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她是下贱的女人,大着肚子还钩引她的儿子。
但是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散步经过恰好碰到了谢天澜。
或者她是因为在外面看到了,谢天澜抱着她不放,但他是因为喝醉了酒才会失控,她怎么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了她的罪名?
“澜儿,你招惹这个下贱女人,你是疯了对不对?”
魏氏瞪视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都是怒火。
眼前的变故发生得太快,他的娘亲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突然间就出现在湖心亭里面。谢天澜的酒意清醒了过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在失控之下,他竟然是强抱了云朵。
看着儿子不作声响,魏氏心头的怒火更盛。
她认定是云朵钩引了她的儿子,以致他的儿子清醒过来,一时间都无法接受。
“贱女人,我撕破你这张脸!”
魏氏晃身向着云朵扑了过去,下了狠劲地抓、挠,发泄着心头的怒火。
上次在谢天澜居住的北苑外面,看着他扶住云朵出门,她的心头就警备大作,认定了事情并不简单。但是她的儿子极力否认,她找不到证据才没有发难。现在她亲眼目睹了他们搂抱着,还想瞒骗她到什么时候?
尽管正室去世了多年,但是谢安南始终没有把她扶正。
魏氏这辈子唯一的希望,就在这个儿子的身上,现在云朵竟然还要毁掉他。
平日里面谢天澜已经不得父亲的欢心,她这日更加是听说了,儿子被召到松院去又遭到了责骂,所以才会在夜里赶去北苑,打算好好地督促、规劝他。结果她带着婢女到了北苑,却没有见到儿子的踪影。
☆、第681章
她们沿着湖边一路找过来,才发现了他竟然跟云朵在一起。
他们大胆地搂抱着,不顾及水面上视野开阔,随时有人在路上经过,就会把他们的所作所为全部都看进眼中。
魏氏的指甲嵌入了云朵的手臂,带着极为深重的恨意。
她要毁了她的儿子,她也不会让她过上好日子,她是打算跟她拼了!
“婶娘——”
云朵的手臂被挠出了血痕。
她痛楚地发出了惊呼的声音,但是魏氏像是疯狂了一样,对着她撕打拉扯完全不肯停止下来。
“娘,停手!”
谢天澜在旁边高声地喝止着。
云朵的身子柔软娇弱,况且她还怀着身孕,怎么可以经受得住这样的折腾?他的娘亲再不对她停手,只怕就要出事了。
“澜儿,你给闭上嘴巴!”
魏氏气得眼睛都红了。
谢天澜的说话就像是热油一样,泼中她熊態燃烧的怒火。
他跟这个乡下女子纠缠下去,毁掉的将会是他的大好前程,他还叫她住手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对不对?她恨不能把云朵掐死,教她这个下贱女人,以后都不能够再迷惑她的儿子。
云朵被魏氏疯狂地撕打,被逼进了亭子的角落中。
此刻的魏氏就像是凶狠的母狼一样,恨不能从她的身上把血肉都撕咬下来。
“住手,听到了没有?!”
谢天澜眼见魏氏不肯罢休,真的是着急了。
他伸手过去按住了她的肩膀,用力地把她和云朵分开。魏氏的身体被大力推撞出去,她回过了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要替他讨回公道,好好地教训钩引他的女人。
但是他竟然丧心病狂地帮着云朵,把她这个娘亲大力地推了出去!
“澜儿,你做得很好,真的是太好了!”
魏氏呼天抢地哭喊了起来。
为了一个下贱的乡下女人,她的儿子就连娘亲也不要了!
只怪她在刚开始的时候太心慈手软了,没有果断地把云朵和谢天阳赶出去,才会种下了这样的祸根,把自己的儿子也搭了进去。
她的脸上带着惨烈的神情,失声地哭喊了起来。
“不关她的事情。”
谢天澜烦躁地开口道:“方才是我喝酒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她是趁机要钩引你!”
魏氏用手指着云朵,眼中都是恨意。
“婶娘,我没有。”
云朵此刻真的是百口莫辩。
“如果你不是存心故意的,为什么要在我的儿子喝了酒的时候靠近他?他喝了酒但你没有,他抱着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把他推开?”
魏氏声色俱厉地向云朵质问,认定了她就是存心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云朵的双眸里面都涌进了水气。
她方才有用力地想要挣脱,但是谢天澜把她抱得太紧了。
她正在劝说着他放开她,或许他稍为地清醒过来,便会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当,但是偏偏在这时候被他的娘亲撞见了。
“下贱女人!”
