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庶女要洗白 (陵原)

从殿外走进来的方凌一脸灰霾，方晓见状，走过来低声询问，：“皇上怎么说？”

方凌哭得眼泪涟涟，：“说要保住小世子！”

方晓整张脸都刷白了，喃喃自说道：“竟然让稳婆保住小世子？怎么可以这样？那娘娘的命可怎么办？”

姐妹二人未生过孩子，哭得不知所措。

这三个都是宫里经验老道的稳婆，原本让方凌出去询问意见的，看到她们的眼神便大致明白了要保小的。其中一个稳婆洗净手，擦干净后，将手伸进了上官瑾两，这一下手，殿里的婢子们纷纷侧过脸不敢直视。

迷糊中，痛意袭遍全身，上官瑾疼得尖叫起来，浑身哆嗦。

整个寝殿的婢子们纷纷闭上双眼，吓得脸色发白。

方晓一咬牙走到上官瑾的床边，擦了眼泪含笑着说道“娘娘，您要挺住！殿下人已经到了十里城外，不出半日就可以回到了，小世子很快就生出来的，别放弃呀！”

她边说着，一边为上官瑾擦拭额头的泪水，自己偷偷别过脸去擦眼泪。

“刘黍……”上官瑾的眼中露出疑惑，浑身又是一震，紧咬着牙，身体有了一点动力。

稳婆跪在上官瑾两腿之间，双手托着孩子慢慢拉下来。

“哇！”小儿洪亮的哭声震慑整个大殿，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恭喜娘娘！”

大殿里的婢子齐声说道。

稳婆抱着小世子凑到上官瑾面前，含笑的道：“娘娘，是位小世子，恭喜娘娘！”

上官瑾伸手想去摸孩子的手，却发现自己竟然连这点力气都使唤不上来，不由蓦地惨然一笑。

方晓哭得更凶了，：“娘娘，您总算平安生下小世子，奴婢、奴婢都快吓坏了，呜呜呜……！”

是啊！她生出来了！上官瑾泪水不停的流下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几乎看不清楚孩子的面容，更加看不清楚四周围乱成一团的环境。

她熬到了！上官瑾哭着告诉自己，变得平坦了，肚子也不再疼了。

寝殿里的婢子们的哭声几乎震撼着所有人的心肺，这是喜悦的哭泣声音，寝殿外的人听了纷纷倒吐一口气。

稳婆将善后的事情处理好，婢子打门，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御医陆续走进去。

闻讯赶来的惠皇被殿外的婢子拦住，他往寝殿里瞥了一眼，关切道：“她怎么样了？还有朕的孙儿呢？怎么不见孙儿？”

方晓施礼，道：“娘娘一切安好，小世子还要洗净身子穿好衣裳才出来，请皇上再耐心等一会。”

安皇后双手合十做了个祈祷的动作，欣慰的笑道：“多谢活菩萨保佑，母子平安，我燕国有皇孙了，真是太好了……”

话音落下，没过多久稳婆就将小世子抱出来了。

惠皇见后，风霜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目光定定的看着稳婆怀里的孩子，顿时龙颜大悦道：“这孩子长得机灵，同黍儿小时候一模一样，好！好！好！”

安皇后接过孩子抱在手上，慈祥的笑道：“皇上，我们有小皇孙了，你看他鼻子眼睛长得多像我们黍儿啊！”

惠皇听罢，笑得更欢喜。

站在一旁的侍卫和公公齐跪道：“恭喜皇上！”

鬼门关里走了一趟，惠皇为当日没有阻拦安皇后的提议愧疚不安，特命人送了许多东西到流芳殿里给上官瑾。

这些天来，上官瑾静心养身子，并不知情那日如果生不出孩子自己将被面临什么样的下场，方晓同方凌自然不敢告诉她那日安皇后说了什么，姐妹二人暗暗为上官瑾抹了一把冷汗，也庆幸她能够挺过来了。

琴瑟殿

“她生了？真是太好了！”上官子霏捏着手绢冷冷的笑道。

水凤不明，脆生生的道：“娘娘为何说她生了就好？她、她生的可是未来皇子，奴婢倒是恨不得她同那个小杂种一块死掉最好了。”

上官子霏鄙夷道，：“本宫知道她在等殿下回来，想着殿下可以第一时间看到那孩子，又或者说，她也担心自己会在生产的时候被人动什么手脚，所以才命袁宏锦帮着她拖延时间。本宫这次过去的时候特意在衣袖上沾了些章谋士给的东西，无色无味，寻常人闻到确实没什么，可怀着身孕的女人闻了就会早产。说来，算她有点脑子，一路都在提防本宫，防了太久，否则，本宫早就得手了，哪里还能容她到现在才生。”

