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见元祁被救上来,急忙爬起身,奔到元祁身边查看伤情。
“外公,这是我三叔。”元祁见到亲人似乎有了些力气,忙着给众人介绍。
“翁老先生好,我是桑源。”桑源急忙给翁老御医见礼。
“好,好!”翁老御医擦了擦眼泪,“幸亏遇到你们,否则我和元祁都要交代在这儿。快去见你伯母,她肯定急坏了。”
等众人背着桑源在一个山洞中找到萧母等人,桑源更是惊讶了。萧母这易容术怎么说呢,太成功了。面前这位白发苍苍,满脸沟壑的老婆婆说她是萧奎的太奶奶桑源都信,但就是不信这是萧母。
萧母见元祁还活着,又见到桑源,满脸的菊花绽放,眼含泪光的拉着桑源的手说:“好孩子,多亏有你。”
旁边另一位消瘦的老婆婆也含泪招呼桑源:“三弟幸苦了!”
桑源忽视了两位老婆婆的外貌,从身形上判断了下,分别抱拳行礼:“伯母好,嫂子好!”
坐下来聊天,桑源才知道,原来就在前一天,萧母等人顺着官道来到龙虎山,在这里,她们遇到了山匪。
这些山匪都是些精壮的汉子,他们不仅劫财物,还劫人不是女人,而是青壮年男子。
萧母带的两个家丁和萧元祁被劫匪挑中。就在劫匪们给这三人绑手的间隙,萧元祁找了个机会脱身向山上跑去。
萧母等人眼睁睁看着四个劫匪追着萧元祁跑上山,又眼睁睁看着那四个劫匪返回来,向他们的头儿报告说萧元祁受伤跳崖了。
山匪带着两个被绑的家丁走了,萧母等人走不动了。
萧母再坚强,也禁不起连着两个孙辈都丢了。她强撑着没让自己当场晕倒,芷兮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她与萧母两人互相搀扶着在路边坐下。
劫后余生的翁老御医和吴伯带着剩下的两个家丁去山顶崖边想办法寻找,人没找到,吴伯又摔伤了腿,真是祸不单行。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晚上萧母等人在山上找到一个山洞,住了进去,等着第二天想办法到崖底看看。
“幸亏你来了,”萧母拉着桑源的手,又一次落泪,“元瑾被抢走,还不知能不能找回来。”
“伯母不急。二哥会让人全国画影图形找元瑾。以后都会好的。”桑源安慰萧母。
“元瑾是易容,没我的药水,她是洗不掉脸上的妆的。回去我给你画一张图,你让奎儿按着这个找。”
“好的,伯母。”桑源应到。
“小桑,你怎么到这儿了?”萧母这会儿才反应到,桑源应该跟萧奎一起在京都。
“是二哥让我来护着伯母,他正奉旨跟大理寺卿一起去荆州查案,没法分身。”
“去荆州?”
“是,本来是奉旨去荆州调查粮仓问题的,后来发现流民太多,沧州的粮食运不过来,我们就先帮着运送粮食到徐州,正好路过紫藤山庄。”
“就你们几个能护送粮食?”
“不只,二哥有皇上给的令牌,可以调兵。”
“哦,奎儿这么受器重?”萧母沉思。
“是。伯母,二哥让我跟您说别回翠竹山庄,我们惹了雄霸,那边不安全。”
“你们不是要躲着雄霸嘛,怎么又惹着他了?”萧母问。
“我们杀了雄霸的一个贴身侍卫。”
“你们这么厉害?雄霸的侍卫跑到了京都?”萧母有所怀疑。
“是,我们碰巧杀了他。”桑源想到萧奎的叮嘱,不要跟萧母过多的说京都的事,省得萧母担心,于是,他从罗修远背包里的罐子拿出递给萧母,“伯母,这是颜伯特意让我们带给您的腌萝卜。”
萧母看了眼桑源,抬手接过瓷罐,打开吃了一根萝卜条,不住夸赞:“好吃!不愧是食神。”萧母将罐子递给芷兮让他分给其他人吃。
“说吧,奎儿是不是出事了,他真的来徐州了?”萧母突然问,“你跟奎儿一样,想瞒什么事,不是眼睛看别处,就是转移话题。”
桑源的脸微微一红,说:“二哥的伤早就好了,这次真是奉旨行事,分不开身。”
桑源身后的罗修远狠狠点了点头:“二伯真的早就好了。”
萧母心定,又呵呵一乐:“这孩子真秀气,是你们在信上说的罗修远吧。”
“给二伯奶奶请安!”罗修远急忙给萧母跪下磕头。
“这孩子真实诚,行了,以后就直接叫我奶奶吧,别二伯奶奶了。”萧母笑着摸了摸罗修远的头。
她将洞里另外两个小孩模样的人叫来,“来给你们引见下,这个是翁灵均,是翁老御医的侄孙”一个八岁模样的黑瘦小男孩忙给桑源和罗修远行礼。
萧母又指着一个十岁模样的黑瘦男孩说:“这个是翁灵芝,女孩,是翁老御医的师门遗孤,现在我已经给元祁定下了。”扮成男孩模样的翁千羽有些害羞,脸红没红看不出。
桑源将怀里的几封信拿出,分别给萧母、芷兮、翁老御医和元祁。桑源还特意对芷兮说:“二哥让我跟嫂子说,他没犯过错,让嫂子放心。”
芷兮抿嘴一乐,打开信封一看,第一句就是:夫人,为夫为你守身如玉,可没少受罪,桑源可以作证……芷兮觉得萧奎越来越贫了。
过了一会儿,玄七进来,悄声跟萧奎说车已备好,老夫人可以走了。
萧母看着玄七出去的背影,拉着桑源悄声问:“这是皇上的影卫?”
