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是乐藻在房中的话,只怕定然会被吓哭了,因为不管是听声音还是看着萧长平的状态,都只是愈发令人感到骇人而已。
不经意间抬头扫了一眼萧长平,玄觞见他脸色涨的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于是便放下了手中正在剥着的葡萄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许是因着不知道玄觞又要如何折腾他,萧长平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恐惧之色,甚至还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谁知玄觞却只是取下了他嘴里的手帕,随即动作极快的往他的嘴里仍了一个小药丸。
“咳……咳咳……”
“观景阁里燃了一些催情香,是你的手笔吧?”玄觞的眼神虽然冷了些,但是语气倒是平缓的很,未见丝毫的恼怒。
终于得了说话的机会,萧长平赶忙神色激动的朝着玄觞告饶道,“大侠饶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方才给你吃的是逍遥丸,比催情香厉害多了,你慢慢享受,会回味无穷的。”说完,玄觞便再没有给萧长平说话的机会,又将手中的手帕塞回到了他的嘴里。
“唔……”
看着他使劲儿的在呜咽着什么,玄觞的心里却没有任何同情可言。
若非是心下实在恼怒等不及再想更残酷的手段来折磨萧长平,他才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呢!
微微回身瞥了一眼从锅沿那里留出来的血迹,玄觞眸光一冷,随即便离开了房中。
他特意将地点选在这么亮堂的地方,为的就是萧长平自己看清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是如何被那几只老鼠咬的肠穿肚烂的。
回到隔壁的房间之后,玄觞将剥好的葡萄放在了桌上,随后先走到了屏风后去净手,之后才又返身回了榻上。
见乐藻依旧睡得香甜,他的心里这才稍稍舒坦了些。
敢肖想他的人便是该死,连带他们那一家子都应当随之付出一些代价。
想到这儿,玄觞眸色微凉,又抱紧了乐藻几分,这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
翌日凤卿起身去到安鱼的房中同她一起用膳的时候,却见乐藻还未回来,口中便不觉打趣说道,“竟然就如此将人带走了,也实在太猖狂了些。”
“他是料准了无人能够拦得住他。”
“这倒是,夜倾昱从来不会做这般得罪人的事儿,只怕他就算知道了也会当作不知道。”
听闻凤卿忽然提到了夜倾昱,安鱼的眸光不觉一闪,脑中不自觉的想起了之前和安瑾然的对话。
她有些茫然,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将她猜到的事情告诉凤卿,不说的话,未免她身在局中眼下还未发现,可若是说了的话,又未免影响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心下一时纠结,安鱼便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样都被凤卿看在了眼中。
“大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微微别开了头,安鱼到底还是将话憋回了心底。
他们之间的事情她还是不插手的好,安瑾然说的是对的,总要他们自己去面对,只要最后卿儿自己能面对就好。
虽然安鱼找别的话题遮掩了过去,不过凤卿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只是她却聪明的没有追问。
若然大姐姐想说的话便自然不会瞒着她,可是既然瞒着她,那便意味着就算自己问了她也不会说的。
两人无话的用完了早膳,安鱼未免凤卿还在猜测着方才的事情,便状似好奇的朝着她问道,“昨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凤卿冷凝一笑,眸中寒意森森,“这么有趣的事情,自然是要与民同乐了。”
“你是打算……”
“不是打算,是我已经如此做了,想必眼下整个永安城都知道昨日在这府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明日,好像是凤轩问斩的日子吧?”
“倒是果然不错,所有人的好日子都赶在一块儿了。”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安鱼明显感觉到凤卿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兴奋。
一想到这儿,安鱼望向她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忧色。
倘或这一路走来没有夜倾昱陪着卿儿,倒不知她会变得如何模样,可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着要别人难过,却从未想过要让自己好过些。
从前她的心里也是这般执拗,总恨不得一夜之间杀光害了凤家的那些人,可是后来遇到了安瑾然她才渐渐明白了过来。
上天让她们逃过一劫,也许真的是想给她们机会为家人报仇,但是又何尝没有让她们重活一次的可能在。
如今凤府的大房已经渐渐衰败,事情好像终于有见到头儿的那一天,那卿儿是不是终于可以卸下肩上的重担了?
看着安鱼一脸动容之色的望着自己,凤卿不禁心下奇怪,“大姐姐缘何如此看着我?”
