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才听着杨贵人的那番话她也有些头疼了,但却又念着往日里的情分,不好多言什么。
“宫中富贵繁华,也不知有多少人迷了眼睛。”魏宁霜一针见血地说道。
宫长乐略点了点头,还真是,只怕是这后宫的战火又要被挑起来了,这一次,渔翁得利的又会是谁呢?
怕不难想,既然这边斗得风生水起了,哪里还有人能注意到一个小小答应一而再再而三地得了赏赐和恩惠呢。
“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得安生了。”魏宁霜随手拈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若有所思地说道。
在这宫中待得久了,才越发觉得烦闷无趣,到处都是勾心斗角的,也不知世人都向往这里什么了。若不是为了来陪陪宫长乐顺便躲避嫁人,她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呢。
“你们在这宫中陪我已久了,如今已到了年下了,若是你们想回去陪陪父母,我自当与母后求了恩典。”对于这两人来宫中的目的,宫长乐多少也有些清楚的,是以,在这年关的时候,当然也不能太过为难她们了。
两人听着不由得都有些感动了,宫长乐是当真拿她们当作姐妹的,事事都是为了她们考虑到了。
宫长乐和两人说了一会子话,又想起了自己找谢临轩也有些事情,而这些只怕是谢清梓更乐意帮忙的。
想到这一层,宫长乐便把事情给讲了,谢清梓一口便答应下来,当即表示一定会办好的。
其实,她正想着,年关的时候回了谢家,怎么才能找个借口让谢临轩带自己出去玩呢,如今有了宫长乐给的借口,倒是刚好了。
魏宁霜是个心思细腻的,一见了谢清梓的模样,心中便有了些旁的计较了,直言道:“我怎么瞧着,清梓不像是应了事情在身上呢,反而像是得了什么好处一样。莫不是,清梓你有什么私心吧?”
被魏宁霜这般直戳中心事,即便谢清梓知晓魏宁霜是有口无心,她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时之间竟不知怎么应答了。
“不是吧,清梓,你还当真是有私心的?”魏宁霜见她的脸颊有些绯红,不由得惊讶道。
“好了,宁霜你也就别打趣清梓了。我也不管清梓有什么私心了,只要把消息给我带到了就成了。”宫长乐用帕掩了掩唇,遮挡住了自己嘴角的淡淡笑意,定了片刻,才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就算是缓解了谢清梓的尴尬了,果不其然,又说了两句之后,谢清梓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而魏宁霜还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
为了不让魏宁霜再追根问底了,宫长乐干脆就提出趁着这天气正好,要在宫中四处转转了。
最近年下了,先生也给放假了,她们这几日不是做着针线女红,就是陪着来往的贵人们说话,也的确是烦闷了。现在能够稍微松快松快,魏宁霜倒是一扫阴霾和疑惑,立马心情转晴了。
虽是冬日里,许多花儿朵儿的也都是难耐严寒的,但在这皇宫里头,多的便是能工巧匠,硬生生地在冬日里也给凑出了满宫的异彩纷呈、争奇斗艳了。
宫长乐和魏宁霜只让夏瑶和夏菱远远地跟着,呼吸着还带着凛冽清香的空气,仿佛觉得整个人的身心都轻松了不少。
因为这天气甚好,宫中来往的人也是不少的。宫长乐为了怕麻烦,就和魏宁霜往那些个偏僻一些的地方去了,以免碰到那些个莺莺燕燕的更是头疼了。
但没想到,尽挑着这偏僻的路径走了,却还是碰上一阵动静。
魏宁霜快走了几步,瞧了一眼,原来是有人正在作画,便回来细细与宫长乐说了。
宫长乐有些惊讶,便让魏宁霜不要出声,两人跟着去看看,却不想宫长乐却瞧见了云衡……
她的双眸里不仅仅是诧异,更带着几分惊喜。若不是今日到了这里,只怕是还见不到云衡呢,可随着脚步起了,却再看到云衡和身边的人说着话,而那人,正是付宁晨。
宫长乐退了一步,想要再次缩回去,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
可是眼尖的言竹早已看到了宫长乐,也甚是开心地上前请安了。
这样一来,云衡和付宁晨那边自然都知晓了,也都上前来请安了,宫长乐只好让自己的神情淡然了许多,才开口道:“这里也没什么旁人,便不需要这些虚礼了。”
云衡今日的兴致很好,听宫长乐如此说,也就不再拘束着了,直接和宫长乐熟稔地说起话来,“今日的景致倒是很好,我们正在作画,殿下若是有兴趣,不妨也过来试试?”
