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她出门时,奉上汤羹引诱淳于珖,而后又与淳于珖同处一屋,虽说从昨儿晚上淳于珖那孟浪的举动之中,岑寐寤便可知淳于珖定然与她未曾做什么,今儿古灵前来求见也更是证明她所猜测不错,不然怎么也要矜持着才不枉祸乱宫闱的妖女。
只是连与她争锋的本钱也没有,又是何来的底气让她昨儿做出那等事情来!
心思微动,岑寐寤的面色微微的沉下来。
“你,竟是对元朗动了情?”岑寐寤幽幽开口。
“……”
古灵心神一颤,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可又意识到即便否认那位王妃也定了她的罪。
古灵苦涩一笑,缓缓地直起身子,仰头看向岑寐寤,“是!”
划过汗水的面庞上盈盈湿意,因为胆颤而发白的面上几抹异样红晕,双目更是带着点点泪痕,而眼底又是闪烁着几丝柔嫩不屈之意,若是看在任何一个男子的眼中都怜惜不已,只是可惜此刻看到这一幕的是岑寐寤,岑寐寤盯了古灵几眼,忽的一笑,“元朗人中俊杰,若是你无情,本王妃才会觉得奇怪。只是可惜,你的情是立在权势之上,若元朗只是寻常男子,你又怎会因而生情!”
“……”
古灵抿着唇角没有说话,心里却是不由自主的顺着岑寐寤所说想下去,若王爷只是寻常人,她会倾慕吗?在入了古家之后,她的命数就已经定了,即便是入古家之前,家中贫寒,父母双亲兄弟姐妹之中也只有她能撑起家门,若他是寻常人,怕是她也不会心生爱慕……可她若也同眼前这位王妃一般是商家女子,家财万贯,又怎会视若无睹?
古灵的眼中变幻,脸上也显露出了几分倔意。
岑寐寤轻嗤,“所谓运道使然,与佛家所说,便是因果循环,从胎落尘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命已定,其中挣扎不屈也只是让这命多几分平坦少几分波折,而终归也是殊途同归。”
顿了顿,岑寐寤又是一笑,“你若是一心仪仗王爷权势,本王妃也不过睁一眼闭一眼,所谓大树蔓荫耳!可你若是爱慕王爷,本王妃便容你不下!”
主座之上,岑寐寤眼中冷凝,似笑非笑。
听着岑寐寤的前半句,古灵仍有些不服,可听到后面,古灵的脑中轰然一声,犹如晴天霹雳轰鸣而下。
她是真的糊涂了!!
眼前的这位是钦赐的王妃,想要杀她,便杀她,想要留她,便留她。
适才她在门口等候,进来之始不也只想让王妃饶她一命,现在她又是在执拗倔强些什么!!
难道她真的可以不要命?
“请王妃娘娘恕罪,奴婢不该逢迎汤羹,不该以身待画……奴婢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古灵俯首,一下一下的叩首,哭的痛苦流涕。
岑寐寤淡淡的看着,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现在与她说王爷并不曾理会她,岂不是晚了?
古灵不是木萦那般简单的性子,既然决定做,就要承担后果,即便一言生死,也是她该有的下场!
她岑寐寤的手绝不干净,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朝臣百姓,也不介意再多杀一个。
高坐之上,那位王妃的冷意传来,古灵更怕了,头撞在地上,一声声的响,直到古灵的额头都磕出了血,岑寐寤才淡淡开口,“从明日起就在本王妃身边侍奉吧!”
听闻自己能活命,古灵哪里再敢有什么心思,赶忙应,“是是!多谢王妃娘娘!”
“好了,退下吧!”
“是,谢王妃娘娘!”
