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顿时心头一跳,“难不成是阿瑶……”
不会,若真是阿瑶那边有什么状况,那这件事也不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是我父皇,他应是病急乱投医了,想让你去瞧瞧国师究竟怎么了。”李锦见觉着这件事也很是蹊跷,是而说起来也颇有些迟疑,“我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当真以为皇权便能制约所有的人,能让你做什么便是什么?”
皇帝绝不是蠢货,他虽知道齐念的医术一流足可比拟他宫中那一整座的太医院,但之前他想要了她的性命之时,国师可是帮凶。
难不成他真当她是慈善家,还会真心真意的去救曾经的仇人?
“我想,皇上定然是有别的什么思量。”齐念答的足够诚恳,“若是他真的一纸圣谕让我去医治国师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便要了他的性命。”
也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肠再也不似往日里那般愚蠢的柔善,渐而便变得坚硬冰冷了起来。毕竟在言谈间便想要了谁的性命,那可是从前的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对于国师,一想到他曾对李锦见做出那样令人作呕之事,齐念便很想将他一脚踩入泥土里,让他永世都不能翻身。
李锦见又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若有所思。
第四百一十五章 国师府邸
国师病重已然有三天了。
原本皇帝还不打算将此事宣扬出去,但国师毕竟在长乐城中乃至整个未央国,都十分的举足轻重,深受臣民爱戴。
是而这样事关其生死的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了。
宫中的太医被皇帝不断的遣往国师府,宫外的民众也自发来了许多闻名遐迩的名医络绎不绝的赶往国师府。但这些医者对国师的病症却无一人有法子医治,全都火急火燎的来,又唉声叹气的走了。
不过短短三日,往日里手眼通天神通广大的国师大人便已然被判定了死刑。
这时皇帝便又想起了曾经在宫中大肆行医且从不失手的华七小姐,她还救过他最心爱之人的性命,那样难解的虫蛊在她的手中都好似不堪一击。
于是皇帝便又连夜将李锦见召入了宫中。
虽然之前皇帝已然有很明显的意图想致齐念于死地,且他也实实在在的这么做了,罪魁祸首便是躺在床上犹如发癔症似的昏迷不醒的国师。
但李锦见却丝毫都没有表现出依皇帝的要求远离齐念,除了先前那些日子他心中实在是哽得慌四处找人发泄,不仅将李锦贤在朝堂之上彻底的拉了下来,且还把李锦玉的陈年旧案都翻了出来,将他给料理了。
除此之外,他便对齐念更加的亲厚,两人丝毫都不曾为之前的事情有所隔阂龃龉,反倒更加相亲相爱了。
这些皇帝都看在眼中,也实属无可奈何。
而且皇帝大约也并非不知道,这次国师的病症,有可能便是齐念反击报复的手笔。
但他还是让李锦见第二天亲自去请华七小姐亲临国师府替已然命悬一线的国师大人看病,这便令人颇为想不通了。
这可是齐念第一次对一个人的想法半点儿也猜不透,说起来可能皇帝才是隐藏的最深的那只老狐狸,让她这个小狐狸都难以抗衡。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罢了。
依着七皇子殿下的的莅临亲请,齐念在取得了华章的点头同意后,便乘了顶小轿只带了一个丫头,就随他去了。
待到了国师府下了轿,倒是令人有种颇为不一样的感觉。
可能李锦见察觉不出,但齐念却是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府中似有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正在静静的伏蛰着,等待着,觑得一个上好的良机就会暴起而攻之,让人顷刻毙命。
齐念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下,望着眼前这座黑洞洞的府邸,那大开的府门仿佛一张血盆大口似的,谁进去就吃掉谁,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
她忽得有些明白皇帝的真正意图了。
李锦见对她的感受最为警觉,见她神色颇为不对,便低声道:“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齐念微微摇了摇头,“无妨,待我进去了才会知道。”
他们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李锦见将人送到门口正打算随她一起进去,但守在门口的侍卫却拦在了他的面前,齐声道:“皇上有令,只许华七小姐一人进去。”
李锦见不由面色一冷,斥道:“放肆!”
