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珖点头,拉过岑寐寤的手,“希望如此!”
岑寐寤一笑,“当然会如元朗所想,再说,即便是父皇准备不妥,也还有元朗啊!”
“不错!”淳于珖道,眼中幽亮转闪。
七日后,京中的抵报到了各处州府王府的桌案上,除了京中还有各处的一些要事,为首赫然鲜明正是燕朝皇帝求亲的消息,虽没有明言燕朝皇帝要求娶的是哪个,可宫中待嫁的公主只有十三公主一人。
燕朝皇帝身子不适,大齐百官皆知,所以燕朝这是要做什么?
百官当中有心存疑虑的,也有直接上书说不可,虽然没有像是淳于珖那样一二三的指出来,却也暗指了燕朝与大齐数百年前就是死敌,虽近百年来偶有相交,可也只是泛泛而已,此番燕朝显然来意不善,请皇帝不要被燕朝的一时善意蒙蔽等等。
当然也还有说可行的,既燕朝前来阳谋,咱们也索性就光明正大的去看,至于求亲,就要看燕朝皇帝能不能挨到那个时候了……
百官们各种的折子如雪片,皇帝膝下各位王爷公主也都呈上了各自的折子,而无例外也是以上三种。
王宝早就把折子收了起来,并分门别类的放到了皇帝案前。
听着王宝道出的各种折子的数额,皇帝的脸上阴沉都快滴出水来了。
那个燕朝的皇帝能活几年,自己女儿正是豆蔻,凭什么嫁过去!当都不是自家的女儿,都不心疼!回头把他们的女儿封为公主,嫁过去,就不信他们还能说的这么义正言辞!!
皇帝从那堆不顺眼的折子里面挑出来几份儿,扔给了王宝,“去看看!”
“是!”
王宝应诺,心知道皇帝的用意,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为官的哪个身上没有个把柄错处?只是看皇上要不要查,想不想查,比如这几个,皇帝只是“看看”,就能查出他们今儿早晨吃的什么,要是再仔细点儿怕是连他们鼻子里几颗鼻毛都知道。所以显然这几位除非真是两袖清风,不然至少也是个撸官的结果。
看到那几个折子撤下去,皇帝一下子就舒服了许多,坐在龙椅上的屁股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那几个呢?”皇帝问。
“那几位爷说是一切听皇上安排,九爷十爷的意思一样,愿皇上小心斟酌,十一爷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还说了句……”王宝小心瞧着皇帝的脸色,“若是皇上要嫁十三公主,十一爷去送亲……”
皇帝一开始还听着连连点头……总归是这几个儿子最明白朝政之类还是要皇帝决断,身为什么主意都不用提,只听老子的就成,结果后面脸色就变了。
不管燕朝乱不乱,小十三过去就是个饵,可老十一过去,那就是条大鱼了!
皇帝的儿子能和公主一样吗?就算是一样,这个儿子可是和大齐的先祖模样相似,若是不小心落到燕朝的手里……呸呸,老十一又怎么会落到燕朝手里,他是绝对不会让老十一迈出大齐半步!
“告诉老十一,让他老老实实在封地待着,若是朕的孙子出了什么事儿,要他的脑袋!”
“……”
第二百九十三章她来不来
王宝不愧跟在皇帝身边多年,还真是严谨听了皇上的旨意,一字不差的转达给了淳于珖。
远在术戎州榕城的淳于珖看着案前密折上写的显然就是自己父皇语气的字眼,额角微微的抖了抖。
还真是有了孙子就不要儿子了!?
只是旋即,淳于珖的嘴角又弯起来,当初他娶的时候,老头子是死活不同意,还逼着他不得不离京,现在倒是好,儿媳妇肚子里的世子还没影儿呢,竟已经开始上杆子了!却是不知道你那个儿媳妇理不理你!!
“给王妃!”淳于珖随手就给了康宝。
康宝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只是瞧王爷的脸色就知道一定是好事儿,忙屁颠颠的送过去。
岑寐寤看到密折上的内容,先是一愣,随后笑的前仰后合。
康宝在一旁嘿嘿的笑,“王妃娘娘,倒是王爷有什么新鲜事儿,也说给咱们听听?”
“嗯嗯!”南萦木萦也在旁边连连点头。
岑寐寤睇了他们一眼,风情万种,“想的美!”
