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撕掉身上的围裙,提起院内的一把剑就要冲出去,齐一南连忙拦住她,“小瑾,他们厉害,你去了反而添乱。”
“我哥危险!”元瑾还想冲出去。
“我制了两个火炮,估计能炸,正好拿来试试。你等我一小会儿。”
齐一南和元瑾一人抱着一个火炮,与赶来的刑部捕头们跑到事发地点时,场内一片狼藉,围观群众早就跑得远远的,地上躺了很多人,有巡街的衙役,有德郡王的世孙嬴万方及其随从,有几个灰衣人,还有玄六和两个麻秆,元佑跪在地上抱着倒地的童晗月大呼,一个灰衣人提着大刀就往元佑身上砍。
常捕头飞刀打偏了那个大刀,灰衣人依然还要砍元佑,剩下几个灰衣人冲这常捕头杀来。
齐一南大喊:“你们让开!”手里的黑色圆球直直扔了出去。
只听“轰”的一声,灰衣人被震翻了三个,还有三个依然举刀向他们砍来。
“看我的!”元瑾也将手中的黑球抛出,由于劲儿小,抛的不够远,当爆炸时,自己这边的人也被热浪掀翻。很明显的,元瑾手中的这颗黑球要比齐一南刚才扔出的威力要大得多,等爆炸过后,场地上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
这件事影响恶劣,举朝哗然。这么多人,公开在大街上械斗,而且还出现了传说中的火炮!
王二斗啧啧称奇地跟李小四说:“听说是德郡王世孙嬴万方带人羞辱童大捕头和萧侍卫,萧侍卫气不过与嬴万方打了起来,哪儿想,嬴万方居然与雄霸的人有勾结,上来几个灰衣人就把萧侍卫和童大捕头打趴下了,你还别说,这萧侍卫身边跟着高手呢,要不然萧侍卫和童大捕头早没命了。”
“萧侍卫和童大捕头还活着?”
“好像还活着,反正没见两家挂白幡。”
“那还是德郡王倒霉,跟雄霸的人沾上边,他家就没好了。”
“已经定了满门抄斩。”
“那现在的可能皇储岂不就剩了一个睿亲王世子?”
“睿亲王世子昨日也被抓了!”
“啊?!”
“那天那些灰衣人有些被震晕了,据说吉大人亲自带人到现场绑人,有吉大人在,只要不是死人,什么话问不出来。”
“这也太邪乎了。”
御书房内,武帝沉着脸听吉符禀报案情。
“那个李公公真毒!”吉符先给出定论。
据右相吉符亲自审理,案件前后相连,大概有了个眉目:那个李公公教了雄霸邪功,助雄霸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平常两人基本不来往,但是,雄霸的亲信却知道他的存在。甚至在雄霸在世时,雄霸手下有一半人暗暗听命于他。
雄霸死后,他的手下一部分跟着黑一逃到北疆,另一部分直接回了京都跟了李公公。
李公公在京都多年暗中经营,已经是无孔不入。各个勋贵府上大都有他的人。
那个轩阳伯府就是第一个被李公公渗入的,轩阳伯还跟李公公达成协议,李公公借给轩阳伯雄霸手下的高手,帮助轩阳伯争夺皇位。轩阳伯为李公公办些小事。
同样的,睿亲王府和德郡王府也被李公公送进了几个雄霸的手下,这些人家因为都有被人认定的可能储君,心思也就大了起来,加上李公公派出的人挑拨,他们也就顺势分别接收了这些雄霸的手下。
“那个阉狗还给多少人家塞过人?”武帝怒道。
“这是名单。”
武帝看过名单后,气得满脸通红:“这个国还姓不姓嬴了!”
陪同吉符一起进宫的梁相在一旁劝谏:“皇上,为了稳住群臣,此事不宜弄大,只把收留人数最多的几家拎出来即可,其他几家敲打一下,备个案。”
武帝点头应允,对梁相说:“你来负责此事。”
接着武帝又问吉符:“嬴万方挑衅并有意让那些人杀萧元佑和童晗月,也是那个阉狗的主意吧?”
“是。”吉符回道,“那个李公公意图扰乱朝纲,灭掉所有可能的皇储,扰乱在南方打仗的定南侯的心思,最后推禄王的嫡孙上位。”
“这又是怎么回事?”
