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思念着的娇妻在怀,景茂庭收缩紧臂弯,很想把她揉入体内永不分开。他情不自禁的抱起她,径直放在暖榻之上,一句话也说不出,热切的吻住她的红唇,满怀深情的吮吻,贪恋着她的香甜,迫不及待的要与她近一点,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肌肤相触的刹那,他们的灵魂都为之舒畅至极,迫切的渴望更多,使他们意乱情迷。
“茵茵……”他语声低哑,温柔轻唤着,将自己的热情投入进她的热情里。
“檀郎。”她挺身迎着他,毫无保留的迎入。
高涨的热情在狂烈的释放,他们纵情享受着久违的爱欲,深深的沉湎其中。
一年了,他身处于险境,步步危急步步谨慎,每当他静下心,就不由自主的想她,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她的想念与日增俱。
此时此刻,他们全神贯注于彼此,只属于彼此。他们向对方倾注着爱恋,同时,又感受着对方给予的爱恋。从傍晚到天黑,他们无休止的缠绵,享受着只有对方能带来的愉悦,两颗跳动的心在黑暗里依偎。
随着一次又一次得到了满足,便想要更多的满足。在她休息的间隙,景茂庭起身穿起衣裳,用厚厚的被褥裹住她,将她抱出了暖阁。
当舒知茵涣散的意识渐醒时,发觉自己被他抱到了寝宫,放进了水温舒适的浴桶里。
娇妻的面颊红润,额头的发丝被细汗浸湿,柔唇微启,眸光似蒙着一层水汽,身子软软绵绵的,有着温存过后的美好。景茂庭越看越是着迷,迈进浴桶里,抱着她相对而坐,双手握着她的腰向上一提,抵着她的湿嫩之后,再握着她的腰向下缓缓的轻放。
“啊……”舒知茵不禁发出轻吟。
景茂庭一笑,温柔的凝视着她,低低声道:“还好吗?”
“好。”舒知茵酸软无力的偎着他强健的体魄,由着他的恣意。
“想我吗?”
“想。”
“那为何从不写信告诉我?”景茂庭咬舐着她的耳廊,粗喘道:“也不让人带话?”
舒知茵咬唇,“你是不知看完信之后有多不适,那时候,真觉得你可恶透了,想跟你一刀两断。”
“嗯?”他发狠的一顶。
“我本就想你,看完你的信后,更加想你,想你想得很难受。”她语声断续的道:“将心比心,我知你看完我的信后,也会难受,就没有给你写。”
景茂庭爱极了她,笃定的道:“我们以后不再分开。”
“我也是这样打算。”舒知茵不愿意再承受思念之苦。
浴桶里的水起了波,水波荡漾,水越荡越急。水波急荡了许久后,渐缓,渐稳。
安静了片刻,景茂庭从水里抱出瘫软的娇妻,轻轻擦拭娇躯上的水珠后,温柔的放在床榻上。
昏黄的烛光中,二人亲密的相拥着。
“檀郎。”
“嗯?”
舒知茵乏力得昏昏欲睡,可有事在脑中悬着,使她无法入眠,语声轻弱的问:“江南的案情查得水落石出了?”
“对。”景茂庭明白她要问及此事,说道:“是个错综复杂的案中案,牵连三十余位官员,其中有四位地方的郡守,两位正二品的官员。”
“你此次回京,是向父皇复命,汇报完整的案情?”
“对。”景茂庭特意提前一晚回京,只为了见她,道:“我明日清晨进宫。”
舒知茵小心翼翼的问:“我母妃的田家?”
“以田隽山为首的田家贪得无厌,借助你的名义虚张声势,以财色拉拢官员,肆无忌惮的敛财。”景茂庭道:“陷害忠良,为虎作伥,为掩盖罪恶,杀多人灭口。”
舒知茵眸色一沉,“他们死有余辜!”
景茂庭不语。
“檀郞。”
“嗯?”
舒知茵仰首注视着他,道:“你知道田家被治罪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
舒知茵欲言又止。
景茂庭拥紧了她,沉静声道:“茵茵,你是不是想请我特别对待田家?在跟皇上复命时,对田家的贪赃枉法说得轻描淡写,重案从轻,轻案不提。把以你舅舅田隽山为首的田家人押送京城会审的途中,让他们‘畏罪自杀’,或者被‘杀人灭口’?以便不影响你母妃的声誉?照顾你母妃的心情?”