魏氏恶毒地咒骂,“你毁了我的儿子,你不得好死!”
☆、第682章
“够了!”
谢天澜厉声喝止着。
他埋藏在心底之中的秘密,因为酒意的缘故泄露了出来。
他以后还要如何在这座将军府之中立足?他本来就足够心烦了,但是母亲还在不依不挠的哭闹,他烦躁得快要炸开了。
“不是你的责任,将军会明察秋毫的。”
魏氏突然间清醒了过来。
她停止了哭喊伸手便去拉扯云朵。
尽管湖心亭距离谢安南的住处还有很远,但是这样的动静难保不会传入到他的耳中。既然是云朵钩引她的儿子,谢安南一定可以明察秋毫,对他们给出公正的处理,把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逐出将军府去。
她的儿子是清清白白的,她立即就要替他讨回公道。
“你跟我前去松院面见将军,看你还能作什么样的狡辩?”
像是被下了枷锁一样,云朵的手腕被魏氏捉紧,牢牢的难以挣脱。
“婶娘,放开我!”
云朵的神情难堪得抬不起头来。
明明中间只不过是一场误会,她不要跟随她前去见谢安南。
她不愿意让他知晓如此丢人的事情,假若在今夜惊动到了谢安南,对她对谢天澜都是十分尴尬的事情。
听闻母亲要把云朵带到父亲的面前,谢天澜的脸色当场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与云朵没有关系,责任全在他的身上。假若事情的经过被捅破,他也没有办法再在将军府中立足,他的娘亲是要逼他从此离开这座将军府!
“娘,别去!”
谢天澜几乎是请求地,看着自己的娘亲。
他跟云朵不愿意前去的原因不同,他是因为自己真的做错了。
此刻他的心里面都是沮丧,他不该在酒后动了歪念,结果现在酿成了祸事。与自己的小叔子有染,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对云朵将会是极大的伤害。而事情的真相却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是他连累到了她。
“为什么不能去?”
魏氏的语句仍然是咄咄逼人,认定了儿子是在维护云朵。
她扯着云朵纤细的手腕,硬拉扯着她前去松院,云朵的眼泪难过地掉落了下来。上次魏雪茹诬陷水生偷东西,从那时候开始她便知晓了,她付出了真心去对待,但是未必人人都会回报给她同样的。
在魏氏心头对她的敌意在今夜,是如此明显地表现了出来。
为什么一家人不能够,好好地相处,而要在暗中各埋藏着心思呢?
谢家的家业庞大,只有谢天阳和谢天澜兄弟俩人同心协力,才能够使家业更加兴旺。但是魏氏却不欢迎她和谢天阳的归来,始终没有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此刻在她的心里面,涌上来的都是满满的难过。
不单止是她被诬陷泼上了脏水,她更伤心的是魏氏的态度。
她左一句右一句的“贱女人”,骂得她连头也抬不起来,原来她在她的心目中,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婶娘,我没有做错事情,我不去见伯父!”
尽管是被魏氏大力地拉扯着,但是云朵坚持站在原地不动。
☆、第683章
而魏氏丝毫也没有顾及,她是正在怀着身孕的人,用力地推搡着她,看得旁边的谢天澜又气又急。
“娘,云朵正怀着身孕,你放开她!”
“谁知道是怎样来的野种?”
魏氏愤慨地怒骂,“她背地里瞒着你堂哥,不知道还钩引了多少男人!”
“婶娘,你冤枉我!”
云朵用力地去掰开魏氏的指尖。
她的眼泪顺着面颊滑落下来,她在世间上活过了十五个年头,但是还是初次被人用如此不堪的说话辱骂。一盆又一盆的脏水泼到她的身上,魏氏的说话像是刀子似的,把她的心刺得伤痕累累。
“婶娘,放开云朵。”
尽管云朵是极不情愿地,但还是被魏氏拉出了湖心亭。
路边的树丛中有人影快步踏出来,高大拨挺,身影如同青松般沉稳有力。
“大哥——”
云朵骤然间看到谢天阳,失控地哭了起来。
她跟他约好了要在湖心亭见面,他终于是来找她了。
但是她却让他看到了如此不堪的场面,此刻她的心头堆满了酸楚,既是难过自己被诬陷,又是感激他及时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