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妨聚精会神的听着,被这突然而来的变化弄的心情难以压制的喜。
“外面的谣言,相信姜小姐也知道一星半点。那么也该知道朕的忧滤。”
姜云妨不语,不过是一个谣言罢了,身为君王的他会在乎一个谣言?定是有所想法。
“你要出宫朕允了,但是只能做关于太后的那些事,至于回到姜家,现不做考虑。朕的要求很简单,出宫的你不能以真身份示人,也不可让辅国公知道你已经出宫。事情办完之后定要回来。”
眯了眯双眼,气压紧促往下:“若是你不守约,那就休怪朕不客气。”
“臣女定当依照陛下所言。”她没有一丝犹豫的应了下来。本初出宫也不打算让家里人知道。而且自己不见,不代表不可以通过别的方式知道家里的情况。
不想姜云妨答应的这么快,箫音瞬间觉得自己可能失算了什么。又或者是姜云妨没有听清楚什么?
这样无依无靠的在宫外游荡,她的性命还不是手到擒来?
正在预谋着要怎么让出了宫的姜云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时候,一个不巧的人又开始发话了:“陛下,姜小姐身为女流之辈,一个人出宫,又不得回姜家,无依无靠,岂不是危险?”
“朕定会派人保护好她。”箫音敷衍性的回答。
“母后托姜小姐办的事情定是有些隐秘,若是皇兄派人保护她,那她所做的事岂不是都要被外人知道?这样不妥。”
这下倒是让姜云妨觉得奇怪了,明明已经帮助自己成功说服了皇上,怎么这个人又闹起事来了,这样下去的自己说不定连出宫都要被收回旨意了。
然而箫音确实是打算收回之前的旨意,却还没开口,萧容又开始发话堵住了他的嘴:“臣弟倒是有一想法,不如让姜小姐随臣弟出去,入住臣弟家中。一来臣弟可以保护与她,二来母后的秘密也不用担忧暴露出去。这三来,”
顿住话,眼里闪着灼灼光辉,投向箫音:“臣弟与皇兄是至亲!”
最后一句话颇有深意,虽然意思没有表明,但是谁都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既然是至亲,自然可以帮着陛下防着姜云妨通会姜家,防止姜家起兵造反。
这话表面上听着可行。但是箫音知道自己的弟弟根本就是心向姜家,让她管姜云妨跟没管有什么区别?
他会纵容她。
犹豫、烦躁与不信任全部涌了上来,嘴唇长了又长,合了又合,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落下尾声。他是该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萧容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把那人看透,一句话点破了僵局:“莫不是皇兄不相信臣?”颦着眉头,眼角眯了下来,夹杂的韵意让人浮想联翩。
箫音吃了鳖,有种被人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而姜云妨更是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她好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但是事件太大,自己的脑子不够消化啊。
“谨之是朕的至亲,朕怎会不相信你呢!”牵强的扯动嘴角,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可言。完全被这个男人给带动了,连拒绝的话都没有理由说出口了。
“哎?”姜云妨恍然大悟,错愕的张口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那人却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抓住自己的手臂臂弯,往上一拎,一边还开口谢恩:“臣弟定不负陛下所望!”