“……”
三人哀嚎,只是脸上的表情都显然并非是真的想要知道密折上写的什么,只要能哄岑寐寤笑,就够了。
岑寐寤也知道他们的心思,虽是没有把密折上所写告诉她们,还是各自有赏。
三人欢天喜地的退了下去,岑寐寤则是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密折。
她没有问淳于珖如何回复皇帝下达的关于燕朝皇帝和亲种种,只是从皇帝回复的密折上就能窥出一二……她的元朗意欲前往燕朝一行。
……燕朝啊!
若是元朗有意,她又怎么能让他一人独行?
岑寐寤抬头看向天边清影,但见高高起伏的云彩若翩鸿,无边无际。
燕朝京城,万千灯火簇拥之中的皇城灯火明暗不定。
御书房房门开启,几位官员告退离开。
御书房中,皇帝姜茴靠在身后的龙椅上长长的吁了口气。
这个时候朝臣仍来面见,或是真的心系大燕,又或者只是为了一探他这个皇帝身子虚实……
姜茴暗暗摇头,拿起桌上的茶盏正待喝茶,倏的平淡的面容上划过一抹暗红。
茶盏轻抖,茶水眼看着就要溢出来,“皇上——”一声低呼。
一道人影过来,轻而易举的拿走了茶盏,并一手扶在皇帝姜茴的肩膀上,度元气过去。
姜茴的脸上转瞬闪过红白青紫数色,身子也随着颤抖不已,足足过了半刻钟,才终于恢复了原本懦白的神色,而就是这一会儿,香烛的脸色也白的发颤。
看到姜茴的脸色终于沉稳下来,香烛松了口气,只是随即香烛的喉咙哽了下,眼睛红了,“皇上,吓死奴婢了!”
姜茴拍了拍香烛的手,“我不是没事嘛?”
“可万一呢!万一……”香烛的泪水滑下来。
原来皇上每隔七日才这样气力尽失,现在已经是每隔三日便会病发一次,她曾听国师说过,若是到了每日一次,那皇上的性命怕是……
“总能熬过这几个月!”姜茴打断。
“……”
香烛的泪水喷涌而出。
而随后香烛又一把给抹了去,满是泪痕的眼中闪过微不可微的坚毅。
姜茴似乎是看出了什么,淡然道:“不要多事!”
“可主子不是希望她能来一趟吗?”香烛问。
姜茴看着桌上闪烁的烛光,眼底划过一丝追忆,“她来,我所愿。她不来,亦是我所盼……她过的很好,我又何必搅扰!”
“可,可她是大燕人啊!”香烛道。
姜茴转眸看向香烛,“她的先祖是大燕人,可现在她身上血脉稀薄,已经不是大燕人!知道吗?”
香烛咬了唇,主子面上的神色不变,可语气中的冷沉已经告诉她了主子的决断。
她是主子的奴婢,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要做的就是听从,只是有些事儿即便是日后被主子不喜,甚至抛却性命,也是要做的。
香烛侍奉了姜茴回寝宫休息,待姜茴睡着,香烛退出了房门,随后身影如烟,转瞬消失在宫中……
新年,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日日不缀。
正月初一拜年贺岁,正月初二开年回娘家,正月初三忌窜门,正月初四迎财神,正月初五初六踏青游玩,正月初七人人生日吃面,粉。正月初八串门不归,正月初九拜玉帝,正月初十,十一开春旺地,正月十二堂前点灯。正月十三十四,旺禽舍,正月十五元宵花灯舞狮。
本就是热闹的日子,又因为王妃有孕的大喜事,更是欢天喜地热热闹闹,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那一日,整个榕城都被灯笼笼罩的连天上的明月都黯然失色。
那一夜即便是淳于珖岑寐寤没有出府,只是立在府中最高的阁楼上往下望,就足以让他们一生不忘。
而转眼十多日过,再过几日便到了二月二。
俗语说“二月二,龙抬头,大家小户使耕牛。”
这是民间的说法,在官家来说,每年到了这一日,皇帝都要率领百官祭天,下地亲耕,而京中如此,各地的封王所在也就更要谨遵上谕。
下属各封王不用祭天,可率领官员耕种却是要做的,翻开原来的下属藩王记录来看,即便是王妃也要下地扶犁。
原来岑寐寤当女皇的时候每年也要下地耕犁,所以并不以为意,只等着王府衙门安排好了如何的礼仪程序,跟着前往。却没想到竟是迟迟没有消息,待教人前面一问,才知道是淳于珖就没想着让她去。
这怎么行!
岑寐寤吩咐了人装扮,打算往前面府衙一行。
“娘娘,王爷也是担心您的身子!”南萦木萦在一旁劝。
“这是礼法!”
岑寐寤睇了她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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