吉符抹了抹头上的汗,又爆出一个皇家秘闻:“禄王的这个嫡孙其实没有一点皇室血统,他其实是鞑靼王的一个孙子,被李公公在禄王嫡孙生产时调包了。”
“这也是那些雄霸的手下说的?”武帝现在已经不知惊讶为何物了,现在如果吉符说他不是他亲娘生的,武帝也不会惊讶了。
“是,其中一个灰衣人参与了这次调包。原禄王和福王府里有不少雄霸的手下,其实他们大部分都是听李公公的。”
“好吧,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剩下的你们俩商量这去办吧。”武帝疲惫地挥手,让梁相和吉相退下。这一大摊子,相当于都是先皇留下的,现在才发觉。万幸的是,萧奎隐藏的深,否则不知会是什么后果。
武帝叹口气,来到宫内的一处院落。萧元佑和童晗月躺在这里养伤,这也是在变相的保护他们。在京都内的灰衣人和那个李公公没有被抓获前,一切还需小心再小心。所幸躲在暗处的黑手已出现,就看萧奎能不能抓住那位李公公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北疆事(一)
大年夜,北疆的拱平城内异常热闹。到处是旺火和炮竹声。大街上到处是穿着新衣来回奔跑的孩童,人们欢声笑语享受这佳节的快乐。
顺着线索,来北疆抓捕李公公的萧奎一行众人,在北疆搜索了一个月,没见任何成效后,索性先来这里与何将军和颜伯他们一起过个年。
“来,尝尝我做的羊汤莜面窝窝!”颜伯兴致勃勃地将一盆热汤面端上桌,又给汤里加了些佐料。来北疆,没那么多的食材,他就将功夫下在北疆特有的食物上。
“颜伯,您歇会儿,一起过来吃。”看着裹成一个大圆球的颜伯,众人虽然很想尝尝他的手艺,但还是怕累着他。
“没事儿,还有一个菜,你们坐着先吃。”颜伯乐呵呵地搓着手跑回厨房。来北疆两个月,乍一见到1号院的众人,颜伯有说不出来的高兴,什么事儿都要亲自来弄。
餐桌上,萧奎与何晚将军举杯:“何将军,幸亏您提供的那份先皇圣旨,让我们找到了所有案件中的幕后黑手!”
何晚举杯与众人碰了下,诚恳地说:“多谢诸位相帮,让我知道实情!”
“何将军放心,我们肯定会把那老贼抓住!给所有被他害的人报仇!”萧奎说完,干了杯中酒。众人也纷纷干了,发誓一定要把那个李公公抓住。
“他会不会已经跑到鞑靼那儿去了?”寻古不无忧虑地说。
“有可能,所以过完年,我们计划潜伏到鞑靼那边去。”萧奎夹着小菜说道。
“这么多人?”
“不,我们分拨,我和桑源几个扮成商旅往鞑靼那边去。单应他们轻功好的,就分头潜伏入鞑靼都城,视情况而定。”
“不用那么麻烦,”何晚打断他们,“我这边有队斥候已经潜伏进鞑靼,他们熟悉那边的语言,行事方便,把那个老贼的画像传给他们,只要那个老贼一露面,我们就能知道。”
萧奎眼睛一亮,冲何将军举杯:“那就谢谢何将军了!我们正愁不熟悉地形和人情,不好混入呢。”
“客气!我是为给我父亲报仇!”何晚险些把酒杯捏碎,颜伯进来刚好看到,急忙近前,握着何晚举杯的手安慰:“这仇马上就要报了,大过年的,咱们聊点喜庆的。”何晚回头看着颜伯,微微一笑,转而说起其他。
一时众人又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把去年的喜事一一说了一遍,众人又重新恭贺了何晚将军和颜伯的新婚之喜,不出意外,颜伯的老脸又红了。
酒喝到半酣,有士兵来报,大门外有位姓关的老人,称是何将军的旧友,有紧急情况汇报。
“快请进来!”大年夜来此,定是有要事,何晚急忙起身相迎。
来人一进来,众人不禁一惊兼一喜:“威远侯!”
“我是罪民,大家不可再乱叫,如果给面,就叫我关伯吧。”关云天没想到在何将军府里会遇到这么多熟人,一一见礼后,关云天没有废话,直述来因:他怀疑镇守北疆的另一位将军顾存远私通鞑靼,这几天那边可能有动作。
“关伯,证据呢?”
“我二孙子在顾将军手下的一个亲卫那里做马夫,前些日子,他发现有以前禄王的人在顾将军府里出现。以前禄王曾经给我府上派过这些人,我都推拒了,我那二孙子恰好见过。我二孙子跟我说过后,我就让他再多加留意,后来他利用放马的机会,在顾将军府的后院看到两个疑似鞑子的人。”
关云天见无人打断他的话,他便接着说了下去:“前两天,顾将军突然做出了军事部署,将驻守离城的军队调到阳关驻防,现在离城空防,而离城距鞑靼的前卫大营最近,这相当于撕开了口子让鞑靼往里钻!如果离城后面有布防,我还能赞他个请君入瓮,但是,没有!一旦鞑靼进入离城,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