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就只有你,就算是这么些日子都要憋着忍着,我也没想过去找别人。”
怀中的人儿忽地动了动,他垂下眼眸,“你这人……脑子里是不是就只有这些事情?”
她贴着他的面颊摇摇头,“往日里总要看许多账册,还要见许多客商,更要想办法多得些利益,那些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保护好你,可一旦你在身边了,脑子里真的……就只剩了这些事情……”
他蓦地抿紧双唇,“你……就是因为这事……”才喜欢我的?
她吻上他的唇角,没让他说完剩下的话,“傻小词,不准乱说,记好,是我喜欢你,才会想要你……”
她说着加深了这个原本止于唇畔的吻,让自己的气息,一点一点散漫进了他的世界。
“嗯……啊……”他不自觉地蜷了蜷身,口中溢出媚丽的轻吟。
伏在他身上,她小心地避开了腹部的凸起,在他颈间埋着首喘息。
男子怀孕四个月起,身子会比以往更敏感。
脑海中冒出许太医临走时说的话,顾宛央眸色暗了暗,“小词别急,我……会小心些。”
他微微张开眸子,那里面已然漫了薄雾,“谁……谁急了,你走……走开……”
她低声笑笑,转过头啃咬起他精致的锁骨,一只手辗转摩挲着抚过他光滑的脊背,另一只缓缓下移,来到了他腿|间,“小词乖,会很快。”
在他神思缭乱,尚还未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时,她已缓缓握上那处翘起,时轻时重地揉捏了起来。
“不要,妻主……别……这样……”
他轻颤着眼睫求饶出声,未曾见她凤眸底,那诱惑的色泽越来越浓重,有着满满的渴望……还有深深的压抑。
“小词,有没有好一些?”
感受到流淌过指间的白浊液体,她收回手,拿过巾帕轻轻一擦,又俯身凑到他耳畔,体贴地轻声询问。
他紧闭着眸子不敢睁开,只颤声道:“我……已经乏了,想睡。”
她低声笑笑,伸手将他整个人连同被褥一并抱起来,“小词乖,洗洗舒服了再睡。”
他垂着脑袋靠在她怀里,“你……无耻。”
她没再言,唇边却勾起浅笑,迈开了步子往外走。
只是不料,两人方来到院外,便正碰上迎面的温子约。
见二人此番景象,温子约紧抿了抿下唇,“妻主……”
“别再这样叫我,以后都别再这样。”顾宛央声线清冷,淡淡看了他一眼。
闻言,温子约一下子白了面色,“妻主,你……”
“我说了,不要再叫我妻主。”直直打断他的话,顾宛央紧紧手上的力道,让怀里的人儿贴自己更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安地颤颤眼睫,温子约低声询问,一副落寞的模样让人见了便心生怜惜。
顾宛央没看他,微低的凤眸凝在怀中人儿面上,眸底划过几分微暖,对着温子约的话语却漠然如斯,“你可以留在顾府,我给你一世锦衣玉食,但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去见你。”
言罢,她转身举步,留给温子约一个通身绾色又点缀了雪白的背影。
是,她不想再管了,她只有一颗心,这一颗心还已经给了自她重生起,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慕词。
至于温子约,他真是前世的慕词重生又如何,她曾起了誓不再辜负的,就只有怀里的这个人,他已然占有了她全幅的心神,再分不出半分给旁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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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顾府后山的山涧温池回来,慕词已合着眸子沉沉睡去,顾宛央细细为他擦干头发,又帮他掖好被角,确定一切都妥帖了,才起身绕出屏风。
未央院外,早候着碧落碧溪碧辰三位大侍女,外加一个景笙。
她们听说顾大小姐终于走出魔障,一个个都备好了大堆的问题等她处理。
非是她们不会理事,而是这余下的种种皆涉及太广,她们做不得主。
一行到了书房,顾宛央坐到书桌后,抬眸看了四人一眼,“谁先来?”
