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刘义真被刘裕叫了去;临去前,刘义真要求齐妫一道前去。
“我才不去。我见刘公几次,几次挨训;这次还是免了。”齐妫在营帐里喝着温热的水,抱着个炉子不肯放下来。天太冷了,每日里都要受那风刀霜剑的刮,脸上都生疼起来,估计过不久,就要开裂了。
“我猜这次父帅是要了解上次的事情,说不定是好事呢!”刘义真心情颇好。
“嗯嗯。”齐妫点头,吃了一口热水,又看着他促狭地笑道:“若是好事,这功劳给刘二公子便是嘛!不是我还要多谢刘二公子将我请了来么?”
刘义真也由着她讽刺自己,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地道她的跟前,道:“这个用来擦在脸上,可能会好些。”
齐妫一怔,抬眸看着他,却见他好像没事人一般如平日里邪魅地笑。“还是不要你的。”
“怎么?怕要了你会喜欢上我?”刘义真笑得越发放肆起来。
“你多想了!”齐妫伸手将那精巧的瓶子拿过来,拿在眼前仔细地看着:这家伙,果然是个爱美的,这瓶身如水滴状,瓶身白地蓝花,看起来通透无比,真是赏心悦目起来;打开上头的瓶盖,里面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倒置瓶子,里面缓缓流出透明的液体,有些滑腻,却是好闻。
“涂在脸上,手上。”刘义真说完嘴角勾起,转身便向外走了去。
齐妫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怔了好一会儿;头脑中空白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神,将那东西轻轻擦在脸上,一阵冰凉的感觉与脸上的火热碰撞在一起,顿时觉得那股感觉不可言喻,知觉浑身都舒畅了起来,翻身上床,抱着被子闭着眼睛慢慢体会着这奇妙的感觉:这家伙,果然会买东西。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学骑马
从刘裕营帐出来的刘义真,又抱着被子往齐妫这边的营帐进了来;进来时,她已经睡下了,大概是因为寒冷,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只剩下雪白的脸庞露出来;此刻因为脸被寒风吹了之后而发红,加上肌肤白皙,看起来倒是像个红苹果,忍不住想咬一口去。
刘义真看着她,这几个月的军营生活,叫她瘦削了许多;叹了口气裹着被子躺在旁边的椅子上。
天蒙蒙亮之时,他迷迷糊糊地抓着被子出了她的营帐;往回走了去。
大概一刻钟的样子,刘义真又精神满满地走进了营帐,看着还抱着被子眼睛骨碌骨碌地看着自己的齐妫,勾唇一笑道:“告诉你个好事儿?”
“我还没起床!你干嘛就进来?”齐妫蹙眉抱着被子叫道。
刘义真不屑地笑出了声,轻声道:“该看的我早看过了?”
“你说什么?”齐妫问道。
“我转过身去就是了。”刘义真转过身,嘀咕道:“又不是没穿亵衣,什么都看不到。”
齐妫赶紧穿上衣服,下床了才问道:“什么事?”
刘义真转身,见她发丝依旧凌乱,却不经意间看着她偷偷发育起来的身子,面色突然一红。目光别向了它处,讷讷道:“父帅答应我们可以跟在他的身边。”
“你将我也共了出去?”齐妫瞪大了眼睛,吃了一口水,问道。
刘义真点头,又恢复如常。“自然,本公子向来不屑抢他人的军功的。”
“你不是不想抢军功,你是想拿着我保一命罢?”齐妫无语地道。彼时营帐帘子被打开了,炊事兵送来了白粥与馒头,两人便就着桌子吃了起来。
吃了口粥的刘义真摇头。“你冰雪聪明,死不了的。”
“你貌美如花,沉鱼落雁……将来一定可以找个好夫君的。”齐妫在那里细细道来。
刘义真一下没忍住,整口粥都喷了出来,呛得咳嗽不止。
一旁的齐妫看得尤自欢乐,咬着馒头吃得得有劲。还哼起了小调儿,这会子才记起自己好久都没弹琴了,只怕都生疏了。
这边刘义真眼泪都出来了,竟不见有人递给他一杯水,顿时心灰意冷,对眼前这死丫头又多了份恨意,就想着哪天如何叫她做了压寨夫人才舒心。
二人闹腾了一会子,军队便启程出发了去。
刘裕带着全数兵力,全力进发前往阳城,却不想阳城不战而降,直接收复了阳城;这一路将将士们的士气提到了空前的高度,没曾想秦朝的实力如此之弱,听见刘裕的名声,直接都弃城而逃了去。
天气愈发的冷,好在刘义真现在跟着刘裕,虽说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保暖条件还是好了许多的,在滑台储备粮草的时候,也买了几套成衣,齐妫也总算可以穿着合身的衣衫出征了。
只是她全都要的男装,这样方面行军。
刘义真倒是觉得她穿着男装别有一番风味,加之现在慢慢发育的身体,叫人看着更是不同;于是私下里他还是很介意她将衣服穿得那般紧束的。
“穿宽大一些好,人舒服些。”刘义真坐在马车内,盯着她微微有些玲珑的身段道。
齐妫横了他一眼。“穿太大了不保暖你不知道?”
