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状况……”大夫说着,叹了口气:“可是她的家人执意不肯,出重金要求我一定要救活她,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她的家人却是大手笔,我便只能先用上好的丹药勉强为她续命,一边钻研医书想办法。可是她这个样子
进食不方便,生命体征又弱得很,为了减少内耗,我便在此处挖了这处冰窖,将她安置在此。”
司徒渊知道他口中所谓烈舞阳的家人就指的是严谅了,而显然,为了万全掩藏烈舞阳的行踪,严谅刻意对这大夫隐瞒了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她的家人呢?”司徒渊问道。“说是为了方便我行医试药,那位老爷执意把人留在这里让我代为照顾,一开始的几年他隔段时间就过来看看,问一问我医治的进度,但是十多年前就不再来了,说是要远行一段时间,归期不定,不过走前
留了足够的银两。”大夫道:“她这样的病人我这辈子也只见过这么一个,也不想就这么放弃了,可是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十五六年了,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说完,他便走过去,站在严锦宁身后对她道:“想必是令尊大人已经回来了吧,老朽有负他当年所托,实在惭愧……”
“没关系!”严锦宁打断她的话,一直半跪在那里握着烈舞阳的手,她的目光注视着她的面孔,也是许久没有分给旁人一点,只道:“我现在想接她回家,可以吗?”
“这……也不是不可以!”大夫有些为难的道:“只不过这位夫人的身子太虚,舟车劳顿恐有闪失。”
“那我小心点儿,应该没事吧?”严锦宁又问。
司徒渊则是走上前来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有劳大夫都细细说给我听,我也学过几年医,知道怎样照顾病人!”
“如此甚好!甚好!”大夫这才松口。
司徒渊走过去,拍了拍严锦宁的肩膀:“宁儿,会没事的,我们先带义母回去,父亲可能会有办法!”
据说当年南月遭遇第一次战争的时候烈舞阳就受过一次伤,并且险些殒命,是夜染用秘法替她续命,硬是把人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想到这里,严锦宁的心里也微微燃起一线希望。
她回头,冲司徒渊点头:“嗯!”
司徒渊将她扶开,又弯身下去小心的抱起烈舞阳。
那大夫仍是拿了油灯引路,把两人带到了地上。
医馆外面,闫宁准备了舒适的马车在等着,两人先把烈舞阳送到车上安顿好,那大夫却怕有什么疏漏,干脆找出纸笔,把需要注意的事项都仔细的写了下来。
司徒渊先看了一遍,方才将那张纸收到袖子里藏好,后又给了他重金酬谢,就带了严锦宁离开。
从医馆出来,他第一时间吩咐闫宁:“让卫朗带队护送我们,你马上回部落,把父亲接进宫。”
严锦宁却有犹豫,扯了下他的袖子:“我们不等先回去找大夫给母亲看过了之后再通知父亲吗?我怕……”
怕他揣了希望而来,最后却得失望而回。
司徒渊道:“过来之前我叫人查过这家医馆,这位大夫的医术是琼州城里公认的第一,他治了十几年都是这个结果,就算御医诊治的结果怕是也不会更乐观几分!”
见她担忧,他就又稍稍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指:“而且父亲的医术不俗,他又精通南月巫族传承下来的很多秘法,如果连他都断定义母没救的话,别的大夫看了也是白看!”
严锦宁终是不能果断的拿主意,又沉默着与他对望了片刻,方才咬牙道:“那好吧!”
司徒渊又嘱咐闫宁:“先不要告诉父亲是什么事,就说我有急事要马上见他一面!”
“属下明白!”闫宁拱手领命,去牵了一匹马先出了巷子,疾驰而去。
司徒渊带着严锦宁上了车,也没有在琼州城的驿馆多做停留,直接启程回京。
因为带着烈舞阳,路上不敢太颠簸,他们也不敢走得太急,用了五天时间才抵达宁城。
回宫之后,司徒渊就叫人紧急布置了一间冰室暂时用来安置烈舞阳。
夜染也正在赶来这边的路上,一家人团圆的日子就在眼前,可严锦宁的心里却十分忐忑,再加上进了完全陌生的环境,晚上就有点儿心烦意乱。什么也做不下去,她就干脆早早上床,可是翻来覆去的又睡不着,也不知道辗转了多少次,就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
正文 第296章 取血
值夜的宫女没做声,也没进来禀报,她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爬起来,坐在床上。
片刻之后,司徒渊推门进来。
“宫人们说你睡了!”他说,反手关上了门。
严锦宁坐在床上没下地,他就走过来在床沿上坐下。
严锦宁爬过去,搂住他一只胳膊,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问:“你不忙吗?”
