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和邻居都被这动静惊动了,围观过来,一个个指指点点。
渠水冷笑着看向崔家两个本家媳妇:“你们崔家是欺负我无父无母啊!任由她这样骂下去!信不信我一张状纸把你们告到衙门里去!”
她一向说到做到,性子孤拐固执,那两个媳妇吓得脸都白了,忙走出去,一个捂了郑氏的嘴,一个拖了她的胳膊就往人群外走。
渠水站在院子里,拿着扫帚冷冷的看着。
许三婶瞅了她一眼,便轻声叹:“丫头啊,今天这事你毛躁了些,我今天来就是跟你做主的!咱村子里也都知道她是个啥德行,都答应不往外传这件事,如今这样一闹,县里的人都知道了,你这名声…”
她原本是想悄悄儿的进行。
但渠水却扯了下嘴角,苦笑一下:“三婶,你也别自欺欺人了,发生这种事情,哪怕有相邻们帮我辩解,但旁人又怎么会相信,无风不起浪,他们一定以为我刘渠水本身为人就有问题!我这名声是坏定了!”
“渠水…”许三婶十分讶异,可略一思索,便知道渠水说的有道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郑氏说的话总会透露出去的,渠水被人议论在所难免。
“你还是太冲动了!”许三婶最后叹道。
“她不该把我娘牵扯进来!”渠水一张秀气的脸上冷若冰霜,常挂着的笑容没有了。
许三婶顿时哑口无言。
当初村里人不懂事,一个上了年纪的嘴碎妇人看到渠水的母亲和一个中年男子在家门口拉拉扯扯的,就以为她红杏出墙,偷偷告诉了别人,于是,这个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午的时间就在村子里传遍了。
几天后,周围几个村子都知道了,她走在外面,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还有孩子追着她叫“破鞋”!
刘云泽那样一个不爱吭声的汉子,也与村里人吵了几回,跑到那婆子家里对质,那婆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一口咬定那中年男子拉扯了渠水她娘,不是有私情是什么!刘云泽恼怒之下说出那是个过路人想要进屋讨杯水喝,渠水她娘怕被人误会不肯,要走开时,就被那人给扯了一下,两个人根本不认识,又如何来得私情之说!那婆子就有些后悔,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又怎么能收回呢!就是她出去解释了,人家也不相信,仍旧津津有味的编造着刘家媳妇与人私通的故事!
刘家二房的姜氏又跑到她跟前说了几句难听的话,那渠水娘也是个脸皮软的,羞愤下瞅着家里没人便上吊自杀了。家里都没人在家,还是出去采山货的渠水傍晚回来才发现娘亲的尸体悬挂在房梁上,已经冷透了。
☆、第131章 野鹿血是大补
刘云泽打猎回来,也大哭一场,收敛了尸体,换了衣裳准备办后事。
但渠水娘在屋子里摆放了几日,眼看着就要下地埋葬,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汉子也突然在屋里上吊自杀了,就在渠水她娘的边上,这回是她和渠水一起发现的,那舌头往外伸得老长,整张脸都是青紫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看着实在是可怕极了。
她又惊又怕,当即叫来了人把他给放下来,那尸身也已经冷透了。
众人便纷纷猜测刘云泽这是用情太深,追着媳妇去了阴曹地府了,只可惜了两个没成年的孩子!
而可怜的渠水好像从那天起就变了个样…
村里大部分人都以为渠水她娘是有私情,但那日刘云泽去质问那婆子的时候,她就在边上听着,知道那婆子也是信口开河,而事实很可能就像是刘云泽说的那样,那个男人只是个过路人,不然为何以前村里人谁都没见过那男人,以后也没见他出现过,渠水娘嫁过来这么多年,一直都勤勤恳恳,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实人,哪怕与别人有私情也该露出些蛛丝马迹来!但除了那婆子的猜测,一点痕迹都没有!
只是一点小误会,就害了两条性命!
责任在谁身上!都在爱嚼舌根的那些妇人身上!
所以,渠水今天反应这样大,她也是很能理解的!
她沉吟再三,最终还是握着渠水的手,轻拍了拍,郑重的说道:“你也能想到,以后你出门总是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的,咱自个儿行的端坐的正,咱自个儿就啥都不怕,知道不?你还有小山要养活呢!他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懂个啥!”
渠水便听出来她是害怕自己走娘的老路,所以便扯了下嘴角,淡淡一笑:“三婶放心,我不是我娘!我没有那么软弱!”
