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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夫人的荣宠之路 番外完结 (海的挽留)


  他还要等着自己的那个劫数过去,万一他这一回仍旧逃不过堕马受创的命运,他就退出,就当从未认识过萧槿。他不能保证自己再度变成前世那样之后能冷静自持不发疯,他不想再让她陷入前世那样的困顿之中。
  于是,他眼看着萧槿镇日与卫启濯情投意洽,心里波澜翻覆,却只能忍着。
  同时,他的报复计划也即将展开。
  前世温锦曾闯下弥天大祸。她在去徐安娴府上做客时,打碎了怀庆大长公主的父皇御赐的玻璃石两面砚。当时他也在徐家酬酢,温锦慌乱之下找到他,让他一定帮帮她。
  砚台摔碎时,众人并未看清是谁打翻的,只知是温锦跟袁琬之中的一个。
  袁琬是袁泰的孙女,这件事闹起来,不仅对温锦不利,对温家也没有半分好处。所以他当时极力帮温锦斡旋,又苦求父亲出面去大长公主面前讨个人情。
  大长公主也许是看了卫家的面子,也许是看袁家也被牵涉进来怕皇帝为难,最后大事化小,未予深究。
  但是这一回,他不会再帮温锦。并且,他要利用这件事来报复。所以他特地向徐安娴讨了一封请帖,让温锦去徐家赴宴。
  等温锦闯了祸,他就在暗中推波助澜。袁家是绝不会认下这件事的,并且还会因此跟温家结仇。依照袁泰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往后必然不会放过温家,他再推一把,温家就败了。
  至于温锦,出了这等事,吕家不会再要她,她的未来会就此毁掉。但这并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他会再给她加一桩罪,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可惜,这一回的情形有所变化,被卷进来的不是袁琬,而是萧枎。
  他当时恨不得劈死萧枎这个碍事的。但机会已失,对付温家只能从长计议。
  他去见温锦最后一面时,发现自己重提旧事仍会不可抑制地激动。但他对她已经没有任何青梅竹马的情意,他看到她只觉得恶心。
  他之前假作前世的自己跟温锦虚与委蛇时就觉得浑身难受,他有时候想起温锦前世做的那些事就恨不能立等掐死她。
  之后的事情就越发不受他控制了。萧槿还是嫁给了卫启濯,而卫启濯竟然恢复了前生记忆。
  他就此失算,陷入窘境。
  一阵风来,猛地将半掩的窗牖吹了开来,吹落了案上几张残画。
  卫启沨撒然惊醒,甫一直起身,身上披着的大氅便滑落在地。
  睁眼望去,油灯如豆,满室清寂。
  是了,他如今是在云南归化。他从正四品的佥都御史变成了一个未入流的驿丞。
  他又梦见了前世今生的诸般种种。那一幕幕爱恨纠葛,历历在目,清晰如昨。
  他俯下身去,慢慢捡起地上的大氅与残画。
  画上的女子或回首流眸,巧笑倩兮,或臂挎小篮,彳亍桑林。但无论是何种情态,总是穿着一身松花色的襦裙,明丽如夏花。
  是萧槿,他画的都是萧槿。
  只是每一幅都是未竟之作。他总觉他无法将萧槿的神情韵致描摹得尽,萧槿身上有一种灵气,一种难以名状的、令人见之不忘的灵气。
  仿佛日精月华皆汇于她一人身上,望见她便身心安舒,满腹温柔。
  他总是不能画得令自己满意,但还是一幅幅继续画。
  他想留下一幅影像来。
  他担心有朝一日萧槿的容颜会在他的脑海中模糊,他想想便惶遽不已。
  十年太长,时光的细流可能会消磨他的记忆。
  他还是想回去见她。即便此生不能再见她,他也想谨记她的容颜,若来世还能遇见她,他不想跟她对面不相识。
  他总还是顽固地想再与她携手的。他发觉自己重返年少时代时,就预想好了一切。
  他要跟前世一样再娶萧槿。他要做这世上最温柔最尽责的丈夫,他绝不会再凶她,他会跟他母亲抗争到底,不会再让她受一点委屈。如果她问他为何对她这么好,他就告诉她,他早在最初便对她念念不忘。
  但这些终归只是他的假想,他后来发现萧槿也有往生记忆,并且无论如何不肯原谅他。
  他从箱笼里翻出一幅已然泛黄的旧画,慢慢展开。
  画上池中红绿鲤鱼往来翕忽,池边立着一头低头望鱼的驴。然而生机盎然的画卷上,却沾着斑斑血迹。
  这是萧槿新婚夜时他于卧云亭中挥笔画下的,画作既成,耳闻成礼鼓乐,一口鲜血涌出。
  他一直都收着这幅画,但极少拿出来。
  风吹得窗扇吱呀作响,寒气灌入,灯火瑟瑟。
  他的思绪却越飘越远。
  他又想起了那年除夕夜的情形。他背着醉酒的她在寒夜里默然行路,远处天幕被焰火照得明如白昼,四外炮竹声声入耳,此起彼伏,时远时近。
  他虽觉得这些热闹都与他无关,但仍是在展望着下一个年头的光景。黑夜凄迷,他也试图寻出一条路来。
  那时的他虽则迷惘又彷徨,但身边还有萧槿,总还是存留着希望的。
  而眼下,他已经孑然一身。
  卫启沨遽然一笑。
  前世的他何其幼稚可笑,总是作茧自缚,总认为时光还长,一切都来得及。
  他一点点将案上书画收起,轻轻念诵《留别妻》。诵到最后“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两句,他入神良久。
  无论“复来归”还是“长相思”,似乎都没有多大效用。
  相隔一世,他仍然寻不见自己的出路。他仿佛永远都徘徊在迷途上,永远都惶惑无依。
  他的未来何在,他的明天将会如何,他并不确切知道。他总是住在自己圈画出的囹圄里,出不去,也不想出去。
  他会等来他想要的结果么?也许会,也许不会。
  或许一别就是一生,也或许还有另一番际遇等着他。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几何?
