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劳母妃大人关心了,儿子自会处理!”赵伤的眼睛在她后面一干下人中扫了一圈:“还有一事,那刘家上房乃是儿子亲手布置,有几样摆设虽然不是古玩,但却是儿子最心爱之物,但母妃的几个仆妇却将之打碎了,儿子此来,是想请母妃为儿子做主!”
他的目光紧紧盯在了那两个收拾古玩摆设的仆妇身上。
这两个人对今早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闻言便一个个颤抖起来。
北郡王妃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知道他这是特意来给那个农女报仇来了,猛吸一口气,指了他:“你,你这个不孝子…”
但一语没有说完,赵伤已经摆摆手,从他身后涌出来两个高大威猛的侍卫,对着郡王妃一施礼,便将那两个仆妇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捉起来。
两个仆妇是见识过赵伤惩治下人的手段的,立即就失声尖叫起来:“郡王妃,救命…郡王妃,救命啊…”
但她们口中的郡王妃,正颤抖着手指指着赵伤:“你敢忤逆!”
赵伤定定看了她一眼,再次作了深深一揖,沉声:“母妃,这里穷苦,母妃若是生活不习惯就回京城去吧,到时候儿子会派人护送母妃!”
他没有再看北郡王妃脸上的神情,转身离开。
他身后的几个侍卫也跟着他离开,刚刚出了院子,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压抑悲痛的哭声:“赵伤,你这个不孝子,你娶了媳妇忘了娘…”
这个声音中的痛苦,显而易见,再也不是先前那装腔作势的哭声了。
赵伤的脚步一顿,但随即就走快了许多,很快就将这个声音给远远抛到了后面。
其中一个侍卫上前:“公子,那两个仆妇如何处置?”
“发卖了吧!”赵伤淡淡的说道。
侍卫答应一声去了。
赵伤骑了马,仰头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微微闭上眼睛,嘴角浮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
他知道今天母亲带人去侮辱渠水的事情瞒不过县城里其他人的耳目,而他的所作所为,也照旧瞒不住人,这样,那些人就会知道,渠水到底能不能动,值不值得动!
渠水在这些人眼中出身卑微,无父无母,没有依靠,是一个可以尽情欺辱的对象!哪怕现在有他在身边,但一个不注意,如之前那些被秘密关押,发卖煤窑,霸占铺子的事情还会发生!
他,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一丝意外!所以也早就决定要拿一个人来作伐!
正好这个时候,母亲带人来到了这里!
他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让母亲当这个作伐的人,也算是给其他人一个警告,胆敢欺负渠水的下场,就是这般!
他走之后,上房内的郡王妃一直低低哭个不停,南红小声劝慰着。
但她的眼睛不时瞟向院子外面,暗暗想到二公子果然将那个农女当成是了心头宝,甚至为了她连礼义廉耻都顾不得了,光天化日之下,男男女女分不清楚,住在一个院子里,如今又为了那个农女上门来责备郡王妃,又将郡王妃的人给拉出去发卖掉!
这样冲动,没有理智的人,简直不像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二公子!
这其实也说明一件事,他的眼睛和心已经被那个农女全部给迷住了,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想了想,便在北郡王妃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后者听着听着,眼神一亮,赞许的看了南红:“你到底是个机灵的,我没错你!”
南红便羞赧的低头:“能为郡王妃分忧解难,是奴婢的本分,当不得郡王妃夸奖!”
☆、第163章 小心遮掩
北郡王妃微微一笑,便招手叫来下人安排了几句。
渠水是在五月初十这天收到的县令夫人于氏宴请,对方邀请她在十三这一天上府赏海棠。
这也算是渠水生平第一次收到的来自贵族阶层的邀请函,她犹豫再三,又询问了下赵伤的意见,后者略一迟疑,便鼓励她去:“以后这种场面少不了要经历,不如现在就去见见场面!”
渠水自己也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新买来的几个侍女都不算很有经验之人,遇到这种大事,便忙了个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翻找箱笼,最后总算找出来一件还算得体的绸缎衣衫,里面是一件褙子,上用金丝线绣了无数的一小团一小团的粉红海棠,底子却是素白色的,外面则罩了一层透明的纱,这样远远看去,既显清丽容华,又不觉得太过富贵骄奢,很衬渠水如今的身份。
这件衣服还是赵伤请了几个裁缝给她做的。
渠水的首饰很少,只有可怜的几样金银首饰,最后选定了一件金镶玉的蝴蝶簪子,一对绞死银手镯,身上又佩戴一枚玉蝉佩,整体看上去便落落大方。
渠水试了试后,赵伤正好也在,便欣赏了一遍,轻声叹道:“你还是最适合这种白底粉红的颜色。”
到底是年轻,这样穿戴,显得渠水的气色很好。
她便笑了笑,又嘟嘴:“我坐在轮椅上不能站起来,倒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衣裳!”
