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先帝对长公主可以说是苛刻,长公主却算是有孝心了,至少三天不进食为自己的父皇守孝,并且亲自将天元帝送入了皇陵,老皇帝一生无子,最终为他送行的只有这个被他苛待的长女,其他的公主却奇异的一个也没有回到京城中来。在一干臣子的谏言之下,长公主江盛敏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摄政长公主,而新继位的乃是皇家宗庙之中方才出生了不到三个月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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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有太原的不,大猫最近在太原出差,哇咔咔,一个头发夹子59哦!我看还是早点回山沟沟里,太受打击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春宫误会
天元国彻底变了天,可谓是风云变幻,然而再大的变化都没有影响到闭府一个月的沧澜府邸。
王府的暖阁里,方才出了月子不久的玉歌开始处理堆积了多时的穆家事物,在她的手边上是乖乖趴在桌案上的小蟒蛇玄墨,在自家娘亲提笔蘸墨的时候,玄墨的那条小尾巴就会忍不住伸出来卷那根玉歌手中拿着的小狼毫笔。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如君夜修推算的一般小蟒蛇身上昨天退下了一层皮,那血红的蛇蜕蜕下来之后,它的表皮变成了如君夜修的原身一般的银色却也略有不同,经过数次蜕变之后,男子带回来的蛇蜕坚韧锐利,经过加工抽丝之后,丝线可比利刃,玉歌收藏起来可以用来防身,而小蟒儿的蛇蜕显然要柔顺的多,摸上去堪比丝绸令人爱不释手,玉歌将墨宝蜕下来的蛇蜕小心翼翼的收藏好,当做是小宝成长的纪念。眼下瞧着有着犹如银练一般的皮肤的墨宝,玉歌便好似看到了君夜修幼时的模样。当然,夜修小时候肯定没有眼下这个一般的顽皮。
“娘亲说了三次了,不要抢这根笔,瞧瞧,墨宝漂亮的尾巴又黑了吧!”
面对一上午都在处理别的事情对自己不甚关注的玉歌,小蟒蛇只能过一会儿就抢笔玩来刷刷存在感,被玉歌说了两句之后,小蟒蛇干脆将扬起的脑袋往桌案上一搁,尾巴松开,将笔还了回去,玉歌正想夸儿子两句,却见下一刻小蟒蛇的尾巴就伸进了不远处的砚台里,来回的画着圈,就像是在磨墨一般。这一下,本来只是沾着墨渍的小蟒蛇的尾巴可是彻底黑漆漆的了。
“······”
世人都说这野兽都是没有智慧的,可是玉歌却觉得自家小宝不但有智慧,还相当的聪慧,至少,变成现在这样的时候,还会调皮捣蛋。
“墨宝你再这样娘亲以后就让你爹爹带着你去药池里洗白白了”。
“嘶嘶!嘶嘶嘶······!”,不要!要娘亲陪本宝宝洗白白!爹爹臭!
玉歌可听不懂小蟒的蛇语,站起身来便带着它去寻如今正在王府大书房中处理公文的男子。
大书房内,没有妻子的陪伴,男子正在奋笔疾书,这就是生了儿子的后果,只要玉歌跟他亲昵一会儿,小蟒蛇便开始在一旁甩着尾巴开始捣乱,这大概就是蛇类的天性,对自己在意的东西总是具有极强的占有欲,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对现在的小蟒蛇他还是有一定的耐心的。
如玉歌所言,他们亏欠孩子太多,所以便是让一让也没什么,反正······等变回了人,就一直要人抱着,全天的时间大半是要用来睡觉,他等得起。眼下,在玉歌陪着它的时候,他的时间便用来集中处理九城的事物。
翻开一本新的公文准备批阅,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男子手上一顿,一滴红色墨汁掉落在了白皙的纸张上,将翻开的公文簿合上,手中的笔也搁置在一旁。君夜修狭长的眸专注的看向门口。
没多久,披着白色皮绒披肩身着一袭银纹绣双蝶飞花裙的女子绕过书房外的隔窗木架出现在他的眼前。
“夜修,快些带墨宝去药池里洗上一洗,正巧今日还未曾它还未曾泡过药池,现在把自己弄成漆黑一片,出来的时候才更显得白白净净,它一只嘶嘶说话,是不是也是想去药池,所以才会把尾巴伸进墨汁里的?”
“嘶嘶······”,娘亲,我想跟你一起洗白白!爹爹臭,不要!
