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陌路 (花水)

墨玖低下头，刘海遮住她的表情，佐助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冷得如同严冰，“是啊，我们的……族人，都被宇智波鼬杀了。我的哥哥，你的父母……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佐助猛地推开她，不管不顾的冲出了病房，墨玖垂下眼睑，并没有追上去。

那个孩子还是要面对这一切的，她需要利用他的恨和不甘，达到自己的目的。

“……何必呢，小玖。”一声叹息从门口传来。墨玖不用转身也知道他是谁了。

“他总归是要面对现实的，我只是提前了而已。”墨玖试图站起身，可还是因为失力而无法站稳，被身后眼疾手快的上水井扶住。

“……你胸口的伤还没好，去床上休息吧。”

上水井满脸复杂。实际上，身为暗部派过来监视他们宇智波家族的忍者，从宇智波止水死亡、宇智波玖消失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测到宇智波家族一定快要出事了。若说真的有什么在意的，也就是宇智波玖的安全。

即使相处的时间并不长，那份感情却是真真实实的。他很享受和宇智波玖拌嘴时的快乐，无忧无虑，好像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尔虞我诈，只要那样开心的笑着就好。

即使他是那样的明白，这只是一个奢望。

所以他当宇智波玖消失的时候并没有过于多想。

宇智波玖已经被判定为是消失，结合前因，不难猜出那么肯定是被宇智波鼬关押了起来。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上水井最起码可以肯定宇智波鼬是不会对宇智波玖出手的。这样的囚禁，也是属于另一种保护。宇智波鼬希望她不要出现在灭族的那晚，这样就可以成功地逃过一劫。

可惜，当宇智波家族全族被灭，宇智波玖全身是血的躺在木叶的门口时，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同时也是对宇智波鼬的深深憎恶。

到底要心狠到什么样的地步，连自己的父母、爱人都可以杀害。难道他平时表现出来的，对宇智波玖几乎是无条件的宠溺都是假的？

上水井从心底还是不信的。如果真的是，宇智波鼬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万幸的是，宇智波玖虽然伤口严重，在医疗的全力治愈下，终于脱离了危险。她的伤口好的很快，几乎是刚做完手术，那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种身体称之为活细胞运动异于常人，虽然鲜见。但也不是没有，因此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惊讶，只能羡慕她拥有如此好的身体。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刚做过事关生命的手术的人，就可以下床走动。

上水井将墨玖抱到床上，轻轻地帮她盖好被子，就像是对待什么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地说，“你休息一下吧，你的精神还是不太好。”

何止不太好，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太明显了……眼中已经没有任何光彩，好像失去了一切一般。就算她什么都不说，看到她的人，都能感觉到那种浓重的悲哀和绝望，如影随形的环绕在她的身边。

墨玖点了点头，因为刚刚得到恶魔的血统的原因，她心中无限徘徊着另外一种负面的情绪。

宇智波佐助、上水井，任务的目标啊……

她会觉得对不起他们，但是任务必须要完成，就是这个道理，无法改变。

***

此刻墨玖那边无论是一种何样的凝固，上层这边也是闹翻了天。

“为什么宇智波玖也活下来了？”团藏的脸阴沉着敲打着桌面，“一开始应该说过了吧，只有宇智波佐助可以活下来。”

“宇智波家族已经全灭了，多一个宇智波玖又怎么样？”三代抽着烟，一夜之间，似乎老了许多。

……人心都是肉长得啊！！无论是一个什么样的理由，逼迫一个13岁的孩子杀了全族，毁了他们的一生，这让他这个老一辈情何以堪！

“三代，你还是这样仁慈。”小春冷哼了一声，“宇智波玖是宇智波止水的妹妹，她留下来，无疑也是一个威胁的存在。”

“但是，她也是一个孩子！”三代猛地拍桌起身，第一次如此失态地表达着自己的愤怒，“你们闹够了吗？！！！为了你们所谓的和平，我们已经毁了三个孩子的一切了。事到如今，你们竟然还不放过宇智波玖？！那个孩子失去了她的哥哥，失去了整个家族，失去了同伴。你们难道不明白吗？！她的哥哥是四代的学生，她的同伴是为了我们木叶才杀了全族的！！你们还想怎么样？这个孩子还不够惨吗？！”

