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只要夜倾羽放弃了嫁给郑萧然的心思就好,毕竟若是她在庆丰帝的面前念叨个一两句,那事情还真是会变得很麻烦呢!
“奴婢与公主说的这些事情不过是未免公主再为此伤神而已,还望公主便当作没有听到,勿要对他人提起。”
“为什么?”
她还打算将这件事情散出去呢,谁让郑萧然那个伪君子将她骗的这么惨,害她差点芳心暗许。
“如此毁了郑公子的声誉,抚远侯府势必受到波及,而六殿下自然不会好过,同样的,公主和贵妃娘娘也会受到影响,那未免就太过不划算了。”
微微点了点头,夜倾羽便算是认可了云舒所言,可是她随即想到什么,忽然满眼疑惑的朝着她问道,“你不过是个丫鬟而已,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回公主的话,奴婢表面上的身份是婢女没错,可是实际上却是殿下身边的护卫。”
闻言,夜倾羽却瞬间就来了精神,“护卫?那你会武功吗?”
“自然。”
“可你既是皇兄身边的人,为何之前一直在卫菡的身边服侍?”
“想来公主殿下也知道,皇子妃的母家乃是襄阳侯府,殿下未免她有何异心,是以便命奴婢待在她的身边,名为服侍,实则监视。”
回忆了一下之前皇兄同她说的话,夜倾羽才终于放过了云舒。
“说起来,今次也是因为殿下不放心贵妃娘娘腹中的孩子,是以才特意选在此事送奴婢进宫的。”
“父皇可是派了许多人在照料母妃的身子呢,皇兄有何不放心的!”
瞧着夜倾羽一脸的满不在乎,好像以为有了庆丰帝的宠爱便万事无忧的样子,云舒微微垂下了头没有再多言。
她没有时间去教育这个被宠坏的小公主长大,随着她自己要如何理解都好,只要不妨碍到她要做的事情,那便一切都与她无关。
不过云舒心下猜测着,估计经过她方才解释清楚郑萧然的事情之后,夜倾羽对她的敌意便会解了,即便平日使使小性子,那也不过是和卫菡一样的无理取闹,她都可以容忍过去。
仔细想一想,夜倾羽的性格和卫菡还真是相像,是以即便骗起她们来都是一样的套路,随口胡诌两句她们便信了,实在是好骗的很。
想到这,云舒便不觉勾唇一笑,神色意味深长。
……
翌日一早,庆丰帝便起驾出宫,宫中随行的人也都浩浩荡荡的伴驾而去,一时间,整个偌大皇宫似乎一下子就少了不少的人。
只是因着太后娘娘年事已高,是以便没有同去。
而皇后许是因着之前襄阳侯府的事情,如今也是病病歪歪的不大康健,自然也不能随行。
再剩下的,便是如今正有孕的昭仁贵妃了。
其实云舒心下隐隐猜测着,皇后之所以不陪同庆丰帝前去猎场,或许也有夜倾瑄的授意在其中。
毕竟这是一个多么好的能够在陛下面前露脸的机会,皇后怎么会轻易的放弃呢?
事若反常必有妖!
心下这般想着,云舒便眼睛便不觉微微眯起,暗道怕是皇后会有何打算。
就在庆丰帝的御驾前脚刚出了皇宫,后脚月华宫就出了事。
原本云舒正在夜倾羽的寝殿中伺候她梳洗,没有想到却忽然听闻前殿嚷嚷了起来,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怎么回事,怎地吵吵嚷嚷的?”神色不悦的朝着外面唤了一声,夜倾羽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眸中透着满满的不快。
一大清早的就不得安宁,真不知道在闹腾个什么劲儿。
“启禀公主,好像是贵妃娘娘受了惊,此刻正嚷嚷着叫太医呢!”
“什么?”
话音未落,夜倾羽便急急忙忙的朝着前殿跑去,倒是难得见她对何事如此担忧。
云舒跟在她的身后走着,眸光却不禁渐渐变得寒凉。
这时机掐算的未免也太精准了些,陛下前脚刚走,后脚这边就发生了事端,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刻意为之的。
一路到了前殿之后,云舒看着脸色微微泛白的昭仁贵妃,再瞧着跪了满殿的宫女和太监,她便也随着众人一并跪了下去。
“你们都是废物吗,这么多人居然连个院子都打扫不干净,好好的怎么会忽然跑出老鼠来呢?!”绿漪神色不虞的瞪着殿内的众人,一边轻轻的帮昭仁贵妃顺着气。
“母妃,您没事吧?”
