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半个月没见这个丫头,变得这么漂亮了!
岑二老爷和岑三老爷的心头都不由浮动起这个念头。
而几乎同时,一声轻呼传来。
岑二老爷和岑三老爷身后,一个年轻的男子毫不掩饰眼底的惊艳,直勾勾的瞧着岑寐寤。
岑三老爷轻咳了声,那个男子这才敛了些许,可仍盯着岑寐寤。
“玉臣,寐寤,你们也见过了!”岑三老爷侧身道。
岑二老爷转着手指上的晶红粗戒,也笑呵呵的慈祥和气。“玉臣是特意来探望你的!”
“……”
姜晏淇弯了弯唇,脚下莲步微挪,目不斜视的走到了中庭一侧的屏风之内。
两位岑老爷的面色变了变。
适才古公子的行径显然不逾,虽然他们有心岔过去,可这位侄女看似是不想视若无睹。
“呵呵,一高兴就忘了那些礼数!”岑二老爷道。
“还是寐儿周到啊!”岑三老爷感慨,“我们还是老喽!”
“两位世叔,玉臣有话想要对大小姐说!”古公子道。
“……”
岑三老爷瞅了眼屏风内并没有什么反应的岑寐寤,转头在岑二老爷的肩膀上拍了拍,“好了,我们先出去吧,也好让他们两个说说话儿!”
岑二老爷和岑三老爷离开了。
中庭清寂。
庭中幽香浮动,即便隔着金丝湘绣的屏风,古玉臣的眼前还恍惚的闪动着先前的惊鸿一瞥。
原来这个女子在他眼里也是有几分姿色,只是即便知道她打扮起来定然艳丽,却也没有真正看到的时候带给他的惊艳。就像是打磨过后的璞玉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让人爱不释手,只想弄回家去。
“寐儿,多日不见,玉臣甚是想念!”
古玉臣落座,侍奉在侧的南萦奉上新茶。
古玉臣接过茶盏的时候在南萦的手上摸了把,南萦眉角微颦,不着痕迹的退开。
屏风细密,虽然看不清那个古知州嫡子的动作神态,可南萦颦起的眉角,姜晏淇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我的侍女,如何?”姜晏淇问。
“……”
古玉臣没想到岑寐寤一开口问的就是她的侍女,下意识的瞧过去,正看到那个侍女低垂眉眼的立到了一旁,袖下白皙的手指露出半截,正好是他先前摸到的地方。
指腹间似乎还残存着凝脂的柔滑,古玉臣心头发烫,嘴里说道:“好是好,只是远比不上寐儿!”
“公子抬举寐儿了,只是在小女眼中她是极好的,我还想着日后给她许个好人家当正室,也免得被欺负了!”姜晏淇说道。
隔着屏风,低柔的声音听上去无限顺从。
古玉臣眉角稍挑,“恐怕是晚了。适才我和两位岑老爷就是在商谈你我的事儿。两日后我古家便来行纳采之礼,请的是我父亲的同科,如今詹事府的左中允秋大人,也算是给足了岑家的面子。”
岑寐寤冷笑。
詹事府左中允,不过六品官职,却因在京城并背靠皇家宗室而备受地方官员忌惮,而能请得这般的人物前来,听上去好像还真给了商家之女脸面。可历来行纳采之礼便要一位两家都认可并尚有些身份的人来担当,由此显可见古家并没把岑家当回事。
再说六礼未成,这媳妇还没过门,就已经想霸占媳妇的丫头,坐享齐人之福了?
第三章想要造反吗
“公子以为和我那两位叔叔谈妥便万事俱备么?”
屏风内的声音仍是柔弱不堪,古玉臣的脸色却已经沉了下来,他自然听得出来屏风内人儿话里的意味,“寐儿以为不是?”古玉臣冷声道。
岑寐寤没说话,抬手从发髻上摘下了那枚金蝶步摇,示意南萦递出去。
古玉臣阴沉着脸看着那个丫头过来,只是当目光落在那柄步摇之上,立刻变得不一样了。
乍一看那枚步摇并没有什么出奇,可仔细一看,步摇上的金蝶钗端之处竟镶嵌着佛家七宝。
砗磲、玛瑙、水晶、珊瑚、琥珀、珍珠、麝香各个圆润光华,非同寻常。更不要说内里的细致精巧非大家而不能为。
他随着父亲在京中盘桓时曾见到过父亲恩师大人腰间的配饰,同样的七宝,同样的精致圆润。父亲很是恭维了几句,当时父亲的恩师大人说是御赐之物。
岑家不可能有御赐之物,可这东西却是和那位大人腰间悬挂的配饰相差无几。
岑家财力可见一斑。
不用看到古玉臣的表情,只是这半响古玉臣没说话,岑寐寤的唇角便微微弯起。
“岑家没有,我有!”岑寐寤道。
古玉臣眼底一闪,“寐儿这是何意?”
