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绝色/公主衣袂之下有乾坤 完结+番外 (逗猫遛狗)
水灵灵的眼眸透着通红,知她是真的累了,蒋深忙将人抱回来,忙讨好道:“好好好,睡吧睡吧,不扰你了。”
他认错倒快,孟玄泠倒还想趁机说些不是,却因着他的态度都堵在口中,半晌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然而再醒来时,又换了了地方。
淡淡的余晖透着木板间的缝隙洒在脸上,晚归的日光并不刺眼甚至有些异样的温暖柔和,孟玄泠起身打量了下四周,木青榻,矮墩的木桌,除了简单的陈设再无其他。
起身将木屋的窗子推开便有殷红的霞光装满了整个屋子,孟玄泠也才知晓自己原是在一处树上的木屋内。
提起裙摆,沿着木屋并不陡峭的阶梯走下,远远便看到一人赤膊的站在泛着磷光的湖水前,每每抛出的鱼线身上的肌肉便跟着紧绷,孟玄泠蹙眉,这人何时将自己带到这山野之中了?
似是听到响动,蒋深回身,见自家乖人小脸绯红,头发凌乱的站在阶梯上,忙走过去,坚实的手臂揽上纤细,握住细腰时便将站在最后两节台阶上的人抱下,“刚睡醒便皱着眉头又在生哪门子气?”
刚睡醒的人总会有些发怔,孟玄泠本是嫌恶他身上的汗渍的,但仍旧头靠在他胸口木木开口:“就生你的气。”她最近总是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大顺眼,或许是太想回大燕了。
自从两人敞开心扉,蒋深偶尔便能见识到他家乖人的小性子,只恨不得将作怪的小人揉进胸口,将人抱在书屋下的桌前,拿过披风将人从头到脚的罩住,吻了吻她的额头,“再等一下,为夫给你烤鱼吃。”
谁稀罕他的烤鱼,孟玄泠撇了撇嘴却仍旧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偶尔伸手拨弄桶里还鲜活的鱼虾,温和的湖水浸湿了手,让那刚刚睡醒的混沌散去,任由清风拂面,享受这些许的惬意。
许久,并不稀罕鱼虾的孟玄泠再吃完第四条鱼后擦了擦嘴,“我想吃虾!”
将撒上淡盐已经烤的大红的湖虾递了过去,顺便将人抱在怀里,“可是合了胃口?”
最近确实吃的比以往多些,毕竟没了让她倒胃口的事,看着他剥虾的手来回游移,嫌弃他的笨拙孟玄泠纤纤拿过虾子剥的飞快。
日头已经渐渐沉下,堪堪露出半个头时,两人已经吃饱相拥在树屋之上,“等为夫回来便带你回大燕。”
心知她这些天气闷多半来自此,蒋深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着怀里的人,大手摸着那因为吃饱而稍稍凸起的肚子,不由一笑,而后又是惆怅,前些天太医过来看过,他家人儿并未有孕,没能在出征前将人娶回家多少有些不放心,“羌族筹兵不多,为夫早早便能回来,京中隐隐有动荡之势,乖乖莫要乱跑,若是有事便去寻薛叔叔。”
孟玄泠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胡乱的点着头,“你答应我的不许食言,等你回来要带我回大燕。”
看她慵懒的模样,蒋深附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不放心的嘱咐,“乖乖明日便称病,再不出府最好。”
第一次有些不愿他的离开,孟玄泠眼帘低阖,纤长的睫毛落下一道阴影,撇了撇嘴:“既然这么不放心,做什么要亲自带兵出征呢?”她心里不愿他离京的,明明一切尘埃落定为什么要自己去犯险,她听说过的,楚良与羌族近几年的交战从未胜过,早已经元气大伤,既然新帝有意割地与羌族为何还要应战呢。
蒋深不语,他遵照母亲的希望隐匿在百姓之中,远离世俗,却因着他的乖人入仕,随着深入朝堂他除了护好他的乖人外唯一的私心便是替父亲报仇,他没有父亲那般大义誓守楚良疆土,但却不甘父亲死在那羌人手中,他不能将自己的身世说与她听,毕竟他的身世除了招来杀身之祸并没有旁的好处。
“就这一次,乖乖,这次之后我再不离开你,只守着你好不好。”
额头相抵,孟玄泠有些不敢注视他眼底的温柔,她是不是开始依恋他了呢,否则也不会不想他离开,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的在他抠弄他衣袍上的绣纹,不舍的话她说出口,千万感慨之后只吐出一句话来:“你早些回来。”
感受到了离别的伤感,蒋深抱着怀里的人轻轻悠荡,“若有事一定要修书给我,不管在哪里我都会赶回来,在我心里乖乖始终是最重要的。”
孟玄泠的心随着他轻柔的话一颤,两人相处多半他都是那个极尽猛攻的人,甚少有这样温柔细致的时候,犹豫半晌,孟玄泠抚了抚心口的项链,回过身看向他的眼眸,“之前庆元帝所寻的虎符是不是这个?”说话间将脖颈上的项链拿下,“严峥去世前将这个玉佩给了我,我不知是何物便丢在一处,近些日来总觉得不安,又不知如何处理。”确实是一件烫手的山芋,如今蒋深重权在握,新帝若是知道她手里拥有虎符更会忌惮蒋深。
光下,黑色的玉佩被照的通透,蒋深蹙眉端详半晌,祥龙白虎并非所有的事物都能雕刻,凭着传言中的描述,蒋深已经断定了手里的玉佩定然就是那消失许久的虎符,俊脸上并没有一丝凝重,神色淡然的将玉佩放回人儿的衣襟,“带着吧,既然严峥将这枚玉佩给了你,乖乖便留下吧,日后说不定派的上用场。”
她一个女儿家拿着这虎符做什么?能有什么用场?孟玄泠蹙眉:“会不会有麻烦?”