“想着大房的人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你也该歇歇了。”
“但愿吧……”
幽幽的叹了这么一句,凤卿便不再多言。
而彼时正在被她们姐俩念叨在口中的大房却已经彻底乱了套,只因杨氏忽然中风了。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今晨说起,府里有去外面采买的下人在城中听到了一些流言,只说是杨氏和姑老爷萧长平之间有私,被府里的小姐撞破之后就欲杀人灭口,最后计谋失败之后,那萧长平就逃跑了,反剩下这杨氏一人。
还有的人说,其实他们两人之间的苟且之事早就可见端倪,否则的话,杨氏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答应养着凤婧那一家子的人。
更有甚者,甚至猜测老夫人的死皆是与他二人有关。
定然是他们的丑事被老夫人察觉,于是他们便合谋放了一场大火,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了老夫人,从此愈发毫无顾忌的待在一处。
杨氏听闻这般消息的时候,险些将鼻子都气歪了。
再加上昨日在凤仪院中的闹腾出来的事情,这府里的人已经用异样的目光来看待她了,如今再是传出来这样的消息,她还活不活了。
自从府里发生了孟含玉的事情,杨氏的心里便升起了一股急火,加上后来那府里被烧,她即便再是折腾出来了些银钱,可是到底那府上付之一炬,她还是损失了不少的东西,随之发生的凤轩的事情更加是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及至如今,连她自己都晚节不保了,这心里如何平静的下去。
因此一股急火攻心,她便中风瘫在了榻上。
凤馨和凤凌两人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跪在杨氏的榻前,看着她面色蜡黄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心下便愈发感到没底。
爹爹已经没了官职,如今连娘都瘫痪在床,这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旁的倒也罢了,只是凤凌尚未娶妻,但是依照他们眼下的境况,将来哪里还有正经女儿家肯嫁过来。
一想到这些事情,凤厉便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心里自然明白杨氏与萧长平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可是奈何他肯相信百姓却不肯信。
那群人正愁每日没有茶余饭后的谈资呢,如今得了这样的笑话还不整日的聊着,再加上郭浩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只怕他们不跑到他们府门前来闲聊就不错了。
“爹,娘亲的身子究竟何时才能好啊,这可怎么办啊?”凤馨仰着头望向了凤厉,一双眼睛哭的红肿不堪。
“大夫说了要静养,便且先好生养着吧!”
“可是……”
“哭哭啼啼的像是个什么样子,还不快些将眼泪擦干。”相比起凤馨和凤凌这般记挂着杨氏的安危,凤厉就表现的就有那么些不近人情了。
勉强止住了泪水之后,凤馨欲言又止的瞟了两眼脸色阴沉的凤厉,到底还是没能将心底的话问出口。
她很想知道外面的那些流言是怎么回事,可是却又不敢直接问爹爹。
眼下姑丈不在府中,所有的谴责和怀疑都是娘亲一人在承担,不止是她自己如此,便是连她和凤凌的脸上也是无光。
这样不顾脸面、有违礼法的事情若是一旦被证实的话,且先不说旁人会如何,便是爹爹都不可能容着她再继续活下去。
明日便是大哥被问斩的日子,原本娘亲还欲去送他最后一程呢,可是谁知如今她瘫痪在榻,怕是也去不了了。
方才已经请了大夫来,可是那人只说需要静养,慢慢喝药调理着,但是究竟几时能恢复就不确定了。
想到这些,凤馨的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掉。
因着娘亲和姑丈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姑母也开始对她冷言冷语的,整日都在挑她的错处,哪里有像之前在凤府时的那般伏低做小。
且先不说她,便是萧竹都开始整日整日的不回府,定然是外面鬼混呢!
而事实上,也的确是和凤馨猜测的相差不远。
萧竹可谓是继承了萧长平所有的性格,好色、见异思迁、朝秦暮楚这些都是他素日的行事作风。
就算自己的亲爹下落不明,可是也一样没有耽误他寻花卧柳的好兴致。
对于他和萧蕊而言,那样的爹活着或是死了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他死了倒是也好,还能少费些银钱,留给自己花多好。
这日萧竹方才从醉仙楼回来,便见凤馨一脸怒色的坐在房中,脸色阴沉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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