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崔令令有些不好意思,朝那老和尚行了一礼,拉着唐子欢匆匆退出去。唐子欢走时还不忘谢过那和尚。
“令令,你还没说我刚刚说的好不好呢!”出了大殿,唐子欢不依不饶。
好你个鬼!也不知在哪学的!看来那些杂七杂八的话本是不能再让她看了。
崔令令拉着唐子欢回主佛堂时,刚好碰见从里面出来的谭夫人,身后跟着谭家两兄弟,还有谭雪颜。谭夫人身侧多了一个俊俏的姑娘。
当然,崔令令可不会注意这些,谭学远在这儿,其他人都是陪衬好不好。谭学远今日穿了一身黑色锦缎衣,腰间一块玉佩,鞋子也是黑色的,描金祥云靴。
一身黑,帅极了。
谭学远似乎也注意到她的目光,抬眼朝她这儿看过来,冲她笑了笑。这一笑,崔令令感觉周围都失了颜色。
唐子欢不合时宜的扯了扯她的袖角,又气又羞小声道,“令令,谭二他调戏我!”
要不是周围有人在,崔令令都想呛她,哟,现在知道别人调戏你了,知道不好意思了,刚刚脱衣服的劲儿哪去了?
崔令令移眼去看,谭学海那人渣穿了一身白衣,再白也盖不住他的肮脏龌龊,挡不住他身上一股子的人渣味!崔令令腹诽。
谭学海冲崔令令挑了挑眉,然后闭了一只桃花眼朝她眨巴眨巴。
真想戳瞎那人渣的眼啊!
谭夫人似乎没有回府的意思,拉了身旁的姑娘聊个没完。唐子欢都饿了,明明在车上还吃了那么多的。崔令令遛到谭夫人身后跟着,百无聊耐,就去看斜前方的谭学远。却发现谭学远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前方,含情脉脉。
崔令令顺着谭学远的目光看过去,是和谭夫人聊的正开心的那个姑娘。
只是,这个姑娘……
她的衣服,水粉的淡梅叠层裙……
还有,头上戴着的,银色步摇……
是竹林那个女子!
崔令令心里一惊,错不了了。此时才注意到她,就一个背影,错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有没有人在看这个文啊??有人举个手爪,没人举个鬼爪啊!!
唐子欢:我衣服都脱了,你还不留言??
☆、黑夜喘息(四)
有时候崔令令也会感慨世道不公,比方说此时,寺里的小沙弥领着她们去用素斋,这待遇也是极高的。宝华寺每日来往烧香拜佛的那么多人,又不是每个人都会在寺里用斋,还是寺里的大和尚领着的。
人比人,气死人!
只是,崔令令现在没那么多心思想这个,她满脑子都是那个步摇女子。
现在,那个女子正好坐在她的斜前方。
一个圆桌,谭夫人居主位,身旁便是那个步摇女子,然后依次是谭雪颜,谭学海,唐子欢,崔令令。崔令令身旁是谭学远。
桌子不大,因此难免会稍微挤一些。
崔令令虽然开心能和谭学远同坐,只是现在对于对面那个人的好奇心已经超过了这个。
据崔令令观察,好像步摇女子身旁只跟了一个嬷嬷,连丫鬟都没有,更别说小厮了。崔令令猜不出她的身份,但隐隐能感觉出来谭夫人对步摇女子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好。
每年的大日子,唐子欢和崔令令都是要去正厅和谭家人一起用餐的,寓意家和。
去的时候,徐嬷嬷就会耳提面命,再三叮嘱,一定要守规矩,小姐要有小姐的样子。还说,谭夫人也是千金出身,礼教很好,所以在夫人面前,别失了礼性。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基本的。老老实实吃饭,那就足够了!
如今,徐嬷嬷嘴里的“严谨”家母谭夫人,已然忘了什么基本的食不言,拉着步摇女子差不多把能聊的聊了个遍。就差问早膳用的什么,什么时候去如厕了!
饥不择食的唐子欢盯着饭桌上的斋菜,快要流口水,奈何主母不动筷,其他人也不好先动。大家都坐在那儿干瞪眼。
谭雪颜无所谓,她本就不饿,对这些素斋也无甚兴趣。剩下的谭学远则盯着自己桌前碗筷,似乎想事情想的出神。
唐子欢悄悄的扯了扯崔令令的衣服,又气又羞,“令令,我想和你换位!”