吻了吻她的额头,蒋深安抚道:“不会,只要乖乖不露白,日后若有麻烦它说不定能救乖乖一命,手里有筹码总比没有筹码强。”
这倒是让孟玄泠意外,她还从未想过将这东西当做筹码来看,这么一想确实也是,已经消失这么久的东西仍旧人人都想拥有,她得了又有何妨,想开了便心松了,将玉佩小心收好,孟玄泠乖巧的窝进他怀中看向天边最后的霞光。
看着她的小脸,蒋深心头都是眷恋,“乖乖要乖些,若有事定要传信给我,不要强出头,为夫走前会给你留下两只信鸽,是我自小养着的,你若传信我一定会收到。”
他总要将她安排妥当才放心离开,即便他离开,留在京中的人也足以保证她的安全。
夜色黑下来的时候,蒋深将怀里熟睡的人送回了誉王府便折身回了山寨,却没想到原本应是静寂下来的山寨此时却灯火通明。
刘三懒洋洋的靠在树干,赵闯骚了骚头上前,“深哥,我们能不能随你一同上战场啊,羌族抢了我们那么多东西,大家也都窝着火呢。”
蒋深扫视山寨的众人,并未开口,众人正要再三请求,蒋深抬步之时这才开口:“到了战场上只有军令,若敢不从一律格杀!”
众人一怔,随即大喜,这便是同意他们一同上战场了?
比起以往的出征,这一次的出征似乎得了百姓的信任,新贵将军的威名已经传遍,只想此次能够一雪割地之耻,城墙内外人满为患,进行百里送军出行。
城墙上孟玄泠看着远去的蒋深心头总有不安,看着他频频回头却也仍旧挂起笑意。
蒋深是不舍离开的,所有牵挂都是她,可这次出征是他打心里主动的,既然有机会为父亲报仇他不想错过。
回首间,蒋深看着那站在城墙上越来越小的身影,咬牙转身,驾马向前。
放下围帽的素纱,孟玄泠垂下眼帘,抚了抚心口,她不该这样依赖一个人的,可从来没有人待她这样好,她总忍不住心动了。
就着枝翘的手走下城楼,孟玄泠一阵恶心。
枝翘一怔,“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那恶心之感已经压下,孟玄泠摆了摆手,“许是这些天吃的多了,这会儿有些不打舒坦。”
月余,大军一到西南战场便训练有素的融入西南原驻军内。
李九重亲自出门相迎,看到来人连连大笑,“爷竟然能说动薛先生亲自来战场。”
蒋深摘下头上的铁盔放在手中,“李叔叔料错了。”
李九重一怔,仍旧大笑,嘴里却苦涩,在他们蒋家军中虽然各分主和主战两派,但在心里似乎都期盼着有朝一日为老将军报仇,薛洲这么多年反对爷入仕,最后却未加阻拦,心里当是也想为将军报仇雪恨吧。
帐帘被挑开,一身席白长袍的男人挑帘而出,看向来人拱手笑道:“寨主,不过数月又见面了。”
陆谨言此来西南战场也未曾想到这么快便能见到蒋深,到底是多年的情谊,忘记不快,一同入帐商讨紧促的战事。
作者有话要说: 风雨前的宁静……
☆、050
自蒋深走后一个月,孟玄泠身上的那份难耐便越演越烈,直到被锦绣嬷嬷看见这才差人去请大夫过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