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萧竹方才跨进房中的脚步一顿,随即转身便欲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见他如今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意,凤馨的心下不禁愈发生气。
懒洋洋的转回身子,萧竹一脸不在意的神色走进了房中坐下,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
“姑丈失踪了一整日了,你怎地半点不见忧心?”
“他是我爹,我都不急你什么!”没好气的回了凤馨一句,萧竹径自走到里间仰躺在榻上,靴子也不脱便直接踩在了榻沿上。
看着他如此吊儿郎当的样子,凤馨不禁追赶至内间朝着他吵嚷道,“你还知道他是你爹,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娘亲如今还瘫在榻上,你竟问也不问,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她是你娘又不是我娘,与我什么相干!”
“你……”
被萧竹气的心口发疼,凤馨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最终被气得哭了出来。
为何她会嫁了这么个人,这本不该是她过得人生。
一切都乱了套了,这个男人本该是凤卿的,自己眼下遭的罪也该是凤卿的,若不是当日自己一时争强好胜的话,也不会稀里糊涂的嫁给了萧竹为妻。
不经意间想到这些事情,凤馨的心里不禁愈发憎恨萧竹,连带的也怨恨起凤卿来。
“你滚,别让我见到你,别再赖在我的床榻上。”说着话,凤馨便上前扯拽着萧竹的胳膊,状似要将他拖下床榻。
“喂,你发什么疯啊?”一把甩开凤馨的手,萧竹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眼睁睁的看着凤馨摔倒在地上,他的眸光不觉一闪。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去告诉我爹!”说完,凤馨便起身跑出了房中。
可是萧竹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却未有丝毫的担忧之色,他如今又不是住在她家的府上,随她去告诉谁又有何用。
更何况,她当如今他的那位大舅舅还是曾经那般有官职在身嘛,不过一个寻常的百姓而已,凭什么管得了他!
不过……
虽说自己并不怕凤厉,可是到底听他唠唠叨叨一通也是恼人的很,还不如就此躲出去清静。
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衣袍,萧竹便自以为潇洒的离开了府上。
出府以后,他的脚步却不禁一顿。
去哪成了一个问题,他倒是还想回醉仙楼去,可是奈何身上的银子不够。
苦笑了下,萧竹便径自朝着城外逛去,总之这个时候去哪都比回府强。
方才走了不多时,不想口干舌燥,正无处寻觅,却见前方一处林子里,幡影摇曳,磬韵悠扬,萧竹心想这必是个僧寮道院,心中欢喜,即忙趋向前去。
绕过林子,显出一个大阉院来。
萧竹定睛一看,那庵院周围都是粉墙包裹,门前十来株倒垂杨柳,中间向阳两扇八字墙门,上面高悬金字匾额,写着“碧落庵”三字。
举目打量了一番,萧竹心下不禁一喜。
他来了这永安也算有些时日了,倒是不知城外还有这么一个去处,想来纵是一处尼姑庵,可他讨杯茶吃总是不为过的,随即整顿衣冠,走进庵里。
转东一条鹅卵石街,两边榆柳成行,甚是幽雅。
行不多步,又进一重墙门,便是小小三间房子,供着韦驮尊者。
庭中松柏参天,树上时有鸟雀栖息。
从佛背后转进,萧竹径望东首行去,见一座雕花门楼,双扉紧闭。
上前轻轻扣了三四下,只见一名垂髫女童,“吱呀”一声开了门。
那女童身穿缁衣,腰系丝绦,打扮得十分齐整,见了萧竹,连忙问讯。
萧竹还了礼,跨步进去看时,一带三间佛堂,虽不甚大,倒也高敞。
中间三尊大佛,相貌庄严,金光灿烂。
萧竹向佛作了揖,方才对那女童说道,“无意叨扰,只是途中口渴的紧,特来讨杯茶吃。”
“公子稍坐,我这就去斟来。”话落,便见那女童快步离开。
须臾间,却见一个少年尼姑出来,朝着萧竹稽首。
还礼之间,他用那双软眯的俊眼仔细一觑,心下约莫这尼姑年纪不上二十,面庞白皙如玉,天然艳冶,韵格非凡。
未料这尼姑竟也生的恁般标致,萧竹不禁有些神魂飘荡。
余光瞥见那小尼姑也正拿眼睛瞄着他,萧竹心下不禁一喜,心中也恍然明白了几分。
照理说,如她这般年轻的尼姑合该是深居简出的,何以眼下有他这个男子在,她便大喇喇的出来相陪,可见也是个心里不安分的。
如此一想,萧竹的心里倒是不禁敲定了主意。
倘或能够得了她的青睐,岂不比去青楼花费大把的银钱要强上许多!
