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怕是注定要辜负她这一番深情了。
“你当日到底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怎么就对你如此死心塌地了?”不解的看向了凤卿,凤婉满脸茫然的问道。
“就只是顺手搭救了他们一家人的性命,旁的当真是没有什么了。”
“倘或当真什么都没有的话,她何以对你如此情根深种?”
“……我心里也奇怪。”
同凤婉两人一直守在屋顶上,见李夫人说破了大天李瑞虹都不同意这门婚事,凤卿的唇边不禁微微扬起了一抹笑意。
“走吧!”
“诶,去哪啊,这就回去了啊?”她不是还要去见这位李姑娘一面,让她回心转意的吗?
“没有这个必要了,她不会嫁给凤轩的。”
虽然瞧着杨氏的样子是势在必行,但是李家毕竟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若是她誓死不从的话,想来李员外和李夫人也不会强行逼迫她的。
可是凤婉听闻她如此说却并不是十分赞同,万一待到她们走了,这位李姑娘再改变主意都可怎么办?
“她心里既然还记挂着公子卿,那我便绝不能在这个时候露面。”她本是打算出面规劝李瑞虹一番,可是她如今还在心里盼望着能够与女扮男装的她修成正果,那么她的出现便只会给对方带来无尽的想象和期待,这比之嫁到凤府也好不到哪里去。
到了那个时候凤卿若是再吐露自己本是女儿身,那只怕这位李姑娘非疯掉不可。
如此想着,凤卿便拉着凤婉回了凤府。
也不知是上天有意帮她还是怎样,没过几日,竟然传来了孟含玉有孕的消息,一时间,将沉寂已久的凤府变得热闹许多。
府中的下人四处奔走相告,就是为了庆贺这件大喜之事。
就连卧病多日的老夫人的精神都好了许多,可见这个孩子的到来带给众人多大的欢喜。
不过唯一看上去没有那么开心的人,大抵就是四房的人了。
自从上一次救萧长平的事情开始,凤婧便与薛氏的关系较为亲近。
初时她本还担心此举会惹得凤厉和杨氏不快,从而将他们赶出凤府,可是后来她却忽然想明白了,只要有老夫人在一日,他们便不可能将自己如何。
再则,这府里的银钱又不仅仅是他们大房自己赚的,不是还有四房的功劳嘛!
越是这般想着,凤婧兴起事来便越发不怕得罪大房的人。
至于薛氏和凤珅,他们除了在萧竹与凤馨的大婚之礼上时依照凤卿所言行事,怕的便再不曾多做什么。
但是如今孟含玉忽然一有孕,那他们的胜算便又小了几分。
在震惊于孟含玉在这个时候有孕的同时,薛氏的心里也不禁在奇怪着,难道宝莲寺的子孙堂竟然如此管用,方才去过一个多月的功夫便怀上了?!
其实这个疑问不止是薛氏,便是凤卿也不解的很。
她从不信那些神佛之所,更何况是这些为了求子而拜佛的。
前几日杨氏还在张罗着为凤轩纳妾,可是没过几日孟含玉便怀了孕,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想到这,凤卿的眼睛不禁微微眯起,眸光幽暗的可怕。
“大少夫人可有张罗着去宝莲寺还愿吗?”
“这倒是不曾听说。”大少夫人好不容易怀有身孕,大夫人和老夫人急着让她养胎还来不及呢,又哪里舍得她四处奔波劳累。
“这倒是奇了……”
按理来讲,一般人去庙里上香拜佛,倘或这许愿果真成了的话便必然要去还愿,孟含玉这么大的一个美梦都成了真,她怎么可能不张罗着去还愿呢!
不明白凤卿这话是何意,绣橘便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不敢胡言乱语。
待到将她挥退之后,凤婉一脸了然之色的朝着凤卿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倒也不算是不对劲儿,只是心下有些怀疑罢了。”
“巧了,我也是。”
若是孟含玉直接怀了这一胎也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可是偏偏去了那宝莲寺便怀了孕,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诶,秦九爷是不是常年混迹在醉仙楼?”忽然,凤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满眼精光的望着凤婉问道。
“除了之前得罪玄觞的那段时日他不敢踏足之外,近段时日的确是一直在那待着。”
“有件事情需要他帮忙,你去同他说下。”
一听凤卿这话,凤婉不禁满脸的嫌弃之色,“他一个老色鬼而已,能帮上什么忙啊?”
