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王一派的人刚刚损失了三位大员,现在又出了这事,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们纷纷看向禄王一派的领头人威远侯,威远侯的孙女已经与禄的嫡孙嬴正订婚,是真是假威远侯应该最清楚。
威远侯现在郁闷的狠,他带兵去剿匪时,也被山火烧死了不少士兵,如果这些山匪真是禄王的,岂不是自己打自己人?
这个嬴正是真是假,他哪儿知道啊,他的孙女是要嫁给成为皇储的那个嬴正,想是禄王也很清楚这一点,否则自己也不会帮他。可眼下该怎么办呢?
威远侯硬着头皮出列启奏:“皇上,窦太守已死,这份证词的真假还不好说,臣恳请皇上为禄王的嫡孙正本清源。”
禄王一派的人也缓过劲儿来,纷纷附和:“证词未必可信,还请皇上替禄王做主。”
武帝目前还不想打破福王和禄王之间的平衡,禄王孙是真是假他可不关心,既然众臣都请他做主,那他正好可以把水搅得更浑点,这样萧奎就会更安全些。
想到这里,武帝下旨:让礼部尚书、威远侯、定南侯和右相梁文正联合调查禄王嫡孙的真假和山匪的事。
这下福王一派、禄王一派、清流一派、中立一派的人都有了,群臣啥话也说不出来。四个派别都有,这看似公平,但是估计以后光扯皮就扯不过来。
飘香茶馆这下又有了热门话题:
“萧侍郎可真受宠,皇上不仅赏他小倌,还赏给他三万两白银!”
“你说,这萧侍郎真的跟皇上那个什么吗?”
“慎言、慎言!!”
“哎呀,京都里的这个禄王嫡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看是假的,上次不就刺死一个假的吗?”
“也是,这么大点,万一出个意外,禄王去哪儿再找个嫡孙去。”
“话不能这么说,弄个假的放到京都,岂不是欺君之罪?”
“你说会不会是吉大人诬告?”
“怎么能是诬告呢,吉大人说了这是窦太守的临死证词,真假他也不知道,所以才请皇上定夺。”
“这事儿整得可真够大”
“可不是……”
……
人声嘈杂中,传出李小四一声悠悠的叹息:“哎,我再也吃不到腌萝卜了,你说这叫啥事儿啊!”
“吃一堑,长一智!”1号院里,颜伯对寻古说,“以后咱们挣钱,尽量不要牵扯到萧奎的公务。这次幸亏有吉大人和邢大人他们帮忙,下次可没这么好运。”
“是,咱们先消停些,等这股子风彻底过去再想挣钱法子。”寻古答道。
“去年挣的钱也够咱们花几年了,不开店了!”颜伯下了定论。
单应和大捕快们想来帮忙酿腌菜,都被颜伯一一拒绝,“别惹事了。”
大捕快们说:“就是那些人多事。我们自己做腌菜自己吃总可以了吧。”
“就是,我们自己借颜伯您的酱缸做腌菜,这下那些大人们想找茬也没处找!”
几个大捕快,绕过颜伯,来到酱缸前,熟练地干起腌酱菜的活儿。
颜伯无奈,摇头,微笑,这帮小子!
第六十八章:宴请
洪武三十二年的春节,在京都的一片流言中渡过。
当然这些流言已经跟萧奎没什么大关系,这些流言主要是针对禄王嫡孙和山匪。甚至还有流言说禄王根本没有嫡孙。
颜伯为了感谢吉大人、邢大人和单应等人对萧奎的帮助,他特意在初一备上特制食盒,让萧奎提上,一一去他们府上拜年,并请他们在初七中午到前门酱菜园子吃饭。
有颜伯出马,各位被请的大人都很给面子,在初七一大早就来到酱菜园子。
吉大人住的近,自认是最早到园子的,没想一进正厅,就见邢大人正在跟一个蹄子奋战。
“哎,我说邢大人,形象,主意形象!”
“都是自己人,注意什么形象。你要注意形象,你别啃。”说完,邢大人将盘子护到自己的手边。
“哎,别人还都没来呢,你就把好吃的都吃了?你这礼仪不过关啊。”吉大人连忙靠近,抢了一个蹄子。
“这是颜伯专门给我拿来的,想吃你跟颜伯要去。”邢大人十分占理。
吉大人坐下,十分自在地啃起蹄子:“萧大人呢?”
