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王妃,到了。”外面传来马夫的声音。姜云妨听了片刻,诧异回头看着萧容走了出去。
怎么现在所有人都叫她王妃?
“下来了。”见姜云妨一直没有下来,萧容伸出了手去接。姜云妨见了连忙抽出一只空手搭在他手上,从里面弯着身子走了出来。刚踏到踏板上时,才发现下雪了,看着白茫茫的天空与飘扬的雪花,她似乎觉得世间所有的浑浊都会在这些小小的雪花中消散。
“漂亮?”萧容嘀咕了一声,看见她仰着头发呆,没有打算下来的意思。
姜云妨下意识的嗯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那宽厚的掌心,那人一直等着自己下车呢。
当下尴尬的咧了咧嘴角,慌忙准备跳下去,却被踏板上的积雪滑了脚跟,一个没准备仰了下去。
萧容惊诧,连忙缠上她的腰,把人从上面将就性的捞了下来,捞入自己怀中,孩子就在两人的怀里,隔断了两人,但是似乎更紧一份的联系了两人。
这一路上,萧容第一次觉得其实这个孩子在才是最好的游玩。他们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普通的一家三口,出来游玩。看遍天下所有风景。四季如是,山水如是。
姜云妨惊魂未定,被他抱起之后,才注意到自己怀中的孩子仰着天,抓着雪花,哇哇叫了起来,似乎再说,好美啊!
姜云妨由衷的笑了笑,幸福而又美丽。腰间的热度是给她最好的慰藉。她觉得这两世有这个男人真的是上天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姜云妨勿的抬头,却猛地撞到了萧容的鼻子。这才发现他低着头傻愣愣的看着自己。
脑袋瞬间撞红了他的鼻子,姜云妨焦急的去摸,询问:“你没事吧?”按理说她的身高不足以撞到萧容的鼻子啊。这时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抱了起来,脚尖悬空。
萧容笑着摇头,放下她。摸了摸鼻子。虽然确实有点疼,但是那一瞬间,他真的感到一股幸福的淌过自己的心间。
“你太轻了,多吃点。”落下一句话,便拉着她走进了眼前的茶楼之中。
却不知此时的街道对面那灼红了眼的目光死死的瞪着他们进去的身影。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扣入手心,丝丝痛意在胸口蔓延。
她都知道了,从刘小二被她的父亲强行逼迫之下,拦下所有的罪责的时候,她白瑾妍就知道了。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两个人一手策划。
回想当日,刘小二在牢狱苦苦哀求着。他上半身着被吊在冰冷的牢房中。白瑾妍如同恶鬼附身版般,抽着鞭子给他身上送上一道一道美丽的痕迹。看见那轻薄自己的血肉之躯在自己手上毁灭她心情通常。
“你说,你到底哪里来的胆子背叛我?还想反咬我,不识抬举。”白瑾妍咬牙。身边拿起一个酒坛子,满满的灌了一嘴巴,一口吐在刘小二身上,让他的血与酒水相溶,流淌下来的液体,极了。
刘小二尖叫着,怒骂她:“是我背叛你吗?不是你先背叛我吗?你让我背罪指证姜云妨不就是让你自己干干净净的从事情中抽身吗?”
白瑾妍怒了脸,又是一个鞭子抽上去:“对,你说的没错。那又如何?我逼迫你了?不是你自愿的吗?”
“自愿?呵呵呵,白瑾妍啊白瑾妍你还好意思说出口。你绑架了我的娘亲,威胁于我,不帮我忙就算了,还苦苦追到了倪县。让我指证姜云妨,让我帮你脱罪。说好的会放了我娘亲呢?为什么?你还是杀了她?”
白瑾妍眯了眯眼,脸颊因为酒精的作用泛起了。她抬起眼帘,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嗤笑两声:“哈?你没事吧?我白瑾妍干嘛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就你这样,冷落几日便会来帮我,我为何要做那种多余的事情?”