团藏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多多少少带有了一种妥协的意味，“一个人的性命，比起整个木叶根本不算什么。”

“……”三代甩袖头也不回的离去，“随便你吧，团藏。但是你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宇智波鼬为了保护这个孩子，不惜杀死止水，甚至明知道会惹祸上身也要将她藏起来保护她……如果这个孩子死讯让鼬知道了，他的反应和你们的下场，自己看着办吧。”

团藏的表情陡然间变得隐晦不明。

他自然不会如三代所说，那么傻的要杀掉宇智波玖，夺取她的性命。但是失去保护的宇智波玖，出点意外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正文 17第二章剜眼之恨

不灭木叶，不杀那两人，让她如何泄恨，如何回报止水死亡的时候、家族被灭的时候、她被挖去双眼的时候……那种痛和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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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玖实际上并没有‘睡去’，刚刚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人，比如说佐助，即使是在怎么激动的情况下，也是抗争不过疲惫的袭来的。 自然，这种疲惫，既有身体上的，也有心理上的。

墨玖却不同，她能清晰地感觉得到自己身体的不堪重负，可是她完全没有办法睡去。一闭上眼睛，止水的死、家族的灭亡就如同幻灯片一般，不断地在脑海中闪过。

喷溅的鲜血、止水临死前的微笑、家族的人扭曲的面庞、不甘愤怒的吼叫，一个又一个，一副又一副，越加的苦不堪言。

可是她表达不出来这种苦楚。

她十分痛恨清醒的时刻，因为清醒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明白——

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如果是物品，她可以放弃一切去夺回来；人的生命，是再也回不来了。

再也回不来了。

这句话是一个魔咒，是她最大的伤。

她是愿意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去换回宇智波止水的。悲哀的是，即使她愿意，止水也回不来了。她只能一个人活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上，抓着为他报仇这个借口，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她不能死，她要报仇。

仅仅是不想死罢了，仅仅是想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罢了。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不想死，又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万般疲惫之下，寻找了一个被仇恨束缚住的借口，日日夜夜的痛苦难眠。

门边传来了略微的响动，墨玖并没有在意。现在她在木叶的医院，周围都有着忍者进行保护，这个时候会过来的，应该是上水井。

可笑的是，以前他们四人一组的小队里面，她、止水、宇智波鼬都有意识的排除上水井，到了此时此刻，止水死亡、宇智波鼬背叛，上水井反而成为她这个时候最依赖、最信任的……忍者。

只是忍者，不是同伴。

当她选择了和恶魔做出那个交易，当她接受了恶魔的任务，就决定了她没有同伴的未来。

墨玖闭上眼睛假寐，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着一些什么，浓重的恨意已经让她快要丧失了理智，上水井是她的任务目标，他也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依赖的人，矛盾重重。

所以，当墨玖感觉到杀气，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迟了。

***

黑暗的空间里，属于恶魔特有的气息如影随形，墨玖发现自己又回到自己的脑内空间以后，一种无奈澎湃而出。

她都这样了，到底为什么还有人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

……还嫌不够吗？这场华丽残忍的灭族大戏。

【等会你要小心哦~】

她听见恶魔这样提醒着她，只不过那声音里面，怎么听都是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

【……】墨玖有些迟疑，她不是太确定恶魔会不会管她的死活【……我不明白，现在我还有什么好值得对我如此大费周章。】

【呵……你还真是傻，你忘了，你们宇智波家族是因为什么而强大起来的吗？】

墨玖心下一冷，她觉得自己明白即将要面对什么了。她嘴唇颤动了两下，还没有说什么，就感觉眼部一阵疼痛。

开始了，开始到她猝不及防的地步。

那是一种灼热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墨玖在感到这疼痛的下一刻就惨叫出声，整个人跪在地上，狠狠地捂住自己双眼，剧烈的摇着脑袋，但是那让她想要死去的痛苦依旧还是那样持续着。

这里是她的意识空间，在现实空间，她应该是沉睡着的，没有人知道她还有这样一个意识空间，不知道在他们挖出她的眼睛的时候，她在意识空间里面，感觉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