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合上的那一瞬,桑榆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这宠爱来得太过突然,可她却不会被轻易迷惑。
自古无情帝王家,她已经吃过亏,再不会让自己上第二次当。
李朔离开后,夕阳便进来了。
“桑榆姐姐因祸得福,殿下如今让我来伺候桑榆姐姐的饮食起居。”小丫头倒是很高兴,给桑榆倒了一杯水,“姐姐觉得好些吗?大夫都说姐姐没救了,可王爷不答应,便用自己的内力为姐姐逼毒疗伤。”
桑榆喝着水不说话。
小丫头挺聒噪的,“姐姐不知道,王爷得知你中毒,当下放了手中的军机要务,给你请了宫中御医。宫中御医可不是人人都能请得到的,得皇上恩准才可。”
“可想而知在王爷的心里,姐姐何其重要。而今连方姑娘都拿你没办法,在自己院里发脾气呢!”
桑榆眉心微蹙,心头咯噔一声,“是吗?”
坏了!
第十七章 刻在你的心口上
桑榆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李朔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在无形中将她放在了一个极为危险的位置。
就好像在后宫里,得宠的女人表面风光,实则是众矢之的。恐怕这个时候,方芷韵乃至李朔整个后院,都会把桑榆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桑榆无奈的笑着,他这是逼着她依附他。
这男人,好生厉害。
明儿就是晋王殿下的生辰,这宫里头张灯结彩的好忙碌。皇帝的赏赐进了晋王府,晋王则把一些东西赏赐给了底下的人,方芷韵那头也有。
瞧了一眼托盘上的玉佩,李朔眯起那双极是好看的凤眸,伸手拿起了其中一块,“把其他的拿下去吧!”
缠枝梅花雕刻得栩栩如生,用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触手生温,果然是个好物件。
桑榆没想到李朔会亲自过来,把玉佩挂在她的脖颈上,“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瞧着挺适合你的。”
不管她喜不喜欢,他都挂上去了,不是吗?
桑榆行礼,“多谢殿下赏赐。”
“可是在怪我,把东西都赐给了旁人,未能留给你?”他问。
桑榆忙道,“奴婢不敢!”
下一刻,他突然扣住她的腰肢,直接将她摁在墙壁处。速度之快,桑榆压根没能回过神来,脊背狠狠的撞在墙壁处,冰凉与疼痛同时袭来。
待回过神,却见他眸色温柔的盯着她,音色低柔而迟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你若记不住……”
他的手轻轻抚上桑榆的脖颈处,然后顺着她的衣襟往下,最终停驻在她的胸前温热之上,“我不介意刻在你的心口上,让你永生铭刻。”
语罢,他俯首啃着她的耳垂。
“王爷,我错了。”桑榆是个识时务者。
意识到她身上的悸动与轻颤,他这才笑着放过她,“记得就好。”他伸手抚过她的眉眼,凝眸望着她的眼睛,“乖乖的,知道吗?”
外头有延辛等着,约莫是有紧急公务。
李朔拂袖而去,桑榆始终没能想明白,他到底想怎样?
出了门,李朔脸上的笑靥悉数淡下,“派人盯着她,恐怕跑了。”
延辛一怔,“爷多虑了,爷现在对她这样好,换做寻常女子哪怕是方姑娘都是求之不得的事,爷为何会觉得这样一个小宫女,不愿承宠呢?”
“那块玉是个好东西,可本王送给她的时候,她连看都不看一眼,显然没放在心上。”李朔顿住脚步。
延辛蹙眉,“许是不识货。”
“我的送的东西,就算不识货的人也该感恩戴德。可我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激,只有防备。”李朔轻叹,“一个小宫女罢了,哪来这么重的戒备心?”
