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救也救了,不过歪打正着,却能毁了慕良辰的一桩大计!”
“善业种善果!这是你的福报!”赵倾颜安慰着崇睿,心里却在想,她是不是真的该为孩子们做点什么了。
子衿心思素来缜密,看赵倾颜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心里便有不好的预感,她放开崇睿的手,紧紧的握住赵倾颜的手忧伤的说,“母亲,我们会有办法对付慕良辰的,我不许你为我们去做什么,我要母亲活着,我要母亲长命百岁,看着我们开枝散叶,儿女成群,您含饴弄孙,福寿绵绵,只有母亲在,我与崇睿才不像孤儿!”
赵倾颜被子衿一句话逗得哭笑不得,“你这孩子,长命百岁那都是骗人的,母亲自然会守着你们,看着你们儿女成群,我会守着你们。”
守候,却不一定是陪伴!
赵倾颜走后,子衿便心绪不宁,“王爷,我们找人看着母亲吧,我总觉得她会为了我们做什么事,极端的事!”
“魅影。去守着岳母,寸步不离!”崇睿吩咐完魅影后,便拉着子衿的手说,“其实我们也没有很被动,即便慕良辰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可我们也不是无计可施的,她身边,我安插了一个死间,关键时刻,那人会为我们办成大事,所以,我们现在只需等着看慕良辰会如何应对此事!”
凤仪宫。
皇后因为刘兴元的事情,着急上火到吃不下睡不着,派出去那么多人,可竟连一个上告的人家都没有找到,那些人很显然都被人保护起来,这个人是谁也无需多想,除了崇睿,压根就没有人能有此能力。
直到此刻,慕良辰才真正后悔,当年因为一时的善念,竟与崇睿结盟,还帮着崇睿度过那么多难关,可以说,崇睿的强大是她一手推上去的。
当时为了对付李妃。她竟错看了崇睿,觉得崇睿永远不会成为崇明的阻碍,可现实说明,崇睿却是崇明继位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她,竟也会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时候。
越想越气,皇后的头便越发的疼痛,李公公见皇后头疼,连忙躬身问,“皇后娘娘,可要召太医来看看?”
皇后点头,“最近总是犯头疼,让阮太医来瞧瞧吧,顺便让人将慕将军叫来,哀家有事要与他说。”
“诺!”李公公躬身退了出去。
云嬷嬷将参茶递给皇后,柔声说,“娘娘,您还是休息一下吧,这几日您都没休息好!”
“云儿,哀家这次,遇见大麻烦了,若是刘兴元一死,本宫身边便真的只剩下良远可用了,可那等大事,我却真不希望良远正面参与,不管如何。我还是希望慕家不倒!”
云嬷嬷听了皇后的话,眉头拧成一道麻花,“娘娘,慕将军已经做了那么多事,若然真的到了那一步,就算他不参与最后的那一着,皇上也未必会放过他,您看看李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哎,当年良远告诉我,崇睿非池中物,可我却刚愎自用,觉得崇睿不足为虑,可我却忽略了一件事,赵倾颜那个贱人生的女儿,皇上竟然都这般在意,为了她,竟重用崇睿,这一切都怪赵倾颜,即便过了二十几年,她依旧在魅惑皇上,赵倾颜这个狐狸精!”
想到赵倾颜,皇后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云嬷嬷也是同仇敌忾,“对,要奴婢说,最可恨的也是赵倾颜,娘娘,要不然我们……”
云嬷嬷的话没说完,便被皇后拦下来,她拍了拍云嬷嬷的手臂,轻轻的摇头,“动她,就等于自找死路,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碰她!”
“诺,还是娘娘考虑得周全……”
两人的谈话,因为阮成恩的到来而戛然而止,云嬷嬷看了阮成恩一眼,这才开口,“阮太医,这些日子皇后娘娘总是犯头疼,且神思不宁,你给娘娘瞧瞧,开个方子吧!”
阮成恩恭恭敬敬的拿了一方洁白的手绢搭在皇后的手腕上,这才隔着帘子给皇后把脉,过了一会儿之后,阮成恩收了脉枕说,“皇后娘娘这是长期思虑过度,肝气郁结造成的,现在臣下也没有万全的法子能帮娘娘治愈此病,不过……”
身在深宫之中的人,谁也不简单,听到阮成恩停在关键处,他们心知,阮成恩所言之事,绝对不是件好事。
可皇后现在需要暂时压制住头疼,只有保持十分的清醒,她才有能用十分的精神去对付慕子衿与崇睿两人。
“既是有方法,阮太医不妨告诉本宫。”
阮成恩听了皇后的话,连忙敛袖下跪,“不,不,不,臣下没有方法,臣下还是去给娘娘开些宁神的方子,臣下告退!”
