翌日却来了个意外之人,愣是叫齐妫没法按时去店内了,只得叫霁儿二人去与管账的交代一声。
“刘二公子大驾,小女都生生耽误了一日的营生。”齐妫淡笑着坐在椅子上。
刘义真也毫不在乎,自己也随身坐下来,突然眼神澄亮侧过头探过身子问道:“带你出去放风可好?”
齐妫嘴角抽得不行,道:“公子,我现在不是在坐牢。”
“差不多。”刘义真懒懒地又窝回了椅子里。“整日里待在京城,也没什么好玩的。”
“我倒是不觉得,这还挺不错的;还有许多地方我并未去过,有时间了,我一定好好去走走。”齐妫坦言道:“莫不是这京城里的姑娘你都看腻了罢?”
“是啊!”刘义真认真地点头。“确实是看腻了,所以。”说着身子又不老实地探了过来,生生叫齐妫的身子往后仰了去。“我带你去看看其他地方的姑娘?”
齐妫赶紧摆手,道:“多谢公子美意;我不喜欢姑娘;我还是待在这里好。”
“也不定,说不定也有好公子呢!比如像我这样的,长得女子看了惊叹,男子看了气愤的;虽说少,带普天之下,也是可以有的。”刘义真说得自己都笑得花枝乱颤了起来。
齐妫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真是没见过他这样的,知道自己长得好,还整天出来炫耀!真是!真是太过分了!
“万一有个像我这样的,看上你了,也你也找了个如意郎君?”刘义真看着一脸黑线的齐妫笑得欢腾,就差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随军出征
齐妫气得真像扛把锤子将他当场锤死;问道:“你这意思是:我现在看上你了?想要叫你做如意郎君?”齐妫不无讽刺地逼问道。
“差不多吧!”刘义真认真地道。
齐妫“哐当”一声将脚下的凳子踢了过去。“公子你可以回去了!”
刘义真没反应过来她这么粗暴,凳子直接踢到了他小腿处,疼得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叫道:“你怎么这么粗鲁啊?”
齐妫实在是气极,站起来瞪着眼睛看着他。“是啊!我粗鲁,怎么了?”
“难怪我不喜欢你的。”刘义真龇牙咧嘴叫道。“看到时候有人娶你!”
齐妫举着手里的凳子,叫道:“走不走?”
刘义真横了她一眼,叫道:“友尽了!”说完头也不抬地走了出去。
“谁跟你有友谊了?”齐妫在背后挥舞着拳头。“有多远走多远!”真是不能淡定了,以前是自己老把他气得要命,现在是反过来了气自己了?啊?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处于被动了?
气归气,齐妫还是去店里帮忙去了,那工钱可不是随便得的,请假也是要扣工钱的;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肉疼:钱太重要了。
可是更气的是,当齐妫到达酒馆的时候,竟然见着那个自称“友尽”的某人正悠闲地坐在馆内吃酒?!见着她进来的时候,嘴角还挂着一丝邪魅的笑。
齐妫深吸一口气,拍着胸口从旁边小心翼翼地,视而不见的经过。
“来来!吃点酒。”刚到他旁边,见他举着酒杯,桃花眼如星子般灿烂。
齐妫退后一步,镇定地道:“刘二公子,若我不没记错的话,您今年才十岁,不适合饮酒,且这酒是要钱的,你确定你有钱么?”
“放心,本公子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而且。”刘义真正色道:“本公子已过十岁,实际十一岁,虚岁十二岁,过两年我就可以娶亲了。”
脸不红心不跳的,齐妫死死地盯着他,看了许久。伸手道:“有钱吗?”
刘义真站起来,将手里的杯子递到她的嘴边,笑得可人,若别人见着,必是以为他是一个多可爱清秀的孩子了。道:“你喝了,我给你三倍的银两,如何?”
齐妫眼睛亮了一下;看着他桌上是上好的竹叶青:他可真舍得!“你这酒可贵着呢!你确定以你现在身上的银两能付得起现在这酒,还能付得上三倍的银两?”
