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茴香吃下去的肉丸,被喷了出来。
索性茴香及时低头,要不然那一锅便这样生生的毁了。
“公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与他眉来眼去的,你见过这般杀气沉沉的眉来眼去么?”要不是芷水是公主殿下,她真会敲她一筷子。
子衿这才发现,他们家的小茴香长大了。
崇睿给子衿加了一筷子羊肉,淡然说,“茴香今年多大了?”
子衿认真的算了下,“十六了,过了年便十七。”
“甚好,给她找个婆家,将她嫁了吧!”崇睿看子衿。
“好,十七岁是可以出嫁了,王爷可有中意之人?”两人一唱一和,唐宝芷水与杏儿皆咬着筷子等着看好戏。
茴香又羞又急,跺着脚说。“让你们涮火锅,你们却来涮我!”
倒是刚哲,听到他们的话,竟面无表情,依旧冷冷的端着酒杯喝酒。
“我看郭全福不错,虽然粗俗了些,但好在狗聪明,家中又无兄弟姐妹,也没有老母亲,茴香若是嫁过去,不用受兄嫂的气,更不用受婆婆的气,你意下如何?”崇睿挑眉问子衿,眼神却含着笑看刚哲。
“不如何!”刚哲将酒杯放在桌案上,冷冷的睨了崇睿一眼。
两人性子皆淡,他睨崇睿一眼,崇睿也不甘示弱的睨了回去,“刚侍卫可有高见?”
“高见不敢当,可我刚哲亲过抱过的女子,谁若敢妄动,杀无赦!”
刚哲说得不疾不徐,可芷水杏儿与唐宝却听得热血沸腾,芷水红着脸说,“抱过?还亲过?”
茴香羞得无地自容,狠狠的踩了刚哲一脚。“叫你胡说!”
言落,茴香捂着脸便跑了出去。
刚哲想了想,对崇睿拱手,“多谢!”然后追着茴香而去。
崇睿淡淡的开口,“好了,走了两人,我们可以多吃些了。”
子衿捂嘴轻笑,“谢谢王爷替他们跨出去这一步!”
崇睿挑眉,心说,“若不让茴香有点事干,今晚本王的大计如何实施?”
“那便喝了这杯!”崇睿将自己的酒杯放在子衿面前,让她将酒喝下去,子衿不疑有他,顺然的将崇睿递过来的酒喝了下去。
唐宝见状,也举起酒杯对子衿说,“王妃,老奴此生最感谢的,便是王妃待王爷的好,老奴敬王妃。”
言落,唐宝一饮而尽。
崇睿挑眉,眸子里全是赞许之意,“唐宝这般忠心,杏儿明日去告诉何管家,给他加俸禄,之前扣的也一并还给他。”
唐宝大喜过望。拱手道,“多谢王爷!”
芷水见他二人你来我往,心里分明也有了主意,“既然唐宝公公都与嫂嫂敬酒,芷水更当敬嫂嫂三杯。”
呃!
崇睿挑眉,“为何你要敬你嫂嫂三杯?”
“其一,嫂嫂待我如亲妹妹一般,教我做一个让赵公子喜欢的女人,其二,嫂嫂待三哥的好,让芷水十分感动,这世界再也没有人待三哥如嫂嫂一般好,其三,芷水想当姑姑,还请嫂嫂多多努力!”
言落,芷水竟真的连干三杯,子衿想要阻止,可崇睿却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让芷水喝下去。
子衿以为崇睿是有事要说,忧心芷水在有所不便,便没有阻止芷水连干三杯,可芷水刚喝完,崇睿便将自己的杯子倒满酒放在子衿面前,淡然道。“既然妹妹这般爽快,你这做嫂子的怎可推却,喝吧!”
子衿见崇睿这般,顿时有些傻眼,搞了半天,原来她才是被算计的那个?
崇睿挑眉,芷水跺脚,唐宝起哄,杏儿捂唇……
“喝吧!”崇睿将杯子举起来,放在子衿唇边,就势便将酒灌了下去。
喝完一杯,子衿只觉天旋地转,她酒量本来就欠,再加上被这般猛灌,她竟有了些微醺的意味。
“王爷,您这……”子衿还没说完,崇睿便将第二杯酒递了过来。
子衿被逼着连干四杯,两颊已然飞起一抹抹的红晕,看崇睿也觉得有些重影,她心里还在想,“王爷这般灌我,到底所为何事?”
可她还想不出个所以然,崇睿已然将芷水敬的第三杯酒灌到她嘴里,见她眼神迷离,崇睿这才算深深呼了一口气。
他看了看已然晕乎乎的芷水。对杏儿说,“将公主送回去好生安置,你们也退下吧!”
“诺!”唐宝与杏儿扶着芷水退出琅琊阁,屋里便只剩下子衿与崇睿两人。
子衿头晕晕乎乎的,看崇睿也觉得他变成了好几个,子衿拧眉,拉着崇睿的手问,“王爷为何……为何要灌醉我?”