皇后那里会相信他的话,见阮成恩离去,她便让李公公跟上去,李公公会意,便跟着阮成恩一路走到太医院。
其他的太医见阮成恩愁眉不展的回到太医院,都纷纷围上来问,“阮院判,皇后娘娘的头疼病当真无药可医了么?”
阮成恩点头,“娘娘这般思虑,原本对她的病情便毫无帮助,这些日子发作这般平常,只怕……”
“臣下知道一种药,名叫阿芙蓉,阿芙蓉成熟的果实上,有一种浆糕,对治愈头疼十分有效,可那种要食之容易上瘾,上瘾之后,便会发狂疯癫。”江太医见阮成恩愁眉不展,便提出用此方试试。
阮成恩一听,立刻怒目而视,“别瞎说,适才我查阅古籍的时候也看到了此法,可此法若是用得不好,便会适得其反,到时候我们整个太医院都得死,这个方法太危险了,绝对不行。”
“院判大人,那药是会上瘾,但是小量服用却是治疗头疼的良药啊!”江太医信誓旦旦的说着。
可阮成恩依旧不同意,“不行,若是皇后娘娘发了瘾,我们可就都完了!”
那江太医还想说话,却被阮成恩阻止,他将那本古书收起来,然后便开始检查今日所有太医去皇宫各处开的方子。
李公公听得分明之后。便回去将他们的对话全都告诉了皇后,听完后,皇后倒是没有任何异议,云嬷嬷却义愤填膺的说,“既是害人的法子,也亏得他没有说出来,娘娘,我们还是保守些治疗吧!”
“不,我要试试看。”皇后说完,便闭目养神,静等慕良远来与她商议大事。
不多时,慕良远便匆忙而来,皇后见他神情倦怠,心里微微一暖,连忙问到,“怎样?”
“姐姐,刘兴元估计是捞不出来了,我去刑部大牢见了他一面,他自己已然招供,他……甚至还说那些女子,大部分都献给太子了!”
皇后一听,急火攻心之下,竟直接吐了一口鲜血,然后晕倒在椅子上。
云嬷嬷着急想去叫太医,却被慕良远拦下。“不许去!”
“将军,若娘娘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都得死呀?”云嬷嬷急得眼泪直流,可慕良远神情肃杀,她又不敢私自行动。
“惊动了太医院,就等于惊动了陛下,那太子的事还如何瞒得住?你们想将皇后娘娘扶去躺好,给她喂些参茶吧!”
云嬷嬷与李公公手忙脚乱的将皇后抬到榻上去休息,慕良远便坐在外间的椅子上,静静地等着皇后醒来。
过了一炷香时间后,皇后悠悠醒来,她跌跌撞撞的下榻,跑到外间来,抓着慕良远的手问,“他招供时,可有别人在场?”
“没有,我是乔装成牢头的样子偷偷进去的,姐姐,刘兴元留不得了。”
皇后的眼里杀机必现,“我知道他留不得,但是我们不能杀他,我们得让他自己去死!”
“这怎么可能,他就是个贪生怕死又好色的小人,他如何肯自己去死?”慕良远与刘兴元幕僚多年,对刘兴元的性子十分了解。
“他自己背负了多少人命。他心里很清楚,这在大月国,是死罪一条,他自己活不成了,他当然希望他的孩子活下去,用他刘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与他交易,他若不供出太子,便饶他的家人不死,还保证他的家人此生生活无忧,他若是供出太子,即便天涯海角,你告诉他,我也会让他断子绝孙!”
即便在病中,皇后说话时,还是带着一股子的狠劲。
慕良远沉默片刻,拱手承诺,“诺,臣定不负所望!”
言落,慕良远欲离开,慕良辰却叫住他说,“你等等,你去宫外医寮给哀家问问,看看有没有一味叫做阿芙蓉的药材,若是有,便给哀家带些回来。”
“诺!”
他们密谋之事。很快便传到了崇睿耳中,崇睿深知情况紧急,立刻叫墨影去通知赵由之,让左常兴去处理。
可是墨影再快,也没能快过慕良远,他跟赵由之跟左常兴说明缘由,并赶到的时候,慕良远已经假扮成牢头的样子,正准备混进天牢。
赵由之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墨影见他就要进去,连忙说,“我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等我尽全力攻击慕良远的时候,你们立刻找机会进去。”
然后,他顾不得暴露的危险,对着天空放了一只响箭,拎着剑就冲过去,站在天牢门口,冷冷的注视着所有人。
慕良远心里一凛,不知这个长相俊美无俦的男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