“付得。”刘义真毫不在意地道,只将手里的酒杯递到她的跟前。“你喝了罢。”
齐妫自小都没喝过酒,这段时间在这酒馆里,闻着酒,觉得醇香浓烈,闻着叫人神清气爽;可说起喝,还真是没曾喝过,如今见着他这般模样,别说喝这一杯了,就是将他跟前的这整壶都喝下去,也觉着不解气。思忖之下,便爽快地接过了他手里的酒,一手伸到他的跟前,道:“银子。”
刘义真竟然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喝下去,直接将袖里的银子全数塞到她的手里。
齐妫见他如此举动,倒是没想到,当下拿着手里的酒,只得硬着头皮喝下去。哪里知道,这酒根本就不是闻着时候的那股味儿,竟是辛辣得不行,其他的味道自己再难尝出;只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扔下手里的杯子,捂着胸口咳嗽着,向楼上跑了去……
站在原地的刘义真看着她的背影,笑得欢乐,还不忘道:“姑娘,这还有,你要接着吃,我就给银子啊!”
惹得一众人都看着抬眼看着爬向楼梯的齐妫;又别有深意地转头看着刘义真。
刘义真早已坐了下来,一手撑头,一手把玩着手里的被子,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如那春花烂漫,又似朝霞满天,那本就好看的皮囊,更是惹得众人侧目:好个清俊风流的公子!
爬上去的齐妫,只觉得胸口烧得慌;那股子辛辣得未来久久不能散去,只能不停地喝水,不停的喝水;喝着喝着就觉得累了,趴在桌上便睡死过去……
一直沉睡的齐妫只觉得身子一震一震的,但确实又是累得慌,翻了个身又睡过去;手不经意触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张嘴便道:“你们在吵什么呀?床老是动。”
“我可没吵。”一个声音满是笑意地道。
齐妫顿觉睡意全无,倏地一下爬起来,定眼看着坐在自己跟前人,吓得差点跳起来。“你跑到我家来做什么??”还,还坐在自己的床边?这,这个,简直就是禽兽啊!
刘义真蹙眉,指着周遭道:“你确定是我跑到你家了?而不是……”刘义真靠近着她道:“你跑到我的车内来了?”
车内?齐妫爬到床边,再看车帘,再看车窗,顿时万念俱灰。瞪着刘义真道:“你将我掳来的??”
“也不是啊!”刘义真眼睛四处看着,就是不将目光投向她,道:“我跟你店家说了,这姑娘是我的人,哎呀!你轻点!”
齐妫早已一脚踢了过去,然后便是再一脚,叫道:“我是你的人??你刘二公子脑子是不是发烧了?!”
刘义真吃亏了,赶紧将身子挪到了椅子那边, 坐定了之后,干辩道:“要不然人家不放人啊!”
“那个死老头子!他怎么不问问?”齐妫气得不行,怎么一见眼前这个祸害,自己内心就崩溃了呢!
“他问了,我告诉他,我是刘公的亲儿子啊!他一听,赶紧就将你给我了。”刘义真说得一点情绪都没有,好像在陈述一件跟他无关的事一般。
原来是打着他爹的幌子的!齐妫咬牙切齿,道:“那你也犯不着毁我名声!”
“我这么风流……”
“够了!”齐妫蹙着眉头叫道。“你把我带到哪里去?可与我的两个丫头说了?”
刘义真见她情绪好转,又将身子挪到了床边,道:“我这次随父帅出征,讨伐秦国;现在与琅琊王开路,到洛阳去整修祖先的陵墓。”
“开路?你不要命了?”齐妫从床上爬起来,坐在椅子上,远远地看着刘义真。
“命自然是要的。”刘义真斜躺在床边,将手放在脑后枕着,道:“但是,就这么每日待在京城,这命要着也是失去了意义了。”
齐妫认真地看着他。
刘义真撇开了眼神,轻声道:“如今大哥是世子,中军将军,监太尉留府事;豫州刺史;三弟在彭城留任;四弟五弟还小,我这个二哥杵在中间,倒是被忽略了一般。”
原来是这般。“你多想了,世子自然是刘公的心头肉;但三公子是什么原因,我想你比我应该更清楚些……至于你么,我听得说你文采斐然,又好交友;所以深得刘公的喜欢;何必多想了去。”
刘义真轻叹了一声,难得正常地道:“姑娘家,不懂这个的。”
“那你还将我掳来?”齐妫没好气地道。
“我身边没几个丫头,且你也长得好算能入眼;若真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拿你去做压寨夫人,我还可以保一命……哎哟!你个死丫头!能不能轻点?”刘义真郁闷地跳着脚,又躲到角落里去了。还不忘争辩道:“我瞧着你脑子也比猪的要好些,所以才叫你请过来的。”
“请?”齐妫横了他一眼。“你这个请法只怕无人敢恭维。”
“好吧!反正我就是将你拉过来了,若能立功,是最好,若不能立功,咱们全完蛋了。”刘义真玩笑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