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玉歌又取了一个卷轴,展开后,却是她从忘川侯府逃离闯进王府之中,与男子在温泉池中相遇的场景,在画像上她看到了男子双目之中的愕然。
看到第二幅话后,玉歌忍不住将一旁摆放的其他的卷轴一一打开,其中有一副是带着甘甜前往湘西求蛊婆婆救人是的情形,在画像上,她看到了躲在一棵被大雪覆盖的银桑树后的男子。
······
画轴一幅一幅被展开,看完了大部分的画轴之后,女子心中已经被自家夫君高超的画技所折服,更加被画画的人画画时饱含的情谊所感动。
然而当来到最后仅剩下的一堆卷轴钱,拿起其中的一幅卷轴打开,玉歌的脸色微微一变,只见白皙的画卷之上赫然是一名衣着裸露的美貌女子,衣衫欲褪不褪,那魅惑的神情看向观赏化作的人好似正在发出无声的邀约,而这名女子,显然不是她。
这样的话,如果是男人看了多半是会血脉偾张,可是看得人如果一名女子,而画作是自己夫君的作品,这看得结果显然就是透心凉。
之前看画的感动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女子拉下脸拿着画卷离开了这一处书房。
等君夜修从洛风的院子里走到书房之中时,书房内寂静无声早已经空无一人。询问了守在府里头的暗卫,却听到对方说玉歌怒气冲冲离开书房的事,看了一眼书房内的摆设,观察入微的男子瞬间发现了哪些被翻动的卷轴,外面的那些倒没什么,重要的是最里面的那一堆,却是洛风那个蠢东西画的春宫画作。
对于洛风画春宫画的事,君夜修早在三年前便已经知晓,对方的确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仅仅凭着那春宫画师苗青的一番教导在春宫画作之上便有了顿悟,化得惟妙惟肖,拿出去便很快就被销售一空,这也是洛风除了酿酒所得的私人小金库很大一部分收入。
然而,这种东西可涉猎不可沉迷,为了时不时的提点洛风莫要沉迷声色,每年几百遍的道德经已经是常态,等事情过了,这些东西还是要还给他的,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收好的画竟然被玉歌给看到了,想到那画作上画的都是什么,男子脸色微变。
知道妻子恐怕产生了一些误会,君夜修赶忙来到正院的卧室,推了推门,却发现内里已经被上了锁,怎么都推不开,正当一筹莫展之时,君夜修听见厢房之内女子的低泣声。
玉歌哭了!
男子的瞳孔紧缩。
“玉歌?”
君夜修小心翼翼的敲着房门,一下一下又一下,却是久久得不到回应,里屋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到后面能听出来声音已经是有些哽咽。
唯恐妻子哭坏了身体,君夜修一掌震碎了房间的大门,大步走了进去,看到在床榻上如同虾米一般蜷缩成一团的玉歌后,男子将人一把抱入了怀中,用手拍着女子的肩膀,想要安抚自己的妻子。
玉歌被人抱着心里却气得要命,将男子的衣袍扯开,一口便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很快,空气中便有了轻微的血腥气。
被咬住的男子浑不在意,只是疼惜地抚摸着玉歌的侧脸。
“玉歌,莫哭,伤身体”
闻言,玉歌冷哼一声,松开了男子的肩膀。
“你还在乎我伤不伤身体?成了亲不久便有心思给其他的女人画春宫图,我若是气死了,不是正合了你的意”。
“玉歌”
望着小妻子醋意大发的样子,男子无奈的笑了,捡起地上被揉的皱巴巴的画卷,展开后指着画卷的左下角说道:“你仔细瞧瞧,这是什么?”
女子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眼睛看过去,却见画轴落款的地方写的是“风雅居士”四个字。
风雅居士······风雅院······洛风!
反应过来的玉歌瞪大双眼看向自己面前的男子,然后有些磕巴的问道:“这······不是你画的?”
“自然不是,我的画风与他的可有天壤之别,玉歌,你这一次真是冤枉了我”。
男子抓住玉歌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自从有了你,我的双眼从未在其他的女子身上追寻过,而我的双手画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名女子罢了,从前如此,如今亦如是,将来亦如是”。
“对不起”
玉歌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望着男子肩膀上被自己咬的伤口自责不已。赶紧从床榻边的柜子里翻出一个装着创伤药的小药瓶给受伤的人治疗起伤口来。
听到妻子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发出抽气的声音,君夜修的眸中满是笑意。
“你笑什么?”
