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知姜嶲越为何在此时保他,但他知道姜嶲越心底一定没安什么好心,不然就不会故意在街市上来这么一出。
而且率先闹事的人他不曾见过,他的人里混入了姜嶲越的人,他才不会相信是姜嶲越好心。
“父王,宜州闹饥荒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现在难民正往益州方向去,过不了多久就会涌入京城,这事得立即解决才是。”姜嶲越忽然转了话题道。
“这件事情父王正在想对策,眼下粮库中的余粮不多,找人解决粮食才是最紧要的。可眼下,四处缺粮,哪有会有多余的赈灾粮呢。”尝羌的眉头紧锁。
姜楠康想起前几日谢怀沥送给他不少粮食,他不敢要,想到赈灾一事,他开口道“父王不若将赈灾一事交给儿臣去办,儿臣一定将这件事办好!”
“哦,你有什么法子?”尝羌立即眉开眼笑道。
“儿臣不便说,但儿臣保证一定完成赈灾一事,若是不然儿臣自愿请辞太子之位。”姜楠康咬牙道。
他之所以敢赌这么大,也是因为谢怀沥。
谢怀沥一直暗中帮扶他,有心投靠他的阵营,出手又是那般阔绰,他怎么会拒绝呢。
凭谢怀沥庶子的身份,谢府从不重视他,一直放任不管,虽然他才名在外,亦是不闻不问,谢怀沥这才转投在他这边。
姜楠康以为谢怀沥是他的倚靠,也是值得信任的人,因为谢怀沥曾经多次透露他许多谢府绝密的事,他也是许了谢怀沥继位之后高官侯爵。
可以说,谢怀沥现在就是他最为器重的人,是他扳倒姜嶲越最重要的棋子。
尝羌听姜楠康这般保证,思及姜嶲越受伤一事,他沉下脸道“楠康,此番嶲越受伤与赈灾一事亦有关联,现在他受伤不能前去,正好你可以代他前去。父王命令你一定将此事办好,否则嶲越就白伤了,这亦是你赎罪的最好法子。”
“是,父王,儿臣一定不辱使命,即刻前往宜州赈灾。”姜楠康心底是有胜算的,左右不过是向谢怀沥再开口罢了。
反正谢家有的钱,有钱就能买到粮食,他现在也急需好名声来挽回形象,他办成这件事就是一箭双雕,反正他也不亏什么。
“那太子哥哥前去宜州,定要注意安全。”姜嶲越好心提醒道。
“二弟放心,我这次去宜州是代你去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完成你的心愿。”姜楠康拍着胸口保证道。
他心想还以为是会受到责罚,没想到白捡了一件立功的好事。
真是处处有意外,时时有惊喜啊。
姜嶲越见姜楠康那般暗自高兴的模样,不过是轻轻勾了下唇角。
太医替姜嶲越看完伤,开了药,嘱咐几句,尝羌便屏退了他们兄弟两,姜楠康着手准备前去宜州。
十日后,姜楠康在谢怀沥的帮助下顺利的完成了赈灾一事,返回大滇的途中,他与谢怀沥说说笑笑,一路都十分愉悦。
他们白日赶了许多路,此时包下相近的两家客栈入住,姜楠康与谢怀沥的房间挨着。
正是晚膳时间,谢怀沥与姜楠康相互敬酒,姜楠康由衷道“此番真是多谢你,本太子绝不会忘了你这几年的帮扶,他日,本太子一定如约许你你想要的一切。”
谢怀沥受宠若惊般战战兢兢跪下道“多谢太子殿下!”
“哈哈,起来。”姜楠康笑得很是满足。
这表情俨然是大赦天下时的豁达和得意。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各自安歇。夜深时,谢怀沥悄悄出了房间。
他们留宿的客栈离哀牢国不过数百里的路程。
谢怀沥与赵夜白在客栈的楼顶见面,赵夜白问“她是如何交代你的?”
谢怀沥反问“难道你只听她命令行事不成?”
“她可好?”赵夜白转而问道。
“很好。”谢怀沥言简意赅道。
他在黑夜里看到赵夜白的眸光在听到他说这话时,由明亮转为暗淡,他分不清赵夜白到底对姜妘己是怎样的感觉。
☆、304 遇见旧识
“她有没有什么话带给我?”赵夜白的眸光由暗淡转为期许。
在哀牢国这么久以来,他会经常想起姜妘己,他也写过信给她,每次她都是敷衍的回几个字。
他不想与她闹到这般境地,可是当她问他“你利用那么多女人为你去争去抢的时候,心底会不会愧疚?”
