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我!”夏云朵气的目色狠狠地扫向她,然后两肩一垂,又不得不敛了目色,“好,明儿早上,你一定要离开,否则把我逼急了,那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了!即便是……你知道那件事儿了呢?”
中年妇人心知刚刚是在玩命,所以连忙垂下脑袋,“多谢云朵小姐,奴婢明儿早一定离开!”
“那便好!”夏云转身,再次带着匕首离开。
刚刚,刚刚她是……多么想要杀了她?
以绝后患?
可是,她心里还是怕?
怕得要死?!
……
将将坐到屋子里的凳子上,衣广泠就神秘莫测地斜眸看向他,“你这样鲁莽出来,夏云朵身旁的丫鬟会看见的。”
“在你心里,本王会有那么傻?”
“什么意思?”
月如笙提醒,“我的人早就回禀我,说她早就走了。”
衣广泠听之,大为震撼,随后又平和地一笑,“如笙,得你帮忙,真是如虎添翼。”
月如笙紧紧地绷着脸,玩味一笑,“这成语用得不好,下次莫用了。”
衣广泠尴尬地点了点头,“哦。”
说笑半晌,面前的夜王殿下将一杯热茶递到她的手心。在她抬起头来直视她时,月如笙却莫名笑了。
“是你的,喝不喝?”
捏了捏干涩的喉咙,衣广泠连忙笑着接过,“喝,当然要喝。”
在她喝茶过程中,月如笙已经徐徐地讲起近几日发生的事情。
夏雪滢来过后院,也经文廉太医的口知道她因身体不好返了回府。可是于走廊处,月如笙不经意地看见了掉落在廊角的药粉。
雪白色的粉。
药不多,但一闻气味,就知道那是泻药。
好端端的人,喝泻药做什么?除非是在着急心慌的情况下,面对着不得不离开的选择。
所以月如笙断言,那三小姐夏雪滢有问题。
“夏雪滢有问题!”月如笙言简意赅地盯着衣广泠澄澈的目光幽幽地回道,“我已派了人跟着她,一会儿落尘便会把消息带回来。”
衣广泠点点头,附和道,“不仅她有问题,夏云朵也有问题。如笙,说真的,我总觉得她们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别担心,她们的秘密,迟早有一天会不攻自破!”月如笙伸手覆住她冰冷的手,体贴入微地说道。
泪圈眼眶,衣广泠感动地不能自已。
半晌后,衣广泠才想起下午那会儿听到的那个震撼的消息。
早前冰云公主身旁的丫鬟平茹被人杀死在屋子里。
“对了,如笙,那平茹可是自杀?”
月如笙摇摇头,伸手一把将她拉起,“岚儿,同我进来!”
他们所坐的这个地方便是平茹住过的屋子。平茹死后,他却在此地歇坐,显然是想守住那平茹被杀害的现场,由此找寻一丝蛛丝马迹。
另外,杀害平茹的人有可能是南音庙的人,所以,他这么胆大地歇坐,也可令凶手烦恼害怕,从而因为行为反常,草木皆兵,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是,不得不说,那位凶手很厉害。从平茹被杀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举动。庙中的师父们个个心思沉静,面色安宁。
月如笙没有查出。
他将衣广泠带到平茹的尸体面前。
雪白细指掀开平茹的衣襟时,她发现了三条长长的抓痕。
抓痕很深。
这莫非是凶手留下的么?衣广泠又去观察平茹的手。
那手背极白,如雪,如霜。只是手心处灰渍斑斓。衣广泠在房外环顾看了一圈,食指在地面上轻轻地摩梭了一下,然后将灰渍同死者对比。
竟然是同样的印迹。
那么这就说明,在被害之前。死者的手是蹭过地面的。两只手都有灰渍,而且数量不均。所以这样来看,又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凶手故意给死者抹上的,还有一种是死者被凶手推到地上,无意抹上。
要想知道这种情况,只需深入地看看死者的衣裙。掉在地上,除了手以外,有可能衣裙上也会有灰渍。
斜眸看去的时候,衣广泠注意到了她裙摆上的灰渍。如此,就摆脱了凶手故意为之的可能。
“如笙,你有什么发现么?”
月如笙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从脖子上的伤痕来看,杀害她的可能是个女子。这是指甲留下的伤痕。”笑了瞬儿,“如你所料,被害之前,她的确摔倒在地。但我觉得,她是自己摔在地上的。”
“怎么讲?”