四人对视一眼,景笙第一个上前一步,“哪,顾大小姐,这是推广那新式花茶的最终方案,你看一下,行的话我们就开始着手去做。”
顾宛央接过她手中的几张宣纸匆匆一扫,“这茶的主要受众是帝京各达官贵府,给闲人雅士品茶论道之用,给苏慕两家送去些,务必请他们待客时用。”
景笙双眼一亮,“这法子好,省我好多力气,顾大小姐,我这就先下去。”
顾宛央点点头,目光转向碧溪。
和景笙不同,碧溪主要负责顾府明面上的护卫调度,还掌管着那从南到北最大的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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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6章 江九公子(一)
碧溪的问题不算轻松,却也只是让顾宛央微蹙蹙眉,随即给了答复。
接下来是碧辰,她在阿初怀着身孕时休了好久的假,此番回来复职,便自请领了离京赴外视察的差事,昨天深夜才刚回来。
她要提出的问题很少,这会儿开口也多是禀报外地的情况,顾宛央细细听了,也在心间留个印象。
最后是碧落,她历来消息灵通,主要负责的也就是收集各方情报,上至帝京皇室的各方秘辛,下达街头流浪孩子的闲言碎语。
今日,似乎自打进入书房起,她的眉头便一直皱着。
“大小姐,薛雅真的不见了,我们得不到关于她的半分消息,薛家的人也同样遍寻不到,这个人,似乎真的凭空消失了一般。”
“还有那个赫连明月,婢子着人去查了他的身份,可除却知道他与赫连公子有关系外,其余一无所获。”
“最后就是女帝那边,她似乎有意对连星用兵,还要让苏小姐挂帅……”
话音未落,顾宛央却在这时忽的站起了身,鲜少见她如此冲动的模样,碧落霎时话语一顿。
连星,启月王朝南面的一个小国,亦是前世苏悦,征战沙场的葬身之地。
双手紧握成拳,顾宛央话语定定,“密切注意一下这件事,一旦有任何进展,立即告诉我。”
苏悦,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死不瞑目。
碧落点点头,“大小姐,还有一件事,慕丞相在前些日子,为慕大小姐寻了门亲事,听说,是江尚书家的嫡九子,江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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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书房。
“母亲,这门亲事,孩儿不能同意。”大步走进书房,慕钰不及站稳,便急急开口。
她没想到,母亲竟然连跟她商量一声也没有,便做主去和江家谈了亲,虽尚未真正订下,可那江尚书素与母亲交好,有母亲牵头,这亲怕是准成无差。
稳坐在书桌后,慕丞相抬眼看了看她,“哦?为何?”
慕钰皱皱眉头,“母亲,原因……您是知晓的。”
慕丞相放下文书靠回椅背,“什么原因?为母不知道,只知道前不久,何家那个小子又一次一声不吭地走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钰儿,你素来行事稳重,为母也一直对你放心,极少插手你自己的私事,可这成亲的事情非同小可,你要知道,被你娶作正君的,那是将来我慕家的主夫,不是随随便便想离开就离开的浪子!”
“江家的幺子为母已让娉婷去查过了,那是个好孩子,心地好,身家也清白,娶了他断不会有错,要是哪天你再见了何家那小子,大可纳进门为侧为侍,为母不会再干涉。”
“还有过些日子,是你江伯母的五十大寿,到时候,你代为母去一趟,记得把礼单挑选的仔细些。”
“好了,没其他的事就先退下去,为母乏了。”
慕钰攥攥拳头,对着已然合了眼睛的慕丞相躬躬身,“母亲,孩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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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
江家九公子江歆坐在铜镜前,神情间有几分迷惘。
就在昨日,他的父君告诉他,母亲为他寻了门好亲事,妻家正是一向与母亲交好的慕氏。
他还得知,那慕大小姐慕钰今年二十有三,房里却不曾收过一个小侍,是一位极为洁身自好的好女子。
看得出来,不论父君还是母亲,两人都对这门亲事满意的紧。
想着,江二公子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发簪,又一脸烦躁地一把将它拔了下来。
狠狠往妆台上一放,他站起身,“不言,我们出府一趟。”
名唤不言的小童闻声过来,愣头愣脑地问:“九公子,我们出府做什么?”
江歆看他一眼,“出府,自然是去会会慕家的大小姐。”
笑话,他才不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要亲自去见了那人,再决定嫁与不嫁。
不言呆呆地点点头,“九公子所言极是。”
不多时,江府后门前便出现两位身材娇小的小姑娘,一个风神秀逸,眉目隽雅,正是江歆,一个虎头虎脑,呆呆愣愣,正是不言。
“记好,到了外面就称呼本公子为江小姐,不然……回来不让你用晚膳!”悠闲地摇着折扇,江歆对着这素来没什么心眼的小童细细叮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