转头,颇为深意的目光撞入姜云妨惊慌失措的眼中,让她半句话都不敢开口。
就这样被人抓了起来,手臂上的温度足以冰凉了她整颗心。
“那这人臣弟便带走了。”难得的笑了笑,却是让人心颤的笑意。
在萧容危险的半拖下,被带出了御书房。
箫音看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可能是后悔了吧。
出了御书房之后,在萧容丝毫没有停歇的拉扯下到了御花园一处假山后面,能明显感受到那双放在自己手腕山的手力道松了不少。
姜云妨连忙甩开他的手臂,就算是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这么久,这一次自己也装不下去了:“殿下什么意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一些。
萧容转过身子,盯着她的发漩,那人半低着头只能看见颤抖不止的睫毛与紧缠一起的双手:“方才在殿内你没听明白?”反问,语气不咸不淡。
她听明白了而且听得很明白,这一切就像是串通好了一般,等着自己往下跳,从萧容举荐自己来到这个宫中开始,一切的一切戏剧化的前推到了此处。
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想把自己锁在身边,到底有什么想法。
“云妨是未出阁的女子,待在王府只怕是不妥吧。”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想要换一个方向问清楚萧容的想法。
“此时也只会你知我知皇兄知道。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就算有了什么,本王大可向辅国公提亲。这样说云妨可会满意?”脑袋突然压了下来,他的气息喷洒在了她的发旋上,冰冰凉凉的,说不出的舒服。
姜云妨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脚步下意识的后腿一步,感觉被人调戏了一般,由于对方是萧容,忍不住炸了毛,猛然抬头直接撞入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到嘴边的话迟疑了下才脱口而出:“殿下,请自重。”
什么叫有了什么,她不想与他有什么。更别提什么提亲,跟他成亲,太过危险。
第二百五十七章:意图不轨
萧容瞪大眼敛,久久才收了些瞳孔,轻叹息一声。抬起头,落下一句话,转身继续走在前方:“先回你的院子,交代一声,再随我出宫吧。”
姜云妨应了声后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随着他回到了自己院子。
到了门口,萧容便止步不前,说是让她自己先进去交代一声,他在外等候便是。
姜云妨走进屋子,过了门槛之后,一眼看见院子里一个丫鬟杵着一个丫鬟,细看正是早上从清妃宫中而来的丫鬟。
那丫头手上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一个红色方巾,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鼓鼓的。只是轻扫一眼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于怜在院子里一边整束院子里的花朵一边与那丫鬟谈着什么,时不时几声欢声笑语在院子里响起。虽然于怜那笑容何等敷衍,但是姜云妨却鲜少见她咧开过嘴角。
慢步走了进来,那丫鬟也察觉了动静,两人的目光同时拉向门口,看见姜云妨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连忙跑过去迎接。
将姜云妨上下打量一番,她膝盖上的裙角褶皱的厉害,即便是从御书房回来到现在,那膝盖上的褶皱也丝毫不减。看起来十分碍眼。不用想也知道她跪了多久。
“小姐,你没事吧?”于怜担心询问,伸手把人的手臂搀扶在自己手心,带动她的脚步屋子,安抚坐下,再倒上温热的茶水递到她面前。
姜云妨手心放在杯身上,拒绝了她递过来的茶水。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丫鬟:“清妃娘娘已经没事了。”
那丫鬟感激地跪在地上,把手上的东西呈上:“多谢小姐向陛下求情。娘娘说她能有今日的位置还多亏了小姐你的提拔。这是娘娘的一点小心意还请小姐笑纳。”
姜云妨嗯了声,没有伸手接过那东西,而是站起身子走到内屋找了些什么,许久才拿着两个青瓷小瓶走了出来,放在那丫鬟手上的托盘中。丫鬟虽然低着头,也依然能感受到她的动作。心下疑惑。
只听她细细解释:“接下来的日子,我恐怕不能去淑妃娘娘那里,这两瓶药还请淑妃娘娘勤用。至于这心意,云妨心领了。身外之物,带着怕浪费了。”
“小姐。”丫鬟连忙抬头看着她,急切的目光希望她能收下。
“与你家娘娘说,我过几日便去看她,这些日子好生养伤便是。”完全带过了礼物这一回事。小丫鬟也不好再提及。只好把手中的东西放在自己怀里,遵命。而后回去了。
小丫鬟走后,姜云妨颇为急切的走到书桌旁,一边找了张宣纸一边让于怜研磨。纸张放在桌面上时,于怜已经将沾好墨汁的毛笔递到了她面前。姜云妨接过在上面写着什么,写了许久之后,将它叠了四格。交由于怜。
沾了墨汁的笔尖已经失了水,毛尖都开了茬。放在笔枕上,去衣橱找了身陌青色男装。一边快速把自己头发上的发钗取了下来,一边开口:“一会若是找上门来,那信便交由她。”
于怜收好信纸。过去整理帮她更衣:“小姐要出宫!”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从桔子被换了出来后,自己就能猜到姜云妨的下一步。
姜云妨嗯了声,任由她为自己宽衣解带,脱去身上白色衣裙,将那束手束脚的男装着在身上。整理腰间的时候,随随便便的把青丝长发挽了起来,由墨青色的布带高高绑起。
“而后还有事托付于你。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你能做到。”姜云妨坐在床边,于怜蹲在了她面前,为她穿上黑色长靴。这些东西都是一直备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