“只是忽然被惊了一下,已经着人去请太医了。”说着话,昭仁贵妃的脸上还是带着一丝惊惧之色,甚至连嘴唇都吓白了。
她平日都娇生惯养惯了,如今忽然见殿中不知从哪窜出一个灰不溜丢的老鼠,自然被吓得不轻。
倘或只有她有人倒是还还说,偏偏如今她的腹中还有一个孩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般一想,昭仁贵妃望向下人的眼中也不禁充满了愤怒。
而云舒跪在殿门口的位置听着她们的话,心下却不禁觉得奇怪。
好端端的,这月华宫怎么会忽然跑出一只老鼠,甚至还能跑到大殿上来,未免太过奇怪了些。
直到太医来了这里,昭仁贵妃才被夜倾羽搀扶着去了里间。
“昨日陛下方才吩咐过,要咱们务必好生伺候着贵妃娘娘,可今日你们就犯了这样大的过错,当真是宽恕不得的。”
一听这话,殿下众人不禁噤若寒蝉,有的胆子小的宫女甚至都已经被吓得哭了出来。
“来人,将这些不尽心伺候主子的奴才都拉出去,每人杖责二十。”
说完,便有人进殿将那些宫人都带了下去。
云舒因着是在后殿伺候夜倾羽,是以倒免了这一遭儿,否则的话,怕是也一样要被罚。
幸好昭仁贵妃只是被吓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动了胎气,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经此一事,月华宫上下的宫人干起活来便愈发上心,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又惹得主子不悦。
但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却是,就在这一日的晚间,月华宫中竟然又出现了老鼠,甚至都昭仁贵妃的宫装都咬坏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月华宫上下便开始捕杀老鼠,一开始的时候有人觉得应该直接用些药,可是却被云舒给否定了。
一来是这宫里地方大,不可能四处都撒上毒药,二来万一那老鼠吃完当即没有死去,而是兀自跑开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那就不好了,是以最好是能够一举将其打尽。
还有的人说要养猫,毕竟猫与老鼠是天敌,一定能够将起全部吃掉。
但是猫毕竟只是一只动物,它不是人,是以便存在很多的很可控性,万一它哪一日上蹿下跳不小心撞到了贵妃娘娘的肚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商议来商议去,最终还是没有一个定论。
而随着这件事情越来越麻烦,昭仁贵妃的心绪也变得愈发焦躁不安,这自然对她腹中的孩子很是不利。
云舒在暗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却始终未置一词。
这一日昭仁贵妃歇中觉起身之后,夜倾羽便带着云舒来了前殿。
看着前几日还神色奕奕的昭仁贵妃不过几日的功夫便变得如此憔悴,云舒的眸光不觉微暗。
“母妃,您的起色怎么变得如此差,可需要叫太医来瞧瞧吗?”说着话,夜倾羽的脸上不禁布满了担忧之色。
闻言,昭仁贵妃有气无力的一笑,“太医每日都来请平安脉,我也没有什么大碍,许是因着近来没有睡好的缘故。”
“都是那些该死的老鼠闹得,若是那些宫人再不能将其全部除去的话,那就该将他们都杀了。”
“唉……若是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昭仁贵妃不禁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额角,似是对此事感到十分的头痛。
见状,云舒忽然神色恭谨的上前一步说道,“启禀贵妃娘娘、公主殿下,奴婢近来倒是想到了一个能够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不知可否一试?”
“就凭你?!”
听闻云舒的话,夜倾羽却明显的不信,满脸的怀疑之色。
“奴婢心下有些想法,也许会有用也说不定。”
瞧着云舒眸光闪亮,一脸笃定的样子,昭仁贵妃的心中忽然就信服了几分。
“既然如此,那你便试试吧!”左右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想来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还不如让她试上一试。
毕竟她也是昱儿亲自带进宫的人,想来若是个惯会说大话的,昱儿也不会贸然送她来此。
如此一想,昭仁贵妃便对云舒说道,“你有何想法,不若先说来听听。”
云舒微垂着头四下扫了两眼,随后眸光晶亮的望着昭仁贵妃,但却并没有出声。
“母妃正在问你话呢,你聋了吗?”见云舒一直没有出声回答,夜倾羽不禁不悦的怒目喝斥道。
可是谁知昭仁贵妃却挥手制止她,反而朝着一盘的绿漪等人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
待到殿内没有了旁人之后,昭仁贵妃不觉含笑说道,“你这丫头倒是个有心思的。”
居然比她活的还谨慎,倒是难怪昱儿会让她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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