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红羽伸手揉揉被敲疼的额头,皱眉抱怨道,“大哥,我都要做娘了,你还这么敲我?要是让你外甥知道了,我的脸往哪搁?”
哪知凤昱横她一眼,“你做太奶奶了,也是我妹子!”
凤红羽:“……”
慕容墨:“……”
……
趁着皇宫忙乱起来,慕容墨带着凤红羽离开了皇宫,回到了北院王府。
两人刚进府门,便遇上了在外打听消息回来的纪三。
“主子,有重要消息。”纪三跟上慕容墨的脚步。
慕容墨牵着凤红羽的手,正缓缓往后宅走,“哦?说说看。”
凤红羽见纪三一脸的喜色,便笑道,“是好消息?”
“也算是吧。”纪三嘻嘻一笑,“正武帝的两个兄弟出面,勒令宗人府对单于佳灵实施了绞刑,这会儿,单于佳灵的尸体已经被埋到土里去了。”
凤红羽扬眉,“那两个单于家的将军干的?那可是单于佳灵的叔伯,他们这么恨不得单于佳灵死?真是奇怪得很。难道,下毒的有他们两个?才要马上杀人灭口找个背黑锅的?”
慕容墨冷笑,“要不是那个蛮横的女人时常跑到赵国北地三城惹事,萧燕会派兵攻打北地三城吗?死有余辜!”
凤红羽想起她跟单于佳灵的过节。
其实,她跟单于佳灵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人,但不知怎么的,她这北地第一美人的称号,传得人尽皆知。
单于佳灵被人称为北燕第一美人,听说她长得美艳,非得要跟她比美,便偷偷跑到赵国北地去,萧燕担心赵国人抓到单于佳灵,便派兵围住三城。
围城后,两国之军,难免不会擦出火花来,一来二去,这仗便打起来了。
单于佳灵跑进赵国多少次,两国就会打多少次仗,死的都是无辜兵士和百姓。
怎不叫人恼恨?
是以,单于佳灵死了,慕容墨说她是死有余辜,言语间,是满满的厌恶。
凤红羽心中,也生不出一丝同情心来。而且,单于佳灵还妄想害大哥,是她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纪三又告诉二人,“除了单于佳灵被处死之外,还有正武帝的内侍监斐吉,也被处死了。”
慕容墨轻笑,“显然啊,有人不想自己做的事情被人发现。可他们知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
慕容墨将凤红羽送回温泉小院后,便让纪三带着人,马上去协助凤昱的人。
凤昱说得对,事情处理得要越快越好。
凤昱的人能干,但多一人,总比少一人好。
纪三离开后,慕容墨又责令其他墨龙卫,马上备起车马,准备回赵国。他则陪着凤红羽,在小院中收拾凤红羽的行装,和在路上所需的用品,同时,等着凤昱那里的消息。
……
大都城,这几天可谓是大事不断。
先是北院王同赵国公主大婚,接着,又是萧家和蓝一然发动兵变起事。
蓝一然起兵,反诬陷烈王起兵,带兵围杀了烈王府的人。又传出烈王原来不是装病,而是失踪了。
再是,皇后被贬入冷宫,听说,人还不见了。有人猜测着,八成是正武帝将她秘密处死了。
皇后死的次日,正武帝又被人毒死,据说是公主下的毒,本是想栽赃陷害北院王,反而弄巧成拙了。事情一败露,自己反而被处死了。
城中的百姓们,因为城中出了乱子,家家户户不敢随意出门,都关在家里,议论着从邻居或亲戚口里听来的这些震撼的消息。
纷纷感叹着,北燕,要变天了啊!
真正变天的时候,是在正武帝死的这一天晚上。
城中不知从何处起的谣言,说,两位单于将军和一位部落王,也参与了毒杀正武帝。
单于二将军得知,是英王举报他的。
英王得知,他是被单于大将军举报的。
单于大将军得知,他是被单于二将军举报的。
三家大怒之下,开始互相厮杀。
几位内阁文臣们,得到这个消息,马上请来北院王带兵去查。
他们认为,不会无风起浪,谣言一定是真的。
结果,凤昱带着臣子们和兵差去的时候,还真查出了证据了。
单于大将军府上的一位仆人说,是大将军命令他收买了斐吉,在皇上的汤药中加了断肠草的药粉,还说,担心毒不死,买了两包,他忘了一包在府里。
这种毒药,一般是毒杀老鼠的,到药店里买,要实名登记。
臣子们让人到药店一查,果然,有单于大将军府上仆人的名字。
单于大将军被抓了。
叫冤枉也无用。
因为,还从他的府上搜出了不少的火药,和地图。
而那些地图上圈起的地方,正是几位内阁文臣。
这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文臣们哪里会饶他?