他嘴上说着不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都可以利用,只要那些女人对他有用,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问。
只是他心底总是在摇头,在否认,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去利用一群女人替自己办事,他这是不得已为之。
偏偏有那么多女人前赴后继的扑倒他怀里,不计生死,不问前途。
所以当她知道,他是一个专门利用女人为他做事的时候,心底多少是有些鄙视的。
而且赵夜白这些年为了达到目的,枉杀了不少弱小,这是姜妘己也不能接受的,那些弱小何辜。
最重要的是他与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事,就枉送性命。
赵夜白同时也是一个刚愎自负的人,心底明明很自卑,却要表现得自信万丈,在他看来利用女人,根本不算的什么。
在他眼中,从前的那些女人,不过是他的玩物和棋子,他全然没有放在心上,除了姜妘己。
可惜,当姜妘己质问他时,他本可以不承认,有的事不是她说的那样,可是他无从否认,不想否认。
谢怀沥与赵夜白有过几面之缘,确切的说谢怀沥与赵夜白有过几笔交易,所以不算熟,也不算生,但他是有些了解赵夜白的,当赵夜白问起姜妘己时,他就知道赵夜白已经变了。
“没有。不过我听说她有意与你解除婚约,只等你现身。”谢怀沥瞥见赵夜白眼眸中失落的复杂,似乎有些明白赵夜白的感受。
“怀沥你说如果我一辈子不现身,她是不是就不会与我退婚?永远是我赵夜白的未婚妻?”赵夜白开玩笑道。
只有他自己心底清楚,他是多么希望姜妘己不与他退婚,真心与他结为夫妻,可惜,姜妘己一开始就没这个打算,知道他那么不堪的事之后,更是不屑与他往来。
“北靖王怎么这般痴心了,你不是一向视女人如衣物,什么时候竟然动了心了。”谢怀沥轻笑着打趣道。
“那是你没遇到一个真心想娶的女人,我混迹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都试过,不过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如此想念,如此动心,可能她是我命中的劫罢。”
赵夜白说这话时,无限伤感,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这般怅然。
“谁说我没遇到,只是我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更适合我,能助我成事罢了。”谢怀沥自言自语道。
“看来我们两个今夜都是伤心人,要是有酒就好了,我们可以一醉方休,肆无忌惮的想念那人。”赵夜白忽然笑出声道。
“喝酒有的是机会,眼下房间里的那位才是最重要的,我废了那么多钱,用了那么多年才取得他的信任,就等着这一日。你千万不能失手。”谢怀沥轻轻拍拍赵夜白的肩膀道。
“放心吧,他那般对娉婷,我是不会饶过他的。对了,你这次把娉婷带走吧,将她交给姜妘己,请她替我好好照顾娉婷,她不会推辞的,她知道为什么。娉婷跟着我东躲西藏终不是办法。”
“好,怎么竹子柳还不肯放手?”谢怀沥是知道竹子柳遍天下派人追杀赵夜白的事,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是啊,这辈子他不杀了我,恐怕难以心安。”赵夜白无奈道。
“我出来的够久了,我先回去了。你瞅准时机动手,打个暗号,我协助你。”
“好。”
赵夜白瞧着谢怀沥消失在屋顶,他一人躺下看起了星星。
今夜月明星稀,他只有小时候才看过星星,今夜看来别有一番滋味,流落他乡东奔西走的滋味真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还好有哀牢国的几位贵人帮扶,他才没被竹子柳找到。
就为了那个秘密,他不得不东躲西藏,过得像狗一样。
他躺了好久,数了好久的星星,三更过后,他几步下了屋顶,一个半明半暗的烟花散尽,姜楠康的房间周围多了无数人。
当赵夜白一路砍杀冲进姜楠康的房间时,姜楠康还在床榻上安心的做着美梦,他手起刀落,数刀砍下去,姜楠康哀嚎几声就没了动静,在黑暗里,他瞧得不真切,尽管那些人不断的攻进来,他还是在姜楠康的腿上补了两刀。
纵身一跃跳窗而走,那些他带来抵挡的人逃脱的人只寥寥无几,这本来就是一场殊死搏斗。
谢怀沥出现在姜楠康的房间时,被那一床的血迹吓到了,他看到姜楠康浑身是血,整个身子都染满了床榻,脸上也挨了两刀,看上去心惊胆破。
他立即命人去请大夫,大夫来时看了一会子,直摇头道“这位公子伤得太重,只怕活不久了,老夫无能为力,另请高明吧。”
谢怀沥又命人去请附近的大夫,前前后后来了七八个,都是摇头晃脑的说姜楠康活不了,就算救回来也是废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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