知道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军中没有女将,你若穿得太……太暴露……哎哟!”又是她的一计踢脚,疼得刘义真想一拳砸死她去。
“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裹得这般严实,你与我说……暴露?你眼瞎啊!刘二公子。”齐妫觉得自打来到军营之后,自己说话都变得粗俗了起来,跟着这些将士,听来的都是些粗俗得不能再粗俗的话语,却是话粗理不粗,很多时候,说得很是贴切,叫人觉得生动。
刘义真忍着疼痛抬眼打量了她一番,也是,除了脸和手在外头,其他的都藏在衣服里,可为啥自己就是觉得她穿得太暴露了呢?这……这太不合情理了。
不过接下来的几日,他就发现不了这种不合情理了;刘裕突然安排他骑马,跟着他一道行军,而且指令袁齐妫也很快将要穿上战袍,军队当中,除却粮草车以外,其他的一切马车都将全部撤销。
军队开往荥阳,也顺利拿下;在进发成皋的日子里,二人只得随着起兵训练马术;齐妫的腰肢都差点断了,躺了几天,又继续训练。
说来奇怪,刘义真看起来瘦长,但是马术却是学得极快,力气也大,竟是坐在马上能将站在地上的齐妫直接提起来放在马上。
于是训练场上经常看到刘义真一脸邪魅地将一脸懵懂的齐妫放在了自己的前面坐定。马在场地上奔腾,齐妫在马上脸色通红,挣扎着要下去,却被刘义真牵至住,根本下步来,也不敢轻易下去,考虑自己的腰还要用用。
于是一众将士,尤其是那些正是懵懂的少年,见着如此一绝色的姑娘,经常被公子“调戏”,既是羡慕,又是恨。
“刘二公子!你若再不将我放下来,以后别想我再给你出任何主意了!”齐妫有些恼羞成怒。
“算了,反正本公子脑子也不错。”刘义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她待在自己的怀里,那柔软的身子在怀中不乐意地挣扎着,会莫名地叫自己心安,好像之前自己来此的目的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一般。
他自然不知道,这便是所谓的:情窦初开。
齐妫气急,叫道:“刘义真!别惹毛我了!我咬人的!”心中不禁叹息,自从进了军营,自己都变成什么样了?这是大家闺秀会说的话么?
可刘义真兀自在马腹踢了一脚,愣是叫它加快了脚步,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嗔怒的模样,秀眉紧蹙,樱唇紧抿,模样真真是可爱。
这厢还没欢乐够呢!齐妫早已张开了嘴,往他的胳膊处生生咬了去。
这一口咬得尤为重,大概真是气极了;刘义真没防备,直接放了马缰,二人在上头摇晃了两下,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刘义真慌忙抱住了下落的齐妫,挨地之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方才停下来。
齐妫突然就流泪了;记起那个只有四岁的他,为了不至自己受伤,硬是做了人肉垫子。
刘义真措手不及,竟不知她这般生气;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与她坐在地上,轻声道:“闹着玩儿的,下次不拉你便是了。”
齐妫沉默不语,只伸手将流下来的眼泪一道道的擦净了来;也不害怕脏了,坐在地上,眼睛望着别处。
寒风气,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乱了他的心;二人就这般在风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各怀心思,却又无从说起。
“公子。刘公唤你前去。”一员小将士跑来对着刘义真躬身道。
刘义真站起来,伸手拉了她一把。
齐妫一甩手,也不去看他。“父帅定也是叫你一起去的。”刘义真说完,抿嘴便不再说了,随着小将士一道出了场地。
来到刘裕的营帐,里头正又几员大将在一起看着地图商议着什么。
刘义真报告完之后,刘裕方转过身,看着站在那里清奇俊秀的二公子,问道:“骑马可是会了?”
“回父帅,会了。”刘义真简短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