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臣妾不需要刘武等人的保护,臣妾只想在危险的时候,能够与皇上出生入死,就够了。”潘惠儿忧伤地道。
齐妫摆手。“好了!你执意要去,便去与皇上请命罢!你毕竟是长姐的人,实在是我也管不了!”
潘惠儿却是欢欢喜喜地前去刘义隆那里。直接说齐妫允许了她前去,便是为了好有个照应。
齐妫则是并不知晓,只知道这女子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简直就是使尽了手段去。面对这种言语上很是能说会道的人,她又确实是毫无办法。
正午,阳光明亮,那五个男子在刘武与朱容子的控制下,乖乖地进了徐府,徐佩之则悠闲地坐在厅内用茶,身边站着徐卫。他自然想不到刘武与朱容子随便哪一个,控制徐卫是完全没问题的,在五个男子正打算报告他们今日看见的情况时,刘武直奔了徐佩之而去,徐卫也是反应快的,很快便迎了上去,朱容子便趁空隙将手中的长剑指向了徐佩之。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徐佩之惊慌得一下子从椅子上摔倒了下来,惊叫了一声。“来人!”
那后院悉数的暗卫便全涌了出来,朱容子却已经将长剑架在了徐佩之的脖子上。对着那一群暗卫冷声道:“都给我退后。”
刘文率七百人冲了进来,叫那些本来就不敢对峙的暗卫连连后退,而徐卫也放弃了与刘武的周旋,直奔去后院。刘武紧跟其后,二人一齐在耳房内对打起来。
耳房机关内的士兵听到这边的打斗声,便自动开启了机关,一个个从里面出了来;刘武与徐卫的功夫本就不相上下,随着士兵的增加,刘武明显感觉越来越吃力了。
一个不留神,胳膊上被锋利的剑给划了一道口子,刘武且战且退,退到后院当中,耳房密室里的士兵已经全部出来,跟昨日的计划已经不一样了。
而后院当中,却是两军对垒,徐佩之那边有人用剑架着谢弘微的脖子站在那里。
朱容子也将剑架在徐佩之的脖子上,整个场面顿时都陷入了僵局。
这时,刘义隆带着齐妫等从外面走了来,刘能手里握着刘义隆给他的圣旨。
“徐佩之!”刘义隆黑着脸上前,指着周围的士兵,拧着眉头道:“你如何有这些精兵的?你擅自养兵在府上,意欲何为?”
“敢问你是谁?竟敢在这里撒野!还敢叫人将我挟持了?”徐佩之脸上毫无悔意,冷眼看着刘义隆。
“大胆!这是当今圣上!本是来你这里体察民情的,却不知你带人到处打算截杀!还敢问徐大人意欲何为?”刘文站在徐佩之的跟前怒目而视。“如今还敢劫持朝廷命官!公然与朝廷作对!”
徐佩之一怔。少年的变化太快,加之一身的普通服饰,竟是一眼未能认出来。“下官劫持谢大人是逼不得已的,若不是朱大人步步紧逼,下官又如何能这般做?”
“那敢问你的案宗与账本呢?现在在何处?谢大人来此不过是来对各州郡官员进行例行公事的考核,你又如何迟迟不肯交出来?”刘文冷冷道。
“案宗与账本全都被盗,下官也是毫无办法,并不是有意不上交。”徐佩之试着软下来。
刘义隆示意,伸手的侍卫将账本与案宗如数呈到了徐佩之的面前。“可是这些?”刘义隆含笑。“不知徐大人需不需要朕叫人将这些念出来?”
“皇上,您可以杀了下官,但下官也可以让谢大人即刻就血溅当场!”未曾想到这些会落入刘义隆手中的徐佩之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只盼着自己能用谢弘微要挟,留下自己一条性命。
“皇上!不需要顾及臣!臣在朝为官多年,为的便是报效朝廷,在这等时候,若是能将这逆贼擒住,下官便是死而无憾!”谢弘微作势便想要伸脖子就刀去。
“慢着!”齐妫上前,对着谢弘微道:“谢大人,一切还未定局,无需在这个时候送了自己的性命,你这等清廉的好官,朝廷如何能舍弃了去?”
谢弘微当下红了眼眶,拱手作揖道:“多谢皇后娘娘!下官定鞠躬尽瘁!”
齐妫笑着点头。“谢大人放心。”转而拍了几巴掌,叫道:“押进来!”
不刻,便有人将徐廷与押了进来。
“父亲!”徐廷与哭了起来。“救我!”