“你醉了么?”崇睿挑着眉,将子衿抱到自己腿上。
子衿摇头,“没……没醉!”
崇睿失笑,轻轻的抚摸子衿的烫得足以融化一切寒冰的侧脸,柔声诱哄,“那,你的嫁衣还留着么?”
嫁衣?
子衿回忆,然后眉眼弯弯的笑,“在的,那是母亲与莲姨一针一线缝制的,我一直保存着!”
“那穿给我看!”崇睿便这样,一步步将子衿拉入他的陷阱中。
子衿已然醉的迷迷顿顿,崇睿说什么她便乖乖听话,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十分矜持,“你出去,我换好了再叫你!”
崇睿这人一旦到手,他倒是极有耐心。见子衿坚持要自己换,他也不再坚持,施施然走出内室,将子衿一个人留在室内。
子衿从箱子里翻出那件嫁衣,心里微微泛着一丝苦涩,但是更多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甜蜜。
成亲当日,慕子衿带着绝望的淡然,阮韵烟带着复仇的决心,崇睿带着被戏耍的愤懑,这场婚姻里,没有人真的期待,所以也没有人真的在意这嫁衣。
可今日,崇睿旧事重提,想必他心里也存着同样的遗憾吧!
子衿将嫁衣穿上,认真的上妆,束发,将同心杆放在矮柜上,然后盖上盖头,静静的坐在床榻上,等着崇睿来替她揭盖头,与她喝交杯酒,完成这场迟到了三个年头的婚礼。
夜,愈发深沉了。
崇睿看完了两章国策论,这才施施然站起身来。往内室走去。
红烛闪耀着柔美的光晕,将端坐的床榻上的子衿的倒流拉得很长,崇睿站在门外,竟真的产生了一种在洞房的错觉。
他走进去,轻轻的拿起那枚同心杆,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子衿。
靠得进了,他才发现,子衿原来竟是这般紧张,她双手紧紧的绞着裙摆,端坐着的身体有些颤抖。
从崇睿进来时,子衿便已经感觉到了,可是就因为只能靠感觉,子衿便更加紧张,她不知道崇睿会不会喜欢她的妆容,那种心境,竟真的像与从未见面的夫君之前的第一场遇见。
因为不识良人真容,也不知他是何性情,更不知自己的容貌能否让他满意,那种不安与羞涩,让子衿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崇睿站在子衿身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说“海枯石烂同心永结,地阔天高比翼齐飞。慕子衿,日后我们便是同甘共苦的一个人,娘子,请多指教!”
言落,崇睿便以同心杆挑开子衿的红盖头。
盖头下,两滴晶莹的泪珠挂在子衿的眼睑上摇摇欲坠,她不敢抬头看崇睿一眼,她害怕自己一抬头,眼泪便会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哎,你怎么又哭了,为夫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让你哭,我只想看你笑!”崇睿用他常年握剑的满是老茧的手轻轻的为自己擦掉眼泪。
子衿抬眼看他,一双眸子里氤氲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她主动的靠近崇睿怀中,感慨万千的说,“王爷,子衿是感动,谢谢王爷为子衿所做的一切。”
崇睿淡笑,轻轻的勾起子衿的下巴,轻轻浅浅的吻干子衿一行行的清泪,“这一切都是你苦守得来的,是你该拥有的幸福,能娶到你,也是我的福气。”
崇睿言落,便深深的吻住子衿的唇,手也四处寻找着子衿的衣带,子衿见他有些激动,拉着他的手有些委屈的说,“王爷,不许撕!”
这身嫁衣,是赵倾颜对慕子衿所有的爱!
崇睿气急,含着她娇俏的鼻头轻轻的咬了一口,颇有些凶狠的说,“慕子衿,你为何总要这般煞风景?”
“这身衣服是母亲与莲姨不眠不休三日才赶制出来的,不许撕!”子衿抓着崇睿的手,反复强调。
崇睿挫败的埋首于子衿的颈项处,“好,不撕!”
子衿笑颜如花的坐起身来,两只水盈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崇睿,里面含着羞涩与一丝不安,咬着下唇,当着崇睿的面,自己动手,轻轻的将嫁衣褪下,可她也未完全褪去,那火红的嫁衣松松垮垮的挂在她胸口,只露出一截白嫩嫩的皮肤,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沟壑。
崇睿的眸色越发幽暗,轻轻地将子衿压倒在身下,那一红一白的碰撞,美的叫人移不开眼。
这一夜,因为借着醉意,子衿显得比平日里大胆了许多,崇睿看着她这般盛世美颜,越发沉沦。
这一夜,崇睿乐不知疲的一次次索取,直到天亮之后,方才放开怀中已经被他蹂躏得毫无力气的子衿。
崇睿细心的替子衿处理干净之后,唐宝便来敲门,“王爷,该去上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