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小山看到这么一头打野猪也兴奋不已,也像渠水一样又蹦又跳,叫个不停。
渠水的耳朵都快受不了了。
三个人坐在一起商量这头野猪的未来,最后一致决定,明天下午早点收摊然后运到县城里卖掉。
镇上离县城并不远,来回也就一个时辰,到天黑能赶回家。而且县城的收购价比镇上的一斤要贵上四五文钱,这二百斤就是个不小的数目。又有赵伤的武艺在身,路上也不怕有人打劫。
次日去镇上后,卢氏就也万分羡慕的对渠水说:“渠水,你这表哥可真有能力,咱们整个镇上怕是都找不出来一个能单独杀死野猪又拖回来的猎户了!”
渠水却煞有介事的想了想,然后说道:“那可不一定,崔家的大牛哥就也可以!”
卢氏也认真想了想,便点头:“那倒也是,只是崔家三小子靠的是蛮力,不像你家赵小哥,是真正有武艺之人。”
渠水瞅了一眼淡淡站在灶火边盛馄饨的赵伤,即使身处在闹市,身边热气蒸腾,但他却像是一个与世独立的少年,白皙的皮肤,俊美的容颜,疏离又冷峻的气质,仿若他身处的不是人声嘈杂的闹市,而是金马玉堂中一样。
也不知怎的,渠水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她收回视线认真擀面皮,但心里却慢慢烦躁起来。
等收了摊让卢氏回去,他们三个人就去了县城。
问了两家屠户,一斤野猪肉都按三十五文的价钱算,赵伤不满意,便又带着渠水与小山去了县城最有名的一家酒楼,那酒楼的掌柜就喜出望外,定了一斤四十文的价格收购,足足比镇上的要多了八文。又因为赵伤射箭技术高超,一箭射到了野猪的眼珠子上,皮子没有丁点损坏,这掌柜便又出了三两五钱的价格将皮子买去。
生皮子要比熟皮子便宜不少,但渠水他们又不懂得硝制,商量下就觉得这价格还可以,便答应下来。
此时天色已经快黑了,渠水怀里揣着巨款,紧张得小心脏都噗通噗通跳着,待要回去的时候,赵伤却突然伸手:“把那五钱的碎银子给我。”
渠水反射性的捂住胸口:“干嘛?”
那护钱的模样就像是护食的小牛犊。
赵伤淡淡瞥她一眼,那眼神明明很随意,很淡然,可渠水却像是被虫子叮咬了一口一样,小嗓子颤了颤,才慢腾腾的,不情愿的拿出那碎银子递给他:“你要买什么啊?家里东西很齐全的,什么也不缺!”
真是抠门!
赵伤无语的连看也不想看她一眼,径自往一旁的店铺走去。
渠水带着小山跟上去,发现对方进的竟然是一家布店。
她不由有些生气,她才为他做了一件新衣裳呢,还是她自己也舍不得穿的棉布料!不过,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阻止,毕竟,她打心底也承认,今天这十一两银子全部是赵伤挣的,不分给他点银子也实在过不去。
算了,人家毕竟只要了五钱,也不算很多。
渠水这样安慰自己,跟着进了店铺,却发现赵伤一直在几样花色鲜艳的布料上打转,不由奇怪:难道他还有什么特殊爱好,一个大男人专看女人家穿的布料,呸,知羞不知羞!
☆、第33章 时间就是金钱
赵伤选了一种淡粉色的和一种浅绿的两种棉布,又问了掌柜的几句话,便各自扯了几尺布,又扯了几尺青蓝色的棉布。
渠水瞪大眼睛瞧着,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
最后一算账竟然要四百多文,比镇上的要足足贵了一百文。
渠水再也顾不得,就忙上去阻拦:“赵公子,你买这么多干什么,又这么贵!我衣服还够穿,不用买,太贵了…”
话未说完,对方就淡淡扫她一眼:“谁说是给你买的?”
渠水就傻乎乎的张大嘴。
那掌柜的就忙笑道:“这位姑娘啊,你不知道,这种棉料是刚进的新款,这颜色不褪色,也不容易皱,穿了一天拿酒水一喷就又平展展的,那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就都喜欢来我们小店买的!”
赵伤只吩咐对方:“包起来!”
“嗳,好咧!”那掌柜的脸上就笑开了一朵花,忙吩咐小伙计将三样布料都包了起来。
渠水闹了个没脸,好生尴尬,但她向来不允许自己被任何事情打倒,很快就又强打起精神来与那掌柜的讲起价来:“掌柜的,便宜点吧,现在天道不好,我们穷苦人家都快吃不起饭了,再说我们要你这么多呢!”
