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皇帝喝道。
皇帝听到御书房外哭声的同时,王宝也听到了,王宝知道皇帝对十三公主的宠溺,脚下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御书房外传来了几声安慰,没一会儿,王宝进了来,“回皇上,十三公主请皇上做主!”
“什么事?”皇帝问。
“十三公主请皇上严惩暗害秋大人的凶徒!”王宝道。
“这还用她说!”皇帝火了。
“奴才也是这样与小公主说的,可小公主说要听皇上亲口说。”王宝也是无奈。
皇帝叹气,摆了摆手。
王宝应诺,没一会儿,小公主进了来。
娇俏的小脸儿看上去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可眼睛肿肿的,眼睛里也红的血丝可见,皇帝立时就是大怒,“谁惹朕的珍儿如此伤心!”
只是皇帝不说也就罢了,一开口,淳于宛“哇——”的一声大哭。
“父皇知道,父皇知道的!”
“好了,好了,父皇知道!”
皇帝的恼火立刻就消散的连渣都不剩,只想着只要这个小公主不哭,想要天上的星星也给自家的小公主摘下来。
“父皇这就命整个四九城的官兵都去找那个凶手,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个凶手逃了!等抓到了,朕非扒了他的皮!”皇帝劝。
“父皇骗我,慎止哥哥是朝中重臣,谁敢随便对慎止哥哥不利,那个凶手就是找到了也是个替罪羊!”淳于宛大叫。
“那宛儿说怎么办!”皇帝也乐了,真是皇家的骨血,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淳于宛擦了脸上的泪,“不管幕后是谁,父皇绝不能有丝毫偏袒!”
淳于宛走了。
御书房中却是阴沉的呼吸可闻。
“小十三不是与那个状元公不错吗?”皇帝乍然开口。
王宝笑了笑,“可公主与慎止公子却是自幼相识!”
皇帝轻哼,他当然知道是自幼相识,只是自家女儿对那个慎止也太好了些,连他这个老爹也心生嫉妒!说什么不许偏袒,怕是这个小丫头已经猜到了什么,秋慎止是秋家嫡子,又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四品官员,敢对秋慎止动手的还有几个人?
那些个小兔崽子们,他这个皇帝还好好的呢!
皇帝眼前闪过今儿老十一离开时候回头瞥向自己的那一道关心的目光,道:“传旨下去,三日后朕在和园摆宴!”
夜色笼罩。
没了后宅一众侍妾的十一皇子府,便是连丝竹之声也不可闻。
灯火辉映间,书房清寂。
宽大的书案后,淳于珖正在作画,但见笔下如游走行龙,雪白的选址如滴墨蒙箬。
转眼一幅美人儿图就出现在雪白的宣纸之上,青松在侧,窗檐半遮之中,一美人儿倚窗而靠,娇柔的面庞似讶然又似迷离情痴,长裙飘飘若仙,纤指若白葱盈盈剔透,正是岑寐寤倚窗而望的一幕。
只是窗棂青松却不是皇子府的布置,若是邕城的古知府在,一眼就能认出来这画上的背景正是他的知府府邸华堂所在。
淳于珖放下笔,看着画上的美人儿展唇一笑。
府中没有侍妾,却是更不能与岑氏走的太近,他已经向父皇请旨求娶,总不好再坏了她的名声,至于原来岑氏和那个高状元的婚事,却是从头到尾都在他的眼里,那两人连手都没有拉过。
只是若不是今儿向父皇求娶,淳于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竟是这么早就注意到了岑氏女。连当初在那个邕城知州府中初见时的情形都历历在目。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竟是这个意思吗?
书房房门轻启,康宝进了来,低声禀了皇上的旨意。
淳于珖眼中薄含的情意敛去,眸光霎时变得锐利,只好像先前那个一派慵懒至情的男子只是虚幻无踪。
“慎止如何?”淳于珖问。
康宝道:“回殿下,秋大人已经把话转告了公主殿下!”
“好,告诉他什么都不要做!只等父皇大宴时出席就是!”顿了顿,淳于珖又道:“还有,放火之人我也会暗中查访,让他放心!”
“是!”
