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我们向对方,抛出的一个友好的信号。接下来,会一步一步地,将两国关系,真正的处理得跟亲兄弟一样!”
谷兴点了点头,“皇上英明,北燕国看似强大,实则,就只是地盘大而已,一个空架子罢了。国库里已经没有多少银钱了。现在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冬天的粮草,还不知在何处,要是再开战,北燕一点好处也讨不到。要是凤家军得知真相,越过天狼山冲进北燕,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当初,萧燕得知赵国乱了,还想着起兵来着,要不是北院王跟他们一帮不想征战的臣子们,一再反对,两国只怕又打起来了,萧燕只管战,哪管兵士的死活?
凤昱说道,“所以,朕决定,两国永久的罢兵,从今年今日起!你马上将旨意传达下去。”
“是,皇上。”
谷兴将凤昱的手谕接在手里,出了屋子,传旨下去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无论在哪国哪个朝代,都是一样的。
何况,凤昱对正武帝和萧燕任命的臣子,有着好感的人,很少。
正武帝爱杀伐,萧燕又对赵国对凤氏对孟青衣有仇恨,更是不将赵国打下,不死心。
因此,这二人结为夫妇后,几乎年年对赵国讨伐征战。
其实,北燕的大部分臣子和百姓们,并不喜欢他们的君主对外发动战争。
哪个家庭,愿意在衣食无优家庭和美的时候,将自己的丈夫或是儿子送入战场?去过那九死一生的生活?
何况那赵国和北燕隔着绵绵几百里的天狼山,人家也没有侵犯他们北燕,何苦打来打去的?
除了几个靠军功进入世家圈子的将军,没人喜欢打杖。
所以,当凤昱将几个好战份子赶出内阁,撤销其大将军一职时,臣子们都明白,这位新皇,要进行大改革了。
有不服的,凤昱采取铁腕手段来镇压,但多半,是采用舆论来削弱那些好战份子对北燕人的影响。
凤红羽给凤昱建议,将那些死了相公,死了儿子的人,召集起来,到好战份子的家门前去哭诉,找他们要儿子,要相公!
看他们如何说。
这样的人家,在大都城,不计其数。
几个好战份子,简直成了过街老鼠,连门都不敢出,悄悄地带着家小财物,躲到其他城池去了。
……
凤昱忙着整顿朝廷和部署一月后的登基事宜,以及安葬正武帝的事宜,一直在宫里忙碌着。
但在凤红羽和慕容墨要离开大都的时候,他还是抽空匆匆赶回了北院王府。
这个时候,已经是正武帝驾崩后,第三日的晌午了。
慕容墨和凤红羽,本打算等着凤昱登基再走,但两人又担心夜长梦多,单于烈会有大动作。两人最终还是决定,早些离开为好。
只是,让凤红羽一直忧心的是,赵元恒还没有找到。
凤昱回来时,凤红羽马上将他拉到一侧,说道,“大哥,还有一件事,要拜托大哥。”
凤昱伸手捧着她的脸,宠溺地揉了揉,“说吧,在这大都城里,还有什么,是你大哥办不到的事?”
凤红羽好笑地看着他,莫说现在,就算是正武帝和萧燕活着的时候,凤昱也是来去自如,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除了单于烈,没人敢对他怎样。
现在,他已经是北燕皇帝,更是权势滔天了。
“太子赵元恒,我一直在暗中找他,却毫无消息,大哥,这个人,千万要找到他!”凤红羽敛了笑容,认真说道。
“会不会……,已经被单于烈杀了?毕竟,他活着,是对单于烈的威胁。”凤昱想了想,说道。
不仅是凤红羽在找,他也派了不少人在暗中查找,同样的,一无所获。
连他的人都找不到,难不成真死了?
凤红羽摇摇头,“不会,他的手里有半张赵氏龙脉图,而那图,存在他的记忆里,只能意会,不能描述。”
“……”
“据说,那龙脉图上所画的地方,存着赵氏先祖们的财宝,和历代皇帝藏着的私军。单于烈,不会轻易地丢弃这份宝藏的,所以,不会轻易的杀了他。”
“龙脉图……”凤昱眯起眼,沉思起来。
“大哥,龙脉图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大意了。赵元恒的手里有一半图,还有一半图,存在长公主赵菁的手里,我现在回赵国就去寻赵菁。这两人,千万不能被单于烈抓住。”
“赵菁?”凤昱眸色微闪,看向凤红羽。
凤红羽这时,忽然想起赵菁拜托她找人的事,趁着左右无人来,她低声问他,“大哥,你记得赵菁?”
