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奎忙侧身躲过,桑源上前抓住棍子,“将军,有话好说!”
何晚抽动几下棍子,居然没有将棍子从桑源手中抽出,她诧异地看了眼桑源:“好小子,呆会儿咱俩再单独过过招!”随后,她弃了棍子,继续追打颜伯。
单应和寻古刚要出手制止女将军,结果颜伯反而大声说:“不可以伤了将军!”两人愣神、住手,何晚继续追着颜伯要打,颜伯继续高喊“救命!”
前院的动静早把后院的玄一他们招来了,他们刚从房顶落下,颜伯就跑进前,大喊:“不可以伤着女将军!”随后就在他们中间乱串,一边喊“救命”,一边跟何晚玩起了躲猫猫。
何晚被激地怒火冲天,开始她还顾忌着不能伤着旁人,后来她也不管了,只要有人挡路,她就开打。玄一他们自然不能跟女将军打,他们像鱼一样地从何晚手下躲过,滑溜溜的。
打了一阵子,何晚发现这院中大部分都是顶尖高手,她也不打了,冲着颜伯喊:“有种你就过来,让我打几下,解解我这三十多年来的心头之气!”
“我……”众人真担心颜伯说自己“没种”,但事实上颜伯还是有种的,他哆哆嗦嗦,慢慢腾腾地挪到何晚眼见,“小晚,我该打。”
何晚抬起手来,童晗月见状,急忙将何晚的胳膊抱住:“姑姥姥,您消消气!”
周围的众人也略微往颜伯的身前移了移。
何晚杏眼有些湿漉,花白的碎发在风中微拂,“算了!是我执着了。”她叹了口气,果断地转身离去。
颜伯自然不能让何晚这样离去,他跑到何晚前面,抓着何晚的胳膊说:“小晚,你打我吧。当年是我跟人斗厨,输了,被扣下,所以没能按约定跟你一起走。你打我吧。”
何晚甩开颜伯的手,“都过去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吧。今日对不住大家了。”
颜伯继续挡在何晚的跟前,说:“小晚,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也一直为你守身如玉,你要信我!”
何晚一掌将颜伯掀翻在地,“老不羞!”说完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大步从院门口走出。
院中的众人都张着嘴,石化了。
罗修远默默地扶起颜伯,萧奎反应过来,急忙说了一句:“颜伯,去追呀。”
“哎!”颜伯捂着胸口,迈着胖腿,一身凌乱地向门外追去。
为了颜伯的人身安全,院中的人跟去了大半。
第一百一十四章:颜伯追妻(一)
今日,云香楼最热门的八卦就是:昨日中午,颜伯跪在何将军的府外,浑身狼狈。刑部众人倾巢而出,在颜伯身后围成一个圈,驱赶着前来看热闹的人群。午后,颜伯被何晚女将军揪着耳朵,拎进将军府,随后人们似乎听到从将军府里传出的一声声惨叫。晚上,颜伯被从院墙上扔出,被候在将军府门外的刑部众人接了个正着,随后被抬了回去。有眼尖的人看到颜伯满脸青肿。
“这何将军得跟颜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把颜伯打成这样。”
“颜伯肯定做了对不起何将军的事,否则刑部那么多人也不能任由颜伯被打。”
“到底是什么事呢?”
“难道是杀父仇人?”
“要是杀父仇人,颜伯早就没命了?”
“难道是颜伯偷过何将军的东西?”
“何将军那么大度,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毒打颜伯。”
“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王二斗和李小四眼冒星星火,激烈地猜测着。可以说整个京城都燃起了一股熊熊的八卦之火。何晚女将军和颜伯都是年过半百的传奇人物,突然这么一闹腾,大家想不八卦都难。
奈何知情的都是刑部的大捕头们,他们又都是守口如瓶的,所以越探不出口风,越激起了人们的好奇。
连武帝都在百忙之余,满脸带着八卦象问云一:“颜伯那边有什么动静?”
云一回道:“昨晚蒋御医给颜伯上的药,颜伯上午已经能走了,中午颜伯还要去何将军府门外跪着。”
“女将军这么有名,颜伯这些年怎么没找去?”
