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很是期待,楚蘅能以身相许。
楚蘅翻了个白眼,低声回答着:“九爷,你别忘了,你也是仙悦食府的老板。”
九爷好生失望,嘟嘴一脸委屈:“那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先救大丫,二丫,咱们的事,以后再说。”
起码得等到救了小翊儿再说。
九爷知道,这事儿不能逼得太紧,否则会令楚蘅反感,“好吧,以后再说。”
好在,这丫头是想嫁给他的,他有耐心继续等下去。
陈金宝手握惊堂木,一脸威怒的将孙雷盯着:“孙雷,本官再问你,陶大旺脑袋里的铁针是怎么回事?”
孙雷脑袋里飞速旋转,暗暗斟酌着九爷刚才说的话。
这世间真有测谎丸这种东西吗?
骗鬼呢,这世间要是真有这种好东西,那为何还会有那么多冤案。
孙雷咬咬牙,抬起头回视着陈金宝:“回青天大老爷的话,草民真的不知,陶大旺脑袋里的铁针是怎么回事,青天大老爷问草民多少遍,草民还是这个答案。”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头还是阵阵发虚的,生怕测谎丸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话毕,他忽然觉得有些心慌气短,血液流速加快,身体发热……
于是乎,脸色骤然变了变。
九爷一直盯着他,见他的反应,立马开口道:“是不是觉得心慌气短,身体发热啊,这是因为你说了第一句假话,你再多说几句,保证你能愉快的去见阎王爷。”
孙雷一下子慌神了。
“大胆孙雷,竟然说谎骗本官。”陈金宝抓着惊堂木狠狠拍。
孙雷吓得身子一软,半匍匐在地上:“草民知错,草民知错。”
陈金宝急忙追问:“陶大旺是不是你杀的,如果不充实招来,别怪本官大刑伺候于你。”
孙雷心思转悠了一番,匍匐在地上,闭口不言。
心想:自己不开口,那测谎丸便起不了作用了。
他闭口不言,这可把陈金宝气坏了,陈金宝拍着惊堂木,怒沉沉吩咐:“来人,将这个刁民拖下去,重打三十杀威棒。”
两名牛高马大的衙役冲向孙雷,不等孙雷有所反应,两名衙役已经将他架了起来,拖着往外走。
少顷,孙雷哭天抢地的喊声传来。
“招,草民招供便是。”
陈金宝大声吩咐道:“把人带进来。”
噼里啪啦的声音停下,两名衙役拽了孙雷进来。
陈金宝看了孙雷一眼,阴着脸问:“老实交待,陶大旺是怎么死的?”
那杀威棒打得屁股生疼,孙雷吃了五六棒,简直觉得疼钻了心,此刻便不敢糊弄陈金宝了。
“铁针……铁针是草民媳妇的,草民与那陶大旺有些过节,那日,远远看见他被陶大丫,陶二丫姐妹俩用石头拍晕了,便借此报仇,将这枚铁针插入了他的脑袋里。”
这孙雷倒是个心疼家人的,把罪名一并揽在了自己身上,没有说出张兰花。
一旁的师爷记录了供词,然后让孙雷画押。
陈金宝旋即判了孙雷秋后问斩,将他丢进了县衙府的大牢之中,至于陶大旺的安葬之事,判给了孙雷之妻张兰花负责。
陶大丫,陶二丫姐妹俩跟着楚蘅,九爷,老爷子从衙门里出来。
一脚刚踏出衙门,陶大丫,陶二丫便扑通跪在了地上,“多谢姑娘,九爷出手相救。”
楚蘅转身将她们姐妹俩看着:“起来说话吧。”
等陶家姐妹起身,楚蘅将目光移到陶大丫身上,“大丫,你见到你那清水哥了吗?”
提到张清水,陶大丫便是一脸的沮丧与落寞。
“清水哥……清水哥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人生在世,最痛苦之事,莫过于,你最在乎之人,有朝一日将你忘了。
楚蘅看着陶大丫,微微一叹:“怎么回事?”
陶大丫难过得哽咽,是陶二丫将张清水上吊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给楚蘅,九爷,老爷子听。
老爷子捋着胡须感叹:“大丫,你这清水哥,倒是个情种。”
陶大丫眼眸一亮,目光落在老爷子身上:“先生,您医书高明,能否救救清水哥?”