第262章患得患失

连着睡了两三日总算有些精神，今日起床梳洗过后，她抱着小儿在靠窗的位置晒太阳。

晨曦的一抹阳光隔着纸窗透射进来，为她和孩子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上官瑾抱着孩子双目柔情似水，俨然一副慈母的形象。

没多久后，方晓同乳娘走进来，：“娘娘，小世子要吃奶了！”

上官瑾这才依依不舍的把孩子给了她们，：“这孩子这么小就喜欢动来动去的，他睡觉的时候还需要派人看紧点，别让他把被褥踢翻了。”

方晓点头，含笑的道：“奴婢知道的，娘娘请放心！”

上官瑾望着孩子被她们带离开，好半晌后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流芳殿里自从有了这皇孙后，整个殿里喜气洋洋的，不时听到她们在底下兴奋的议论小世子的点点滴滴，上官瑾听得欢喜，也不去叨扰她们。

方凌从殿外走进来，施礼道：“娘娘，淑仪娘娘求见！”

这才过几日她又来了，上官瑾抿唇，道：“本宫累了，你同她说改日再来吧！”

方凌站在那里，犹豫一秒后，道：“娘娘，这……恐怕不好吧？您怀孕的时候常与她走动，如今才生下世子便闭门不见她，只怕会遭人闲话……”

上官瑾的面上隐约有一丝阴沉，却轻声道：“那就请她进来吧！”

没过多久，淑仪抱着几个盒子走进来，一路上她都不曾假手于他人，微笑着来到上官瑾面前：“恭喜姐姐为殿下平安生下了小世子！”

上官瑾心里开心，难得一次上前扶起她来，含笑的道：“淑仪妹妹今日又带了什么东西过来了？”

上官子霏含笑的打开那几个盒子，道：“都是些补身子的东西，姐姐且看喜不喜欢。”

上官瑾顺着她的视线望到那几个盒子上，清澈的眸子闪过惊讶，：“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收。”

上官子霏敛去心里的厌恶，笑得温柔，：“姐姐快别这么说，你是第一个为殿下生下小世子的人，只要你愿意，外头的姐妹们还恨不得将自己家里最好的东西都献过来呢！”

上官瑾听罢，含笑不语。

上官子霏脸上有一丝微妙的表情一闪而过，虚以为蛇了几句后便离开。

说来也怪，上官子霏每回过来也只是坐坐，聊上几句话便要走了，样子装得像同她极相熟的。上官瑾笑了笑，感慨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这么多愁善感了。

离开流芳殿，水凤咬紧双唇，实在是忍不住了，“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拿着自己的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奴婢瞧见她那副自视清高的模样就来气，论出身身份地位她哪里配当您的姐姐？”

上官子霏何尝不是恨意满满，恨得心都快扭曲了，表面却还得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道：“不管她如何不待见本宫，至少在其她的侧妃的眼中，本宫同她还是姐妹深情的，本宫只要这点就够了。”

水凤一脸不解，：“那娘娘就打算一直跟着她做戏？”

上官子霏声音冷冽无情，：“本宫不同她交好，殿下又怎么会相信本宫手上的证据。”

流芳殿里

上官瑾抱着自己的孩子，美眸里倒映着小孩那张酣睡的脸，回忆起前几日，仍然是心有余悸。

方凌走进来，含笑的道：“娘娘，方才殿下派人送来口信，说是让您静心等他两日，两日后他便回到了。”

上官瑾抱着孩子的手僵了一下，心里不是滋味，：“他可知道我们的孩子出生了？”

方凌摇摇头，“皇上没有派人去通知殿下。”

“那你们呢？”见方凌支支吾吾好半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上官瑾心里各种滋味都有。也是，她如今不过是侧妃，而这孩子是侧妃生下来的，哪有什么资格让皇上昭告天下，普天同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变得柔柔寡断，变得不再像以往那样无坚不摧了。上官瑾抱着孩子，将自己的脸贴到孩子的脸上，淡淡的回了一句：“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方凌：“娘娘，殿下在出行前就曾经许过承诺，说一定会给这个小世子未来储君之位的，如今的待遇不过是暂时的，您不要放在心上。”

这一番安慰更像是在劝说，不放在心上谈何容易，天下间有哪个母亲不是恨不得掏心挖肺将自己最好的东西全部给孩子留着。也怪自己不够强大，竟然从正妻跌落到侧妃，上官瑾越想越苦闷。

想了想，她道：“这孩子都还没有名字呢，也不知道皇上替他取了名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