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绝色/公主衣袂之下有乾坤 完结+番外 (逗猫遛狗)
墨迹微乱,不知写信之人是在什么情况下所写,将烛火拿近些,蒋深蹙眉掠过每一行字。
第一,你会遇见一个身着大红的女子,你将对她一见钟情。第二,你要为这个女子做好准备,为了娶她,你要早些去参加武试争取功名。第三,监视沈家和晋南王,时机成熟时杀之。第四……
蒋深的手握紧,第四点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唯一能辨认的只有‘祭祀’二字,正想仔细辨认一番,门被急促的敲响,“深哥,昨日誉王世子大婚,你猜发生了什么事。”
蒋深蹙眉,并未出声,心里开始泛酸。
赵闯见门里没有响动,有些着急,也不卖关子了,“深哥,誉王世子昨晚暴毙,深哥,你……”
“哐当——”门被陡然打开,蒋深看着赵闯,“你说什么?”
大婚之日夫君暴毙,来往祭拜的夫人小姐看到这位大燕来的公主都带了几分同情,同情中又带了几分窃喜,模样再好又有何用,这一世也就只能这样了。
誉王妃因着丧子之痛卧床不起,里里外外都由孟玄泠操持。
孟玄泠一夜未合眼,此时有些精神不济。
哀乐声响起,起幡儿后几位与誉王妃交好的夫人上前走过场一般安抚后便离开,等府里所有人散去后,誉王妃才姗姗而来,衣衫整齐,脸上也没有难过之色,孟玄泠叹了口气,这便是来了。
正堂内,誉王妃端起茶盏,撇了撇浮沫,小啄一口,随后放下茶盏,抬眸上下打量了下垂眸坐在旁侧的这位公主,悠悠开口,“虽然峥儿去了,但公主也算嫁进了我们王府,与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这一家人不分里外,娘便直说了。”
声音一顿,誉王妃清了清嗓子,“公主那些嫁妆放在公主的院库里不大安全,虽然京中少有作乱,但仍旧有不是,时日久了旁人知道公主院子里守着这么多东西难保不招人惦记,如今你初来楚良,对着这面风气不甚了解,不如先将那些嫁妆搬到府中库里,有侍卫把守总比放在小院子里安全。”
孟玄泠攥了攥手里的帕子,状似为难。
誉王妃见状,垂下眼帘,提高了声音,“怎么?怕我贪图你那些东西不成,公主这是人嫁进来,心还没嫁进来,可怜我们峥儿去的早。”说话间便要低泣。
孟玄泠心里冷笑,且不说严峥的死是不是有她一份功劳,单就严峥并非她亲子,她也没资格在她面前摆婆母的姿态,上一世她傻头傻脑不知这个中关系,任她将她嫁妆夺了去,今日做好了准备也不怕她夺走。
装作犹豫片刻,孟玄泠松了口,“全凭娘做主。”
誉王妃心底一松,带了几许哭腔道:“公主这是将我们当做一家人,公主不要怪娘失态,实在是一想起峥儿便心里不是滋味。”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誉王妃抬头,“公主还没见崎儿呢,这就让人唤那丫头过来给公主敬茶。”
还不待吩咐下人去找小姐,一紫衣罗裙的少女便翩翩然走入,笑着上前,“娘。”而后看到还有一人坐在一侧,看了眼自己的娘亲,又看向那女子,迟疑开口,“嫂嫂。”
誉王妃看了眼女儿的打扮,蹙了蹙眉头,“你看你是何模样,成何体统,快去把衣服换下!”严崎一怔,随即眼眶有些泛红,誉王妃看了眼坐在一侧不言不语的孟玄泠,而后拉过女儿,训斥道:“你兄长辞世,你岂可穿成这般模样,若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快去换了。”
严崎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委屈,娘亲从不再意那院的什么兄长,今日怎么这么反常,不过她向来听话,不敢言语退出堂内。
誉王妃心里高兴了,拉着孟玄泠说了些话,孟玄泠懒得与她多说,面露疲惫并不搭腔,誉王妃见她如此,有些讪讪,而后合掌笑道:“瞧我,公主舟车劳顿,又经历了这些事,是我考虑不周了。”而后看了眼立在一侧的嬷嬷道:“还不扶公主歇息去。”
由枝翘扶着,孟玄泠走在院中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心里思索那枚玉佩,前世严峥之所以没有给她这玉佩也好解释,因为那时的她正懊恼于嫁进个破落贵族无暇顾及床上的人,这一世她动了恻隐之心,所以他在临死前将玉佩给她,孟玄泠攥了攥手里的帕子,即便重生,也不是一切都会顺着原来的事情发展,她的每一个举动都会造成一系列的变化,这种不确定让她有些不安,她要更注意才行。
回房落座后,枝芍去命人准备吃食,枝翘给自家公主揉肩松骨,孟玄泠支着额角小憩,门声吱呀,锦绣嬷嬷走进门来。
孟玄泠睁开眼眸,挥退枝翘,“如何?可有得力的?”
