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流岚有些话想同您说!”走到一旁,衣广泠才恭敬地询问,“您可知祁王殿下这次是什么心思?”
“如笙能征善战、能力出挑。陛下偶尔会比较看重他吧!”郁华世子背着手,踱步思量了一下,“所以,常有皇子忌妒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夏小姐,有句话,我得给您提个醒儿。”他凑到耳旁,声音清冷,“如果没有你,如笙是不会受任何威胁的。”
这句话无疑告诉她,如果要想自己的心上人不被陛下猜忌的话,甚至不被拿到把柄的话,那么,她必须时刻保持同夜王殿下的关系。至少自己在忙的那些事情,不要在这关键的时刻,拿来麻烦他。不然,暗处的敌人会用其他的办法来抹黑夜王殿下。到时候,即便她自己想要帮忙,也是无能为力了。
衣广泠想从郁华世子那里打听一下祁王殿下月出云的心思,但是当问出了结果以后,又不禁失望。
显然,那月出云是担心如笙这个强悍的对手。但是,如此嚣张地就将矛头指向他,未免有点欺人太甚了。
衣广泠抿了抿唇,回身,对着郁华世子道,“世子,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郁华世子顿步,转身,浅浅眸光透着朝阳一般的笑意。
要想撤掉对月如笙的监控,是绝不可能的。可是他这么一直监控的做法,让衣广泠有些看不惯。
下午。
日头正毒。
衣广泠打着一把草青色绣着腊梅的油纸伞徐徐地步在前往太子府的官道上。他想利用太子殿下,磨一磨祁王殿下的锐气。
南音庙的山林中,藏着月出云的探子,此事儿是月如笙亲自查探的,所以事实为真。
只要太子殿下掺合进来,就算最后夜王殿下讨不到便宜。也足以令月出云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算盘,她本来并无把握。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那太子殿下确实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许吃惊。
……
此刻,坐在太子殿下的书房里。
有人已经送上了热茶。
太子殿下在画画。
衣广泠坐在一旁,心平气和。
“若是渴了,就喝喝本宫府上的新茶。”
衣广泠轻轻点头,道了身谢,就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环顾四周,唇上一笑,若烟雨江南。
对方一倾头,将案上的画提到了衣广泠的面前,“本宫画技如何?”
循着身前的宣纸上,只见得画中一位美人平心静气地坐在椅子上,举止灵动若蝴蝶。
“殿下画的是一个……女人?”衣广泠瞠目结舌地笑道,“看起来挺传神的。”
太子殿下将画收好,慢慢踱步到衣广泠的面前,“那流岚知道本宫画的是谁么?”双手啪一声拍在椅子的扶手上,脸颊上是淡淡的热气。
衣广泠感觉此情此景甚有些不妙,连忙抬起右手,以手绢抵着太子殿下迫在身前的胸膛,语中带笑,听之亲切柔和,“殿下,你不会画的是臣女吧?”
实话说得恰到好处,太子殿下缩回了两手,只是目色含情,说话妖娆暧、昧,“这天底下除了你,本宫还会习惯画旁的女子么?”
衣广泠也不否决,只是轻声笑道,“就怕殿下到时候手艺生疏,不小心将民女画成了一个丑八怪。”
“放心吧,本宫这双手只要不废,就一定将你画得美若天仙!”太子殿下回身,坐在了一旁,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说吧,今次怎么想到来本宫这里了?”
“特地来给殿下提个醒儿?”衣广泠撑着腮帮子,挑了挑细眉,“只是,不知道殿下感不感兴趣了。”
“说出来听听?”太子殿下随和道。
衣广泠将手中空了的茶杯往对方身前一推,“要听可以,上一杯好茶。”
太子殿下噗嗤一笑,忙命仆人上了一杯好茶。
那太子殿下嘴角微扬,露出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但他看着她故作高深的模样,又忍不住肆怀了。
衣广泠握着袖子,左右望了下,哪壶不开提哪壶,“太子妃呢,她去哪儿了?”
“估摸着后院吹冷风呢。”太子殿下说起这个,瞳中现出难耐的神色,随之慢吞吞起身,负手冷漠道,“哎,你倒是如意,给本宫扔了这么一个烂摊子?”
衣广泠狐疑。心想,这太子殿下竟然当着她的面,说迎娶二妹夏玉枝是一个烂摊子。平日里,瞧这太子殿下还挺低调老实,可如今看来,这桀骜不驯的男人,哪里还有他一丝一毫的作风?
莫不是他对夏流岚怀着个什么心思?
