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央静静地听着,到最后把手里的杯子紧紧地握着,沉声道:“她们竟然敢如此的胆大包天,敢谋害我的妹妹,还真是不想活了。”
“哥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一没有事,二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就定不了她们的罪,只能看着她们逍遥法外。”姜云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情一下子就跌落到了谷底。
“你想让哥哥怎么帮你?”静默了片刻,姜云央出声问道。
姜云妨看向姜云央坚定的眼眸,温声道:“我想让哥哥为我引荐一位高手,明面上作为我的婢女,实则可以保护我的安全,阿妨没有武功,实在是有心无力。”
姜云央点了点头道:“这个好办,在军中,多的是能人异士,保证给你挑选一个满意的回来。”
“如此就多谢哥哥了。”姜云妨双手奉上清茶,欢笑着说道。
随后,两人便闲聊起了白家以及井菱的事,关于井菱,姜云妨有一句没一句的套着姜云央的话,姜云央话里话外的都对井菱印象不错,这样姜云妨一颗不安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求见井家小姐的名帖已经派人送过去了,想必不久之后就会有答复了。
姜云妨深深吐了一口气,还好,一切都按着正常的轨道在行驶,只要那个萧容不要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就好。
这一世,她只想逃得他远远地,再也不想见才好。
第二十四章云央的婚事
进书院的日子眼看就要到了,这一日云妨早早的就被王氏唤了过去。云妨不解,这个时候王氏会有什么事呢?
但还是命了阿桔给她准备了一身樱红色的罗裙,层层叠叠的裙摆铺散开来,仿若一朵盛开的蔷薇花,娇艳美好。
阿桔看的满心欢喜,笑着道,“常言道,衣裳衬人,人比花娇。可在奴婢看来啊,这一点可不能用在小姐身上呢,无论什么样的衣裳,被小姐一穿,就更加好看了呢。”
云妨听言,淡淡的扬了扬唇,可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可见她对于这种并非十分在意。岂不是吗?
若是放在从前,自己听了这番话,准会笑得合不拢嘴,心里美滋滋的比吃了蜜糖还要甜美。可现在云妨看来,容貌也好,身段也罢,那不过都是表象罢了。即便是她这个嫡长女的身份,对于云妨而言,那也是身外之物。
姜家于她不在只是靠山与荣宠的象征,而是父亲、母亲、哥哥和老夫人这些亲人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们才是自己最亲最无法分割的家人!
重生一世,她不仅仅要为自己而活,也要为了这些爱自己宠了自己一辈子的人而活!
“小姐,小姐……”心思斗转之间,云妨忽的听到了阿桔的唤声,悄然回神,淡淡的望向了阿桔。眼里充满些许疑惑。
阿桔知道自家小姐刚才走神了,只是没料到小姐就算是走神也能走的这么……优雅淡然,好像做的不对的人是她才对?
望向云妨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敬畏,轻声问道,“小姐,奴婢想问,今天要带哪根簪子呢?”
心中却不由得感慨,小姐现在越来越神秘莫测了,让阿桔即钦佩又心疼。钦佩这样处事淡然却有手段,懂得保护自己的小姐。又心疼,这样的小姐是一瞬间被逼着长大的。
小姐,阿桔虽然只是一个奴才,但却愿意为了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阿桔……喜欢这样的小姐。
在抬首时,阿桔脸上多了一丝崇敬与法子内心的欣喜。云妨看着,眼神被这真挚狠狠碰撞了一下,一股暖流还未平缓便被她深深藏进了心底。
看向了桌上的首饰盒子,目光微微一闪,声音平缓却多了一份柔和,“便拿了那根同色的琉间坠子吧。”玉指点了点一根樱红色的嵌宝石玉簪坠子。
“省的了,小姐。”阿桔笑的明媚。
依着云妨的吩咐,简单梳了个飞燕髻,发尾插上了琉间坠子。坠子上的樱红石珞随着云妨的身姿摆动,轻轻摇曳,光是背影便叫人心神动荡。
一张脸蛋分明美的绝艳,却不施饰粉黛,可那娇嫩的脸蛋非但没被那明媚的红色衬得更加艳俗,反倒平添了几分清冷孤绝,令人有种望而生寒的错觉。
“母亲还在等着呢,走吧。”收拾完毕,阿桔便搀着云妨的手往王氏的院子里走去。
王氏早在院中等候多时,远远便看见了那抹樱红色的身影,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不愧是她的女儿,姜家的嫡长女,果然气度非凡。