岑迷雾轻声一笑,“公子不明白?也罢,说来我只是希望古家能有更好的选择。当然若是公子对我一见钟情,情深不悔,哪怕不顾古家有昌盛百年的可能,也就当我不曾说过吧!”
屏风内的声音明明平波的像是一潭清水幽幽,连话声也是商量的语气。可古玉臣就是觉得莫名的不舒服。
他一贯流连美色,当是不可能有什么“一见钟情”“情深不悔”,即便承认岑家的长房嫡女很有几分姿色,也有把她娶回家的念头。可“昌盛百年”这四个字更是让他心动。
早就听闻这个嫡长女善舞商道,难道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不妨说说看!”古玉臣道。
屏风内传出轻笑,紧密的湘绣针线之下,模糊的看到了那摇晃的金簪配饰,“不是说,而是做!”
几道青竹在遮着半掩着的窗子,窗子外面,穿过假山的缝隙,正好可以看到中庭的门口。
岑二老爷站在窗前,一边喝着茶,一边直勾勾的瞧着。
身后不远的茶案旁,岑三老爷手中有条不紊,青碧的茶水从茶壶中溢出来,茶香翻滚,淡淡的清香遂在屋中缓缓浮动。
“他们出来了!”岑二老爷低呼。
“……”
岑三老爷手一颤,茶水差点儿抖出来。
“一起出门了!”那边岑二老爷又喊了句。
岑三老爷索性放下茶盏,“那又如何?”岑三老爷道。
岑二老爷回头,“万一古家反悔——”
“二哥!”
岑三老爷沉下脸来,“你怕了!”
“不,我没有……”岑二老爷目光转闪,不自觉的搓指间的粗戒指。
岑三老爷冷笑,“是,你没怕,你只是良心不安,当初对你我都那么好,可结果过世没多久,我们就开始打寐儿的主意!我们这样的行径,真是禽兽不如!”
“可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和我说岑家这么大的家产怎么能放在一个丫头的手上?是谁说的愿望一定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舒舒服服的过日子,我们身为叔叔的又怎么能让自己的侄女这般的吃苦?又是谁说寐儿最好是嫁入官家,而没有世家之累的古家正是最好的人选?——是你!现在你害怕了,后悔了,晚了!”
“……”
但随着岑三老爷的话音落地,岑二老爷的额角已经满是汗湿。
岑三老爷叹了口气,倒了盏茶,端起来放到了岑二老爷的手里,安慰道:“事已至此,就算是寐儿恨我们入骨,也只能继续,总归日后不让寐儿受苦也就是了!”
“至于古家,总归不会听任寐儿这个丫头的……”
——“既寐儿直言,我也不防相告,岑家已经许了你长房十之三四给我们古家,不知寐儿又待如何?”
立在在岑家门外,古玉臣丢下了这句话。
当时岑寐寤只是轻轻一笑,说了四个字“拭目以待。”
古玉臣轻笑离开,似若不信。
岑寐寤也并不理会他是否相信。只是身边这两个丫头从上车伊始就忧心忡忡,倒是让她想要瞧瞧街景都不容易。
“南萦姐姐,小姐是有法子了吗?”木萦小声的问旁边的南萦。
南萦迟疑道,“应该是吧!”
“什么是应该!”木萦瞪大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到法子。”南萦苦笑。
她们一直伴在小姐身边,要不是今儿这位古公子那般得意,她们竟不知道小姐是要嫁过去!难怪先前小姐会让她们查探古公子的性情,又突然去了崇恩寺,而从崇恩寺回来之后性子又与先前不同。竟是小姐一直都瞒着她们!只是适才在前庭看小姐的所为似乎早已经有了主意。
从小姐叫她拿步摇过去到后来小姐说的那几句话,她大概也能想到小姐这是在许古家以“利”!只是没想到岑家那两位老爷竟已经许出去了那么多!难不成小姐要许出去更多?可凭着小姐的性子又绝不会这般做。
看到一向聪明的南萦也想不到,木萦开始自己动脑子,“难道是小姐在骗那个家伙?”
“不会!”南萦断然道。
古家是官家,又是邕城一州之主,若是被古家识破,岑家怕有灭门之祸。
“那,是小姐决定把家产给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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