“因为我从地上发现了这个。”月如笙将一个盛了毒药的药瓶拿到面前,“这东西掉在了桌子底下。”
“是什么?”衣广泠耐不出好奇,正要拿起来细闻的时候,月如笙制止,“不要闻了,我已找人查过,这是一种死后毫无症状的毒药。”
“是毒药?”衣广泠惊诧,“还毫无症状?”
“对。”月如笙负手叹道,“我想,大概是你我二人同平茹见面一事儿落在了凶手的眼中,以至于她要杀人灭口。”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毒药其实平茹是知道的?”
“哎,只是可惜她死了,双眼合上,也看不出惊慌与否。”月如笙叹气道,“本来还想着将她交给浴仙楼三位公子的,可没想她竟然这么快就被解决了。”
月如笙抱臂,轻轻地挑眉,“可是我们还是有收获不是么?”
衣广泠沉思片刻,迎着他的目光凑近,“不错,很有收获。”
男人的手忽地往腰上一揽,精致无痕的脸迫在眼底。
“岚儿,你可知道,你这个表情很诱、惑人的?”月如笙眯着眼睛,“万一有一日我把持不住,那可如何是好?”
“把持不住就把持不住呗!”衣广泠毫无羞涩之意,“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况你我早就有夫妻之名了。”
“想得倒挺开!”月如笙抬手轻敲了对方的脑袋。
衣广泠吃痛一声儿,“有没有人告诉你,这么敲人家的脑袋,人家会因此变笨的!”
“没关系,就算你成为天底下最笨的人,我也会要你的!”这言辞虽然不大动听,但是似水柔情,衣广泠甚是开怀。
只要你一人不在意,其实,我就是最幸福的人。
衣广泠踮起脚尖,伸出双手,暧、昧地揽住了对方的脖子,“什么时候,你才能在这个帝都为虎作伥啊,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同你腻在一起?”
“为虎作伥?”月如笙蹙眉。
衣广泠蜻蜓点水地朝着那人的嘴唇一点,然后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成语用错了。”
两人互为挑逗的时刻,急匆匆的落尘就出现在了门口。瞧见此景,立马背身。
“殿下,属下查到了!”
衣广泠松手,月如笙则拂袍坐下,语气干脆,“说!”
那落尘这才进来,拱手回答,“夏雪滢在山道见了一个女妇人。”
“说了什么?”
“为怕暴、露,属下没敢靠近,不过夏雪滢好像认识那位女妇人,而且她好像很生气。”
“后来呢?”
“后来夏雪滢往山底最近的医馆去了。听风韵说,她买了一味治腹泻的药。”
“腹泻?”听着这话,月如笙突然明白了。那夏雪滢并非生病,而是自己给自己灌了药,而她这样做,只是希望借此去半道堵那位中年妇人。
他眸色越发变暗的时候,衣广泠困惑地问,“落尘,你可查出中年妇人的住处?”
落尘再次拱手,“此事儿风韵还在跟踪。不过,属下跟踪她时,竟然发现她同四小姐夏云朵在沱山见了面。”
“沱山?”衣广泠恍然,同月如笙对视一眼,“如笙,就是我被抓去的沱山对么?”
月如笙点头认可,然后将目光转向眼前的落尘,“她们做了什么?”
“夏云朵拿给了那妇人一袋银两,然后催促妇人离开帝都!”落尘凝眸深思,“不过那妇人执意要在第二天早上才走!”
衣广泠听着这些话,慢慢地走到月如笙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她想,这夏云朵是习武之人,她要是看不惯的人,早就拿把刀杀了,怎么还可能留她活口,且还拿钱收买呢,这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儿?
“除非……”她喃喃自语,目光转向月如笙,“那妇人一定知道夏云朵的秘密,所以不敢杀她灭口。”踌躇不定地搅着衣袖,“可是如笙,她们之间会有什么秘密呢?”
“别担心。风韵一回来,我们就会知道那妇人的去处,到时候再好好审问一番便是了!”月如笙含情默默地注意着她忧伤的神情,“现下最主要的是等。”
衣广泠反手握住,“好,我就等等看。”
落尘吃惊,没想到这夏小姐同他家殿下感情这般好了?
曾经不是有很多忌讳的么?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睡在坟墓旁的中年妇人便起床了。望了望昨夜在坟前痛饮的酒杯,她难过地掉下了眼泪。
不为别的,只因那杯中的酒还是如此清冽。唯不同的,只是酒水表面已经因为昨夜的夜风吹落了些叶尘。
如落红一般,飘荡在湖面。四周,回荡着阴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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