古灵顾不得额头的疼与眼前的昏眩,退了下去。而刚退到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王妃的声音,“性命与心爱之人,既选了性命,就不要再想不该想的……”
古灵一颤,回身又是一叩首,“是!”方退了下去。
古灵从原本的院子里出来面见王妃,直到两个时辰之后才姗姗归去,而去时面上只是稍显惊惧,归来时看似平和,可额头上磕出的血痕却是清楚可见。
院子里的侍妾远远的看到就避了开,没有一个上前问询。
古灵涩然,她早就知道那些女子本就看不上她,现在看到她再次被王妃所罚,就已经认定了她再无翻身的可能。
而实际上,她也的确没有再翻身的机会。
从此在王妃身边为奴为婢,看似能日日看到王爷,却是从此不能对王爷再动半分的心思,如同刚才离开时王妃说的,她为了性命已经抛却了爱慕王爷之心,若是再有贰意,性命不保。
心念此处,古灵袖下的手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腿,眼中转瞬就流下泪来,随后古灵拐到最近处一位侍妾的房门外……
古灵离开了,却是早有人把古灵随后所为告知了岑寐寤,说是古灵回去之后就挨个去了其他几位侍婢处,告诉了她们她如今已经是王妃身边的侍婢,一言一行均在王妃的耳目之下,若有稍许不顺,或就有性命之忧,并告诉那几位侍妾切不可有什么心思,以免自误种种……
岑寐寤听了,眉角稍稍一挑。
这个古灵还真是聪明,这就已经在为她扫平后宅之乱了……
第三百零四章真的成了
早先在京里还是殿下的淳于珖一手就把后宅里各家里的耳目处理的差不多,剩余的大抵就只是真的送给王爷的侍妾,哪怕是王爷成了一地之主,也巴巴的把那些侍妾们送了过来,不管是为了什么,哪怕是王爷一时想到那些侍妾,也总会给侍妾身后的家人们些许宽宥。
只是古灵在古家待了几年就能把那些侍妾骗的团团转,可见这几位侍妾单纯的可以,这也就是岑寐寤为什么一直没有理会那些侍妾的原因之一。
现在古灵半真半假,听似是为了她们着想,实际上却是震慑,定是会吓得那些侍妾们不敢再有什么心思,后宅之中怎么也会安宁数年。
初入麾下,这个古灵就知道展露所长,若是旁人怕是不会留下,而她却是颇有兴致……
王府衙门,书房。
康宝跪在地上,宽大的案台之后,淳于珖看不到之处,眼睛通红,嘴角颤颤,连呼吸都几若急促。
若是以往,淳于珖定然察觉出来异样,只是此刻,淳于珖还真是没留意,因为康宝忽然间的就说什么要找人对食,而对食之人任凭皇上做主。
若是在寻常百姓家,康宝怕是已经膝下儿女成群,可在宫里,他的年岁还小啊!只是既然康宝说了,淳于珖总要上些心思,刚才告诉康宝自会斟酌一二,可康宝却是等不及了!这一时倒是让他把哪个丫头赐给他?康宝是身边的人,总不能马虎了!
忽的,淳于珖眼中一亮,“莫不是康宝你已经有了心上人?”
康宝猛地一颤。
淳于珖目光微沉,看来他是说对了。
只是能让康宝如此急迫听凭认命,看来是那女子或其家人不从。
“康宝,你知道你家主子一贯不理会那些俗世规矩,不然当初也不会执意娶了你家王妃!当娶不娶,日后说不得会后悔。本王从不做此等之事,也望康宝你也是如此。”淳于珖道。
康宝心神巨震,终,康宝垂头叩首,“奴才,请主子做主!!”
“……”
日头堪堪西落,前面忙着的王爷就已经回转了王府府衙。
岑寐寤在听说淳于珖早早归来就意识到了什么,笑盈盈的迎上去。
“臣妾见过王爷!”
“免礼!”
淳于珖把岑寐寤扶起来,岑寐寤眼角瞥了眼一旁的康宝,康宝的神色无异,只是低垂着脑袋,不敢与她相视。
“今儿王爷回来的倒是早!”岑寐寤道。
“前面无事就回来陪王妃!”
淳于珖说着,揽着岑寐寤的腰身和往常一样往内而行。
以往淳于珖揽着岑寐寤的腰身,岑寐寤并不觉得如何,今儿淳于珖揽过来,岑寐寤下意识的想到了昨夜里的癫狂,双腿不由软了稍许,而淳于珖在揽到岑寐寤腰身的时候,脑海中也浮现出昨夜里的恣意,手腹之下明明是岑寐寤的衣裙,可却好像是在摸着岑寐寤的肌肤,柔软细腻,心神都微微一荡……
岑寐寤正待回转失态,忽的察觉到腰身上那只大手在作怪,岑寐寤娇嗔瞥过去,“王爷,可是累了?”
身子微微倾靠,不着痕迹的闪开了淳于珖的摩挲,淳于珖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淳于珖耳垂泛起了些许红晕,松开手掩在唇边轻咳了声,“是有些累了!王妃可备了膳?”
看到淳于珖似有羞涩,岑寐寤笑意横生,只是在淳于珖瞧过来之前,又敛了笑意,道:“王府是王爷的家,王爷何时归来都当使王爷心怡!”
没有淳于珖又何来的王府,原本淳于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提及“膳食”也只是借口,可听着岑寐寤所言,淳于珖心间却是莫名一软,面前的人儿更是亲近不已,刚刚松开的手又揽过去,更是直接把岑寐寤揽到了怀里,恨不得揉进身体里。
不过说是借口,淳于珖也确是有些累了,看到面前琳琅的饭菜也吃的欢快,而岑寐寤已经有日子没有与淳于珖一起用膳,也一同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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