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没成亲连个相好的都还没有,可也知道有什么的问题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藏在心里头,指不定哪一天疙瘩溃烂成脓疮,那就大事不好了。
眼见着魏阙想离开,关峒那个急啊,少不得他这个做下属自我牺牲下。
魏阙扫一眼多管闲事的关峒。
关峒面皮绷紧,干干一笑。
青书青画齐齐脸色一变,王爷过来多久了,他又听见了多少?
第159章
魏阙来了有一会儿了,今日他无事,便打算过来找宋嘉禾,万万想不到,会看见季恪简也在这。
之前在木兰围场探病的时候,他就发现季恪简看着宋嘉禾的眼神有些奇怪,今天更加明显,季恪简的眼神复杂的让人一言难尽。
眷恋,遗憾,怅然,无奈以及深深的不可思议。
他竟不知道,季恪简居然能露出这样激烈的情绪。
宋嘉禾的反应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早在几年前他就知道,宋嘉禾曾经对季恪简动过心。不过他自信现在的宋嘉禾对季恪简再无男女之情,只是,梦?
两人对话古里古怪,那一瞬间,魏阙看过去,彷佛两人处在一个谁也不能插足的境界中。
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不想出现,一来是要压一压这负面情绪,人非圣贤,他也有七情六欲。二来便是不想宋嘉禾尴尬,他可以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问一问。现在不问,以后还是要问的,要不他心里得留疙瘩。
不想关峒多此一举,来了这么一出。这小子,果然是太闲了。
既然已经被发现,魏阙只好走了出来,见宋嘉禾神色紧张,魏阙神色缓了几分。
“你,你来啦?”宋嘉禾傻乎乎的问了一声。
魏阙神色自然:“今日无事,便来看看你。”
宋嘉禾心跳如擂鼓,想问,你是不是都听见了,可又问不出来,她觉得自己和季恪简之间坦坦荡荡,然而对上魏阙又不由自主的心虚,季恪简的确是她的曾经。
魏阙笑了笑,主动挑起了话题:“远远听着你们在说梦,说追杀,是关于之前刺客案?”他的语气十分温和。
宋嘉禾心神略略放松了一些,他既然问了,那她也不会隐瞒,正如祖母之前说的藏头藏尾,反倒显得做贼心虚,不利于二人感情。
“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做过一个梦。”
魏阙点了点头,目光柔和的望着她,似在鼓励。
宋嘉禾深吸一口气,对左右使了一个眼色。
丫鬟护卫们知趣告退,关峒几个也退开。
“那个梦历时很长很长,梦里情形真实异常,在梦里我像是重新活了一回,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我不认得你。”
魏阙一挑眉。
宋嘉禾立刻改了口:“呃,咱两不熟。”
宋嘉禾声音又低了低:“在梦里我和季表哥定了亲,梦醒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那感觉太真实了。”
怪不得在她的梦里,李石会追杀她,一开始他只以为是魏歆瑶的嫉妒作祟,之前魏歆瑶不就这么做过。现在想来,嫉妒是真,最大的原因该是因为季恪简。
“你当初喜欢他,就是因为这个梦?”
宋嘉禾瞪大了眼,像是在问,你怎么知道?马上又尴尬起来,低头扯着帕子没吭声。
魏阙当她默认了,不免啼笑皆非,因为一个梦 ?可想起季恪简提起梦境,难不成两人做了同一个梦,魏阙眸色沉了沉,这也太过匪夷所思。
不过那又如何,梦终究是梦,季恪简当年亲手将人退了出去,现在后悔也迟了,这么想想老天爷待他不薄。
沉默让宋嘉禾不安,她悄悄抬起眼,有些忐忑的望着他。
瞧她这紧张的小模样,魏阙有些好笑,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想板着脸让她哄哄自己,可又不舍得起来,这丫头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魏阙正想笑一笑安抚她。
“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魏阙一愣,目光落在因为害羞红了脸的宋嘉禾面上,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像是被这意外之喜给震住了。
宋嘉禾双颊滚烫,耳朵更是红的要滴血,甚至有一种自己整个人要烧起来的错觉,可她不后悔,就是难为情,脑袋越来越低,都快垂到胸口了。
魏阙忍俊不禁,伸手捧住她的脸,笑谑:“可别脑袋给折了。”
温凉的手覆在滚烫的脸上,激得宋嘉禾打了一个激灵。见魏阙露了笑影,紧绷的心弦一松,应该不生气了吧。看来豁出去还是值得的。
“那个梦忘了吧,反正是个噩梦!”居然和别的男人定亲了,可不是噩梦。
宋嘉禾用力点了点头,其实这两年她已经很少很少想起前世了,甚至一些记忆开始模糊,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想,难道那真的只是个梦。
“乖!”魏阙声音柔软的不可思议,含着淡淡的笑意。
宋嘉禾的脸忍不住更红了一些。
红扑扑的脸,水盈盈的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模样落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活色生香。
魏阙觉得嗓子眼有些发干,热度从她脸颊顺着掌心蔓延到全身,整个人都热起来。
他慢慢俯下身,凑过去。
被笼在他身影里的宋嘉禾一怔,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魏阙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抵着她的额头,笑:“躲什么?”