听到小蟒儿的话,男子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接过被玉歌捧着过来的小银蟒。
“孩子喜欢玩水,便让他多在药池之后泡上一会儿,洛风今日无事,倒是可以陪着它”。
说道到洛风,玉歌这才想起来近半个多月没有在府里看到他,问府里头的其他人直说他犯了错被君夜修罚去闭门思过并且抄写道德经一千遍,只是无论她怎么问,都没有人能回答她这可怜的小伙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是夜修的手下,她也不好插手去管。现在听要被放出来,也是一件好事。
当即催促着男子将墨宝带过去,自己则是在书房中等上一会儿,如果跟着过去,十有八九最后就被小蟒儿缠着下了水,玉歌跟着玩了一个月水,也是玩够了。
那头,洛风正一脸苦逼的抄写着道德经,这一边抄写还要一边念。“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抄得手脚发麻,男子将笔杆子搁在一旁,看着那边堆得高高的纸张,数上一数,这才写到一半呢,长叹一口气拿起笔又开始狂草了。
“天知道,像我这么听话的小弟打着灯笼都不好找啊!”
怪只怪那个一卫,让他好好收拾自己的收藏,他倒是真的收了,可是却是一卷一卷的收好放在了那厮的桌案上,这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早晨正睡着大头觉呢,就被人提溜起来扔到了书房。被那人阴沉沉的盯着看了一会,险些心肝没颤得掉地上。
最后主动承认了自己的兴趣十分低级之后,只能认命受罚。
回忆着自己这些日子的惨痛经历,洛风深觉自己结交的都是一些损友,否则怎么会哪里有沟就把他往哪里推。可怜他这一玉树凌风,英俊潇洒的鲜嫩玉白菜,都快被折腾得歇了菜了。
蔫了的玉白菜正一脸生无可恋,所在的这件暖房的大门突然间大开。望着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黑袍男子,洛风将桌案上写着的道德经高举头顶。
“君上,属下正在抄写”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留在这啊喂!
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一脸讨好的洛风头顶上的东西,君夜修将带过来的小银蟒随手放在了洛风的肩膀上。
“带它去药池,一个时辰后再带它出来,头上写的东西念一个时辰给它听”。
话一说完,男子在小蟒蛇的头上拍了拍,转身离开了这间暖房。
先是被母亲交给了父亲,现在又被父亲交出去,小蟒蛇伸着脑袋看了看面前长相普通的叔叔颇有些不满。
这脸怎么比父亲都难看!
一边吐槽着,小蟒儿“滋溜”便爬到了对方的头顶,占领了重要的高地之后,小蟒蛇开始晃悠自己的尾巴。染成墨色的蛇尾在男子的脸上来回的甩了甩,很快,被蛇尾洗了脸的洛风白皙如玉的脸变得犹如被擦了锅底的煤灰,一片黑。
“嘶嘶嘶!”
带本宝宝去玩水!
摸了摸自己被拍得冰凉凉几乎发麻的脸,看到手上乌黑的墨水,洛风想要暴走。
被它爹欺负也就罢了,怎么连这刚出生没多久的都要欺负他!这蛇娃就应该吊起来当麻绳。
洛风瞧了瞧自己暖房中的一根长棍,考量着把这小蟒蛇给绑上头的可能性,然而,还没动手,头顶上银色小蟒的尾巴又是一晃。
······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对一个方才出生一个月多几天的孩子这么粗暴实在是不太好。洛风绝对不会承认,他是怕了孩子他爹秋后算账,把他挂树上晾几天才不敢这么干的。
拾掇好自己面前摆的文房四宝后,顶着一张令隐身暗处的王府暗卫大笑数声的黑脸的的王府大管家洛风头戴一顶银色的“蟒蛇帽子”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大书房中,玉歌瞧了瞧君夜修的桌案,不过半日不到的时间,左边的桌上已经摆上了厚厚一摞子处理完的公文,而另一头的桌案上只剩下一些不甚紧要的,处理起来需要延展到后面好几个月的。可见近日自己在陪伴儿子的时候,男子就在这里度过了自己的大部分时间。
玉歌看完桌案上的东西,对君夜修日常看得书卷产生了一些兴趣,作为女子,她喜欢看的是一些有趣的画本子,却不知道对方有些什么兴趣爱好。
君夜修所在的大书房的右侧是好几长排的大书架,上面摆着的是满满当当的书册,玉歌走过去略略看了一眼,第一排是一些治国要论、各地民俗、历朝历代各国要闻甚至是各国的野史杂纪。第二排则是农事大全、诸般工匠技艺有些还是绝版的孤本。最后一排玉歌瞧了瞧,是一摞又一摞的卷轴。从中间随手抽出一卷打开,却是一副画,画上面是一条受了伤的巨蟒被人救治的景象,而那穿着男人装束的便是自己。看得出来,这一笔一划都很是用心,连画上的人的神态都描绘得栩栩如生。而在卷轴的一侧是一句话:“救命之恩,可以身相许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