老爷子道:“那张清水得的应该是失心症,能不能救,这个还不好说,老头子得看看他的情况,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
“可是……”陶二丫一脸犯难:“可是张家的人看清水哥看得紧,根本不允许我姐带他到大王镇。”
老爷子耸了耸肩:“人家不想医,老头子我就没有办法了。”
陶大丫的眼神暗了下去。
“时辰不早了,先回仙悦食府吧。”
仙悦食府还有很多要事要处理,楚蘅只能将清水哥的事情先放一放。
陶大丫没说什么,与陶二丫一道,跟着楚蘅上了马车。
这段时间以来,姑娘为了她们姐妹俩,奔波劳累不少,她怎能再让姑娘奔波劳累,至于清水哥的事情,只有等她慢慢的想办法了。
等九爷驾着马车离开了,陈金宝才吩咐衙役,将陶大旺的尸体送回青岩镇陶家村。
按陈金宝的吩咐,两名衙役直接将陶大旺的尸体抬到了张家门口。
衙役敲门,张兰花以为是孙雷得逞归来,满面笑容去开门迎接,可是没想到,她将门打开,却看见一具用草席裹着的尸体。
“哎呀,你这杀千刀的,怎么就丢下我们娘四个去了呀。”
张兰花以为那草席卷着的尸体是孙雷,蹲下抓着草席就嗷嗷大哭。
两名衙役对看一眼,对她那鬼哭狼嚎般的哭声,很是厌烦。
其中一名衙役皱了皱眉,语气不悦的说着:“哭啥哭,这草席里的尸体又不是你家男人孙雷的。”
“不是孙雷。”
张兰花这才止住哭声,眨了眨泪眼,伸手去将草席打开。
草席一开,她看见陶大旺瞪着一双眼睛,死相恐怖的脸,顿时吓得心头一抖,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们……你们把陶大旺抬到我家来做……做什么?”
瞧眼下的情形,张兰花心头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家孙雷呢?怎么没回来?”
另一名衙役冷瞟了她一眼,回答:“这陶大旺正是你家男人孙雷杀的,如今案情已经水落石出,县令陈大人定了你家男人孙雷秋后问斩之罪。”
“什么?”
那衙役的话,像炸弹一样,再张兰花脑中炸响。
张兰花一脸不敢置信的将两名衙役盯着:“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两名衙役有些不耐烦。
“你家男人杀了陶大旺,县太爷定了他秋后问斩之罪,陶大旺的安葬之事由你张兰花负责,陶大旺的尸体,我们哥俩已经送到了,告辞。”
撂了陶大旺的尸体在张家门前,两名衙役转身就走。
张兰花可算听清楚了两名衙役的话,坐在大门口,嗷嗷大哭。
她这一哭,惊动了张父,张母,及自己的三个孩子。
五人听她哭得这般凄惨,急吼吼的冲到院子里。
张母看见家门口,陶大旺的尸体,气得破口大骂:“是哪个杀千刀的,将陶大旺的尸体丢我张家门口。”
“真晦气,赶紧抬走。”张父冷着脸吩咐。
张兰花的三个孩子走去,将张兰花搀扶起,齐声询问:“娘,你怎么了?”
张兰花靠在大儿子怀里,嗷嗷大哭:“刚才来了两名衙役,说你爹杀了陶大旺,案情水落石出,县太爷判了你爹秋后问斩之罪,嗷嗷嗷……”
“兰花,你是说,是孙雷杀了陶大旺,这陶大旺的尸体是衙役送来的?”
张父急了,狠狠拍自己大腿。
最近这家里,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
张兰花泪眼婆娑的看着张父:“县太爷下令,让我负责安葬陶大旺。”
张父重重叹气:“那还等什么,赶紧找个地儿,将陶大旺埋了。”
眼下天气炎热,尸体腐烂得极快,耽搁不得。
张父一声令下,张兰花与三个孩子一起,用草席将陶大旺的尸体卷起,然后抬到荒郊野外,挖个坑,随便埋了。
“娘,爹回不来了,咱们现在该咋办?”
她大儿子揉着眼睛,哽咽的问着。
“呸,害人精。”
张兰花往陶大旺的坟头上啐了一口唾沫,眼神忽地一暗。
“怎么办,咱们现在就赖在张家不走了,反正你们爹刚死,你们外公,外婆不好赶咱们回去。”
留在张家,只要张清水一死,张家的一切就归她张兰花了。
三天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一辆马车火急火燎冲进大王镇镇城,往为民医馆方向而去。
马车疾驰到为民医馆时,为民医馆的大门还是关着的。
“兰花,快,快去敲门。”
马车正是陶家村张家的,刚才说话的是张清水的娘。
张母说话的语气急躁,话落,见张兰花跳下车头,奔到为民医馆门前砰砰砰的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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