“这你先别管,照我说的做便是。”
接下来的时间里,凤卿对着凤婉耳语了一番,却见后者的眸光越听越亮。
……
这日,秦九爷带着一名女子来了宝莲寺,扬言是为了给秦家留后,是以前来求子。
若是这女子当真能够有孕,不止他手中的偌大产业,就连这原本身份卑微的女子他也会一并娶回府中,成为秦夫人。
正是因此,是以二人今日特来拜佛。
这女子名唤张媚姐,乃是醉仙楼中的一名歌姬,秦九爷每次到醉仙楼都必会点她唱曲儿,她心仪秦九爷家大业大,是以也乐的奉承。
如今听闻秦九爷有些娶妻,她自然百般讨好,千般逢迎。
而要想彻底的嫁进秦府,没有什么比为秦九爷生个儿子更便宜的了,正是因此,她才会想到要来这宝莲寺拜佛的。
傍晚时分,秦九爷已经带着人回了城中,徒留下张媚姐一人在宝莲寺的子孙堂中。
令和尚拣了两间净室,安顿停当,她便兀自走了进去。
不一时,和尚教小沙弥来掌灯送茶。
是晚祈嗣的妇女,共有十数余人,须臾间,钟鸣鼓响,已是起更时分,众妇女尽皆入寝。
亲戚人等各在门外看守,和尚也自关闭门户进去,不在话下。
且说张媚姐掩上门儿,把灯挑得明亮,解衣上床,心中有事,不敢睡着,不时向帐外观望。
约莫一更天气,四下人声静悄,忽听得床前地平下,格格的响,张媚姐还以为是鼠虫作耗。
抬头看时,见一扇地平板渐渐推过在一边,地下钻出一个人头,直立起来,乃是一个和尚,倒把张媚姐吓了一跳,心下不禁暗道,原来这些和尚设下恁般贼计,奸骗良家妇女,怪道秦九爷用这片心机。
她且不做声,看那和尚轻手轻脚走去吹灭灯火,步到床前,脱卸衣服,揭开帐幔,捱入被中。
未免打草惊蛇,张媚姐只装作睡着,而那和尚到了被里,腾身上去,不羞不臊的便弄将起来。
只因那和尚动作粗鲁,张媚姐也委实装不下去,便假作梦中惊醒,低声惊呼道,“你是何人,夤夜至此淫污?”
话落,便欲身手推他下去,谁知那和尚双手紧紧搂抱,口中振振有词,“我是金身罗汉,特来送子与你。”
口中如此说着,身下却恣意狂荡。
那和尚颇有本领,云雨之际十分勇猛,张媚姐本是个宿妓,也还当他不起,顽得个气促声喘。
一个是空门释子,一个是楚馆佳人。
空门释子,假作罗汉真身;楚馆佳人,错认良家少妇。
一个似积年石臼,经几多碎捣零一个似新打木桩,尽耐得狂风骤浪。
一个不管佛门戒律,但恣欢娱;一个虽奉贵人叮咛,且图快乐。
浑似阿难菩萨逢魔女,犹如玉通和尚戏红莲。
一连耍了两次,那和尚方才起身下床,递过一个纸包儿塞进了她的手中,“这是调经种子丸,每服三钱,清晨滚汤送下,连服数日,自然胎孕坚固,生育快易。”
说完,便穿衣而去。
彼时张媚姐身子已是烦倦,朦胧合眼,却忽然觉得身边又有人捱来。
这和尚更是粗卤,方到被中,便开始毫无顾忌的乱来,张媚姐还道是初起的和尚,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央求道,“我顽了两次,身子疲倦,正要睡卧,如何又来,怎地这般不知餍足?”
“娘子不要错认了,我是方到的新客,滋味还未曾尝,怎说不知餍足?”
见这群和尚轮流来宿,张媚姐不禁心内惧怕,口中赶忙说道,“我身体怯弱,不惯这事,休得只管胡缠。”
“不打紧,我有绝妙春意丸在此,你若服了,就通宵顽耍也不妨得。”即伸手向衣服中,摸个纸包出来,兀自先吃了,随即又嘴对嘴吐过药来。
张媚姐咽下肚去,觉得香气透鼻,交接之间,体骨酥软,十分得趣。
那和尚又比前的又狠,直戏到鸡鸣时候方去,原把地平盖好,不在话下。
待到外面天色大亮,张媚姐自困倦中强行起身,瞧着这净室之内混乱不堪,心下猛然惊醒。
怪道从这处离开的妇女大多有孕,原来竟是为着这般缘故。
心中一时惊骇不已,张媚姐便赶忙穿戴好衣物,简单整理了一下发髻便随着外面等候的下人匆匆离开了宝莲寺。
一路直接回了醉仙楼,张媚姐看着早已等候在她房中的秦九爷,便赶忙将实情和盘托出,未敢有丝毫的隐瞒。
听闻她说的话,便是秦九爷也不禁稍显震惊。
“这群老秃驴,原是干的这个行当!”狠狠的叱骂了一声,秦九爷朝着地上厌弃的“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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