“不可惜!衣服都是给人穿的,等过几天闲了我再叫上裁缝多为你做几件!”赵伤微微一笑。
渠水忙摆手:“浪费那个钱做什么,头几天不是刚做了好几件,我可是不要了!这些够穿了!”
赵伤含笑看着她,没有再说什么。
当天下午,赵伤有些严肃的从外面进来,倒是将渠水给吓了一跳,紧张兮兮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琛远?”
当她心情好的时候,就会称呼赵伤为琛远,但是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便直接大咧咧叫他一声“赵伤”,而后者也已经很习惯了,听到她这样叫,嘴角便浮出一抹笑容。
渠水是个急性子,见他只笑不说话,便催促道:“到底怎么了,你说呀?”
赵伤便无可奈何的笑笑,轻咳一声:“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有了承恩和承叙的消息了,大概再有四五天,他们便回来了!”
渠水十分惊喜:“真的?找到他们了,他们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苦!”
她激动得似是都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赵伤忙按住她,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好了,看看你,身边丫头一大堆,还这么不稳重,是要让人笑话的!”
渠水便“哦”了一声,拉着他的手轻摇:“你快告诉我,承恩和承叙怎么样了!”
“他们被卖到了南边的一个大户人家里当小厮,我的人将他们买出来后就往我这边送了一封信,估计这么一会儿,他们离县城也就三四天的路程了!”
渠水便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欢快的笑容,然后突然开口:“不行,我到十三那天赴不了海棠宴了!”
赵伤很惊讶:“为什么?”
渠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要在家里等承恩和承叙回来,他们两个被卖出去后,肯定是吃了一番苦头,我当然要等着他们回来,好好安慰安慰他们!”
赵伤:“…”
他想了想,便半蹲在渠水身边,耐心的与她商量:“你都已经答应人家的事情了,再反悔怕是不好呢,我看你就去吧,家里有这么多人,一则两个小子还不知道具体回来的时间,二则他们就是那天回来了也有人去叫你!你到时候再称有急事从宴席上退下来就成!”
渠水听他言之有理,只得点点头:“那好吧!”
但她却从睫毛缝里悄悄瞅他一眼,半晌才突然小声嘀咕道:“我不去宴会行不行?”
赵伤偏过头,看到她垂下长长的眼睫毛,难得有一些温顺的模样,不由笑了:“怎么,你怕了?”
渠水便立即睁大眼睛,凶巴巴的看着他:“我刘渠水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会怕一个小小的宴会,别开玩笑了!”
她的反应太可爱,赵伤便笑出声来。
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等私下里便让人去打探了下,打探出来的结果是北郡王妃并不去参加宴会,他这才放下心来,专心忙着自己的事情。
等到了三日后,宴会这一日。
渠水早早就起来装扮了,她个人对打扮这些事情是不太在意的,但是她身边的侍女却一个个紧张得不行,早早就将她从被窝里挖出来,悉心打扮,脸上还给渠水贴上了最近特别流行的梨花妆,几乎将渠水那双大眼睛都给遮住了,对着铜镜,只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露出嫣红嘴唇的人。
就是渠水,也几乎快不认识自己了。
她忙摆手:“不行不行,我这个样子可怎么能出门!这么丑!”
她不顾侍女们的反对,要了水洗脸,将刚刚涂好的妆容全部洗干净,只擦了点薄粉,嘴唇上也染上淡淡一点殷红,看着比平日多了些起色,这才心满意足的出门。
那些侍女们都很无奈的互看一眼,但谁也拗不过她。
第一次正式参加这种上流社会所举行的宴会,渠水是微微紧张的,便挑了一个叫做桔梗的侍女,她也是新买进来的,但是以前在其他府城大户人家的娘子身边待过,还是比渠水更懂一些礼节的。
马车是赵伤早就备好的,他自己原说要陪着渠水去县衙门的,至少要送到门口,但早上突然有急事,只对渠水说了几句嘱咐的话便急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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