“玉歌,我很高兴”,男子抚摸了一下给自己上着药的女子的脸颊,将她的小脑袋往自己的心口放。
趴在男子的胸口,玉歌听到了他满足的叹息。
“看着你为我生气,我心疼之余心中却无比快活,玉歌,我是不是病了”。
闻言,玉歌沉默了一会儿,如水的眸中带着一丝执拗。
“是啊,你病了,可是我希望你一直病下去”。
“好,那便一直病下去”。
寝房之中,二人和好如初,更加你侬我侬,而那头被小银蟒摁在水里头喝了好几口药泉的洛风几乎要抓狂。
这爷俩为什么实在是太讨厌了!蟒蛇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政奉还
一个由公主摄政,皇帝尚在襁褓之中的政权怎么看都像是锅里头炖的飘香四溢的香肉一般诱惑着周围那些心思活络的国家,天元国的骤变让周边的其他国家虎视眈眈,边境上已经隐隐有了不稳之势。
新帝江玉臣上位不过一个月又三天,新年刚过不久,东平国以边境将领在与天元国的瑞城失踪为由对天元的边境出手,不过五天瑞城被占领。随后东平国又言四十年前各国地域规划不明朗,要求重新对天元、东平、西戎的国土进行规划。然而使臣送来的图纸显示,东平已然将天元边境的七座城池画在了自己的国土范围之中,而另有五座城池则被列入了西戎的势力范围。
这样的划分是赤裸裸的侵略行为,令整个天元朝野上下乃至平民百姓都愕然了。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加无耻的事情么?
对于东平国的举动,西戎国并未曾做出任何表示,俨然是站在了中立的一面,这也符合西戎国一惯的守国思想,当然对于东平提出来将天元其他五城划出来并入西戎的提议,对方也没有否决,毕竟国土和人口是历朝历代争夺的重要资源,如果天元强势,他们没有得失,如果天元真是弱势,他们也不吃亏。
以天元国目前的情况,国力不济,内忧外患,真真是有了亡国之象,所有的心里头没底,立在朝堂上的摄政辅国长公主怀抱着还在襁褓中的新帝,看着面前跪了一地的朝臣。
心中已经有了底,这些人是在逼她求和,只是这个时候退缩怎么可以?
“天元国总共不过八十一城,那东平划拨出去的各个是要道重镇,你们可知,一旦他们的阴谋得逞,意味着什么?”
身着锦衣的妇人笑了,面上有着难言的痛心:“这意味着天元的命脉被他国掐住,即将变成他国的附属,受他们的摆布,若是如此,国将不国,国中的百姓也将真正成为低人一等的下民,而你们,以为到时候又有多么风光?”
虽然过往天元帝江武德无能一退再退,却也没有这般出让过国土。
“公主殿下所言,我等自是明白,只是那东平如今国力强盛,打起仗来势如破竹,而我天元,已经多年战备不足,国库也甚为空虚,若是与之强斗,必定没有什么好结果,臣等明白,公主手下的东洲军也是能征善战,可是,东洲军的人数不足东平战将的五分之一,如此,胜算几何?与其让百姓遭受战乱,倒不如最大极限度的减少咱们的损失,减少伤亡”。
兵部的官员说完,拿出经过整理的天元的战备情况表让大殿上的太监交到了江盛敏的手上。随后户部官员也上前提交了国库存银的账簿账册。
在这一个多月了这些东西江盛敏早就已经查问过,根本无需再看,僵坐在朝堂上良久,妇人伸手摸了摸怀中娃儿稚嫩的脸庞,轻轻的笑了:“我们江家处心积虑得来的天下,不过四十年竟然就已经到了难以维系的地步。再留下去也不过是个负担罢了!”
“长公主殿下!是臣等无能!”
“臣无能,臣惶恐!”
“臣有愧!”
实际上,这一个多月,妇人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这天元实在是千疮百孔。如果边境安稳,上面不乱来,有个五到十年时间,多多少少能够有所恢复,可是东平并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臣子们跪在地上,都抬不起头,只听得上首的人缥缈低沉的说道:“你们的确是该羞愧,本公主不知道诸位可还记得当年的猞猁国割地的情形,也是如此,猞猁让出了大片的国土给予国力强盛的东平国。然而东平侵占了猞猁的国土却没有放过那些无辜的百姓,进城之后,大肆的烧杀掳掠,坑杀了猞猁国两万的百姓,尔等认为将城池划出去后我们可能心安?可对得起我天元国的那些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