前世哪怕是听到了于家明与孙氏的话,都没有让她产生过自杀的念头,更何况如今的她!
虽然郑氏说的那些话恼人,但也不值得她为此淌半分眼泪!
她顽强得好像一块硬石!
都说没娘的孩子坚强!渠水这也是没了爹娘,自己硬是逼着自个儿坚强啊!
许三婶感慨万分,又嘱咐了好些话,才也告辞。
她没有急着回去,去了饭馆找了赵二娘子,将这些事情告诉她,让她多注意一下。
后者听了也是又惊又怒,当即解了围裙,让路嫂子看着店,自己去找了渠水。
但渠水正在家里忙做家务,收拾出来一大堆要洗的衣物,坐在井水边上揉着,看到她进来也不吃惊,微微一笑:“二婶,是许三婶找你了吧,我就说她操心太过,我没事!”
赵二娘子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顿了顿,才走过来坐在一张小凳子上,仔细觑着她的眉眼:“渠水,这事是他们崔家没良心,故意做出来的事儿,你也别往心里头去啊!”
渠水摇头:“我知道,他们崔家还是想要回我家的房子,还看上了这两家饭馆,所以想出来这个法子来阴我,清不清白,我自个儿知道,顶多以后出门会被人指指点点,过段时间也就好了!”
赵二娘子便松口气:“看来你果真是这样想的,千万别难过,为了这一家子,不值当!还有那崔大牛,以后他来了你也别见了,免得生出什么是非来!”
渠水怔了一怔后,就点头:“成,我知道了,二婶!你回去忙吧,现在这时候,饭馆里正忙着呢!”
赵二娘子想了想,就站起身:“那成,那我就先回去忙,要是有啥事一定要跟我婶子讲啊,我虽然是个寡妇,但到底是过来人,看事情比你想得深远!”
渠水含笑点点头,看着对方出了门,不见了身影,脸上的那抹笑才消失了。
她咬着唇,莫名想到了赵伤,如果这个小城真的到处都在传她的谣言,也不知道他听了会不会相信,又会怎样看待她!
赵伤这几天其实一直都在深山里头,他一个人武艺高强,只要小心些,安全上绝对不成问题的,所以,他待了足足三天,才拖了两头野猪、一头野鹿和一只野豹子出去。那些小的都没带。连每次必带的小鱼小虾也没带。
当他习惯性的去了山谷后,就想到如今他不在渠水那里住了,自然也就没义务做这些了。
野鹿的血是大补,当一箭射死这头鹿后,他马上从怀里拿了装水的皮袋子,接了一皮带喝干净,鹿血一下肚,那暖洋洋的热量就从胃传到四肢百骸,舒服极了,当然,伴随着的还有淡淡的渴望。
他就莫名想到那日的渠水,她不肯喝鹿血,他便半强迫着她喝,至今他还记得她喝尽鹿血后,脸颊上那两朵红晕,就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上沁出来的一抹血丝,美丽极了。
哪怕他天生神力,但拖四头猎物还是浪费了他一番体力的,等他从深山里出来,不得不借了一辆牛车,才到了县城。
等去了常去的那家酒楼,将野味儿都卖了后,拿到了五十两银子。之前他去的那家酒楼已经倒闭关门了,因为这是前任县令名下的,他倒台后,这里自然也被封了,那个酒楼倒闭后,这一个生意才兴旺起来。
当时他就注意到那掌柜的和小伙计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他当时没有多想,直到拿了五十两银子出门,才听到大街小巷都在传渠水的事情。
渠水与于家的事情发生后,俨然便是当地一名人,众人对她都很熟悉,所以当听到有关她的第二个八卦,自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赵伤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他没有多想,就直接去了刘家,但是等到了大门口,却又犹豫了。
他这个时候上门该说些什么,是安慰对方还是将对方破口大骂一顿——她不是常以当家人自居吗,怎么一个当家人却导致了这样一件事情发生!
站在门口踱步了好半晌,做事向来斩钉截铁的赵伤,这一次却犹豫了半天。
这时,从大门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一惊,下意思的藏到了院子后面的小胡同里。
当藏进去后,他就又后悔了,他赵伤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如今像是做贼一样藏在这里,到底是几个意思!
但又不好直接走出去了!
他看到渠水牵着承恩和承叙的手从院子里出来,小月在后面跟着,将门关得严实后,便笑道:“今天渠水姐姐心情不好,就不做饭了,咱们一起下馆子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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