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倒是不在意,说子衿这也是为他们家子归谋福利,可当时谁知未来会是什么模样,子衿既然肯给净初与赵聘婷这样大的权利,自然是有她的理由的。
子衿跟着玲儿一路走到净初的卧房门口,却见子归正在门口招惹净初:“初儿,你与我说句话好不好,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明知故问!
子衿走上前,无声的戳了子归额头几下,子归耸肩,有节奏的踢着净初的房门:“初儿,开门,初儿开门,初儿开门!”
“郡主,皇后娘娘看郡主来了!”
屋里的净初听说子衿亲自来看她,连忙打开房门,子归一时不防,脚下踢了空,一个趔趄便往屋里钻。
净初将子归扑进来,迅速让开,免于与他跌成一团的厄运。
子归却在空中打了个旋,一个鲤鱼打挺便稳稳的站在净初旁边,嬉皮笑脸。
净初无情的掠过他,走到子衿面前:“净初见过姑母!”
“我们初儿长大了,长成窈窕淑女了!”子衿将净初扶起来,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窈窕输女!”子归说罢,咧着嘴笑。
可子衿与净初都无视他,净初扶着子衿便去了房里坐,子衿落座之后,对着暗处喊了声:“魅影大哥,劳烦你将子归弄出去!”
就这样,子归被无情的丢了出去。
谁也不知子衿与净初在屋里说了什么,反正她出来时,净初便羞答答的跟在她身后,子衿浅笑嫣然的对子归说:“去与你岳父岳母请安吧!”
“哪里?”子归问,遭来净初一顿白眼,他这才醒悟,“初儿肯嫁给我了?”
“我是冲着太子妃的位置去的!”净初傲娇的一仰头,一点不将子归放在眼里。
子归哪里管她是冲着什么去的,一脸春风得意的往前厅跑去:“舅父,啊不,岳父大人,请受小婿一拜!”
哎!
魂归叹息:“净初那点小道行,哪里够子衿戏耍的,天天喊着嚷着逼她嫁人,真要嫁人了,老子居然想流猫尿,太他娘的有损老子的英雄气概了。”
魂归抬头看天,子归亦如此。
“舅父啊,您放心,我会对初儿好的。”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他这性子,不气得净初跳脚,便阿弥陀佛了。
可魂归却信任子归:“你小子,其实说到底,性子还是像你老子,从第一天来到碎叶城就不停的在算计,虽说也学到老子的一点皮毛,可你他大爷的,全用在我家陈芝麻的身上了,用了便用了,以后可不行再用这招去招猫逗狗,逗逗陈芝麻便成了。”
“诺,子归谨记岳父教诲!”
许多年后,当子归当上皇帝之后,许多人不由得感叹魂归当年的慧眼,子归果然与崇睿一般,从一而终,一生只待净初一个人好。
自然,这些后话,暂且不提。
就这样,魂归将净初嫁给了子归,净初出门时,魂归一个人躲在净初房里哭得昏天暗地,谷亦荀去安慰他,他还嚎:“娘的,老子当年没将慕子衿搞到手,被崇睿笑了半辈子,结果我女儿又被他儿子搞走了,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若不是年纪大了,谷亦荀真想翻白眼,再给他两耳光:“贱人!你自己看见彩礼就两眼放光,怪谁?”
“那老子不是将彩礼全部变成嫁妆送回去了么?”魂归抹了抹脸上的金豆子,心里那个痛啊!
“你可以选择不送!”谷亦荀简直无力吐槽。
魂归纠结:“老子要是不送,那以后子归要是欺负我家陈芝麻,她连回家从盘缠都没有,老子是赔了女儿折了银子啊!”
谷亦荀不愿与这神经病说话,领着他们家老三离开了净初的闺房,时不时的,就能听到魂归干嚎的声音。
从侯府出门,一路上碎叶城的百姓自发给她送亲,看着昔日那些熟悉的面孔,净初终是忍不住掉了眼泪。
净初穿衣素来素净简单,今日穿着大红的喜服,逶迤的裙摆铺满了整个马车车厢,头上戴着纯金凤冠,凤冠上有一排排的吊坠,一直垂到净初的下巴上,子衿别出心裁,还在她的额头点了一朵娇媚的红色百合,她整个人美得浓烈而张扬。
同样一身红色喜服的子归安慰:“从榕城到碎叶城也不过就是七八日的路程,你若想回来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回来。”
“你,离我远点!”虽然答应了嫁给子归,可净初的心里的疙瘩可是一点都没消除。
恨他!
