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连忙拦了,“傻孩子,姑姑要你祈福做什么,只要你过的好,美美满满地便行了。来,拿着。”
嫁了个瘸子,哪里还能过的好。
想到路子昕和韩均的婚事,齐玧心里头全是酸意,却不能表现出来,且也真心疏解了些,语气也欢快起来,“姑姑来了侄女儿便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怎么还能要姑姑的东西。”
最后自然是挨不过,收了。
齐氏又趁机开导了几句,齐玧头点的拨浪鼓一般,只差抱着她喊“娘亲”了。
待齐氏要走之时,齐玧忙忙擦了泪痕,一直送到门口才罢。
大房里,路子昕早从齐瑜院子里回来了,见了齐氏,便迎上前去,“娘亲,你可回来了。”她撒娇道。
来前齐氏已经和幺女说了,要给她五表姐私下里贴补些,路子昕什么也没说。
“娘亲要给晚辈东西,作甚和我说?”她一脸天真烂漫地问齐氏道。
“小促狭鬼,这不是怕你吃醋,回头缠着我闹个不休?我知道你自小就不大喜欢玧丫头,但你五表姐命不好,出了这桩事,只怕到了蒋家也抬不起头来,他们家那个作风,少不得要指指点点,多些体己傍身也是好的。”
☆、112 你那娇妻
齐氏点点女儿的小脑袋瓜子。
路子昕撇撇嘴,她又不是那种小气人儿,虽然不愿意再见齐玧,可也不会为着这么点子小事吃醋。
她担心的,是娘亲这么为着齐家,以后可怎么是好?
路子昕的担心,也正是韩均的忧虑,他手里捏着孟晋呈上来的密报,神色不明。
有人弹劾齐继如与外戚盛国公世子过往从密,常相约饮酒,议论朝堂之事,有“结党营私、攀附龙子之嫌疑”。
不用说,肯定是三皇子的手笔。
及至见了四皇子赵居为,将一应事情都禀了一遍,他负手而立,什么意见也没有发表。
“暂按不报。”赵居为下了定论。
进了伏天,圣上龙体越发不好,几个皇子正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时候,这种事,很不得皇上待见,他们锦衣卫没必要去触霉头,上赶着倒霉。
韩均应了是,面上淡淡的。
“怎么,涉及到你妻族,难道就不担忧?”赵居为盯着韩均,不在意似的问道。
韩均拱手,“殿下说笑了,担忧虽有,但人各有命,以微臣的本事,也只顾得到路家罢了。”这话说的直率,有包庇护短的意思在里头。
“哈哈哈!”赵居为笑笑,略过这个话题不说,“张御史那边如何?”
昨日御史台张大夫一行已经到了甘肃地界,领了圣命彻查西北地区贪墨春种一案,只怕正撸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甘肃巡抚李时言倒没什么,只有手下一个幕僚,已经写了折子。”
“随他们怎么折腾,咱们只管如实上报便成,圣上不欲张扬,他们却偏要斗个你死我活,惹自己一身臊。”赵居为说着低低轻笑起来,也不知是笑几个兄弟间的明争暗斗,还是觉得台上戏唱的精彩。
他们此时正在一个茶馆的二楼雅间里。
这话韩均没接,悠悠地吃了口茶,自上向下望去。
一楼处有个戏台子,戏班子正在上头唱的是《冯天奇闹通州》,到精彩处,底下一片叫好声传了上来。
“听说姑姑昨日借了你家的园子宴请,也请了这个德胜班?可见着你那小娇妻不曾?”赵居为又问道。
他最近有个新的兴趣爱好,便是时不时打趣韩均一番。
果见韩均没了方才的从容,一口茶水闷在嗓子眼里,脸都要憋红了,愣是忍着没有咳出来。
小娇妻?
韩均面色古怪,实在有些受不了四皇子的恶趣味。
半晌,那股子呛意平复了下去,他才道:“殿下又说笑了,微臣尚未成婚,哪里来的娇妻。”
再说了,昨日我不是被你拉着做苦力去了麽,少在这里装没事人了。韩均心道。
原来他也本想着,如此良机,可不得好好和路子昕说说话?奈何半路上卫里来人,说有要事,他只好放下心心念念的小丫头去见赵居为,哪知却仍是为了保七爷的事。
“我不过随口一说,偏你这么正经,心里又在骂我了吧?也罢,今日就不留你了,趁着天色尚早,不如去你岳家转悠转悠,免得又怪我耽误了你终身大事。”
“微臣不敢。”
韩均出茶馆的时候,赵居为正眯眼打着拍子,脑袋一点一点地听戏。任谁见了,也只以为不过是个闲散不得宠的皇子模样。
天色尚早,韩均跃马而上,又沿路买了些点心做礼,笑眯眯地去了青云巷路家。
“伯父,仲和。”
也许是他最近时运不济,齐氏并路子昕留在齐家吃晚饭,还未回来,只见到了路景修和路子闵二人。
他眼里的失望没逃过“益友”路子闵的法眼。
“嘿嘿,别急,妹妹待会儿就回来了。”他贼兮兮地附在韩均耳边说道。
“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哪里学的做派,交头接耳!”