“不,这是冤枉的,本将没有备火药!”单于大将军大怒。
但他的叫冤声,很快被兵差们查抄的叫嚷声掩盖了。
跟在凤昱身旁的卫远心中冷笑,那些火药和地图,当然是他和墨龙卫们放的。
单于大将军毒杀正武帝,妄想栽赃他们北院王,那么,休怪他们不客气了!
在单于二将军和英王的府里,则搜出了混有断肠草药粉的酒。而这两人在正武帝死之前,均送了酒给正武帝。而且,还在两人的府里,搜出了火药,和画了圈的地图。圈起的地方,则是丞相谷兴的府邸,和两处别庄,还写了炸毁的时间,今天午夜时。
谷兴又惊又气,脸色铁青,午夜炸他家里?
那个时候他还在睡觉,这不是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么?
该死的,好歹毒的心思!
谷兴为人正直,本来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武将,当下,便怂恿着凤昱马上将二人捆起来,送交宗人府。
经过萧家和蓝一然,以及几位武将之间,互相地厮杀与陷害。
北燕几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和几个壮年的部落王,几乎全部被除了。
剩下一些,不是碌碌无为之辈,就是年老体衰之人,再便是手里没有重兵之人。
虽然按着老规矩,在正武帝死后的次日,新皇之位会轮到事先规定的部落王头上。
但那是个老到八十岁的老头,儿子早年战死,剩下的一个孙子,还是个断袖,而且,还是个喜欢逛花楼的洒肉公子。臣子们提到他个个皱眉头。
老头子还担心孙子担不起大局遭人嫌弃引来祸事,便主动退让了。
再往下顺延,不是十岁以下的小儿,便是死了儿子的七八十的老者,或是手里没有兵马的人。
家中无势力,儿孙不成器,即便当了皇帝又如何?
搞不好,还会受到有势力之人的嫉妒与暗杀,不如让了出去,保个平安过得逍遥。
这样让来让去,只有一个凤昱,没有谦让。
417,赵菁:当年的少年是你?
即便是有一两个声音反对说,烈王还不在北燕,他还没有表态就这么仓促着选出了新皇,只怕他会有想法。
但大部分的人说,只有一个人缺席不在,能代表大多数人的意愿吗?以前选新皇的时候,出现一人反对,其他大多数同意,不也是照旧按选出的人,继位了吗?
就算单于烈来了又怎样?他一人反对,也是不作数的。
这样一来,北燕新皇选出凤昱,无人异议了。
和赵国一样,旧皇崩,次日,新皇继位,然后,便是选出新的内阁成员,再便是议出新的年号。
丞相依旧是谷兴,任内阁中的领事。
他来到武阳宫问凤昱,“皇上,年号该定下来了。”
这个时候,正武帝的尸骨,早已经牵出了武阳宫。
正武帝住过的内殿,凤昱没有用,一是正武帝刚死在那儿,他看着晦气,二是,他不喜欢那种少窗子的屋子。
虽然他住在武阳宫,但是,寝殿却另选了一处。他刚刚接手,事情还很多,将来宫中该如何布置,他还是想先问问阮雨宸的想法。因为宫中近日事情杂多,他并未将阮雨宸接来皇宫。
“年号么……”凤昱捏着笔,沉凝片刻后,在纸上写下“凤元”二字,“明年定为凤元元年。”
凤昱常年生活在北地,一手北燕字,早已练得娴熟且苍劲有力,跟他的赵国文字,不相上下了。
谷兴盯着那两个字,想了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皇上,为何选这二字?”
凤昱拂袖微笑,“元为大,凤凰是南北两方都喜欢的神物,最重要的便是……”他朝南方方向看去,心中难掩浓浓的思念,“我们和赵国接壤的南方有三城,那里盘踞着十万虎狼之狮,凤家军!这数十年,两国年年争战不断,是该停了,打了几十年,大家各有死伤,谁也没有得到谁的便宜。何必?”
谷兴捏了捏胡子,“皇上的意思是,写上这个凤字,笼络凤家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