刘小二一口陈年老痰冲白瑾妍吐去,白瑾妍侧身一躲,幸好躲过。却也因为如此激发了一腔怒火。
“你……”
刘小二冷笑连连,最后变成的笑声,他尖锐而绝望的笑声在地牢里回荡久久,最后一个戛然而止。那怨毒的话从他口中而出:“亏你还是洛阳数一数二的贵女,你看看你有多肮脏,做了的事不敢承认,恃宠而骄的臭女人,别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围着你转,早晚有一天你会一无所有,一败涂地。”
白瑾妍气急,红了眼眶,手紧紧的攥着鞭子,那一鞭子下去,打在他脑门上,脑门瞬间皮开肉绽。那方才还猖狂的人如今是死寂无声。白瑾妍怔仲了许久,酒意行了大半,连忙派人去查刘小二母亲的事情。
最后竟然得到消息,刘小二的母亲被姜云妨的人早在她去倪县之前送到了很远的地方,颐养天年了。根本就没有死亡这回事。恰好她还发现那个真正的小千早就死在了刘府的院子里。
她知道,她上了当,还受了辱。现在却躲在这冷冷的雪地里看着旁人与君笑。
心里如同针扎一般,疼的她喘不过气。
她发誓一定要让那个女人偿还她所受的侮辱与痛苦。
第三百四十五章:孩子生病了
由于今日下了一场小雪,萧容只是将两人带到了茶楼里喝茶谈心。屋子内燃烧着炭火,十分暖和。而且还有熏香袅绕,仿佛置身在仙境。
两人唠嗑了一下午的话,从天南地北说到了天涯海角。最后相视而笑。从来没有过这般幸福。而后时间流逝,不知不觉中到了酉时。萧容只能送两人回去。
再约定有时间在见面。
姜云妨应了。回到承欢阁之后,刚刚进屋,怀里的孩子突然打了一声喷嚏。桔子在里面升了火,听见之后连忙到门口去接两人,发现她白色的斗笠上散落了许多雪花。
连连给她拍掉,迎进屋子:“小姐,今日的气温有点冷,你还这么晚回来。若是受了凉了怎么办?”
姜云妨带着孩子进屋坐着,暖意包裹着全身,她颇为幸福的看着怀里异常安静的守生,摇了摇头:“不会,很暖和的。”她所指的是即使在外面有萧容在也是一样的暖和。
桔子在一旁倒茶,看见她含笑的样子也是轻笑一声,把茶水递给她:“小姐现在的样子就像个的蜜饯!”
姜云妨吃了一惊,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啊?”她还是头一次听人说把一个人还能比喻成蜜饯。
“因为小姐很甜蜜啊!”桔子嗤笑出声,又是一句调侃。怕姜云妨打她,说着还退得老远,并做了个鬼脸。
姜云妨无语,无奈摇头,喝了热茶之后舒服多了。但是看着怀里的孩子突然收起了笑容:“阿生有点奇怪。”
桔子凑了上来,敲了两眼,做了些鬼脸,可是那孩子依旧十分安静的看着她,无笑无怒,安静的好像夜里的水。
“我去叫方婶。”桔子起身往外跑。那方婶则是上一次从玉芗楼偷走孩子的妇人。但是姜云妨知道她的用心良苦之后便留她在府上照顾守生,就作为奶娘。
没一会桔子便拉着方婶进屋,絮絮叨叨的说孩子很奇怪。方婶紧跟着她的步伐走了进来,连忙给姜云妨行了个礼。
姜云妨摆摆手,眉头轻拧:“方婶,你看看,守生的样子很奇怪啊。”
方婶过去瞧了两眼,孩子的脸色泛着红,却不是很正常的红色,额头冒出了层层细汗。方婶嘶哑一声,手掌盖在孩子的脑门上,感受到孩子滚烫的温度之后,吓得收手。
“哎呀,这是受凉了,好烫。”连忙从姜云妨怀里抱过孩子放在,赶紧吩咐桔子去打盆温水。
姜云妨也行动了起来,出门叫人请大夫。而后进屋,神色焦急的看着方婶忙里忙外的样子。
“小姐,你今儿个是带着守生出去了?”百忙之中的方婶抽空问了她一句。姜云妨老老实实的嗯了一声。
从照顾孩子开始,守生从没有生过病,这是头一遭,她不免也急得在房子里跺脚。
据说还都挺脆弱的,若是一个小凉小冻就可能这么没了。那她姜云妨可真成了畜生不如的东西了。
“小姐你别担心,很快就没事了。”方婶抱着该换掉的一盆子水经过姜云妨身边时,又忍不住说了一声。她急得脸都白了,看着着实可怜。
姜云妨微微松了一口气,从她手中接过盆子:“你照顾孩子,我来吧。”而后端着盆子离开了。
方婶在后面愣了许久,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一时间觉得该放心了。这个女子是真心对待小少爷的。
后面大夫来看了,只是受了风寒,因为预制的及时,没什么大碍。只是后面的天气会越来越凉,最好是不要出门的好。
然后他再开了一副药方,而后离开了。
忙忙碌碌之下已经到了后半夜。姜云妨怕惊动王氏和姜桓也没有让人把消息传出去。
后半夜,她坐在床边守了孩子,直到退了烧才放心下来,枕在床边小睡了一个时辰。
第二日,是在孩子冰冰凉凉的小手下惊醒的,一见孩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从襁褓中伸出小手,一把一把的拍在姜云妨脸上。姜云妨咯咯直笑。连忙把他的小手被窝。直到捂得暖和了才松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