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疼”
过了良久,小孩儿开始一句一句的囔囔自语。一旁的邱婉莹听了眼泪簌簌往下掉。
“城儿,没事的,娘一定想办法治好你”,如果当真没有办法,她认命也罢了,可他的孩儿分明有希望可治,却还是要背叛死刑,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女儿?所以她就要一直牺牲么?女子的眼中划过一丝恨意,她轻轻笑了一声,面上一片平静。有些事,她只能靠自己呀!既然母亲不愿意,那她变自己去求,为自己的儿子求一条生路。
哄着床榻上的小儿睡着,邱婉莹示意身边的大丫环将人看好,回到自己的房中换了装从后门走了出去。
因为邱子鹤的关系,邱婉莹对衡阳王府很是熟悉,她偷偷的坐上邱家府外的一辆马车来到王府大门外,看着王府的一位管事将一脸喜色的邱子鹤迎进府去。过了一会儿,她走下马车,绕到了王府后花园所在的位置。
这是王府外的一片荒僻的草地,草长得比人还要高上一些,邱婉莹在草丛里找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要找的地方。这里是当初刘妍为了方便与邱子鹤私会砸坏的院墙,那头是一棵被掏空了的老树,邱婉莹顺着院墙上的洞爬进了王府。按照曾经跟着邱子鹤来的记忆开始寻找那位神医所居之地。
可王府毕竟是王府,上上下下几百间房,不是那么好找的,再加上要避开府里头三不五时走过去的侍卫,她找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看到人。
正当她心急如焚的时候,从王府东院的一处厢房里,走出来一个身着异国服装,头戴环发羽冠手里头端着一个银盆的青年男子,他就那么一倒,躲在雕花石栏楼梯下的邱婉莹便闻到一股浓浓药香和淡淡的血腥气。
就是这了······
邱婉莹眼前一亮,大胆的跟在了与自己有一段距离的男子身后,一直跟着他走进了东院的一间厢房里。她轻手轻脚的挪步走到了厢房中的屏风边上,透过缝隙往里看,却看到了令她血液凝固的一幕。
只见一个来时辰前还一脸笑意走进王府的邱子鹤此刻正面无血色的躺在这间房内铺着厚厚白布的床榻上,不知道何时,他的手臂已经被人齐根砍断,就这么放在一旁。
而在邱子鹤的床边上站着两个人,他们的衣物原来应该俱是一身雪白,此刻却染上了大片的血色,此时此刻,他们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穿着白线针,一个上前托着邱子鹤的手臂,他们在缝手臂!
邱婉莹几乎想要尖叫,却又不敢出声,她瞪大眼睛看着内里的一切,周围好安静,以至于她能挺到线穿过皮肉的声音。
“该死,失败了”
“重头再来”
邱子鹤的手臂就这么被他们来回的缝合,撕开,缝合,撕开······太可怕了!女子吓得腿发软,人不可抑制的往后倒,却不妨落入一个人怀里。
“唔······”
被人捂住嘴就这么拖走,又惊又惧的小妇人禁不住这样的刺激,晕了过去。
身上一阵阵疼痛让邱婉莹从昏睡中苏醒,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床顶那陌生的图案,以及身上盖着的散发着陌生气息的锦被,记忆逐渐回笼,她无声泪流。
她被人强暴了!
“宝贝,你可真幸运,如果不是你的帽子掉了,头发散了下来,我都不知道你是个美娇娘,那你可就危险了,私自闯入王府,罪名可是很大的,何况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搂着怀中人洁白无瑕的身子亲了几下,赵瑞坐起身来。
男子一边穿戴衣物,一边欣赏着床上的女人,皮肤细腻白皙,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容貌娇媚,腰细弱柳,那掌中之物却甚是可观,当真是一个清纯的尤物。不比的西戎那些彪悍的女人,这名女子流泪的样子让人心都发软。他可是对她的滋味喜欢的很,不过这里到底是天元,比不得西戎那样民风开放,他也怕惹上什么麻烦,事后自然少不得威胁一番。
“我看你也是有妇之夫,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大概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对吗?毕竟天元国的男子都很霸道,若是你与人······呵呵,这样的事传出去,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对吧!”
“你与姬鸷姬神医有何关系”
“什么?”,没想到对方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赵瑞有些愣了。
女子坐起身来,身上的锦被顺着滑了下去,她一点点的靠近床边的男子,继续问道:“你可认识姬鸷?”