“徐大人,看到了吗?若你想要谢大人与你一起陪葬的话,那你的儿子包括全家老小,朝廷一个都不会放过!”齐妫冷笑上前。对视着他。“朝廷是仁慈,但不是对一个乱臣贼子仁慈!朝廷是清明,所以容不下你这等吃着朝廷俸禄,却想着谋害朝廷的无耻之人!”说完便挥手,示意要将那徐廷与给抹了脖子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我不愿意叫这好处让她得了去
“慢着!”徐佩之惊慌地喊道。“下官同意放了谢大人”
谢弘微很快松了绑,来到了刘义隆的侧边,却不想那潘惠儿竟然也站在其中,一身男装。
“让开!”
众人被这一声喝吓了一跳,抬眼见着一个人手中举着短剑直接冲向了刘义隆。
那潘惠儿赶紧站在了他的跟前,却不知齐妫本就在更前面一下便挡住了来人的去路,将那剑狠狠地插向了她的胸口,顿时天旋地转,脑中一片空白。
“来人!给我杀!”刘义隆冲倒了潘惠儿,将那徐徐倒下的齐妫接住。
那柄短剑刺在她的胸口,血很快便湿透了她冬季的几层衣衫,她明亮的眼眸也垂了下来,却看着他,忍着痛道:“没事。”
刘义隆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命竟然要用她的命换回来,是在这个以为计划周详的今天。手颤抖地看着抚着她的脸,哽咽地道:“傻瓜。”
确实是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在徐佩之被劫持的时候,还有人敢直接来刺杀他的,以为完全控制了的局面,却被此人给搅乱了。
她那一刻什么都没想,只是直觉告诉她:此人的目标一定是他!
可此刻想到自己很快就会死了,若是刚才将这一剑让给了潘惠儿,那陪着他走过余生的将是自己,而潘惠儿这个隐患,将永远的除去。“我不愿意叫这好处让她得了去,所以……”齐妫握住他的手,想要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就这样到永远。
刘义隆听着这句孩子气的话,心疼到窒息。“太医。”
潘惠儿愣愣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刘义隆抱着她想外头走去,想此行刘兴弟的千方百计,却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若是袁齐妫死了还好,若是没死,只怕自己以后再是没了希望了。
那吴太医看着那柄短剑插得很深,实在是没有把握拔了这剑是不是就能止住那心脏内喷出来的鲜血,若一旦止不住,便是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没有把握?你是朕的特带出的太医,你都没有,那是说京师根本就没有人救得她了??”刘义隆暗沉着脸色咬牙问道。
吴太医踌躇地站在那里,看着那血一点点地从刀口旁渗出,还有那呼吸越来越弱的皇后。
“你知道她是谁吗?”刘义隆怒目而视。“她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命!”
那吴太医吓一跳,赶紧跪下吗,颤声道:“皇上,可将这吴郡最好的大夫请了来,与下官通力合作,兴许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刘文刘武朱容子!”刘义隆站直了身子,对着进来的人都:“去!将城中的大夫全都给朕叫了来!要快!”
三人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潘惠儿站在门口,看着刘义隆的表情,想自己若不是因为给自己的姐姐报仇,是否也可以寻到一个像他这样爱着齐妫一样的男子爱自己?
可是想着当年正值豆蔻年华的姐姐就那样惨死在井中,她就恨这个昏迷不醒的袁齐妫,恨不得她即刻就死了去!
“月儿,你曾说好的,要与我一起将宋国天下治理好的,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的,你不能食言,你从未食言过!这次而也要一样。”刘义隆握着她的手,在唇上哈着气。“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答应你,后宫除却你,再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齐妫听得见,听得见他温柔缱绻的话在自己的耳边回荡,也感觉到他温暖的气息在自己的手指间缠绕。是的!她就是不想叫着便宜叫他人占了去!若是旁人占了去,此刻他便不会对自己讲出这些话来,不会这般对自己满是爱意。她愿意这样,在拔剑的前一刻,享受他给自己最温柔的对待。
在街上找大夫的刘武险些就摔了下去,手臂上还在一滴滴的往下滴血,他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些,还有一位生命垂危的人在等着人来救。
“小心。”有人轻声道。
刘武的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冬日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他面色有些发白,目光呆滞,眼眶中,却隐隐约约有东西在日光底下泛着光亮,那扶在自己右胳膊上的手,有温暖的气息一点一点地渗入到自己的肌肤上,转而至全身上下,叫他突然机械地转头,望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