那掌柜的嘴里的都是苦笑:“我给的就是最低价,不能再便宜了!”
渠水再接再厉,巴拉巴拉,说了许久。
“一尺布便宜十文钱吧!”最后已经有点口干舌燥的渠水狮子大张口。
而万万想不到的竟然是那掌柜考虑了下,竟然点头:“十文不行,便宜七文钱。”
“八文!”渠水的眼睛睁得贼亮,白皙的小爪子伸出个八在掌柜面前晃来晃去。
掌柜的估计实在被磨得没办法了,才苦笑:“成,就再便宜八文给你。”
赵伤和小山的下巴已经咔嚓一声掉到了地上。
渠水却还不满足,意犹未尽的环顾四周后,又道:“大叔啊,你们家里肯定不缺线头,这我回去后要做衣服,家里没有配色的线头啊,不如你再送我点!”
掌柜的一副被渠水打败的模样,有气无力的让小伙计去库房拿些用剩的彩线。
因眼尖的看到放布料的柜台上有几块碎布头,渠水就又磨了几句:“掌柜的,你家这布头也没用了,不如送我两块回去缝帕子吧,有适合男子的布料也行,我回去做个荷包送给大叔你!”
那掌柜的就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模样,从柜台下面抽出一个小包裹:“给你自己挑吧,但实话跟你说,这布头我们店里都是攒到一块卖给绣坊的,总也值点银子,所以你只能挑四块!”
“为什么是四块?”渠水纳闷。
“你们三个人,再加上我不是四块?”掌柜的一瞪眼睛:“丫头过河就想拆桥是吧,刚不是还说要给我做个荷包!”
“嗳,是哩是哩,这个咋能忘记呢!”渠水就埋在那堆布头里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五块布头出来,煞有介事的说:“掌柜的,挑四块多不吉利,就再多块,五块吧!”
掌柜的已经没有力气与渠水说话了,一摆手:“挑完了赶紧走!你这丫头,真会买东西!记得把给我做的荷包带过来啊!”
渠水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才带着赵伤与小山出了铺子。
一出来就惊讶不已:“糟糕糟糕,天都黑了。”
赵伤很无奈的看着她,心想,你光讲价都磨了快半个时辰了,最后讲掉了几十文钱,还多了几团线,几块布头!
时间就是金钱啊,有这半个时辰,光摆小吃摊大概就能挣几十文钱了。
但是看着对方那神采奕奕的好像会发光的脸,赵伤没有将话说出口,只是微微笑着:“走吧,快回去吧。”
谁知道渠水压根不搭理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就拉着小山径直向前走去。
赵伤摸摸鼻子,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着她了!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而在路边乞讨的流民和乞丐也越来越多,这些人,在白天因为有衙役们维持治安,所以都缩在角落里,但是到了傍晚就会出来乞讨,小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架势,有些害怕,缩在渠水后面,渠水脸色也有些发白,但仍强自镇定,缓缓走在前面。
快走出城门的时候,其中一个脏兮兮的看不清面目的乞丐突然伸手抓住渠水的腿:“求姑娘发发慈悲,给碗饭吃吧!”
他力道很大,几乎将渠水给拽倒了。
后者就忍不住尖叫一声。一个人影就奔了过来,一脚就将那乞丐踢出去老远,并且伴随着低低的训斥声:“不要动手动脚!”
是赵伤。
也不知怎的,看到他站在自己前面,渠水那颗慌乱的心立即就安静下来。
她握紧小山的手紧紧跟在赵伤身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兴许是刚才赵伤那毫不留情的一脚让众人起了忌惮之心,一直到了城门外面,也没有人再来滋扰三人。
城外的流民就少很多了,渠水长长舒口气,看了沉默的赵伤一眼,张张嘴,低声说了句:“刚才谢谢你!”
赵伤没有做声。走了几步后,才瞥她一眼:“以后你和小山都要注意,遇到这些流民,气势上就不能倒,也不能随意给东西吃,一开始就拿出绝对的气势出来,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渠水“哦”了一声。
“当然,以后没有我在身边,你和小山还是尽量不要单独出门吧!”两个人一个小一个弱,一看就是待宰的小羊羔。
渠水习惯性的就想要辩解,小山就突然开口:“赵哥哥,以后闲了你教我练武吧?姐姐是女孩子不用学,但我是男孩子,将来要养家的,以前爹还教我射箭呢!”
只是人小没有力气,基本上射不中猎物罢了。
赵伤没有推辞,低头认真看了小山一眼,便含笑道:“学练武是一件很吃苦的事情,你要做好准备!再说,我收徒弟,是不许人半途而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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