“听昨晚颜伯对蒋御医透露,当年女将军是化名跟颜伯交往,颜伯只管叫她小碗,因为女将军那时喜欢拿着一个小碗来找颜伯。后来女将军说她被人逼婚,她相约颜伯一起私奔,没想到了日子,颜伯因为跟人斗厨被扣住了。”
“这么说,颜伯,似乎,该打。”武帝颇有兴味地说,“让他们都着紧点,别让颜伯被打残了。”
“是。不过听说女将军没下狠手,都是些皮外伤。”
“那就好,那就不用管他们了。”武帝虽然这么说,但满脸的八卦却依然还挂着。
中午,颜伯一蹶一拐,顶着满脸的青紫往何将军府走去,后面跟了一群刑部的人,他们提心吊胆地看着颜伯,又不忘将围观的众人隔开。
到了何将军府门外,颜伯刚跪下,府门开了,萧元佑跑出来,凑着颜伯的耳朵低声说:“将军让您进里面跪着。”
“哎!”颜伯面露喜色,颠颠跑了进去。
“元佑!”跟来的寻古急忙拉住元佑,“女将军现在情绪怎么样?”
“昨天没见颜伯前还有个笑脸,现在一点笑脸都没有了。”
“你怎么在将军府?”
“我一大早就跟皇上请假来看将军了。”
“那你进去把颜伯护好了。”
“好嘞,没问题!”说话间,元佑便跑进将军府。
颜伯在将军府里跪了半天,傍晚又被女将军从墙头扔了出来。
晚上,众人齐聚1号院,一起帮颜伯出主意。
萧奎说:“颜伯,我看女将军没有将你打成重伤,说明她还是念旧情的,要不您再使点苦肉计?”
寻古不同意:“女将军那是什么人,万一苦肉计被揭穿了,更不好。”
单应说:“女将军生了颜伯三十多年的气,一时半会儿消不了,还是慢慢来。”
芮大捕头说:“再慢,女将军就回北疆了。”
“以后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颜伯哼哼唧唧地说,桑源和蒋御医一起给他的膝盖上药,疼得他一抽一抽的。
众人了然一笑。
蒋御医笑着说:“以后我给你备上一堆的伤药,你去哪儿就带到哪儿。”
“多谢老弟!”
“叫老兄!”
“老兄!”
第三天,颜伯接着去何将军府上罚跪。
武帝派吉夫人上门,做个说客。
“何将军好!”
“吉夫人好!”
何晚和吉夫人相互见礼。
落座后,吉夫人说道:“何将军,我这次来是想跟您商量下十日后两个孩子的婚礼。”
“哦,”何晚露出些笑容,“这两天忙的都快把正事忘了,难得有吉夫人操持,我这正经的长辈反而多闲了。”
“都是定南侯和萧大人看重,我是尽力而为。”吉夫人客气了一般,说:“我这次来是想跟将军确认下女宾的排位。”
何晚略有为难:“吉夫人,我不在京都三十年了,人都不认识,您让我怎么排位,还是请您来排位吧。皇上让我回来,是让我压压那些长舌妇人,我已经将魁首打了,剩下的,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做了。”
吉夫人笑着说:“行,我来排位。但您作为童晗月唯一的娘家女眷,婚礼上怎么也要露个面,跟那些个夫人打打交道。”
“哦?晗月的嫂子不来吗?”
“晗月的二嫂怀孕来不了,大嫂本来要来,但是南蛮子近来有异动,她大嫂要帮着打南蛮子,所以就不来了。定南侯在婚礼过后,也要往南边去。”
“南蛮子又不老实了?”何晚一下来了精神,“扰边的有多少人?”
“这可真不知道,我也就听我家吉相说了一句,朝中人都不知道。估计不严重。”
何晚搓了搓手,笑道:“我只会打仗,对于这些庶务我真不会弄。我只知道是定南侯和萧尚书请您帮忙操持婚礼。您就全权做主,有什么让我做的,您就告诉我。”
“何将军太抬举我了,”吉夫人谦虚地说,“我也就是帮忙请个人,看看婚礼还有什么漏的没有。大部分的事都是皇上派的司礼官弄的,婚房也是小两口自己布置的,连晗月自己的嫁衣和嫁妆都是她自己准备的,我还真没做什么。”
“皇上请司礼官来帮忙?”
“是。”吉夫人解释,“定南侯府的情况您知道的,没个主母。萧尚书家里,据说也是因为有事,萧夫人回老家了,过不来。两边都没主母,皇上又是主婚的,他就派了司礼官来帮忙。”
“看我,回来这几天,还不知道情况呢。”何晚有些愧疚。
“您回来就把晗月以前那个继母打了,十日后我们在婚礼上省了不少事,您是不知道那些个夫人小姐们说的话有多难听。”
“看来,我该早些回来给晗月做主。”何将军有些簿怒,似乎打那个继母打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