延辛恍然大悟,“除非她身上有秘密,不敢靠爷太近。”
李朔把玩着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的冷了眉目。
“明日皇上和雍王殿下都会赶来,庆王殿下尚在邻国出使,但是贺礼已经送了过来。”延辛汇报,“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鱼儿入网。”
李朔似乎并不在意,扯了唇角似笑非笑,“你真以为能抓得住吗?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第十八章 计划有变
不管李朔意欲何为,桑榆都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离开晋王府,离开这权力的纷争。她做好了所有准备,问夕阳要了一套婢女的衣裳。
李朔生辰的这一日,宾客盈门,晋王府内戒备森严,但也架不住这生面孔的不断进入。
桑榆支开了夕阳,换上了婢女的衣裳,她得在皇帝李勋到来之前就离开。皇帝不到不开席,这守卫不算最严,歌舞姬也不到上场的时候。
一旦皇帝到了,她就必须穿上舞服跟着歌舞姬去跳舞。
她可不敢在皇帝跟前穿红,更不想再入后宫尔虞我诈。
穿好婢女的衣裳,桑榆把早前的地形图都记在了心里,沿着记忆里的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她走得很小心,出了院子就走上了主路,然后抄了近路打算从后门离开。
这时候后门应该有人把守,但后门不远处有个歪脖子树,借着歪脖子树爬出去,就能顺利离开晋王府。
这条路,桑榆并不陌生。
她若无其事的往外走,只想着能尽快离开晋王府。
府内的人渐渐多起来,官员都想趁着这机会攀附晋王府,所以都不遗余力的往晋王府送东西。送的不仅仅是东西,还有各有千秋的美人。
毕竟男人和女人,就那么一回事。
桑榆走得急,眼见着距离目的地不远,却突然发现有人从后门进来。下一刻,桑榆当即闪身躲在了假山后头,心砰砰的跳。
来的是两个男人,桑榆不敢去看这两人是谁,只能听得两人的交谈。
其中一人道,“查出来了吗?”
另一人应和,“还没有,不过有了一些眉目。听说先帝早些年派人在洛州等地活动过,慕守业至今都没能找到,想来还死死守着那些东西。”
“这些东西不能落在晋王手里。”
“先帝死的时候只有慕容德在场,谁都不确定慕容德是否知道内情。”
“盯紧慕容德,继续找!”
“是!”
音落,二人渐行渐远。
确定外头没了动静,桑榆面色微白的从假山后头走出来。
慕容德?
他可是她的亲舅舅,是她母后的亲哥哥。父皇死的时候只有他一人在场?这意味着什么呢?父皇的死,难道跟舅舅有关?
心头微微钝痛,难道父皇的死另有隐情?
父皇当时正值盛年,一直以来身子健硕并无病痛,怎么会无端端的暴毙?在所有前朝人都被斩尽杀绝之后,乳母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宫里,成了颐指气使嬷嬷。
身子一颤,她的脊背重重的贴在了冰凉的假山处。
她抬头望着那棵歪脖子树,忽然就退却了。亡国灭族之仇她都可以不在乎,可是父皇待她如视珍宝,这笔账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机会就在眼前,这次是她自己放弃的。
转身,离开。
她忽然做了一个决定,这李朔对自己转变了态度,想来是有所图谋。那么大家相互利用便是,反正高墙之内是不可能有真感情的。
殊不知就在一墙之隔的外头,就在那棵歪脖子树对应的外墙处,已有人在守株待兔。
可惜,这兔子突然回了头。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桑榆却愣了神,好端端的大红舞服竟被人剪得七零八落。外头传来夕阳的叩门声,“姐姐,你可换好衣裳了?那头都在等着呢!”
这衣服是李朔特定教人做的,与那些舞姬的全然不同,所以就算她现在想上台恐怕也不能了。
第十九章 鼓上舞
李朔特意让她穿红,怕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但如今看来这个目的要落空了。
桑榆开门出去,夕阳尖叫着,“姐姐为何不换衣裳?”
进门一看,夕阳愣住,“姐姐,这衣裳……”
“且不管这衣裳的事情,你帮我办件事。”事到如今,桑榆也只能搏一搏。没有了舞服,她自然无法上台,但她还有后招。
既然决定留下,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皇帝李勋驾到,所有人都跪迎圣驾。晋王府的宴席正式开席,硕大的夜明珠落在花园四周,将四周都照得恍如白昼。
李勋是带着秦贵妃和林贤妃来的,往主位上一坐,好一副兄友弟恭,百官和睦的景象。
推杯换盏间,歌舞声声,俏丽佳人在四周游走,好一副人在画中走的美景。
雍王李珩环顾四周,举杯敬贺,“恭祝五弟生辰,咱们兄弟几个似乎很久没有痛饮一番了。”
李朔执起杯盏,“多谢二哥。”
杯酒下腹,李珩笑道,“听说五弟问皇上要了一个宫女,想必这女子必定是风华绝代的佳人,今儿这般热闹,怎么也不出来让人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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