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别考验老爹武功了,快出来罢!”听着夫渠的叫喊声,月如笙这才从篱笆后盎然得意地走出来。
“老爹不仅武功好,耳力也不错。”他夸赞道。
“那当然,要不然老爹这么多年,白当这七星堂堂主了。”夫渠把着胡须,笑容可掬地奔到月如笙的跟前,伸手拉住月如笙的手臂,“来,儿子,老爹给你引见一个人!”
缓步走近,不容夫渠介绍,月如笙已经口舌如簧地说了出来,“江湖上,坐着轮椅都可以使用轻功的,独丰延阁阁主宫云宫阁主一人!”
那宫云震惊片刻,四目相对时,却看见眼前的男人,英气逼人,一头雪白发丝,双目犀利,如冰刃。冷且锐利。
他情不自禁地拍掌笑起来,“原来少主就是北屿国的夜王殿下!”
“阁主知道本王?”
“夜王殿下的大名在东璃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宫云笑着道,“大概,少主就是东璃国王上最想要除去的人罢!”
听了这话,七星堂老堂主夫渠将月如笙护在身后,“喂,我说,你不会将我儿子的身份泄露出去罢!”
宫云摇摇手,淡笑,“堂主,属下不敢。”
“呵呵,那就好!”夫渠回过身,一边理月如笙的衣服,一边拉扯月如笙的脸,“好小子,多久没回来看老爹了。这脸倒是越长越英俊了。”
月如笙冷着眸,两手按住在自己脸颊上乱摸的手,气呼呼地瞪眼,“本来脸就不小,再扯,脸就大了。”
“大了多好看啊!”夫渠傻笑,“这么多年,还是喜欢你小的时候胖嘟嘟的样子!”
“老爹,人都是要长大的!”月如笙生气了,“把脸扯坏了,你以后就别想再见到未来的儿媳妇!”
“儿媳妇?”夫渠听到这一称呼,双手重重地往墙上一拍,“小子,分开这么久,没想到,你还找了女人。喂,同老爹说,儿媳妇长什么样,什么时候打算给老爹生一个孙子玩?”右手握拳捶在掌心,“生不了儿子,那生一个宝贝女儿也成啊,我不挑的。”
月如笙眼皮狠狠地跳了跳,“老爹这么有闲心,也给本王弄一个弟弟出来呀。放心,儿子我也不挑的。”
“老爹一个大男人,怎么生孩子?!”夫渠急地跺脚抗议。可月如笙的声音却平和霸道,“你是一个男人,你都不能够生孩子,那我又如何知道,且还要去选择男女?”
“这小子,不会生出来再看啊!”夫渠一巴掌就向月如笙的脑袋拍去,但月如笙早就反应敏捷地避开了。
轮椅上的宫云看着感情甚深的父子,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月如笙同夫渠对视一眼,也勉为其难地笑了笑。如今,他来到东璃国来见老爹,并不是图个好玩儿的。
草原露台上还困着他的心上人,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他心里很是担忧。
“老爹!”他语气忽而低沉,“这一次,我回来,是想让你找人帮儿子一个忙?”
七星堂老堂主如同月牙般的眼睛,忽而敞亮如暗夜,深邃如骇浪,“发生什么事儿了?”
月如笙瞟了一眼竹舍,脸色憔悴,“走,我们进去慢慢说!”自顾自地带头走在前面,夫渠和宫云对视一眼,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看不明白,这月如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直到入了竹舍,坐上了椅子,他们才了解了此次月如笙前来的理由。
当然,一些关于衣广泠的事儿,也被二人知了个透儿。尤其是宫云,听到冰云公主的女儿以质子身份前往北边边塞退敌时,他的心蓦然紧张了起来。
冰云公主的女儿,她……还有女儿?
“冰云公主……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是!”月如笙眸色明亮干净,“岚儿如今身处敌营,我不能见死不救!”
夫渠在一旁,笑着打断,“嘿嘿嘿,儿子这个岚儿不会就是老爹日后的儿媳妇吧!”
月如笙抬眼,正儿八经地直视道,“不错!”
那夫渠一听,脸上已无笑容,只是斩钉截铁地问,“那老爹能帮你什么忙呢?”
“给儿子一些人,入得羊城,替儿子阻拦敌兵!”月如笙怅然道,“羊城现下,缺兵短粮,要想安然守住城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何况,这期间,我还必须先行离开!”
“你单枪匹马地去救儿媳妇,就是中了敌人的圈套!”老堂主忧心忡忡地说,“还是让老爹替你去救儿媳妇吧?”