宋嘉禾左顾右盼,就是不敢迎视他的双眼,那里头像是有两把火在烧,看一眼就要被灼伤似的。
这样的魏阙她没见过,本能的害怕。
魏阙低低笑起来,呼吸喷洒在她娇嫩的脸上,烫的宋嘉禾的脸更红了,一直红到脖子里。
“我知道一个地方,风景特别好,我带你去。”宋嘉禾转移话题,想脱离这个奇怪的境地。
“我特意抽空过来看你,却被你吓了一跳,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你生气了?”宋嘉禾气虚道。
“我不生气,只是难过。你居然梦见和别的男人定亲。”
宋嘉禾觉得冤枉极了:“做什么梦我哪能控制。”又恨:“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晚了。”魏阙开始胡搅蛮缠,鼻尖轻轻刮着她的脸:“反正我现在挺难过?你得补偿我。”
宋嘉禾咬了咬唇:“你想怎么补偿。”
嘴唇因为轻咬越发红润,魏阙眸色更沉,假装犹豫了下,最后勉为其难道:“你亲我一下吧!”那语气好似他才是吃亏的那个。
宋嘉禾大窘,伸手推开:“想得美!”
“那我亲你一下。”话音未落,魏阙不在压抑蠢蠢欲动,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比他想象中还甜还软,令他心荡神摇,魂游天外。
宋嘉禾僵住了,整个人都成了木头。
魏阙一手控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扶着她的后背往自己怀里压,恨不能把人揉进骨血中。到底不敢太过放肆,唯恐把人吓到了,魏阙浅尝即止。
宋嘉禾还维持着发愣的神情,可爱极了。
魏阙又怜又爱的亲了亲她的脸颊,低笑:“现在我不难过了。”
被占了便宜的宋嘉禾终于还魂,霎时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等着魏阙。
魏阙笑眯眯的看着她,心情十分美妙。
宋嘉禾气不过,踢了他一脚:“你欺负人!”
魏阙将脸凑过去一点:“你可以欺负回来。”
“不要脸!”宋嘉禾恨恨的推开他的脸。
第160章
季恪简骑上马,将漫山遍野的红色枫叶抛在身后,一同抛下的,还有那个匪夷所思又真实异常的梦。
快马疾驰在官道上,迎面而来的风刮在脸上又冰又凉。
回到宁国公府,季恪简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檀木圈椅上,神情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那真的只是一个梦?为什么会如此真实,为什么两个人会做上同一个梦。
“世子,夫人请您过去用晚膳。”泉文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门,这都大半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把他担心的,差一点就想推门而入。
泥塑木雕一般的季恪简,眼珠子动了动,抬了抬头,发现脖子酸的厉害,生了锈一般。
屋子里黑沉沉的,抬头一看,天居然暗了。
季恪简沉沉的吐出一口气来,脑海中闪过天意弄人四个大字。
“世子!”泉文不放心的有喊了一声。
季恪简站了起来,打开房门。
举着手敲门的泉文好悬没敲到他脸上,赶忙收回手赔笑。觑着他的脸色,一颗心没个底。
季恪简没理他,绕过他走出书房,穿过花园,一直到了膳厅。
厅内坐着季夫人和许砚秋,见她过来,许砚秋站了起来,屈膝福了福。
见他过来,季夫人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去用膳吧。”又道:“你父亲和同僚喝酒去了,传回话来,今儿不回来用膳了。”
季恪简轻轻一笑,温文尔雅,上前扶着季夫人入座。
“天凉了,咱们娘三喝点酒暖暖身子。”季夫人望着左右的儿媳,笑眯眯道。
季恪简神色微微一顿,复又若无其事道:“今儿母亲兴致好,儿子当然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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