锦绣嬷嬷擦了擦额角的汗,点了点头,“老奴听公主吩咐,找了些得力的护院,公主可要看看?”
孟玄泠挥了挥手,“不用了,先将人留下吧。”她一个不懂武的看了也是白看,但确实要试试这些人武艺如何。
用了饭,红霞如锦缎包裹天边时,孟玄泠由着枝翘枝芍服侍沐浴更衣。
待室内安静时,孟玄泠拿出怀里的玉佩,仔细看了半晌,她之所以关注这枚玉佩,因为上一世听说那先誉王妃死前给誉王世子留下一笔嫁妆,但无人知晓,她心中窃以为这枚玉佩可能与那些有关,摸了摸玉佩下面的棱齿,这玉佩确实像一把钥匙,虽然不确定,但一想到这玉佩可能与嫁妆有关,她就想先高兴一下,看了半晌,仍旧看不出端倪,微微叹了口气,她倒是总想的美啊。
“为何叹息,你还怀念那人不成,同样第一次见面,怎么对他就念念不忘了?”
一道男声在房内响起,孟玄泠猛然坐起。
人影挺拔,嘴角勾起,眼眸沉炽的看着她。
孟玄泠心里一阵怒骂,锦绣嬷嬷请来的护院这下也不用试了,饭桶一堆,明日她便将人都打发了去。
见她不说话,受惊一般看着他,蒋深走近,声音带了几分轻快,“看样子注定你要属于我了。”今天听闻誉王世子暴毙,他只想快些见到她,即便他的快意驾于一人命逝之上,他也不想掩藏。
因为上一世的事,孟玄泠骨子里对他便有些惧怕,尤其是与他单独相处时,“你……你怎么能随便出入我房内。”本以为自己那日的话多少会伤他几分颜面,男子向来注重脸面,没想到这人脸皮如此之厚。
蒋深握住她精巧的下巴,“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嗯?对他念念不忘了?”
孟玄泠咬唇,“没有。”
蒋深垂眸,目光落在她唇上,质问是假,想要找个借口与她亲近确实真,轻‘嗯’一声,钳制她下巴的手并未松开,低头想要凑近。
见他如此动作,孟玄泠心头一紧,眼眶发红,控诉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不顾我的意愿轻薄我?”
她的声音软绵,听到蒋深耳朵里便是别有一番滋味,与其说是控诉,不如说是……撒娇?
心里一叹,他若是这时候妥协,日后定要被她吃的死死的,正想不管不顾落下一吻,在看到她眼眸滴落泪水时却顿住,吃的死死就死死吧,他左右便是想惯着她的,为了她他都愿意违背母命出仕。松开手,将人抱在怀里,“怎么这么爱哭?”似疑问又似叹息。
孟玄泠松了口气,推着他靠近的胸膛,“男女授受不亲,你若如此唐突我,我以后也不会喜欢你。”
蒋深一笑,大手握住她两只手,挑眉看着她,“乖乖可知什么叫得寸进尺?”
孟玄泠哑然,咬了咬唇,蒋深手指摸了摸那红唇,“我说要定你,便绝不会放手,我愿为乖乖赴汤蹈火,乖乖也要让我安心些。”
孟玄泠浑身僵硬,抬起头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蒋深利落转身,将人压于榻上,手掌支在孟玄泠耳侧,“我要乖乖答应我,绝不许存着其他心思,等我娶你。”黑眸定然幽深如井,似能看透人心,孟玄泠不由自主的别样眼眸,低声道:“我说过等你真的做到才行,现在……”
“三年,乖乖,我不会让你无休止的等下去,我向你保证只要三年,三年内我一定会娶你,乖乖要记得你是我喜欢的人,不要沾花惹草。”
孟玄泠咬唇,三年也够她筹谋杀了他,两人身体靠的近,但心思却南辕北辙。
见她迟迟不肯应他,蒋深附身看着她的眼眸,勾唇笑道:“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将你变成我的女人。”
孟玄泠急急回头,“不要!”
空气似静止半晌,孟玄泠垂眸,“好,我答应你,你若当真能给我比现在更好的一切,我愿意嫁给你。”不知到时你焉有命在!
蒋深心里畅快,本想附身亲吻她的额头,又怕她生气,忍了又忍将人重新抱起。大手将她的两只纤细握住,薄唇凑近她的耳垂,“乖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