宫长乐原本还想着随便说几句话就离开了,可是被云衡这么一说,却不好再扫了云衡的兴致,只好点点头留了下来了。
几人一道走着,宫长乐也跟两人介绍了魏宁霜,见过礼之后,这才算是都认识了。
第一百零四章 :作画(下)
因都是年轻人,这在场的小厮和宫女也都给差遣到了远一些的地方守着了。是以,大家也没有太过在意什么规矩了,相处起来松泛许多了。
宫长乐瞧着云衡的画作,是一幅风景画,虽然宫长乐不擅长作画,却能看出这幅画里头的意境有些深远,不仅仅局限于这一点半点的风景的。
而魏宁霜则是一直跟在宫长乐后头的,自然也是在云衡这边的。如此一来,付宁晨那边则就显得寂寥了许多了。
付宁晨原本见到宫长乐的时候是满心满眼的欢喜,自然宫未央那件事情过后,他便再也没在宫中碰见过宫长乐。
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可她却半句话也不曾同自己说,只是一味地在云衡那边。欢声笑语不断,倒叫他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了。
手底下的笔也怎么都握不好了,画作早已完成了大半,剩下的怎么着也都没办法再继续了,索性就搁了笔,也到了云衡这边了。
宫长乐略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被压制下去了。索性现在也不止她和付宁晨两个,况且他们之间也的确是清白的,若凡事都避开了,还真像是有些什么了。
“现下虽是冬日里,可这里的景致倒是独特的很,也不枉辜负了这一番兴致了。”云衡的声音贝一般地高兴。
一行人作画结束,很快也就各自回去了。
可路上,魏宁霜却还在同宫长乐说着方才的事情,言语之中不乏对云衡的赞赏。
宫长乐瞧了她几眼,总觉得她今日格外的开心,也不知是自己多想了,还是魏宁霜只是单纯地为了遇见知音而高兴。
其实,哪怕是这辈子和上辈子加起来,宫长乐的感情经验也是少得可怜的,所以一时之间她也没办法判断到底是因为什么。可是,她能明白地感受到自己的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好受。
但转念想起自己与魏宁霜的关系,宫长乐还是觉得应该往好处想,甩了甩头,让自己不要再多心,可却不想再与魏宁霜说起云衡的事情了。
魏宁霜也是个知趣的,没有再多问什么了,心中却仿佛是藏了些什么一般。
而另一边的两个人,很显然也没有多松泛,气氛甚有些凝重。
云衡心思敏感,自然察觉到了付宁晨的落寞,便住了嘴,也不再多说什么关于方才的事情了。
两人默默走了一阵子,付宁晨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与殿下很熟悉么?”
付宁晨只觉得这话在自己的脑海里转过了几个圈了,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了。
云衡愕然,旋即却又点了头算是默许了。
或许,他这个回答还夹杂着自己的一点点私心,如果说自己刚才的感觉是错误的,那现在付宁晨问的话,让他意识到了,可能付宁晨对待宫长乐的心思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怎么从未同我说过?”付宁晨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隐忍了,但又觉心头涌上了千百般的滋味,怎么都不得劲。
但问完了这句话之后,付宁晨又有些后悔了,这样的话问出来怎么都不合适。
云衡没有回答,嘴角的笑意微微地收敛了许多,付宁晨尴尬一笑,道:“罢了,算我多问了。”
接下来,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了,但这之间的尴尬气氛却是久久地消散不去了,一直横亘在这中间,让谁也没有办法漠视。
宫长乐回到了宫中的时候,还未来得及细想,就收到了谢淳那边的消息了,说是先生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只要宫长乐一吩咐了,就能立马进宫等候吩咐了。
宫长乐这才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桩事情了,想着要怎么才能去重华宫中安排了。
其实,这也不算难事,当日她便与宫陵安商量好了,想必只要做的隐秘,便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但都这会儿了,外头夏瑶却进来通禀了,说是茜美人过来拜访了。
宫长乐皱了眉头,却还是让人给请了人进来了。
姚芊芊如今比起从前的答应已是大有改变了,身上的衣裳服饰都精致了许多,头上的珍珠环佩也都多了许多了,走起路来叮当嘤鸣,倒还真是有了几分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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