崔令令扭头看过去,谭学海一脸戏谑的看着他们俩,眼里带笑,放荡风流。崔令令本想恶狠狠的瞪回去,以眼神来警告他,不知为何,见了他的表情,突然想起了谭府护院里的那条狗,无时无刻不在发春。
她没忍住,噗的笑出来。
谭学海莫名其妙,又有种被侮辱欺骗的感觉,恼羞成怒,一双眼要冒出火来,盯着崔令令,嘴唇动了动。
是唇语。他说的又快,所以崔令令只看清最后两个字。
谭学海说完便挑起一边嘴角,笑的胜券在握。
谁怕谁啊!崔令令翻了个白眼,把唐子欢朝她身边揽了揽,已经落席是不可能再调位了。
正在和步摇女子聊的尽兴的谭夫人似乎注意到她们那儿的动静,抬眼瞥了谭学海一样,然后笑了,回头对步摇女道,“哎哟,年纪大了脑子就不管事,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来,咱们用膳。这饭菜都冷了吧,都怪我……”谭夫人说话时带着笑,温和贤惠。
“伯母太客气了!是珊儿忘了。对了,伯母还没同珊儿介绍各位……”步摇女子停了一会儿,嘴角浅笑,然后把桌上的人看了一遍,等着谭夫人接话。
不知是疑心病还是崔令令恍惚,她感觉步摇女子在扫过她这儿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谭夫人又为她介绍一番,崔令令没有细听,她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外室女子不应该是避着男子吗?为何谭学远,谭学海还在席间同坐?即使谭夫人再欢喜这个女子,也不至于疏忽到忘了这茬吧!
她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一顿饭吃的食之无味,倒是唐子欢,傻乐傻乐,还说斋菜也那么好吃,下次还要来尝尝。
回了谭府后,崔令令就回自己屋了。拿了笔在纸上乱画,却没半分用,根本理不出头绪来。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点一点,牵走了崔令令的心思。
唐子欢突然撞开门,从屋外进来,一把抱住崔令令,“令令,令令!谭学海又欺负我了!”
崔令令瞥眉,“她把你怎么了?”
“她撩我下巴啊!还说让我们等着!”
“等什么?”
唐子欢摇头,嘟着嘴一脸不悦,“他让我把这个给你!还……还趁机摸了我的手呢!”
崔令令语塞,他一天不发春会死啊!接过纸条,打开看,里面包了一片树叶,还有两个字。子三。
唐子欢凑过来,“令令,这是干嘛?有本事送花啊,送什么树叶?”说罢拿起那片叶子对着阳光慢慢的看,阳光下叶子的脉络一清二楚。
下午时光过得就悠闲了,日头正好,让锦色和绮罗从屋里抬了两把躺椅到院子里去,躺在上面悠哉悠哉。暖暖的,惬意的很。
唐子欢手里端了一碗坚果,嘎吱嘎吱嚼的响亮。崔令令侧头看她,每日除了吃还是吃,也不知为何她身材总是那么匀称。
唉……
头又开始疼了。一抽一抽的。像是脑子里有根婶子被人拽着往外扯,疼的很。又好像有人拿了一根棍子使劲的插进去搅和,搅的崔令令心神不安。
一片茫茫白雾,萦绕四周。
崔令令抬脚,走了一步,感觉踩中什么了。低头去看,淡雾迷眼,脚下是竹叶,厚厚软软的枯黄落叶。不对!
再次抬头,又变了。
茫茫白雾不见了,剩下的是大片大片的竹林,看不见尽头,密密麻麻压抑的很。四周暗下来,像是黑夜,但崔令令又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很奇怪。
踩中枯竹枝发出咯吱一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静的可怕。崔令令有些慌,她不是在院子里晒太阳吗,怎么会来到这里?其他人呢?
“呜呜呜……求求你……不要过来……”
“……呜呜……”
又是这种声音!崔令令有种不好的感觉。她想离开,离得越远越好,偏偏自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走过去。
一个女子,崔令令只看得见侧面。跌在地上一脸惊慌,好似前方有什么东西在朝她逼近一样。那女子挪着身子往后退。
似乎仅仅是一个眨眼间,那女子身前就出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勉强看得出是人形的“人”。
崔令令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
那团“人”朝女子逼近,崔令令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腿脚发麻。感觉身体紧绷时,又听见了别的声音,顺着声音寻过去……
崔令令这回是真的傻眼了!
这女子背后的竹林处,她和唐子欢趴在那儿小声言语!
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白日的她吗??
崔令令感觉后背发凉!这回是真的发凉!
初初来到唐府时,崔令令皮的很,晚上淘气不睡觉,带着唐子欢也一起胡闹,丫鬟们又拿她们没办法,只能干瞪眼。
唐子欢有个贴身嬷嬷,是唐夫人的乳母。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了,人一老格外显得沧桑,脸上的褶子一层一层。对于那个时候还小的崔令令和唐子欢来说,挺可怕的。她的皮肤像干枯的树皮,她说话时,眼珠好似下一秒就要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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