桑源回答:“还不是正式的影卫,皇上派他们跟我习武。”
萧母盯着桑源的眼睛,沉着脸问:“小桑,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在京都发生什么了,皇上为什么要派影卫跟着你们。”
桑源无法,只好将武帝遇刺,他们三个救武帝的事一一告诉萧母。
“单单救驾而言,皇上不可能派出影卫,奎儿脖子上的玉挂是不是被皇上看到了?”萧母肯定的问。
桑源看了眼神机妙算的萧母,点点头,“是。皇上还说要替二哥的祖辈好好教养二哥。”
萧母茫然站了一会儿,摇摇头,眼里蓄满泪,喃喃自语:“还是被发现了。”
桑源纳闷,发现什么了?
萧母详细问了京都的形势,知道武帝立福王的嫡子和禄王的嫡孙为皇储,萧母点头:“他可真会立靶子。”
桑源挠挠脑袋,他已经听不懂萧母的话了。
第四十七章:粮仓的问题
桑源在山洞里听不懂萧母的话,萧奎在徐州府衙摸不透荆州粮仓案。
徐州太守指责荆州调来的粮有毒,荆州太守向朝廷申冤,咬定自己的粮没有问题。
荆州来的两个从事特意找到萧奎和吉符,为荆州粮仓案申冤,恳请萧奎和吉符立刻到荆州检查粮仓,还荆州清白。
晚上,萧奎和吉大人坐在一起讨论案情。
很明显,现在去荆州粮仓,里面肯定都是好米。那么徐州粮仓里放着的荆州来的毒米到底是不是荆州粮仓里来的呢?怎样才能证明呢?
萧奎和吉大人做了三种常规假设:
第一种,这个毒米确实是荆州粮仓的;
第二种,这个毒米是在运送途中被调换的;
第三种,这个毒米是徐州粮仓的。
桌边有袋毒米,萧奎抓起一把,递给吉符:“吉大人,您看这里有什么问题”
吉符用手接过,仔细巴拉了下手中的米粒:“新米里夹杂了发霉的陈米。”
“大米要发霉,肯定是一起发霉,这里面明显只有少量发霉的陈米,难道这霉米是有人后加入的?”萧奎大胆推测。
吉符点头:“有理,但这么多米要一袋一袋的加似乎有些不大可能。”
“也是,他也没有理由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如若下毒,直接在米里下毒药即可。”萧奎接着分析:“曹家米铺案发时,我看过他家那几斗发霉的米,底下都是绿色的,上面还好。我想也有一种可能,就是粮仓底下的米发霉,往袋子里倒的时候,就出现了好米和霉米混在一起的情况。”
“很有可能,我们明天就到荆州查看粮仓。”
三种假设都被推翻,案件的原因或许就是那么简单,吉大人觉得他们已经接近了真相,真恨不能现在就去荆州粮仓。
萧奎多想了一步,他说:“我在想,徐州粮仓是否也有这个问题,我们不如多耽搁一天,先查徐州粮仓。”
吉符看了眼萧奎,心中感叹于他的敏锐,“就依你所言。”
第二天,徐州太守很痛快的将粮仓守卫叫来,让他带两位大人及其随从去查粮仓。徐州还有很多流民,沧州来的粮食要分发,流民要安置,这两天他都快忙疯了,对于这两位查案的大官,他实在无心理会。
“我们粮仓里除了荆州调运过来的毒米,其他都空了,他们想查什么?”听闻消息的夏从事跑来跟徐州太守报怨。
“这是钦差,他们想查就查吧。”徐州太守无所谓道。
这位夏从事有些急:“哪家粮仓没个问题,本来要查荆州粮仓的,现在反过来查我们的粮仓,如果查出点什么,他们倒打一耙,我们就说不清了,反倒让禄王那边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