赵瑞没想到方才还流着眼泪的女人,此刻竟然在诱惑这自己,那捂在胸口上纤细的手让他咽了口口水。
“我乃神医弟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到男子的回答,邱婉莹笑了笑,顺势靠在男子的怀里说道:“奴家有一子身患绝症,只有神医可治,因为此才跑到这王府中来,却不料被你带到这里来,做下了这样的事,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赵瑞看着怀中的女人,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我是你们方才缝着手臂的那人的亲妹妹,同时也是忘川侯府的嫡少夫人,将来的忘川侯夫人,你说,若是我的夫家知道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会怎么处置你呢?”
赵瑞没想到自己一时贪花恋色,竟然采了一朵要命的花,一时之间便呆了。然而下一刻,他便知道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坏,因为靠过来的女子开始解开他的衣带,一双手伸进了他的衣物中点火。
“你······”
“你让姬神医替我儿治病,今天的事情我便当做都不知道,而你对我做的,我也不会计较,甚至可以好好伺候你,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请的动神医了”。
闻言,赵瑞一把抱住了面前诱人的尤物,“自然请的动,师父身边可就两个弟子,这点儿小请求,他怎么会不答应,等替衡阳王治好了手臂,我便能请师父出手”。
“那便有劳哥哥替我好好请一请神医了”
女子媚眼如丝看着赵瑞。见此,赵瑞哪里还顾及什么,将身上的衣物除了一干二净,再度扑了上去。
王府的客房内,异常的动静令不时走过的王府下人们为之侧目,不过知道内里住的是贵客,便是真的随便要了一两个丫环,也没什么,故而也没有人过来一探究竟。
一场交易,也算是达成了。
邱婉莹回到邱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因为冷氏正担心着出外就诊的邱子鹤,并没有发现她竟然出了门。她回房后打发了厢房中的几个下人,又坐在了年幼的儿子的床榻面前。
看着床榻上呼吸有些急促的司徒城,她的双目中满是泪水。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她竟然可以做到那般的模样,仿佛真的是一个妓子一般讨好着男人,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换来儿子的康泰。其实一切也不是像想象中的那么难,有些事一开始很难接受,可发生过了便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从男子的口中知道邱子鹤的手要废了,她的心里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愉悦。这个人让自己糟了太多的罪,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可饶恕,现在不过是一条手臂,够可以的了。
用一条手臂换一条命,子鹤,你也算是赚了。为了救城儿,她可是付出了曾经看得比命都要珍贵的东西。
看了一眼房中燃烧了一大截的烛火,女子轻轻笑了,眼里的泪水掉落,她站起身来亲了亲床榻上的幼子,而后,如释重负的回到自己的厢房中,开始清洗着自己身上令她厌恶的气味。
邱家的客厅里,冷氏僵坐在哪里等着儿子归来,这一等就是一夜。一直到第二天的早晨,她才等到儿子回来。彼时他躺在一副担架上,脸上面无血色,一条手臂好似被人打断了以后有缝起来一般。掀开后看到的是一圈圈白色的线,上下断开的截面被几圈线以及两块竹板固定在了一起。
跟着回来的王府的人说,邱家的少爷进府后辈发了疯的下人砍断了一只手臂,神医虽然施救,可这手到底是废了。
冷氏听后,嚎啕大哭。
收到消息的冷鹏飞赶到邱家时,只听得守在外甥身边的冷湘云的哭声,他叫来邱家的小人,仔细询问事情的经过。
“因为少爷没出来,奴才一直没敢回来,就在衡阳王府门口等着,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这一大清早,就看到少爷被王府的人给抬了出来,说是在王府里出了意外,被发了疯的下人砍断了手,奴才看着情形,只能先把人带回来,请夫人老爷做主”。
“刘管事呢?不是他把人带回去的吗,现在人变成这样,他也不来解释一二吗?”
昨天人还好好的,今天就成了这个样子,发了疯的下人把人砍伤的?怎么刀口这么齐?而且人在王府伤重过了一天一夜,难道王府连个消息也不能透一下?冷鹏飞也是活了一把岁数的人了,自然知道其中的不寻常。
“小人也试图找那位刘管事打听情况,可王府的下人说,刘管事犯了错,被衡阳王给发落了,人不知道去了何处?”
“发落了?”,男子猛的站起身来,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