司徒渊一偏头,就趁机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道:“其实也没有那么事可以做。”
说着就弯身脱了靴子,不请自来的爬上床。
严锦宁往后退了退,把被掀到里边给他让了地方。
她是准备睡了,就只穿了一套薄薄的中衣,纯白色的衣料,隐隐的能透出里面肚兜的刺绣图案来,此时跪在那里,上半身的曲线暴露无遗。
司徒渊看她一眼就笑了,伸手将她拖过来,搂在怀里就去啃她的脖子:“我怕你突然换了地方睡不着,过来看看你!”
说话间手指已经探入后领口,将她的上衣褪下大半,露出肩背,手指压在她后颈去摩挲着慢慢往下探去。
严锦宁埋首在他怀里,也不揭穿他。
他的唇,贴着她的后颈蹭了蹭,呼吸温热的喷在皮肤上。
严锦宁微微红了脸,想了想,刚鼓足了勇气想要去抱他的腰,他却突然双手卡住她的腰,将她转了个方向,自己挪到她身后去了。
严锦宁顿时有点发懵,反应了一下才蹙了眉头扭头去寻他。
他却又从后面将她揽入怀中,没叫她回头看见他的表情,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磨蹭。
“做什么啊?”严锦宁被他蹭得有点痒。
却见他从袖口里滑出来几样东西,乱七八糟的落在被褥上——
一个白玉的小杯子,一红一黑两个精致小巧的瓷瓶,另外还有一把很小的古朴小刀。
严锦宁就更奇怪了。
司徒渊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捡起那个黑色的瓶子,单手拿掉瓶塞从里面倒出两颗褐色的药丸塞进她嘴巴里。
严锦宁对他是没有戒备和疑心的,虽不知道他喂自己吃了什么药,也还是顺从的张嘴把药丸含了吞下,然后才又笑眯眯的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司徒渊已经捡了那把小刀拿在手里把玩,这时候她才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下午我替义母仔细的把过一次脉,想试着替她重新配一副药,需要从你这个亲女儿这里取点东西。”
“什么东西?”严锦宁没多想。
“要几滴血!”司徒渊道。
“哦!”严锦宁吐出一口气,“那你直说不就得了!”
至于这么拐弯抹角的,还让她向歪了吗?
司徒渊还是趴在她身后,声音平和的说:“得从后颈的血管那里刺穿,怕你痛!”
严锦宁的目光狡黠一闪,就推开他的脑袋,回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笑嘻嘻道:“会有危险吗?”
诚然,就是一句打趣的玩笑话而已。
她的脸孔近在咫尺,眸光闪烁如星光。
司徒渊看着她,又趁势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眸子里也跟着浮现出慢慢地笑意。
“不会!”他说。
严锦宁看见他笑,眼睛里的光芒仿佛瞬间便又更加明亮了几分,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拥抱了一下:“那好吧!”
然后就果断的转过身去,把披散的头发都收到胸前。
司徒渊眸底的笑意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尽数敛去,手指压在她风门穴处凝聚的暗黑色印记上蹭了蹭,然后用刀尖刺穿皮肉,精准的估算着刀口的深度压下去。
因为并不只是划破一层皮,确实有些疼,严锦宁一开始没太当回事,一个措手不及就呻吟了一声。
“很痛?”司徒渊问,他的声音听上去和方才一样,有点散漫也有点温和。
“还好!”严锦宁定了定神,干脆咬牙忍着。司徒渊从那伤口里挤出数滴黑血,用那个白玉杯接住,顺手放在了她看不到的地方。严锦宁身上,那个穴位上方本来是一片乌黑色,黑血挤出来之后虽然有所缓解,却仍是还有余色,司徒渊又用刀尖在自
己左手的中指上拉开一道伤口,用指腹压在她的伤处慢慢的揉。
严锦宁也没多想,又过了一会儿,他又拿起那个红色的瓶子从里面倒出来一些金疮药膏涂抹在两人的伤口上。
那药膏有奇效,当时就把血止住了。
“好了!”他说,随手将那些东西都往袖子里一收,然后端着那个杯子下床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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