再则,他虽素日惯在风流场中做戏,但是却还从未同尼姑耍过,倒是不知这空门之人是何手段。
且说那小尼姑见萧竹长得一表人才,又是正当年少,心下不禁更喜,当下眸光犹如针儿遇着磁石,紧紧的摄在萧竹身上,笑嘻嘻的问道,“相公尊姓贵表,府上何处,至小庵有甚见谕?”
“小生姓萧名竹,就在城中居住,今日到郊外闲逛,偶步至此,一时口中饥渴难耐,是以便至庵中讨杯茶吃。”
“小尼僻居荒野,谬承枉顾,篷荜生辉,此处来往人杂,请里面轩中待茶。”
话落,她先行起身带路。
而萧竹见状,一听说请他到里间吃茶,料有几分光景,好不欢喜,即起身随入。
说起这小尼姑缘何如此不知避讳,这其中倒是有个缘故。
原来她是个真念佛,假修行,爱风月,嫌冷静,怨恨出家的主儿。
方才先在门隙里瞧见了萧竹这般风姿,到有几分看上了所以挺身而出。
此刻两人一路相随去了净室,萧竹注目打量着屋内,见桌案有经卷数帙,随手拈一卷翻看,金书小楷,字体摹仿赵松雪,后注年月,下书弟子空照熏沐写。
“空照是何人?”
闻言,那小尼姑淡笑答道,“就是小尼贱名。”
说话间,女童奉茶到来。
空照双手捧过一盏,递与大卿,自取一盏相陪。
那手十指尖纤,洁白可爱。
萧竹接过,啜在口中,口中不觉叹道,“玉蕊旗枪称绝品,僧家造法极工夫;兔毛瓯浅香云白,虾眼汤翻细浪休;断送睡魔离几席,增添清气入肌肤;幽丛自落溪岩外,不肯移根入上都。”
“公子倒好个文采。”
见空照夸赞,萧竹不过彬彬一笑,随后口中不觉问道,“仙姑出家几年了?”
“自七岁丧父,送入空门,今已十二年矣。”
“青春十九,正在妙龄,怎生受此寂静?”
“哪有寂寞一说可言,公子不知,我们出家人,并无闲事缠扰,又无儿女牵绊,终日诵经念佛,受用一炉香,一壶茶,倦来眠纸帐,闲暇理丝桐,好不安闲自在。”
可是萧竹听闻她的话却并不赞同,一脸若有所思的说道,“闲暇理丝桐,弹琴时也得个知音的人儿在傍喝采方好,这还罢了,则这倦来眠纸帐,万一梦魇起来没人推醒,岂不可怕?”
一听这话,空照便心知萧竹是在暗示她什么,只淡笑不语。
当下两人你一句、我一声,渐渐说到分际。
萧竹约莫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只半眯着眼问道,“仙姑卧房何处,是什么纸帐,也让小生认一认。”
本来空照此时欲心已炽,按纳不住,当即立起身来上前拥抱,相互啄了一口好不难解难分。
勉强推开萧竹之后,空照的手指扯着他的腰带径自往后带去,轻轻推开后壁,后面又有一层房屋,正是她的卧处。
摆设虽是比之净室更为济楚,但是萧竹却已无心观看,两人径自相抱而入,遂成云雨之欢。
……
再说另外一边,萧竹这一走不要紧,可是气坏了凤馨,说与凤厉的时候,他便也只是支吾了几句便不再多言,显然是没有心思理会她这儿小女儿家的事情。
至于凤婧,她只一心认为自己的儿子好,哪里会去听凤馨的委屈。
兀自闷在房中嘤嘤哭泣着,凤馨在心里将萧竹恨了个彻底,也一并恨上了凤卿。
可是奈何她心下再气,凤卿却对此事浑然不知,也压根儿没有想到,萧竹她们小两口吵架会将她也算进去。
玄觞将乐藻送回来之后,他便依旧带着人离开了,不过却将斯幽留在了乐藻的身边,大抵是唯恐再发生之前的事情。
虽然知道乐藻有自保的能力,只是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瞧着乐藻精神尚好的样子,凤卿和安鱼知道她没有受到萧长平的影响便放下了心,只是心下却有些好奇玄觞抓走了萧长平究竟是做了什么。
凤卿倒是能猜到,他必然是折磨了那人一番,只是到底如何折磨的,她觉得她的想象还是多少受到了限制。
斟酌了半晌,她最终还是忍不住想要朝着乐藻问一下,谁知话还未出口,就被一旁的夜倾昱按住了手,“别问了。”
“为何?”
“你觉得玄觞会让乐藻知道那些事儿吗?”
只这一句话,顿时就打消了凤卿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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