“你呀,总算来了,怎地今天这般迟了?”王氏嘴上虽是责怪的意思,眼中却是掩不住的笑意,哪里还有半点责备。
云妨自然知道母亲不过跟她开开玩笑,哪还会当真,不过方才也真怪自己因为愣神耽误了点时间,也叫母亲好等了。
思及此,当即便扑进了王氏的怀里,难得亲昵的撒娇道,“母亲,女儿知错了,这还不是为了见母亲女儿悉心打扮了一番嘛。”
然,伏在王氏的肩头,云妨的眼神中却并不如声音中表现的那般娇嗔,一片清然。
其实这要是换做以前的云妨,天真烂漫的她做出这等行为,可谓是信手拈来。可近日来,习惯了清清冷冷的云妨,王氏一时间还愣了一下。
随即,一股熟悉的感觉一下子沁入肺腑,仿佛又看到了从前那个会撒娇天真可爱的云妨了。有手段懂得保护自己的运放,固然让王氏省心,却也叫她心疼。
尤其是自从野游落难醒来之后,云妨的性情性情变化让王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姜家的嫡长女本来就该是无忧无虑,不知愁滋味的女子。
落难一回的云妨却变得小心谨慎,对人也变得清冷了起来。故虽好事,却也和她这个做母亲的少了几分,母女之间的亲热。
如今再次感受到女儿的依赖,王氏竟感动的眼中闪烁了几分晶莹,又怕被云妨察觉忙又忍了回去,撑开云妨的双手,放在掌心,怪嗔道,“我就是拿你没办法,好好好,你都这么说了母亲还能怪罪于你吗?”
云妨柔柔笑了,拉着王氏的手在旁落座,顺便道出了今天的主题,“母亲这么大早,就急着把云妨唤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说到这个,王氏也正了正色,云妨却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喜色,便知今日前来恐非坏事,莫不是……云妨心中已有了隐隐猜想。
王氏说道,“不瞒你说啊,今天母亲把你叫过来的有两件事。一是你要进书院的事情,日子已经定了下来,就在明天。其二呢,则是你哥哥的婚姻大事!”
“哦?”云妨不动声色的疑惑道,心里却是了然,原本上一世哥哥和井菱就是互相欢喜,因着晚了一步才弄出那么多的波折来。
这一世,她有心想要凑合哥哥和井菱,再加上他们本就有缘分。此事若是不成,便是她也要觉得蹊跷了!
母亲既然如此说,那定是有顶顶儿的把握了!
果不其然,一提到井菱,王氏的眉眼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我们妨儿的眼光就是好,井太傅家的那个女儿我也托人打听过,确是个品性相貌都属上乘的好姑娘。配我们央儿,倒也不差。就是……年岁大了点儿……”
云妨眼神一暗,这该来的还是来了。
其实母亲的担虑,云妨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自家儿女,而希望能拥有最好的。上一世井菱就是因为年纪大了,井太傅担心女儿嫁不出去,才匆忙许了个人家因此酿成了大错。
若是这一世,井菱再因年岁的问题,和哥哥擦肩而过的话……云妨掩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攥紧,不行!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心下已有了计谋,但面上却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不经意的淡淡道,
“母亲此言差矣,女儿家年岁大点儿,懂得人情世故,既能替丈夫分担烦劳,也更懂得照顾人呐。哥哥这可是捡到宝了呢。若真叫哥哥取个将将笄礼的女子进门,届时,还不知是谁照顾谁呢,母亲说是也不是?”
云妨的一席话说到了王氏的心坎上,姜云央身为将军,免不了上战场一去就是数月不归家,若真让央儿取个娇小姐回家,那后院还得安生?
王氏略略一想便通了,略发觉的这井菱简直就是为央儿量身订造的妻子啊。心下已有了主意,要趁早让人去井太傅家提亲才是,免得被人捷足先登了!
王氏一幅胸有成足的样子被云妨看在眼里,心知此事已是铁板钉钉,不必再忧心了。但转了一个念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让母亲亲口答应为好。
便轻轻抿唇,似打趣一般的淡笑道,“再而言,井菱姑娘还是哥哥的救命恩人,这自古以来,救命之恩不都是应该以身相许来报答的吗?”
第二十五章收保镖
云妨此言随时趣言,却真叫王氏听进了心里,当即点了下云妨的鼻尖,宠溺道,“好好好,母亲知道你心疼你哥哥,想为他谋一桩好婚事。母亲又何尝是那种迂腐之人呢,赶明儿我就派人上井家提亲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