因为在思考事情,所以她垂眸发神。却哪里知道太子殿下竟然误以为她是在为这件事儿伤心。
所以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面前已经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只见得那高大的身影俯下,食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流岚,你可想过怎么赎罪?”
衣广泠侧了眸,伶牙俐齿道,“殿下胡说什么呢,流岚哪有能力可以赎罪?”
不及反应,柳腰已被太子殿下用力地一提,如果不是她胳膊肘格挡一定的距离,恐怕太子殿下已经对她做了无法预料的事情了。
眼下这种情况,衣广泠觉得,必须速战速决。连忙咳嗽了两声,她笑眯眯地看着太子殿下,“殿下,你可知祁王现在在做什么?”
太子殿下松手,退后两步坐在了位置上,“除了呆在府上算计人心,三皇弟还能做什么?”
“呵,殿下真是聪明。不过……”衣广泠故意淡漠地长叹了几口气,“这一次殿下倒是算错了,祁王没有安分地呆在自己的府上。”
太子殿下听罢,越发好奇,“怎么讲?”
“祁王他在监视一个人!”衣广泠凑拢,手指在太子殿下的手旁点了好,“这个人殿下也认识。”
太子殿下抚着脑袋,幽幽若若地回答,“难不成他还去监视二皇弟了不成?”
衣广泠撑着腮,笑地格外妩媚,“这个,流岚就不知道了,但是,流岚觉得,能被祁王殿下盯上的人,那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吧。”她嘟着嘴唇,脸上泛着桃红色,“对方已经出手,殿下……还是早做准备为好!”然后仓皇立起,欠了个身就要离去。
太子殿下思量一会儿,手指扣着桌面,“你等一下。”他站起来,直视对方明丽的眼睛,“被监视的人真是二皇弟?”
衣广泠知道,此刻是对方最为困惑的时候,如果她不说出月如笙的名字,反而会被认为虚假,甚至不会步入她的圈套。可是如果她果决地说出月如笙的名字,那么太子殿下便会觉得古怪。心里会想,这夏流岚不是同夜王殿下关系很好么,怎么会将月出云的动向告诉他呢?
“殿下,你不必怀疑。事实上,这没有必要。”衣广泠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以那种伤感惆怅的眼神望着对方,“您想,如若夜王殿下遭殃了,那殿下您还有自保的筹码么?”
这一问提得相当关键,太子殿下不可能无法揣摩到其中的深意。在听到这句话后,他其实心里是有些畏惧的,因为他的处境似乎被衣广泠言简意赅地概括了。
祁王殿下月出云为何忽略他,直接应付夜王月如笙?原因很简单,在月出云的心里,月如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即便父皇并不待见。但他也会感到害怕。
就好像月如笙,时时刻刻都会死灰复燃,亦或者绝地逢生。他若不加防范,便有可能遭到致命的一击。
但是倘若月如笙被他给消灭了呢,那么他下一个目标,难道不该是一直坐在太子一位上,稳稳享受着生活的太子殿下么?
他会看着对方逍遥,坐等储君之位么?
不,绝对不会。
太子殿下想到这个问题以后,立马吩咐身旁的心腹小厮,伺候自己穿衣。
脱下家居服,穿上金黄色绣纹的官服。快速地往皇宫行去了。
府门口,不远处的一棵百年古树下,衣广泠撑着伞,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月出云,这一下,看你还没有机会监视如笙?”她咧嘴得意一笑。
太子入宫以后,并未直接通报,因为他为人圆滑,知晓父皇月上溪是一个非常明智的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前来皇宫,就是为了打三皇弟月出云的小报告,那么月上溪会自然而然地想到争夺储君之位。
甚至目地十分明显。
但他什么都不说,就相当于白来皇宫了,所以他躬身的那一刻,只告诉了皇帝陛下。有关前些日子惠州发生水患,堤坝被毁一事儿。
月上溪听后,面色冷峻,“可有派人查过,是哪位官员负责修筑堤坝的?”
太子殿下恭恭敬敬地抬起手来,然后面向自己的父皇道,“父皇,儿臣已经派人问过。主管惠州修堤筑坝地是……是工部梁文中大人。”
“梁文中?!”月上溪绷紧眉头,抬起手轻轻看向身旁的内监公公,“你去,查一查,这梁文中是个什么来头?”看着父皇吩咐下去以后。
太子殿下才起手,退出殿门去了。
他只是将事情开了一个小头,就已经胸有成竹地知道这后面的事情会如何演绎了。其实,皇上是一个十分明智的人。如果他在了解了关于惠州百姓水深火热的处境以后,定然会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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