“他是承德帝的女儿,谁人不知她?谈不上记得不记得。”凤昱淡淡说道。
凤红羽却扬起唇角,揶揄笑道,“她可是一直心心念念记着大哥。”
凤昱眯着眼,伸手拉着她的胳膊往屋子外拽,“大哥的事,你少操心,你还是操心操心你家慕容墨的事吧!据说,那凌霄山庄的大小姐凌织云,一直喜欢慕容墨?凌织云有没有找你的麻烦?跟你抢慕容墨?”
当年,凤红羽住在幽冥谷。
幽冥谷离着凌宵山庄近,苍泠月又是个贪嘴不拘小节的女人,时常带着凤红羽到凌宵山庄蹭饭,一来二去,凌夫人喜欢上了凤红羽。
差点将她扣住,做了凌家的童养媳。
再大些时,凤红羽和凌织云一同认识了墨龙阁主慕容墨。
只是,一个喜欢得要紧,一个不喜欢。没想到,多年后,慕容墨娶了一直不喜欢他的凤红羽。也没想到,凤红羽当初那么厌恶害怕慕容墨,居然嫁给了他,似乎,比凌织云还要喜欢慕容墨了。
凤红羽笑道,“我帮她庄子解了围,她要是还跟我抢慕容墨,就不怕世人笑她白眼狼?忘恩负义?”
“哦?你帮凌宵山庄解围了?”凤昱很是意外。
凤红羽拍掉他的手,理了下袖子,肃然说道,“大哥,我没有说笑话,你也别在逗笑我了。赵菁真的记着你,只是,记不得你的名字,但她模模糊糊记得当年前你的官职,和你少年时的样子。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她说,会来北地长住,要是大嫂知道这件事情的话……”
凤昱看着她,“你可真是瞎操心,我并不喜欢她。”
“虽然她姓赵,她却帮了不少我的忙。你善待她吧。”凤红羽想了想,又道,“赵菁,其实是个可怜的人,她聪慧,是非分明,却生错了地方。”
凤昱未再说话,同凤红羽,往府门处而来。
在府门前的照壁处,两人看到慕容墨站在那儿,正候着他们。
见凤昱走来,慕容墨朝二人走近几步,微笑道,“大哥,因为单于烈在赵国,墨必须得提前离开,不能亲自观看大哥的登基大典了,不过,届时会有大礼送到。”
凤昱拍拍他的肩头,“你将小羽安全送回家里,就是最大的贺礼了,其他的,算得了什么呢?路上多保重!”
慕容墨说道,“大哥放心,墨一定会将小羽平安送回家里。”
阮雨宸也前来相送。虽然在早上时,已对凤红羽千叮万嘱了一番,她还是又将原话,又重复了再重复。
凤红羽好笑,伸手一指头顶的天,“大嫂,你再啰嗦下去,这天就黑了,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你居然嫌弃我啰嗦了?”阮雨宸瞪她一眼,笑骂道,“你这鬼丫头,我还不是担心你?”
几人正说笑着,又有人走来送凤红羽和慕容墨。
正是苍泠月,和拄着拐杖装腿瘸的独孤傲。
独孤傲伤了腿,其实并不严重,只是伤的面积有点大,血肉模糊一片,看着吓人而已,并没有伤着骨头。但他为了留住苍泠月照顾他,一直哀嚎着喊疼,走不了路。
他走不了路,就不能同慕容墨一起离开。
苍泠月感念他不顾性命危险,救出了凤继业的冰棺,便一直在北院王府里陪着他。
听说凤红羽和慕容墨要离开了,两人一起前来相送。
苍泠月搂了下凤红羽,在凤红羽耳边低低叹道,“小丫头,别怕,到了日子,我就会赶过去看你。”
到了日子?
凤红羽想了想,才明白苍泠月说的是,她生孩子的日期。
慕容墨就站在一旁,而且,苍泠月的身旁还站在孤独傲,苍泠月声音不算太低,大家都听见了。
凤红羽的脸,马上红了,好一阵无语,“师傅……”
苍泠月见她害羞了,不禁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磨叽了,快上马车吧,天黑了路上冷。”
她和阮雨宸扶着凤红羽坐进了马车里。
赵国的和亲队,已于前一天离开了大都,往南回赵国去了。不过,凤镇川并没有跟着离开,而是装成一个商人,跟在慕容墨的车马队里。
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慕容墨也化妆成一个,跟北院王府做生意的北燕皮货商人。
十几个墨龙卫,则扮成伙计护在马车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