“不!”月如笙眼底闪过一丝愁色,“不亲自救下岚儿,我不会心安的!”
“可是……”
“老爹,你别劝我了,此行,我必须亲自去!”月如笙态度果决,快速立起。衣袍扑腾着,簌簌地一响。
夫渠老堂主还想再说什么,那丰延阁阁主宫云已经伸手拉住了他。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示意夫渠不要再劝。
“那少主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宫云道,“此行路途艰难重重,不如让属下回去,给少主派几人随同前往!”
“多谢!”月如笙回头看着宫云,“只要阁主能够在我不在的日子里将羊城守住,那我就感激不尽了!”一拱手,微抿着唇角踏出了竹屋。
这个竹屋,位于林区。平日里没有什么敢进。因为它是属于七星堂的房子。建于此地,也是为了行走江湖的人过路歇息的地方。
当然,月如笙会挑在这儿,全因这地方是离七星堂总都最近的可供谈话的地方。
月如笙策马前行,打算在东璃国境内,行官道去到北方边防。
只要到了东璃国的北方边防的终点,那么跨过东璃国界限,便可以入得北屿国的高坡樊地,再然后,就可以进到草原露台了。
……
四天一晃,就过了。但是月如笙还没有抵达高坡樊地。因为抵达东璃国最后一座城池的时候,有士兵阻断了他的路。
他们同他说,高坡樊地驻扎着大军,所以不希望普通的平民百姓靠近一步。
月如笙白发飘飘,本已经引人注目了。但因他自身装束和打扮是一个白发荏苒的老头子。所以东璃国士兵并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可是身为东璃国的百姓,却妄想进入北屿国领地,这实在是不大容易啊!
所以,接二连三地碰壁以后,月如笙决定扮演东璃国士兵混进去。幸运地是,月如笙所找的那个替代者是一个地位还不低的副将。于是,他很快就进入了高坡樊地。只待借机去到草原露台,寻找他的心上人。
几天前,衣广泠为了自救。她总是说自己口渴,然后向狱卒要喝的水。并将水倒在自己的衣裳里。湿润的里衣是贴身的,加之石牢阴暗潮湿,所以不出三日,衣广泠便伤了寒。额头滚烫如火,无法行动的时候。衣广泠便大声叫喊,以自己的死威胁东璃国太子,让他放自己出了牢房。
病不是假病,是真病。所以衣广泠算是成功抓住了日之诚的软肋。
出牢房的时候,她的眼皮红红的。身子发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她会有那样不知所措的感觉,显然高烧不清了。
日之诚看着发抖的衣广泠,狠狠地咬着双唇,“本殿下不是交代你们,要好好地将她给守着么?”
狱卒匍匐在地上,“殿下,小的不知道公主生病了。今儿个小的送饭菜来的时候,还看着公主好好的啊。”
日之诚疑惑了一下,伸手探到衣广泠的额头。双手往衣广泠的肩上移去的时候,偶然发现她湿透的外衫。
诧异之下,他又伸手在衣广泠的袖子处捏了捏,竟然全都是水。
“怎么衣服里全是水?”日之诚冷眼看向狱卒,“本殿下问你,她从何处得的水?”
狱卒的脸苍白可怕,手指哆嗦地抓着足下的枯草,“殿下,公主……公主这几日都说口渴,小的想着殿下吩咐过,公主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所以小的才给她倒水解渴的。”
“混账!”日之诚猛地一脚踢在狱卒的肩上,然后命了人将衣广泠架着拖出了牢房。
衣广泠手上的铁链托拽出叮铃叮铃的响声。
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前功尽弃,日之诚便给衣广泠找了大夫。大夫说,发现得早,若是晚了。只怕这人要给烧糊涂了。所以大夫及时的救治以及药力的作用,衣广泠的烧便慢慢地退了。
翌日清晨的时候,衣广泠的病情渐渐好醒,人也清醒了很多。
日之诚邪魅地翘着唇,然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公主还真是心狠手辣的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多谢……夸奖!”床上躺着的衣广泠发出沙哑的嗓音,但她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血色。
“别以为本殿下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日之诚恨恨地瞪着她,“本殿下告诉你,只要本殿下的计划没有成功,你就休想死!”
“太子猜错了?”衣广泠闭着眼睛,声音轻若蚊喃。
“你说什么?!”
“我并不是想死,我也不可能死!”衣广泠咬着干裂的唇角,“在那破石牢里死,方法太多了,我干嘛要拿水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呢?”
日之诚这才明白过来,她会伤寒都是因为自己。也对,衣广泠真要死,直接一头撞死在石墙上便行了。为何要找这么一个把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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