子归撩开衣袍,一脚踩在净初身旁,弯腰低头,勾住净初的下巴,恶狠狠道:“小爷现在对你耍流氓可是合情合理的。”
“你敢我便告诉姑母!”现在有子衿做盾牌,净初才不怕子归。
“母亲也管不得我们夫妻之间亲密,再说了,你好意思痛母亲说,姑母,相公他亲我,啊哈哈哈,一点都不好笑!”子归像抽筋一般,大笑三声后,忽然严肃的说一点不好笑。
净初咬牙:“离我远点!”
“小爷最喜欢凑近了看,媳妇,给小爷我乐一个!”子归不怕死的继续在净初面前调戏。
净初怒极,伸手便要与子归打一架,可子归却握住她的手掌,将她的手掌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这样挺好看的,打架搞得披头散发,变丑了可别哭。”
新娘子么,都是爱美的,净初自然也不例外,羞红着脸要将手从子归手里扯出来,可子归握的紧,不管她用多大力,始终无法将手取出来,子归笑笑不说话,将她的手放在胸口,与她坐在一处,看着她傻笑。
他嘴巴不贱了,净初反而觉得不习惯,用脚踢他:“你坐到别的地方去!”
“我不,你是我媳妇,我拼什么不能坐你身边,我不但要坐你身边,等回到皇宫,嘿嘿嘿……”子归搓着手,一脸猥琐的看着净初。
不能打是么?
妆容会坏是么?
啪!
那踢小腿终归是没问题的吧,净初伸出脚,像踹杀父仇人一样的狠狠一脚踹过去,子归当场便叫得变了调。
啊……哦!
听到叫声,走在最前面的聘婷淡笑,倒是墨儿听不下去了,走到马车旁,拍了拍车厢:“哎哎哎,注点意!”
子归疼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能抱着腿“嘶嘶”“呼呼”,一边疼一边揉一边自己给自己吹!
净初瞬间便觉得清净了不少。
八日后,北狄皇宫。
经过繁琐的繁文缛节之后,净初总算被送进了洞房。
“郡主啊不,太子妃,今夜可是您与太子殿下的洞房花烛夜,您可得收敛些您的脾气,临行前夫人曾交代玲儿,让玲儿告诉太子妃,千万不可任性妄为,这里是皇宫,不是定北侯府。”
净初已经累得两眼无神,定定的看着玲儿,不说话。
不多时,子归便在墨儿小刚弟弟还有赵云轩的撺掇下,扭扭捏捏的来到新房门口,嘴巴贱是一回事,可真到了实战,却是另外一回事。
子归坦言:“你们这群禽兽,给我看的那些小黄本到底有没有用?”
谁知道!
可赵云轩与小刚却点头慎重道:“大哥,以你的聪明才智,不过就是爬一回巫山,淋一场雨,小事一桩,我们相信你!”
好!
子归颇感自豪的拍了拍胸膛:“你们就等着哥哥凯旋而归吧!”
说罢,壮士断腕一般的推门进入,而后将那一干望穿秋水的小混蛋隔绝在外。
玲儿见子归进门,嘴巴特甜的恭维:“奴婢祝太子与太子妃早生贵子,百年好合,琴瑟和鸣,共效于飞。”
“多谢玲儿!”子归将红包递给玲儿,玲儿领了红白,便连忙出了门去,而后顺便将墨儿等人轰走。
夜,静谧得让人彷徨!
净初紧紧的握住衣摆,在盖头下显得不知所措,子归拿着同心杆,将净初的盖头揭开,即便来的路上已经看了好几日,可现在在灯火下看,子归还是觉得净初美得超凡脱俗。
“初儿……”子归虽然想心里练习了千百遍,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却真不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净初不看他,头低得不能再低。
“初儿?”子归的手作鸡爪状,想要袭胸,又觉得有些唐突,收回来,放在唇边咬了咬,再伸出去,想掐人家美人的小蛮腰,又怕被扇巴掌。
子归自个儿在那里纠结了半天,却发现净初头部有节奏的一点一点的,他瞬间就像被侮辱了一般,点着净初的额头道:“臭丫头,你要是敢新婚夜给我睡着,看我……”
想要说出口的狠话,终究在看见净初纯真的睡颜时,自动消音。
哼!
“看你今日累坏了,小爷我就先饶了你,明晚上,明晚上嘿嘿嘿嘿嘿!”子归在心里自己脑补了一出大灰狼扑倒小绵羊的画面。
而后,认命一般的替净初除去鞋袜,将她放在榻上,盖好被子,然后自己小心翼翼的躺下,一点没敢打扰净初。
翌日大清早,玲儿便在杏儿姑姑的带领下,守在门口等着验货……
可等了好久也没见动静,两人便敲门,可门里没有人应声,杏儿姑姑着急了,便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