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皇后,我抱着你谁敢笑,谁要是敢笑,我便将他牙全拔掉,三年内不许娶妻。”崇睿淡淡的扫了一眼高台上捂住唇的崇智,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崇智苦哈哈的拱手作揖,而后灰溜溜的开溜!
“伤好了么,为何不听话,就这样跑来了?”崇睿再次开口。
“你先将我放下来!”子衿不回答,只是娇嗔的要求崇睿将她放下来。
子衿不回答,崇睿也没再问,只是看着她,将头凑上去,目标自然是他渴望已久的,子衿的双唇。
“我生气了!”对付崇睿,子衿的这句话似乎更管用。
“走,带你去见将士们!”崇睿不敢真的放肆,怕惹怒了子衿,便抱着她要走。
这个地方,子衿曾以命相伴,于她于崇睿而言,都有特殊的意义,她既然来了,崇睿自然要将她带到几十万将士面前。
子衿羞得无地自容,揪着崇睿的衣襟说,“我自己会走,你快放开我!”
“不放,打死也不放!”崇睿很少有这般明艳的笑容,子衿也不禁沉迷,紧紧的圈着他的脖子,由着他胡闹去了。
青山老人带着子归早溜去找火头军了,崇睿抱着子衿一路往校场走去,子衿将脸藏在崇睿怀里,那些士兵见状,便与崇睿开玩笑,“陛下,您抱着个大姑娘,不怕皇后娘娘吃味儿么?”
崇睿将子衿放下,“她不会!”
那些人一见子衿,都吓懵了,其实许多的将领都未曾见过子衿,只有锦州出去的人,对子衿最熟悉。
“参见皇后娘娘!”锦州巡防营的人带头跪下,校场上所有的士兵都跟着跪下,给子衿请安。
那些将士没想到,这位传奇的女子,竟美得这般温暖如阳光!
子衿敛袖,规规矩矩的跪下还礼,“诸位在沙场拼命,与陛下都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你们不必给陛下行跪拜之礼,子衿自然不能受诸位这一拜,相反,子衿还要多谢各位为了北狄国运,为黎民百姓不辞辛劳,请受子衿一拜。”
自古以来,都是臣子下跪叩拜帝后,他们何曾见过这样恭谦的皇后,皆叩拜还礼。
但是,同时对子衿的好感倍增,崇睿作为皇帝从不拘礼,而这位深闺大院出来的皇后娘娘,竟有此等胸襟,不得不佩服。
与将士们见过之后,崇睿便带着子衿回了军帐。
已进入帐中,崇睿便首先勾着子衿的腿,将她搂住抱起来,让她的脸与自己相对,而后深深的吻上去。
数月未见,两人皆有些激动,吻得浑然忘我,唇齿相依,那一刻天地皆静默不言,这世间,似乎除了他们,便再也没有其他人。
两人一路亲吻,崇睿轻柔的将子衿放在榻上,子衿藕色的衣裙散开在崇睿黑色的榻上。淡化了崇睿的冷厉,那抹温柔,揉进了崇睿心底。
他欺身上去,手都触碰到子衿的衣襟了,却忽然笑着停了下来。
崇睿靠在子衿精致的锁骨上,闷声说,“我若是就地正法了你,你会怎样?”
“即刻离开!”子衿说得斩钉截铁,可温婉的脸上,却飞起绯色云彩。
哎!
崇睿叹息,“我就知道会是这般!”
“伤都好了么?”崇睿忽然退开,担心自己压着子衿,会弄疼了她,再一次与子衿确定。
子衿笑着点头,“都好了,求了许久,清虚前辈才同意我过来的。”
“前辈呢?”崇睿见清虚没跟着,便问了一句。
子衿笑着摇头,“与师父吵架,去碎叶城吃海鲜去了!”
崇睿将子衿被他蹂躏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柔声说,“你怎么就是不听话,这战场如此凶险。怎么就跑来了呢?”
说到这事,子衿的神色忽然严肃,她眸色沉沉的看着崇睿,欲言又止。
“崇睿,母亲去京都了!”子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将事情告诉崇睿。
崇睿拧眉,“为何?”
子衿便将事情始末跟崇睿说了一遍,崇睿听后表情淡然的说,“若真是这般,他恨大月皇室的人,便能解释得通了,可母亲此去,会不会有危险?”
“我也不知,我就是放心不下母亲,还有嫂子所说的炼尸蛊,这才赶来的!”说起这两件事情,子衿便是一筹莫展。
崇睿轻佻的勾起子衿的下巴,“你不是因为想我才千里寻夫而来?”
“跟你说正事!”子衿对他随时随地的醋劲也是无语了。
崇睿点头,“我说的就是正事!”