康宝退下。
淳于珖转头,目光落到桌上的仕女画上。
那画上的女子微笑漾然,似已经生动如实。
……其实又哪里用岑氏多言,身在皇家,不管表面上如何的温润儒雅,风度翩翩,甚至与如他一样的慵懒至深,纵情山水墨画,都掩不住心底下的阴谋鲜血。因为从他们这些皇子出生的那一刻,又或者在他们还没有出生时就不得不面对。正如皇位,在他决定要争之后就没有退路。
他求娶平妻,齐家断然不会同意!他所言只是想要说他看不上齐家!而父皇也果真是老谋深算,立刻就把他的话转给了齐家!
父皇膝下的皇子当中只有他未婚,其他皇子王爷均有妻妾,即便那些妻妾意外暴亡,齐家女也总不能嫁了去!所以齐家所能依靠的就只有父皇!
或他少了日后齐家之助,父皇却是能早做决断。
而父皇宴请宗亲,就是表示父皇要动手了。
他不知道父皇身在高位,是不是还顾及着父子亲情,只是从三哥那里他知道兄弟之情已经浅薄至斯。
现在他身边唯一执掌兵权的秋慎止也已经受伤,虽是他有意为之,却也是在一个“敛”字。
只是那些纵火伤民的家伙,绝不容恕!
“啪——”
淳于珖一掌拍到桌面上。
红木檀香的桌面应声裂开了几道细缝。
第一百七十九章拼一拼
“父皇摆宴……”
九皇子淳于琅的面色复杂莫变,手指叩在桌上不停的响。
十皇子淳于厚知道九哥这是在思衬,可这种事儿有什么好考量的?
“摆宴而已,两位皇兄入京也不短了,父皇应该是给两位皇兄送行吧!总不能留着两位皇兄在京里过年!”淳于厚道。
淳于琅道,“面儿上看是这么个理儿,可我总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淳于厚问。
“父皇传出这个旨意的时机不对!”淳于琅道。
“十哥是说父皇是在小十三离开之后?”淳于厚问道。
“不错,小十三先去的秋家!”淳于琅道。
“那又如何?秋慎止受伤了,顶不济小十三要父皇早些找到凶手!”淳于厚忽的一拍脑袋,“难不成对秋家下手的两位皇兄当中的哪个,而父皇设宴就是要动手?我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秋家下手,敢情是皇兄!九哥,你说是三哥还是五哥?”
淳于琅没想到淳于厚脑袋一转,竟然想到那边,笑了笑摇头,“不,我以为并非三哥五哥!”
“怎么会!”淳于厚不相信。
“你想先前两番刺杀,京中已经是草木皆兵,三哥五哥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妄动!”淳于琅道。
“可父皇的身子……”淳于厚意有所指。
淳于琅亦是点了点头,早些时候就听说父皇屡召御医,这些日子竟是眼瞧着父皇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他,老十,老十一都在京里,若有什么也有先机,而三哥五哥被父皇召见入京,现在差不多也到了要回封地的时候,若是有什么想法,想来也只有在这个时候。
淳于琅望着头顶上的月色,喃喃,“所以我才觉得不安!”
“老九就是太小心谨慎!所以即便聪明不逊于老十一,到现在也还是一事无成。”
幽静的宅子在闹市之中,英王与罗王说道。
罗王与英王面色相仿,只是若说英王看上去是俊逸儒雅,罗王则是比英王更魁梧结实一些,身上还有些杀伐之意。
闻言,罗王轻嗤一笑,“有父皇在,哪里需要我们有所成就!”
“话是如此,可我们若当真如此想,此刻还会在这里?”英王诘问。
罗王面色一变,没有说话。
英王凑近了罗王,“往日的事情就不用再说,现在摆明了父皇在逼我们!”
“你我都知道父皇身子不适,可父皇却什么都不说,三日后宫宴过后我们就该回去了!再不动,怕是我们与那个,就再也无缘!”
“动了就有缘?”罗王反问。
英王目光闪烁,“总有一线生机!”
“那若是不成……”
英王扯了扯嘴角,“不过是早死晚死,对我们来说,并无差!”
他们与京中的这几位弟弟已经不合,若是与那位位置无缘,说不得就要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意外身死。
如此,还不是搏一搏。
“好,那就拼了——”
“痛快!”
夜色中,两杯相撞,夜空中平地掀起惊雷。
夜色渐渐幽深。
京城之内,除却宫城还是灯火明亮,各处都已经暗了下来。
岑宅。
岑寐寤离开之后,灯火也都显得清寂寥寥。
山亭水雾,落叶青松,便是百无聊赖在苦读的三兄弟也都吹灭了灯火,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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