“在隔壁跟梁大人和宣子瑜商谈事情。”邢大人啃着蹄子说。
“梁大人他们,也到了?这么早!”吉大人很惊讶。
“他们好像有事,想早点来跟萧奎商量。”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吉大人啃了一口蹄子,“香,油而不腻,这劲道正好,不愧是颜伯的手艺。”
“颜伯说,请两位大人慢用,待会儿还有好吃的。”小左笑嘻嘻地拿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有几个小蝶,里面有虎皮花生、怪味大扁、奶白葡萄、雪山梅、蜜饯桂圆、蜜饯青梅。
“你是萧大人身边的小左吗?”吉大人还记得小左,“近来怎么没见你跟着你家大人出去?”
小左笑着给两位大人添了些茶,随口说道:“我家公子新添两个贴身侍从,我就闲下来跟颜伯学厨艺。颜伯说了,以后他的手艺由我继承。”
“跟颜伯学艺,可是大有前途。”吉大人点点头,“好好学,以后出息了,别忘了请我吃饭。”
“好嘞!”小左笑着应承下来,还从兜里拿出瓜子放在桌面上,“这是我自己琢磨的十香瓜子,吉大人尝尝味,邢大人也请!厨房那边正忙着,我先过去,待会儿给两位大人上好吃的。”
“谢谢小左!你去忙吧。”吉大人兴致勃勃地开始吃桌上的零嘴,邢大人边说他注意形象,边往自己嘴里塞东西。
等中午开餐时,这两位大人已经吃了个半饱,看着小左和罗修远不断往桌上摆放的珍馐美味,这两位大人后悔地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你说都五十几岁的人了,怎么一点节制都没有,搞得现在,这么多美味放在面前,没有肚子吃,真是难受啊。
餐桌上,与萧奎商谈了一上午的右相梁文正一上来就罚吉大人酒。
“吉大人,你在朝上砍了禄王两板斧,抽身走了,害得我们挤在后面帮你收拾,你说是不是该罚酒?”
“梁相这是为难我啊,我也就提了提原窦太守的证词,我可什么也没干。”
“是个人都知道你的目的,你捅了蚂蜂窝,跑了,我陷进去了,连我的学生也陷进去了。”
“冤枉我呀,梁相,您怎么能陷进去呢?”
“皇上派我和宣子瑜去梁州、荆州和徐州查账!”
“啊?!”吉大人顿时将眼光从桌上的美味抽出,惊讶地看向梁相和宣子瑜,“不是让你们四位大人联合调查禄王嫡孙的真假吗?”
“皇上改主意了,让他们三个调查禄王嫡孙的真假,派我和宣子瑜去梁州、荆州和徐州查账。”
“哎呀,这三个地儿可是火坑。”吉大人放下筷子,替梁相出主意,“请皇上多派侍卫,那里山匪多,谁知道他们会利用山匪做什么事。”
梁相点头:“我刚才与萧大人就是商量这件事来着,他去过那里还被劫持过,知道的比较多。”
“你怎么不找我?我知道的不比萧大人少。”吉大人说。
“你的手下不行。我主要还是想从萧大人这里借几个高手,呵呵。”梁相笑着举起酒杯,“你说就因为你的那两板斧,害得我去跳火坑,你该不该罚酒?”
“该罚。我是知道了,您今儿个,就是来寻我撒气的。”吉大人无奈举起酒杯,干了一杯。
“萧大人,我可被你害惨了,瞧,我这胡须才长出来。你牵头弹劾窦太守,害得我去挨火烧,你是不是也要喝一杯?”吉大人又将酒杯举起来,开始灌萧奎的酒。连带着,邢大人也不能放过,“邢大人,我们在外面忙里忙外,您老就知道躲在后面不吱声,是不是也要罚一杯?”
萧奎和邢源庭看吉大人说得可怜,刚长出的短胡须委实难看了点,便都很给面子的干了一杯。
邢源庭喝完后,拿起筷子说道:“我说,都别顾着喝酒,赶紧吃菜,这些课都是颜伯的手艺,下次想吃还没有呢。”
“今天先饶过你,吃菜!”吉大人拿起筷子,招呼大家,“吃菜,吃菜!”
还没等大家吃上几口,小左颠颠跑进来,有些为难地说:“公子,外面又来了位客人,请您出去迎一下。”
萧奎诧异地站起身,“是谁?我好像没请别人。”
“不知道,反正来头挺大,大伯让我请您出去迎一下。”
萧奎擦了擦手,拱手对大家说,“我先出去下,各位大人慢用。”
“去吧,去吧!正好我多吃点。”吉大人笑着打趣说。
“咱们猜猜来的这位是谁。”邢大人边吃黄焖茄子,边建议。
“不好猜,怕是待会儿吃不成饭了。赶快吃。”吉大人加快了夹菜速度。
邢大人招呼梁相和宣子瑜:“你倆别文邹邹的,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