另有侍卫忙恭谨的上前来行礼道:“请殿下息怒,这当真是皇上的口谕,卑职实在是不敢不从啊。还请殿下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当差的,若是有什么闪失的话,卑职这几人的脑袋,可都要保不住了。”
看他这架势是要拔刀现在就砍了他们几个的脑袋,齐念忙制止了他,“殿下就在外边等等吧,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他只好把按住剑柄的手给松开了。
眼瞧着那侍卫似还要啰嗦些什么,齐念怕真的便将李锦见给激怒了,忙打断了他的话,“烦请前面带路。”
那侍卫只好应了她的话,进门去了。
齐念看了李锦见一眼,低不可闻的道:“我进去若是一个时辰还未出来,你便进来找我吧。”
这话说的蹊跷,倒令李锦见的双眉瞬间便锁紧了。
他正要再多问几句,却只见齐念只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径自跟上了那个侍卫。
此时已然是无法,他只目送着她的背影直至不见,这才强耐着性子,只在门口等候着。
齐念自打进门之后,便只觉这国师府内处处都是玄机,当真是令人眼花缭乱,打从心底里便赞叹不已。
说起来这位国师亦正亦邪也当真是个妙人,说他沽名钓誉欺瞒君上吧,他却从不敛财扬名,这座国师府除了那些高人所布的奇阵异石之外,倒真是十分朴素,竟连半点儿奢华的迹象都没有。
但又说他勾结内宫残害皇嗣,却只在李锦见幼年时做过一次,后来便再也没有动过手了。否则就仅凭沈灼华一己之力,又岂是他堂堂国师的对手。
所以说这个人就是个迷,令人无论如何都琢磨不透,仿佛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似的,令人恨不得敬而远之,却又忍不住心生向往。
这座府邸也不算太大,不过只是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穿过两道穿堂之后,便到了国师的卧房了。
那侍卫只将齐念引至卧房门口,便自行离去了。
这里是一座天井式布局的房屋,中间一条小石径两侧的花圃上都栽种着各式奇花异草,东西两侧的厢房简朴无奇,石经直通之处,里边躺着的应就是众人口口相传昏迷不醒的国师。
齐念站在花丛之中立定了片刻,忽得只朗声道:“国师大人,玉萧已然经你的传唤而来,大人应当露面才是。”
这若是让旁人见了定然只会觉得莫名其妙,国师已然昏迷数日连意识都渐而消散了,又怎会应你的声而自行下床出来?
不过下一幕,便只见紧闭的卧房大门忽得自里边被打开了,众人皆以为此时只剩下一口气的国师,竟然就这样面色如常的踱步出来了。
他甚至还向齐念笑了笑,淡然道:“华七小姐,果然是你。”
齐念也笑了,只缓步过去便道:“玉萧也是按照国师大人的意思才来的,否则若是早知道你已布好龙潭虎穴,玉萧即便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就这样贸然进来。”
第四百一十六章 如你所见
“七小姐其实不必对我有这样大的敌意,贫道所做的这一切,实则都是为了你好。”
齐念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不由反唇相讥,“哦?原来国师大人苦心孤诣所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玉萧啊。那玉萧可的好好感谢国师大人了,你这是为了我好方才致我于这样的境地,你若是要与我对着干,岂不是片刻之间便能要了我的性命?”
国师不禁轻叹了一声念了句道号,“还请七小姐进来说话,在门外站着始终不是待客之道。贫道可以证明此番并非有恶意,还请七小姐能给贫道一个解释的机会。”
齐念一想,眼下横竖已然是进退两难了,还不如就听听他的胡说八道,兴许会有些可取之处。
国师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便将门大敞着自己先进去了。
屋里一如屋外这样的朴素,犹如苦行僧一般,四处都是空空荡荡的,只在正中有一张矮几,上有杯盏茶具,便也就罢了。
齐念走了进去,国师请她在矮几边的蒲团上坐下了。
她原想着这或许是个局,又许是个计,在她的心中国师这样的对手虽不能站在同一立场上,但却不得不畏他三分,打起自己全部的精神来应付。
但不曾想他不过只与她相对而坐,倒上两杯香茶之后便在袅袅升起的茶香之中平淡无奇的说了一句,“七皇子殿下乃是当世英才,是未央国中最有资格登上帝王宝座的一位皇子。”
齐念毫不客气的道:“这无需你来说,他的前路也不是你三言两语间便可断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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