当着父亲路景修的面就做这些动作,也活该他路子闵是常常被训斥的那个,尤其是当着素有“清风霁月”美誉的韩均,对比之下也算不冤枉他。
“是,儿子知错了。”
三个男人在书房里大眼瞪小眼地说些正经话,路子闵实在受不了那两个“君子”一眼一板地问答,正百无聊赖,终于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
他立时探头去看。
却见韩均和他动作是齐刷刷地一致。
路景修见状,也不非要做那恶人,“许是你母亲和妹妹回来了,咱们出去瞧瞧吧!”
话是对路子闵说的,起身的却是包括韩均在内的三个人。
“晚辈也要向伯母问好才不失礼。”韩均正色道。
于是路子昕刚下马车,扶着娘亲齐氏还没走几步路,便瞧见了三个身姿高大挺拔的男子一道走来。
中间的自然是父亲路景修,路子闵与韩均一左一右落后半步。
她眼神只扫了一眼路景修右侧,就放了下去,行礼道:“爹爹,哥哥,世子。”
眼前的人儿娇娇娆娆地,韩均还没看够,便只能瞧见一个脑袋顶了。那一管软软糯糯地嗓音,直如黄莺般动听的很,也权且够做个安慰。
一行人略说了两句话,就回了院子。
片刻后,韩均终于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和“小娇妻”独处的时间。
“怎么到现在才回?”他问道,话里有一股子酸意,也不知路子昕见到了齐琛没有。
两人虽然定了下来,可他实在膈应齐琛的很。
齐玧那档子事,又怎么瞒得过韩均去?实在是觉得齐子白,嗯,有些傻气。
且不说被齐玧三言两语就挑动了心思,只说他既要做,索性便要往大了闹,半途而废哪里像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做派?韩均觉得还是自己更有魄力些。
你看,说要娶小丫头,这不就定了婚约。
路子昕站的有些远,没瞅见他志得意满的神色,答道:“大舅母要留饭,说是家中近日出了许多事,如今才有空闲招待,娘亲便应了。”
那都是齐家自作孽!韩均暗想,脚下却走近了一步,“可曾见到别人了?”
别人?路子昕疑惑,“除了大舅母和大表姐二表姐,并没有外人来呀!”
☆、113 脸皮厚实
齐琛自昨夜回去后便将自己闷在屋子里,还不知道齐氏和路子昕来了,宋氏也不想让儿子见着外甥女儿,免得勾起旧情来,因此两人倒没碰上。
韩均这才舒坦了些,“听说你昨日有些不舒服,可好些了不曾?”
“不过是觉得有些热了,并没有什么的,你看,今日还能出门了呀!”路子昕就道。
韩均不过是找话,好掩饰方才的醋意罢了,其实心中知晓,昨日她是为着齐家的事情难受。
二人此时正在路家一处凉亭里头,四周开阔的很,青檀便守在外间,倒也不怕被人看见说闲话。
见她裙摆一直微动,韩均猜路子昕此时正不断踢着小脚,心中不免一荡。
“九月初,圣上要去北康行宫进行秋狩,你可想去?”
路子昕眼睛一亮,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继而又暗淡下去,盯着韩均问道:“我又不会骑马,去了也只不过在帐子里待着,且爹爹和二哥肯定不许的。”
梦里也有这件事,只是她因为恋慕韩均一事,被娘亲齐氏禁足在家,没能去成。且她也没学过骑马,到时候人多马多的,又不如京中方便,只怕路景修父子二人不会让她跟着去。
韩均就笑,“现在学还来得及,到时我说服了伯父,带你一起去,可好?”
“现在学?你说的可是真的?”路子昕疑惑地看着他,“天气这么热,去哪里学呢?二哥也不愿教我,就怕摔着了,人家哪里就那么娇贵……”
“正是这时候跑马才舒爽,连燥热之气也一并散了去。我家有一处庄子,四周都是树荫,倒不是那么热,凉快的很,里头围了个大大的跑马场,你可想去?”
韩均循循善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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