“别闹,你停在锦州看上去也有些日子了,怎么回事?”子衿知道,若是在与崇睿百话下去,结果只会惹得他不管不顾。
他脸皮厚。可以云淡风轻,子衿可不行,所以她只能转移话题。
忽然,帐外传来一声戏谑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旖旎。
“三哥,我能进来么,我方便进来么?”崇智在帐外勾唇坏笑,他旁边的张桐嘀咕,“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八王爷这般上赶着去死的!”
“说什么呢?”崇智虚晃一拳,假意攻击张桐的肚子,张桐弓成虾米还不忘抱怨,“难道八王爷不觉得么?我看陛下要真不许你娶妻的时候,你才知道要哭!”
帐内的崇睿将子衿从榻上拉起来,细心的替她整理了仪容之后才说,“进来!”
崇智便大刀阔斧的走进去,先拱手给子衿行礼,“三嫂!”
子衿嫣然一笑,替他们二人倒了茶水,“坐吧!”
崇睿问,“有何要事?”
“那锦州太守耐不住了,差人前来送受降书,为了诱惑三哥入城。竟说太守搜刮了许多民脂民膏,若是三哥不去,银子便跟着太守飞走了。啧啧啧,三哥这贪财之名,可是名扬天下了。”
正事一说完,崇智就开始调侃崇睿。
崇睿睨了崇智一眼,“当家方知柴米贵,有银子不要,我崇睿又不是傻瓜。”
“锦州设有埋伏么?”子衿这才听懂,原来崇睿迟迟不攻打锦州,是因为早已知道锦州有问题。
崇智便将他们抓到崇德的小舅子,得知锦州前往京都的官道上有埋伏这件事情,全都告诉了子衿。
“没想到,他为了杀大月皇族的人,竟这般丧心病狂!”在官道上埋炸药,若是伤及贫民,可如何是好?
崇睿淡笑,“若是单纯的只是为了杀皇族之人,以他的功夫,除了我,其余皇子他大可在他们各自的府邸中杀了他们,只怕赵文修还有心要这天下,这就是他为何不许赵由之离开他身边的原因。”
“可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办法破除官道上的炸药!”
子衿冷静的分析战局,崇睿从她手里接过她的茶盏,就着她喝过的茶轻抿了一口,淡声说,“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只是在等待时机。”
子衿见他胸有成竹,这才放下心来。
又与崇智闲话家常,聊了些芷水的事情之后,崇智这才离开。
是夜。
平日从不粘着子衿的子归,今日也不知是因为第一次在军营害怕,还是什么原因,竟绞在子衿腿上,可怜巴巴的说,“母后,子归要与母后睡。”
好不容易煎熬到夜幕的崇睿自然不干,他板着脸对子归说,“子归是不是男子汉,是男子汉就不该粘着母亲,师公也好,八叔也可,师伯也行,跟谁睡都可以。”
子归眯眯眼笑,“那我与父皇睡。”
呃!
“你不能与父皇睡!”崇睿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子归。
子归抱怨,“父皇不是男子么?”
崇睿满头黑线,就因为你老子是男人,所以你才不能捣乱!
“父皇有要事与母后相商,子归是小男子汉,乖乖去寻师公去!”为了自己的性福,崇睿耐着性子哄子归。
子衿在一旁无可奈何,羞得恨不能马上离开这大帐算了。
“我才不是男子汉,师公说了,子归是小娃娃。”
这会儿,他倒是不承认自己是男子汉了。
子衿被他们父子逗笑,柔声说,“子归初到陌生环境,会害怕也是正常,今夜便让他与我们一起吧。”
“不行!”崇睿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子衿,就差没明写着“我很饥渴”四个大字在额头上,哪里肯让子归与他们睡在一处。
子衿无奈,搂着子归看崇睿自己在那别扭。
崇睿怨念的看着子衿,“谁让你将他带来的?”
子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沉痛,“他在宫里我不放心!”
有事!
崇睿靠过来沉声问,“出了何事?”
“没事,天色晚了,我们歇息吧!”子衿不想将太多的事情压在崇睿身上,她微笑着掩饰。
可崇睿岂是随意便能敷衍的。他冷声说,“你是要我去查,还是自己主动说出来。”
子衿无奈,只好将子归在宫中被人下毒的事情说了出来,她将赵文修说了出来,却没有将何光远暴露出来。
崇睿听罢,原本就冷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孤绝,“赵文修,我与他的账越算越多,越算越算不清楚了!”
子衿叹息,在心里说,“你若是知道何光远背叛你,你会是如何沉重?”
就像当初唐宝迫不得已的背叛,就是崇睿心里永远不能提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