“对。”舒知茵拧眉,低声道:“是的,我是想请你这样做,可我说不出口。”
景茂庭道:“你的谣言跟他们有关,已经愈演愈烈,如何处治他们,关乎到你的名声。”
“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经不起推敲,我不在意。”
“我在意。”
舒知茵一怔。
景茂庭低首吻了吻她的额头,温言道:“你是我夫人,我无法不在意你的名声。”
舒知茵漫不经心的道:“如果我的名声不好,会使你的名声受损?”
“不是。”景茂庭拥着她的怀抱紧了些,用她常用的口吻道:“我只是不高兴有人诋诽你。”
舒知茵诧异的打量着他。
景茂庭笃定的道:“你是我最珍爱之人,不想听到有人对你言语不尊重。”
舒知茵顺势道:“让那几个恶劣的田姓人死于同谋的‘杀人灭口’,谣言将不攻自破。”
景茂庭摇首,冷静道:“如果他们死得不明不白,你一辈子都会背负着这些谣言。”
舒知茵可想而知的问道:“你要向父皇如实禀报,让田家人罪有应得?”
景茂庭毫不犹豫的答:“对,交给皇上裁决。”
“这让母妃如何自处?”舒知茵蹙眉,当母妃得知田家犯事后就心情郁结,已经病倒了,病的不轻,她承受不住的!
景茂庭沉着的道:“茵茵,田家人必须要被正法,以儆效尤。”
舒知茵漠然道:“是吗?”
迎着她骤然黯淡的眸光,景茂庭捧着她的脸,让她用心的听他说:“唯有他们被依法处治,你的谣言才能真正的不攻自破。死在他手里的冤魂、被他害得丧亲家破的活人、我的同僚,以及江南的百姓,都在拭目以待他的下场。”
舒知茵不语。
景茂庭真挚的目光紧盯着她,道:“尤其是皇上,他在静观其变,江南的案情震惊朝野,铺天盖地的谣言盛传你是田家人的庇护势力,在这种局面下,皇上会考究我的态度,徜若我铤而走险的擅权,万一出现纰漏,难以自圆其说,对我们不利。”
舒知茵认真的听着,心在慢慢下沉。他有他的立场,他懂得审时度势,他在顾全大局,他做事向来一丝不苟,他无法做的事一定是做不了。她的眼帘轻轻的垂下,脑海中尽是母妃焦虑的神色。
景茂庭紧张的道:“茵茵,请理解我的决定。当前局势下,我必须要如实禀奏。”
“我理解你。”舒知茵语声轻淡的道:“他们罪有应得,你职责所在,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我不会生你的气。我只是有难过,难过母妃的处境。她在皇宫里深居简出了近二十年,安分守己,却因田家人的罪恶,无辜蒙羞。”
景茂庭握着她的手,温言道:“田家人是田家人,荣妃是荣妃,只要荣妃心态平和,不自寻烦恼,一切将能如旧。”
“母妃如何能心态平和,她一直在自责,对田家自责,对皇上自责。”舒知茵缓缓一叹,问道:“你估计父皇如何对待田家?”
景茂庭道:“不知道,因为荣妃在皇上心里,跟任何人都不同,皇上的行为难以揣测。”
“父皇有可能会命令你对田家人从轻判决?”
“对。”
“亦可能一视同仁的依法处治?”
“对。”
舒知茵思索着,母妃这些日的消瘦有目共睹,皇权至上的父皇是否会体谅母妃的心情?景茂庭是否会坚守自己的职责?她定睛看他,一探究竟的问道:“如果父皇命令你对田家人从轻判决,你会怎么做?”
“我发自内心的想违抗皇上的命令,坚持将他们正法。”景茂庭诚然的道:“为了顾及你的心情,我会很不情愿的接受。待风平浪静了,我要将死有余辜的他们私刑处死。”
舒知茵又问道:“如果父皇让你对田家人依法处治,你会怎么做?”
景茂庭道:“遵皇命,依法处治。”
舒知茵若有所思的道:“不顾及我的心情了?”
“当皇上决断后,我无法再冒险的改变形势。”景茂庭正色道:“茵茵,你和荣妃都需清楚,田家人的生死只掌握在你父皇手中,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没错,田家人的命运就在父皇的一念之间。舒知茵轻问:“你希望父皇如何决策?”
景茂庭沉静的道:“我希望皇上对田家人依法处治。”
“为何?”舒知茵拧眉。
景茂庭坦言道:“因为正合我的心意。”
舒知茵怔了怔,“嗯?”
景茂庭停顿了片刻,简单且深思熟虑的说道:“我要嫁祸给太子。”
舒知茵心下一惊,愕问:“你不是不愿意对付太子吗?你不是说担心国势不稳吗?”
景茂庭的眼底闪过锋利的暗芒,他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他要谨慎的实施,面对她的惊愕,他沉静的说道:“茵茵,请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更好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