  人生能得几个十年呢,最怕的是冉冉老将至,区区心已疲。
  他寻来一根长针,默然挑灯花。
  一声轻响,火焰瞬时更亮了一些,烧红成结的灯花却应声落入了承盘中。
  他于灯前茕茕孑立,对着承盘上那几成灰烬的灯花出神,久久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卫启沨这个人物,我总觉得有很多话要说。
  很久之前我就想好了卫启沨的番外标题,就是现在这个,失路之人。我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一个画面,就是番外里描述的,卫启沨背着醉酒的啾啾,在寒夜里踽踽而行——即便是两个人,我也觉得用踽踽这个词来形容十分合适,他其实永远都是一个人。
  前世的卫启沨,自卑敏感,畏葸不前,是画地为牢的典型,就好似套中人。啾啾将他的心一点点打开,但他却甩不脱心魔。他的悲剧几乎是注定的,可以说他的悲剧根源是性格悲剧,他的性格是有很大缺陷的。
  我有点强迫症,总想将番外标题取得整齐一些,但是我想了很久,始终认为这个标题最合适,所以最后也没有改换。
  另外,我觉得古人也会说“我喜欢你”、“我爱你”这种话,古代白话里有“喜欢你”、“爱你”这种表达,虽然我尚未在古典著作里看到直接说我喜欢你、我爱你的例子,但是我觉得这种表达是可以的,只是古人要表白的话一般比较文艺,所以这种表达难以在书面表达中看到。
  卫启沨在正文最后一章里吟诵的诗引自李元弘的《聚燕台》,聚燕台确有其处,名字来由就是文中所说的。那首诗的意境还蛮适合他的,我就做了援引。
  再更一篇番外,就真的完结了。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几何?”——引自钱福《明日歌》
  “冉冉老将至,区区心已疲。”——引自裘万顷《书率更西林碑》


第171章 番外之为你唱情歌
  暄和天气, 风柔日暖。
  谢元白入得廊庑时,瞧见已有几个同僚坐着等待, 上前寒暄叙礼一回,朝着大堂的方向望了一眼, 低声探问道:“不知宰衡如今召见的是哪几位大人?”
  “是户部、吏部两位尚书, 并大理寺卿、光禄寺卿四位堂官,”江辰答罢,又若有所指地补上了一句,“司牲司大使方大人也还守着。”
  谢元白听到最后,神色有些微妙。
  江辰说的方大人是方讷。方讷当年受袁泰支使构陷卫启濯失败之后,就被皇帝贬成了个八品闲曹。但这还不算完, 卫启濯前阵子又将他调到了光禄寺司牲司做了个从九品的大使,可谓一贬到底。
  这对于一个科甲正途出身的文官来说, 可以说是极大的侮辱了。
  谢元白暗暗摇头。他也是一路考上来的, 深知科举之艰, 方讷寒窗苦读半辈子, 末了居然跑去管牲口去了, 这搁谁身上都得被气死。但这又怪得了谁,若非他当初上赶着跟卫启濯作对,而今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然而这也还没到头。方讷因不满被卫启濯这样针对, 在背后百般诋毁谩骂卫启濯, 又作诗填词予以强烈谴责。
  结果这件事不知怎地传到了卫启濯耳朵里。于是各衙门的属官很快就看到了怪异一幕——宰衡大人的大堂门口,多了个守门的光禄寺司牲司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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